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趙德安放火的時候,村裏二話沒說直接把村口的荒地給了許橋。


    這一次的時候,趙德亮有些忐忑,許橋會提出來什麽條件。


    許橋沉吟了一會兒,忽然開口說道:


    “村長,既然趙德安他爹以前的時候是浪中,那麽村裏人應該有不少人都認識草藥吧?”


    聽到了這話之後,趙德亮先是一愣,隨後點了點頭:


    “當時大家窮,看病的時候給不起錢,所以就從趙德安他爹那裏學了點辨認草藥的本事,有時候進山的時候看到了什麽草藥,就都采了帶給趙德安他爹!”


    聽到了趙德亮這麽說之後,許橋笑著點頭:


    “成,村長,那我要收一批草藥,你帶人看著給我安排一下吧!”


    村長有些不明白了,許橋自己的生意不是做的好好的嗎?


    怎麽突然想到了要去收草藥了?


    不過他向來不是一個多嘴的人,因此在許橋這麽說了之後,隻是點了點頭:


    “那我們閑下來的時候多去給你采藥!”


    等到了這事兒有了一個大家都相對滿意的結果之後,村長這才顫顫巍巍地離開了。


    而一旁的朱順這個時候已經氣炸了:


    “掌櫃,憑什麽被人家欺負了咱們還要客客氣氣的啊?”


    許橋看向朱順的眼神之中多了幾分嚴肅。


    “都到了今天這份上了,咱們還不知道是誰欺負的咱們嗎?”


    張家針對許橋的事情,朱順自然是一清二楚。


    他不情願地撇過頭去:


    “這不是咱們一時半會兒的時候動不了張家嗎?再說了,趙德安這小子也不是第一次來惡心咱們了!”


    許橋笑了一下,打趣道:


    “沒想到你小子也是個欺軟怕硬的主!”


    朱順瞬間就不滿意了:


    “掌櫃,這話可不能這麽說啊,我可不是什麽孬種!就是……就是張家咱們實在不了解啊!”


    說的不好聽點,現在的朱順連張家的門朝著什麽方向開的都不知道呢,怎麽去報複張家啊?


    話說到這裏,朱順上下打量了一眼許橋:


    “掌櫃,你不會有什麽辦法報複一下張家吧?”


    許橋一臉的淡然:“我這會兒的確是有點想法了,可是我也不敢保證這事兒一定能成啊!”


    朱順看向許橋的眼神一下就變了,閃爍著精芒:


    “您就說怎麽去做這事兒不就行了嗎?到時候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去了!”


    許橋笑罵一句:“還用不著你做這些呢,回頭你去把段爺爺請過來!”


    和段長壽談了兩個時辰之後,許橋又在自己的屋子之中枯坐了一夜,心中這才有了一個妥善的辦法!


    第二天的時候,那幾個乞丐還沒有從涼州監獄之中放出來呢,因此小攤上又恢複了往日的熱鬧。


    隻是今日和以往比起來,卻有了些許的不同。


    幾個小販好奇地詢問朱順:


    “你們家掌櫃呢?”


    朱順賣了個關子,一臉神秘地說道:


    “等一會兒的時候您就能看到了,保證到時候給你們一個驚喜!”


    眼看著時間已經快要下午了,小攤附近已經有了食客,而南城的集市上更是往來人群絡繹不絕。


    許橋這才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


    幾個小販看到了許橋的時候都是一愣。


    隻見許橋一身幹淨的長袍大褂,分明是深秋時候,手中卻拿著一把折扇,像個教書先生一樣。


    平日之中為了幹活方便,誰來這裏不是一身破衣裳啊?


    猛然間看到了許橋的這個打扮之後,眾人都是一愣,紛紛打趣道:


    “許掌櫃,您今兒是不做生意啦?”


    “嗨,人家許老板把生意做了這麽大,你還不允許他擺個譜啊!”


    然而許橋隻是對著眾人拱拱手,也不多說話,揮手讓朱順在他的身前放了一張桌子,上麵放著一塊驚堂木。


    驚堂木一拍,許橋朗聲說道:


    “諸位,在下今兒第一次說書,您要是喜歡就捧個場,你要是看不上眼也請多包涵!”


    說著驚堂木一拍,張口就是一首定場詩:


    “說書看戲勸人方,三條大路走中央,善惡到頭終有報,人間正道是滄桑!”


    許橋前世的時候是在爺爺奶奶身邊長大的,爺爺愛聽評書,許橋耳濡目染對說書也有了一個基本的了解,甚至在大學的時候還自己組過社團呢。


    因此這一嗓子下來,眾人隻覺得他聲音洪亮,吐字清晰。


    而從旁邊走過的一些路人也是好奇地停下了腳步。


    說完了定場詩之後,許橋開口說起了涼州城的曆史,隨後自然而然地將話題偏到了涼州邊軍的身上。


    能來南城集市的人,大多也不是什麽富裕人家,誰家還沒有幾個親戚去過涼州邊軍之中呢?


    這會兒聽到了兩州邊軍的事情之後,更是覺得親切。


    而許橋就按照自己編纂的故事,緩慢而有力地講述著一個年輕人是如何一步步被涼州的張姓富商針對,不得不走上從軍之路,隨後又在邊軍之中逐漸立下功勞的。


    這個年頭的百姓們的娛樂活動本來就少,聽到了許橋能把一個故事講的天花亂墜,自然就走不動道了啊!


    半個時辰之後,許橋這才停下來,對著眾人拱拱手:


    “列位,有錢的您捧個錢場,沒錢的您捧個人場若是想要聽後麵的故事,等明兒您再過來!”


    許橋的話音落下,地上已經像是下雨一樣地落下了一地的銅錢。


    朱順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地上少說也有二三兩銀子的銅錢,對著徐橋豎起了一根大拇指:


    “掌櫃,沒想到你還有一手這個活呢!”


    許橋蹲在地上撿著銅錢,漫不經心地說道:


    “等著吧,有了這些事兒之後,張家就蹦噠不了多久了!”


    他們畢竟是在和官府作對,自己借著這麽一個說書的名頭,壞一下他們的名聲,到時候急眼的可就是張家了!


    人從來不是什麽完美的生物,誰先急眼了誰就會犯錯。


    而在涼州官府恨不得現在就能把他們關進監獄的時候,犯錯,可就會要命了!


    許橋說書的名聲在涼州城中傳的很快,等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時候,謝晚棠就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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