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看得旁邊的小販一臉的驚奇。


    願意來到南城集市上做小買賣的生意人,哪個不是辛辛苦苦一整天才能賺到三瓜兩棗的啊?


    哪個剛開始做生意的人,願意把自己費盡口舌,忍受著白眼賺來的錢這麽不明不白地給其他人啊?


    可是偏偏許橋這小子就能有這副魄力,幹脆利落地把錢拿出來不說,還能賠著笑臉的?


    這人簡直就是天生吃做生意這碗飯的人啊!


    然而陳泰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銀子,似笑非笑地看著許橋說道:


    “小子,就這麽點錢,把差爺當叫花子呢?”


    許橋臉上的笑容不變,歉意地對著陳泰拱拱手:


    “對不住了差爺,您看我這一上午,忙昏頭了!”


    說著又將三兩銀子塞到了陳泰的手中。


    陳泰這才滿意了,眯著眼問道:


    “你小子挺上道啊,叫什麽名字?”


    許橋笑著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小人許橋!”


    陳泰點著頭,笑著說道:“就你叫許橋是吧?成,差爺記住你了,以後你在南城集市上的事情,差爺包了!”


    許橋點了點頭:


    “多謝差爺了!”


    眼看著幾人拿了銀子之後離開了,許橋這才開始收拾東西離開。


    對於有人來收保護費的事兒,許橋倒是不怎麽覺得意外。


    畢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裏麵可就都是人情世故了。


    就算是這些人抽成,甚至抽的不少也沒有什麽關係,左右自己的成本低,少賺一點慢慢擴展就是了。


    既然都已經有了做生意的準備了,那就要做好用錢鋪路的準備。


    在許橋的意識之中,這個時候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就不是什麽大事兒!


    等到了第二天出來的時候,許橋就多了個心眼,在身上帶上了昨天帶來的二兩銀子。


    結果就在他剛剛擺下了攤子沒一會兒,生意都還沒有開張呢,就有一個衙役徑直向著這邊走了過來。


    許橋滿臉堆笑地將一兩銀子塞到衙役的手中:


    “差爺辛苦,一點茶錢,您別嫌少!”


    衙役低頭看了眼手中的銀子,笑了笑說道:


    “你小子是個上道的!成,差爺我在這裏坐一會兒!”


    許橋也沒有太當回事兒,南城集市這麽亂,有衙役坐在自己的身邊,也能震懾下小偷什麽的,不算是什麽大事兒!


    不一會兒的時候,就有一個婦人領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姑娘過來買布。


    然而一直坐在許橋身邊沒有動靜的的衙役這會兒卻站起來了,一臉猥瑣地上下打量著姑娘的身材:


    “小娘子今年多大了啊,可曾婚配啊?哥哥我如今可沒有成婚呢!”


    婦人放下了手中的布就要走,衙役上前就要攔著。


    許橋趕忙上前拉住了衙役:


    “差爺,算了算了。”


    衙役一臉的掃興,抬手就要扇許橋:


    “你算是什麽東西?”


    許橋臉上是牽強的笑容,語速極快地說道:


    “小人想起來雁回樓中的酒菜還不錯,請您去吃飯?”


    說話的時候,許橋瘋狂地給身邊的這對母女使眼色讓他們趕緊離開。


    今兒就算是破了財,也絕對不能讓自己的客人在集市上被調戲了啊。


    這要是被當成流言蜚語傳出去,許橋辛苦這麽多天掙出來的名聲就算是全毀了啊!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這會兒的時候人家還提出來要請著去涼州知名的酒樓之中吃飯呢!


    因此衙役就坡下驢,直接拉著許橋去了雁回樓之中。


    別看衙役平時吃不起雁回樓,可是到了酒樓之中先是要了好酒,又可著貴的菜使勁點。


    一頓飯愣是吃了十銀子!


    等到衙役醉醺醺的離開之後,許橋去結賬的時候就尷尬了。


    “先生,我這會兒身上隻有一兩銀子,剩下的銀錢我明天過來給行嗎?”


    櫃台上的算賬先生一臉的不屑:


    “沒錢裝什麽大戶人家啊,要是誰都出門沒帶錢,那我們酒樓之中的生意還做不做了?”


    話音落下,酒樓之中的食客們紛紛看了過來。


    尤其是台子邊上有幾個認識許橋的儒生更是一臉詫異地看著許橋。


    這麽大的才子,竟然連酒樓之中的一頓飯錢都給不起?


    頓時他們看向許橋的眼神之中多了幾分鄙夷。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侮辱到了這個份上,許橋羞的滿臉通紅,一時間甚至有些說不出話來。


    算賬先生繼續刻薄地說道:“我告訴你,今兒你要是拿不出銀子來,我們可就報官了啊!”


    好在這會兒的時候掌櫃及時到了,掌櫃可是替許橋去給魏家送過東西,知道向來不收禮的魏老爺子收了許橋的東西。


    因此問清楚了緣由之後,對著許橋說道:


    “沒事兒,明兒來把錢給上就成!”


    許橋十分感激地看了一眼掌櫃,這才離開了酒樓向著城南集市走去。


    集市攤子上的東西早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拿走了,許橋問起旁邊擺攤的人,大家都是支支吾吾,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這下許橋就明白了,這些人眼紅自己的生意已經好久了,今兒好不容易逮著機會,自然是要占便宜的。


    許橋也沒有多說什麽,回到家中好好睡了一覺。


    第二天早上許橋先是帶著銀子去雁回樓中把昨日的酒錢結清,隨後又如常去了南城集市中。


    隻是他的攤子才剛剛支起來,沒一會兒,就有一個醉酒的衙役走過來,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呢,一張口扶著許橋的攤子就開始吐,嘔吐物全部落在了許橋的布料上。


    衙役吐完之後就倒在了不遠處,不一會兒就響起了鼾聲。


    這些布明顯是沒有辦法賣了,許橋無奈,從不遠處賣麵的小攤上借了水,簡單地把布衝洗了一番,隨後背著布回家。


    如果隻有前天的事情或者昨天的事情,許橋還不會多想,可是有了今天這麽一出之後,許橋就算是看明白了。


    這些人是在故意搞自己呢,雖說不知道原因是什麽,可是這些人的目的卻很明確,就是要讓他幹不成這個買賣!


    許橋回到家中的時候,正好有不少人前來賣羊毛,大家一臉驚愕地看著背著布回來的許橋。


    這是買賣沒有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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