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幾個人都認識許橋,直接對著許橋詢問道:


    “許掌櫃,你這兒允許我們自帶幹糧吧?”


    許橋壓根就沒想著能在幹糧上賺錢,直接說道:


    “隨便吃啊,反正我一個人收你們五文錢,你們就是用羊湯下酒我都沒什麽意見,不夠喝再來續,不過我醜話可說在前頭,續湯的時候碗裏可沒有肉啊!”


    雖說這年頭的人肚子裏沒有多少油水吧,可是誰能喝羊湯喝到飽啊!


    再說了,一大鍋的羊湯才能值幾個錢啊?


    幾個人這下都有些詫異了:


    “這還能看見肉呢?”


    許橋笑著招呼道:


    “嗨,大家都是窮苦百姓,嚐嚐肉味兒嘛,要是你們哪天貨賣的好想吃肉,直接加份羊肉唄!”


    一群人說笑了一番,隨後一個個交了錢開始就著羊肉湯吃自己的幹糧。


    在西北的秋冬之中,隻要一刮西北風,就跟有刀子在身上刮的一樣,到了中午的時候,張嘴吆喝的小販們隻覺得肚子裏都是涼的。


    這個時候能在一間暖烘烘的店裏,喝上一碗熱氣騰騰的羊肉湯,別說有多舒服了。


    等到這幾個第一批的人吃的打著飽嗝離開之後,很快就有第二批的人過來了。


    整個小店瞬間就變得忙碌起來,許橋一邊忙著收錢,一邊忙著收拾桌子,不一會兒的時間就已經滿頭汗了。


    等到了午時過半的時候,眼看著店中還有人進來,趙山連忙提醒許橋:


    “掌櫃,一桶羊湯已經差不多賣完了!”


    許橋擦了把額頭上的汗:“賣完了嗎?”


    趙山點了點頭:“就剩最底下的一層了,今天下的鹽重,最底下的一層湯都快苦了,不能賣了!”


    看著趙山一臉著急的樣子,許橋這才笑了笑:


    “小子,這下不擔心賣不出去羊湯了吧?”


    趙山連忙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我也沒有想過,什麽時候就是賣個羊湯,咱們店裏都有這麽多的人啊!”


    趙山是真有點不明白,自己也不是沒有和許橋說過自己跟著掌勺師傅學過其他的菜啊。


    怎麽許橋單單就選擇了羊湯呢,偏偏這事兒還真讓他做成了!


    不過很快趙山就沒有再多想了,要是自己能把這個事兒給想明白了,還至於到許橋這裏打工嗎?


    安心地拿著許橋給自己開的高工錢得了!


    今天中午的時候前後來了一百多人,雖說羊湯都賣的沒有了,可是羊肉卻沒有賣出去多少。


    許橋也不著急,隻是讓趙山到了明天的時候把羊湯做的再多點,羊肉減少點!


    接下來的幾天許橋又在村裏招了一個在後廚洗碗的人,招了個年輕小夥子來跑堂。


    眼看著半月時間過去,這家許記羊肉湯也已經逐漸走上了正軌。


    這天回家之後,朱順有些苦惱地說最近的客人逐漸少了,一天下來最多也就賣個十來尺布。


    許橋對於這個情況倒是沒有那麽意外,隨著村裏的布料的產量逐漸上來,肯定是會出現賣不出去的時候。


    羊毛布的市場就那麽大,至少在今年冬天的時候,已經差不多都要飽和了。


    而趙明也找了過來,對許橋說磚瓦已經燒了不少了,就算是給許橋把房子蓋完之後還能剩下不少呢。


    村裏的男人們雖說拿到了工錢,可是對於之後的出路仍然表現的有些憂心忡忡,生怕幫許橋蓋完房子之後以後就沒活兒幹了!


    許橋對於這事兒倒是表現的十分淡定,隻是說讓他們再等幾天的時間。


    等許橋回到了房間之中的時候,玉心正在給他裁剪衣服呢。


    看到許橋進來,玉心有些好奇地詢問道:“掌櫃,你真要去知府家裏參加壽宴啊?”


    許橋笑著坐在炕沿邊上:


    “請柬你不是都已經看過了嗎?這會兒還有什麽好擔心的啊?”


    玉心撇撇嘴,轉過身這才有些不經意地詢問道:


    “這次去的時候,應該會遇到唐小姐吧?”


    聽到了這話之後,許橋都有些愣住了。


    這段時間之中實在太忙,上午的時候要看著布店,到了中午的時候又得去羊湯店中收錢。


    好不容易回來了,第一件事兒就是把每天收的羊毛的錢給清了,隨後要去看看自己的鄉村堡壘修建的進度,再看看幾個老爺子訓練人手的進度。


    好不容易忙完到了房間中了,許橋要想想詩詞。


    這一天下來,許橋基本每天晚上躺到炕上就能睡著。


    要不是這會兒的時候玉心猛然提起唐書卿來,許橋都快要忘了還有這麽一號人呢!


    “說不好,唐老爺應該是可以帶家眷去的,就是不知道他會帶誰過去!”


    唐家的生意規模不小,最主要的業務就兩件,把中原乃至於西北的瓷器運送到西域去,把西域的香料運送到中原。


    盡管每一趟的時間都要數月乃至於半年,但是利潤卻十分可觀,因此這會兒的唐家可是整個涼州都能排的上號的大商人,知府對他們有所恩典也是應該的。


    玉心這麽說的時候還在偷偷看著許橋,看到許橋的反應就像是在說一個陌生人一樣,心中頓時鬆了口氣。


    看這個樣子,許橋是真的把這事兒給放下了啊。


    許橋自己也沒有當回事兒,隻是這話從玉心的嘴裏說出來,雖然她掩飾的很好,可是許橋依舊能察覺到些許的異常。


    唐書卿的性格很不好,向來容不下身邊人,玉心擔憂的恐怕就是自己對於唐書卿念念不忘,以後偌大的府中恐怕連她的生存位置都沒有!


    許橋起身,從身後抱住正低頭裁剪衣服的玉心。


    即便這一個月裏玉心時不時就會被許橋用各種各樣的名頭留在這間房中,可是這麽親密的動作,仍然讓她有些不適應。


    玉心紅著臉,趕忙放下了手中的剪刀,一臉著急地說道:


    “公子,院子裏還有人呢!”


    許橋卻隻是笑著說道:


    “沒事兒,等到院子建成之後,咱們就在新院子中辦酒席!”


    聽到了這話之後玉心的動作一頓,喃喃自語一般地說道:


    “公子……”


    這一夜過去之後,距離知府大人謝導的壽宴就差兩三天了!


    而隨著壽宴的靠近,涼州城中關於真假才子的流言再次變成了眾人熱議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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