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城主府果真是金碧輝煌,怪不得城主姓金呢。”


    沈洱拍了拍他的肩,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道:“澤澤啊~是該怪你太天真呢,還是說你思路清奇呢?”


    【哈哈——】


    你再敢多說一句試試。


    【嘔吼!我隻是說上次任務的加分而已嘛,宿主不要這麽敏感。】


    哦,你加上了就行。


    【其實……】


    新任務是吧。


    【嘿嘿,了解金城主的過去宿主就可輕鬆拿下三分啦。】


    行了,小統子退下吧。


    “二師兄,我隻是在開玩笑而已,我當然知道隻是碰巧而已啦。”


    程澤剛剛幹嘔完畢,就湊到二師兄旁邊說著話。沈洱毫不客氣的把他往外推了一把,往他懷裏丟了一個小盒子。


    “一會兒需要參加宴會,出於禮節,澤澤還是吃顆清口糖的好。”


    程澤抱緊懷裏的小東西,打開來往嘴裏放了一顆——挺甜的,還不錯。用舌頭將它頂在口腔左側,含住它不動了。然後又塞進一顆含在嘴裏感受著它的味道迸發出的甜蜜。


    “久慕芳範,未親眉宇。久仰司淵仙尊大名,在下柳眠,恭迎仙尊……”


    程澤站在沈聽瀾身側,目光如炬,看著這裏柳眠出了神,不由得緊張的拉一拉師尊的袖子。


    ——看起來為人君子,實則不是什麽好鳥。


    在原著之中這一角色為原身出了不少力,比如在宴會中在師尊的酒杯裏下藥,導致他身體發軟,神誌不清,被柳眠帶去早早回到寢殿。


    而那原身也早已預料到了什麽,提前退場來到了師尊的寢殿,卻發現柳眠早已趁人之危將師尊……於是也加入了那不可言說的一幕。


    罪魁禍首就是柳眠,程澤在心中憤憤的想著:


    ——這狗東西,從一開始就對師尊心思不純!


    ——可惡啊,竟然跟我搶師尊!


    柳眠上前引路,沈聽瀾與眾人跟著,並無其他異象,程澤鼓著腮幫子望著他的背影,用舌頭尖兒頂出一塊兒糖來,直接發射到了他腦袋上。又甜又黏的糖塊兒就這樣粘到了他發絲上,柳眠也沒注意。


    程澤在背後偷偷的笑,得逞了!


    “徒兒性子越發的頑皮了。”


    程澤看向師尊的眼睛,小聲的回答著:“他罪有應得。”


    “哦,何罪之有呢?”沈聽瀾聞言神情微舒,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師尊等著瞧吧,不過徒兒是不會讓您身犯險境的。”


    程澤踮起腳尖來,湊到師尊的耳邊小聲低語著,還給他留下了一個堅定的眼神,不知師尊能不能意會到他的意思!


    被柳眠帶著逛了逛著城主府,又安排了住處。


    在程澤不經意的套話中,柳眠也都一五一十的回答著他的問題。然而點到為止,沒再多說什麽。


    程澤心裏邊吐槽著金城主這人還挺能裝,邊聽柳眠說著。


    他口中的城主,那是一個文質彬彬,謙和有禮。跟他在白酥記憶裏感受到的暴虐和強勢一絲都不沾邊兒。


    華燈初上,燈火輝煌。歌舞升平,他們逐漸走入宴會大殿。程澤掃量著周圍的陳設,精致奢華,看起來很是重視。


    珠簾低垂,珍羞菜肴的香味襲人,程澤隨著師尊師兄們進殿,看著中央舞女的衣袂翩翩,歌聲悠揚。程澤不敢多看,跟上師尊的腳步就往旁邊走。


    端坐於大殿之上,程澤有自己的位置不坐,非要湊到師尊身邊,強行占據了師尊半個座位。於理不合,可程澤自詡自己不講理。


    沈聽瀾也沒命令他,讓他走開,那他就默認為師尊允許他坐這邊嘍!


    那金城主端坐在高位上,流利的說著客套話。


    程澤聽不下去了,偏偏師尊還應和著同樣說著客套話。他盯著旁邊的侍從在杯中倒酒,又看大殿中央的歌舞表演——無聊至極。


    “司淵仙尊果真如傳言中那樣……幫我幽蘭城解決了……不勝感激……”


    幽蘭城發生的事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時時刻刻被他監控著。


    金城主這家夥能不知道他們這一群人在妖神廟、坡上村做的種種嗎?


    也許他的眼線遍布不了全部的地方,但能坐上城主位的必然生性多疑,會對他們有所提防。


    程澤聽到這裏已經閉上了雙眼,把腦袋靠在了師尊的肩膀上,睡去了。聽著那金城主虛偽的聲音,也深感無趣。


    顧不得身處何處了,平躺在了地上,將頭放到了師尊的雙腿上。


    旁邊的侍從隻好連忙往後退幾步為他留出足夠的空地來,那旁邊坐著的柳眠更是難以言表,一臉便秘的表情,看向上邊的金城主。


    那柳眠見城主沒有理會,自顧自的看著台下的表演。


    隻是分了一個眼神兒給他,柳眠便當做他默許了,起身自己行動。


    程澤打了個哈欠,睡眼朦朧之中發現旁邊搖搖晃晃撞過來一個人。


    那身姿搖曳,走路扭捏,不會是個舞女吧來伺候師尊的吧!


    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他睜開雙眼,眼前的人令他脊背發涼——劇情來了!得阻止。


    程澤一個鯉魚打挺——沒起來。最後雙手爬著起了身,一本正經的坐在了師尊旁邊。斜著眼偷瞄那一襲白袍的柳眠。他用肩膀輕輕撞了撞師尊,擠眉弄眼。


    ——注意了師尊!注意啦!


    “弟子實在敬佩司淵仙尊……”


    程澤聽的頭暈腦脹,這柳眠這小嘴兒還挺能叭叭,一連說好長時間一句重複的詞兒都沒有。


    誇師尊還不夠,連帶著自己一起誇,要不是他知道這人心思不正,肯定就信了他的鬼話,萬一頭疼腦熱進了他的圈套,那可後悔都來不及了。


    隻見他話一說完,手中拿著小酒壺往師尊杯子裏一傾,清白的酒液從酒壺裏傾瀉而下。


    然後將酒壺放到桌上,捏著自己那早已盛著酒的杯子一飲而下。


    “弟子先喝了,您隨意。”


    ——呦嗬,這酒果然有問題。


    ——還擺明了想要勸酒呢。你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能不喝嗎?


    程澤可不慣著他,他向來不按套路出牌。他看著師尊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白玉杯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扣著,立馬從他手下奪走了小杯子。


    “這酒看著真不錯,徒兒實在有感而發!柳眠哥哥不會介意吧?”


    柳眠嘴角抽了抽,手中的酒杯都不知如何安放了,趕緊回答:“不介意,程公子若是想喝,在下再為你——”


    “我早逝的爹娘呦!孩兒想你們了呦!知道你們愛喝酒呦!我今天帶酒來孝敬你們了呦!”


    程澤在大庭廣眾之下大喊完這幾句就小聲的抽泣著,當著柳眠的麵兒把這杯酒灑在了地上。接著就小鳥依人的靠在了自家師尊懷裏,然後說著:“師尊,我把你的酒給了我爹娘,你不會生氣吧?”


    “一杯酒而已,徒兒不必如此——”沈聽瀾的嘴角噙著一抹讓人看不分明的笑意湊到他的耳邊輕聲說道,“惺惺作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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