“我宗向來與藥宗交好,何來的不敢?”


    沈聽瀾隻搖頭,什麽也不說,默默的在那邊用袖子抹著眼淚哭的梨花帶雨的,好不可憐。


    宗主這個位置的人10個有8個疑心病重,哪怕師尊當著他麵兒把真相說出來,朝他喊冤,那這宗主也可能不作為,甚至還要懷疑一番是不是惡意挑撥與其他宗門的關係。


    但是隻哭不說,還把錯攬到自己身上,那就一定引他懷疑了。自己好奇,自己查去唄,反正讓周圍的輿論一膨脹,自然會覺得藥宗想要造反了。


    到時候他們解決那些弟子,而蘇峰主就讓宗門處理了,還省的髒了他師尊的手。


    程澤見師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周圍長老的表情也很凝重,也該他表演了。


    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兩隻小髒手拉著師尊的長袍,又蹭出了兩道印兒。沈聽瀾在袖子底下斜睨了他一眼,抽泣卻沒停止。


    程澤趕緊往自己身上蹭了蹭,隨即又把手搭在了師尊的腿上。哭的那叫一個慘不忍睹,聲音一出來以為哭喪了,還嚇了沈聽瀾一激靈。


    他變本加厲張著嘴就開始嗷:


    “我的師尊呐!徒兒們受點兒委屈不要緊呐!傷了宗門之間的和氣就不值啦!不知道劍修和藥修的師兄師姐們為啥對我們惡意這麽大呀……”


    ——不過五分功力,輕鬆拿捏。


    ——給老頭們帶來一點兒好演員的震撼!


    宗主連同各長老們都看直了眼,沈聽瀾半掩著的臉一陣兒青,一陣兒白,但是為了節目效果,偷偷一個施法,眼泡子都腫了。


    沈聽瀾憋著笑,在桌子上按的泛紅的手指終於起來了,顫顫抖抖的搭在了自家徒兒的背上,幫他順著氣。


    “徒兒……為師也無能為力啊!”


    ——這也太嬌了!怪不得原著裏說的是柔弱善良美人師尊呢!


    ——小小原著!片麵了!


    沈聽瀾哀傷的眼神看了宗主一眼,眼睛裏空洞無神,歎了一聲搖搖頭,偷偷勾動手指,運作靈力牽著程澤在他大腿上拍著的豬蹄子丟了下去。無奈說道:


    “徒兒上次重病,是我不清楚自己的地位找了藥宗,蘇峰主派來的弟子拿來的藥裏都是藥渣。我本想著畢竟不是同宗門的,不用好藥材也沒什麽。誰知……他們竟與我宗劍修一同欺負了你們……嗚嗚嗚嗚是為師不稱職,是為師的錯啊……”


    “師尊不怪你,我們幾個對付不了那20多個劍修,十幾個藥修……隻可憐我4個師兄還有清靈前輩都被重創在身,病臥床榻啊嗚嗚嗚……”


    肉眼可見的宗主的太陽穴動了動,好像是在抽搐。


    “聽瀾啊,你也別太難過,本宗主定會了解原委還你和師侄一個公道的。”


    各位長老們似乎也都長了嘴,開始說著:“是啊是啊!司淵仙尊,宗主定會為你討回公道的……”


    沈聽瀾的臉頰上正好劃過一滴淚,留下長長的淚痕。長長的睫羽上掛著晶瑩的淚滴,隨後眼眶裏的淚水拋珠滾玉般落下,沈聽瀾整齊的貝齒輕輕咬住粉嫩水潤嘴唇,看得出來他在隱忍著哭聲,嘴唇都變得嫣紅。


    “那聽瀾多謝宗主和各長老了……”


    任誰都看不了美人落淚,這宗主看起來也是一個性情中人啊,使勁一拍大腿。趕緊揮了揮手,打了個響指,於是不知從哪兒掉下來個黑衣服的人,他吩咐道:


    “盡快去給我調查藥宗!尤其是那個蘇峰主!調幾個醫修趕緊去瀾滄峰上檢查司淵仙尊弟子們的傷勢!”


    蘇峰主既然敢主動出擊,可見他也不是什麽善茬兒,肯定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不能讓人查到什麽馬腳。


    可同宗門管理劍修的那些長老們可就不一定了!


    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傳話給各師兄們——趕緊老實在峰上待著,床上躺著!能有啥病有啥病,能裝啥病裝啥病!


    沈聽瀾腰間的傳音石亮了一瞬,又馬上暗下去了。速度很快,無人發現。


    而接到緊急信息的沈毅此時還在樹下練大錘……趕緊把站在樹上吹玉簫的沈洱拽了下來,通知三師弟和四師弟。


    四人動作那是很快的,沈毅身體本就沒好,身上都是傷,也不知道八十八十的練的什麽錘!


    春節聯歡晚會的限定錘啊?


    沈洱正常時候就跟入了魔一樣,正常的很是妖孽,微微一裝就是柔若無骨受了重創的樣子。


    媚眼兒一拋,沈毅的魂兒都被勾走了,這誘惑力堪比合歡宗大師兄!醫修來了就說是那劍修打出毛病來了。


    再說那不省心的沈薩,前幾日被清靈壓著鬧了個不知天昏地老!到現在全身上下又酸又痛,青一塊兒,紫一塊兒,到處都是,走路都得扶著腰。一看就像個被虐待的。


    沈思就比較正經了,整天抱著他那煉丹爐子煉藥,煉藥,煉藥!不知從哪兒得了個好法兒,還花了兩顆中階靈石。在那兒一直嘟嘟嘟的念咒語。


    “爐爐寶寶練得好,無憂無慮沒煩惱!煉好了叫你親親草莓波波小蛋糕,練不好叫你烏黑巧克力藜麥麵包!”


    沈毅急切的聲音傳來:“快!回去躺著裝病!”


    沈思頂著一腦袋雞窩頭,身上被爐子的碎片割的不知所措,丹藥好像那兔子粑粑。


    好像不用裝,他就有病。


    “四師弟你……怎麽了?”


    沈思張嘴準備說話,卻吐了一口黑煙兒。操著一口甜甜的正太音大喊:“我日他媽的煞筆**破爐子你連藜麥麵包都算不上!老子幹死你個破**爐子……”


    被沈毅拖回了屋子躺著才消停。


    而清靈前輩根本不用找,時時刻刻尾隨著沈薩。隻是昨天做的太狠了,沈薩還不肯原諒清靈,他也乖巧的跟在身後偷摸跟著,怕那劍修和藥修耍陰招黑他夫君。


    幾人待命完畢!程澤又開始作妖!運作內力,氣也沒沉丹田,猛地吐了一口血,額頭上的汗頓時能夠順著的臉頰滑落。沈聽瀾依舊保持著善良柔弱師尊的人設,伸出手去擦了擦徒兒臉上的汗,擦兩下咳嗽五聲。


    程澤是真不敢讓他擦了,這架勢若不是知道自家師尊是裝的,聽聲音這再咳兩下血都能吐了。


    特意擦掉了臉上的灰,還有額頭上的泥巴。又出了一張相對於白皙的小臉,正好剛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也被擦掉了。


    程澤這把準備出賣色相,引人生憐。委身一坐,輕輕的坐在地上,抱上師尊的小腿,準備學一下林黛玉的功夫。誰知突然被係統打斷。


    【任務啊宿主!任務任務!再不做任務可就沒機會了!】


    ——多謝提醒,你要不說差點就忘了。


    ——不就是罵嗎?委婉的罵也是罵!


    於是他盯著張可憐不帶見兒的小臉兒,16歲的少年還沒長開,顯得有些稚嫩,也稱得上是清純可愛,再加上這樣嬌弱無骨的一坐更讓人心生憐憫。


    結果他好像忘了一開始的打算,心裏惦念著任務,一張口便是:


    “那群劍修好像腸胃不好,上廁所的時候好像把腦子拉出去了,幫著藥宗打我們同宗門的弟子,也不知是受了誰的蠱惑?”


    “腦子裏沒東西就多裝點兒水,也省的讓小腸占了位置吧,同宗門自相殘殺還帶著藥宗的人進我們瀾滄峰挑釁,我隻見過小腸通大腸,沒見過小腸通大腦的!”


    ——就這個feel!


    ——嘶……疼。


    罵是罵完了,就是師尊狠狠踩了他一腳,膝蓋上立馬多了個大腳印子。


    他立馬開始哭,喘得上氣不接下氣:“師叔師伯們一定要為我做主啊嗚嗚嗚……”


    ——煩不死你們這些老東西!


    似乎真的是被煩到了,宗主揉了揉太陽穴開始逼問各長老:“劍靈峰峰主今日為何沒來,難不成還要我去請他嗎!”


    ——這不能找劍修算賬嗎?早不說!就等著挨頓罵才爽呐?


    往日與劍靈峰簡峰主交好的劉長老都沒吱聲兒,這次他也怕被連累吧。沈聽瀾鳳眼微挑,看向程澤訕訕地說著:


    “畢竟是主峰的峰主,自然看不上與我們這些人共處一室了。”


    宗主聽了直冒汗:這司淵仙尊今天怎麽了?誰敢看不起你大乘境的修士啊……主峰除了大點兒就沒啥了,你那瀾滄峰可是靈氣最濃的……


    “聽瀾啊!這劍修傷了你徒弟是簡峰主管教不嚴,他那峰上那麽多弟子也怪不得他疏於管教。等我讓簡峰主調查完就讓他帶著那群弟子到你瀾滄峰上賠罪!”


    ——呦!知道處理啦!


    ——孩子哭了知道奶了,大鼻涕到嘴了知道甩了,擦屁股摳破紙知道多拿兩張疊著揩了!


    “弟子多了就疏於管教。”沈聽瀾剛才的柔弱部分裝完了,準備陰陽怪氣兒,“原來宗主埋怨我收的弟子少了……”


    宗主確實有這個意思,但是忌憚沈聽瀾的實力強悍,沒敢直說。往日的招生數量也是沈聽瀾想收多少收多少,沒成想今日沈聽瀾竟主動點破了。


    作為宗主心胸狹窄落人話柄,他也隻能打圓場:“沒有沒有,聽瀾你想多了,我有什麽不滿意的!哈哈哈……”


    他確實沒資格不滿意,就連弟子大多都是奔著沈聽瀾來的,他有啥資格不滿啊?


    程澤不是沒想過,若是師尊真的離開五行道宗,那麽這宗門會不會就徒有虛名了?


    畢竟這天下第一宗也是落魄了,沒有往年實力那麽強悍,就連宗門大比都是一屆不如一屆。


    “是我多慮了,本尊心髒。”


    ——還是師尊善良,給他個台階下。


    “別別別,哪兒有哪兒有,司淵仙尊的徒弟個個都是拔尖兒的。”宗主竟然在陪笑,嘴上說著,“這事兒交給我,我必然給你們一個交代。”


    沈聽瀾委婉的笑著,眼神卻緊緊的盯著宗主,依舊溫柔大方。


    可看的宗主卻毛骨悚然,總感覺他再說錯一句話,屍體就能涼著躺在這兒了。


    程澤不隻是一次覺得這宗主太過於窩囊,沒有大刀闊斧的那種魄力。明明自己是宗主,這窩囊勁兒怎麽看怎麽濃……


    要不這宗主借我當兩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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