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醫生,我和媽媽再聊一會兒,然後我這就返回學校!”女孩感激地道別。


    點了點頭,林帆離開返回到他的辦公室裏。


    剛剛坐下沒一會兒,林帆手機連續收到三條信息的嘀聲提醒,顯然是收到魯明、孟嶽和李歌三位好友微信紅包的好兆頭。他們在聊什麽?


    林帆並未收到任何紅包,反問道:


    "今天又不是你的誕辰,為何你要自給自賞?難道你手中無處可花這筆錢?"


    魯明則解釋道:"這是出於我內心的願望,林哥,我打算幫你一起分擔這位姑娘的手術費用和醫藥開支。我知道你已資助了她母親的手術。”


    孟嶽接口:“真是出乎意料,沒想到你心腸如此善良,並非薄情!”接著他承諾,“你做得對,拿去吧,一半費用由我負擔。”


    李格則表示讚同,承諾會承擔另一半費用,這讓林帆明白他們都知道這筆錢是用來支付手術費用的。


    看著他們,林帆欲言又止,他畢竟還是醫院的一把手,或許應該適當上調點收費吧。但想到飯錢,他倒是坦然:隻要自己吃得上,這些小事就不算什麽了。


    原以為人間處處洋溢著愛心,或許今天的努力能換一個大學生新生;因為未能接受紅包,孟嶽很快就以刁難的姿態出現,拍著林帆的桌子並帶著貪婪的眼神逼問:


    “你的想法是什麽?”


    "我隻是……感覺無聊!"林帆試圖掩飾,卻敵不過孟嶽的決定,被徑直帶去了病房。


    其他同事見到這情景,皆以打趣的方式調侃,如王楠就迅速找到阿姨解疑然後趕往急診科,在那裏,目睹了林帆和孟嶽"牽手離去"的景象。


    如果在從前王楠還會指摘林帆疑似職場戀情,但現在不同了,他是由衷感激的,願全力助陣林帆。


    回到病房時,發現女孩並不在,隻有病者沉沉入眠。手術後的餘效使人體變得困倦。


    對此,林帆和孟嶽沒有與患者起衝突,他們靜靜地離開病房,朝走廊走去。


    然而,孟嶽突然後扯住林帆的手臂叫道:"你看那兒!"


    林帆轉頭一望,隻見女孩正站在垃圾桶前,提著一個大黑色垃圾袋,手裏捏著幾隻剩飯盒,看得出來是午飯。


    飯盒中的菜肴早已所剩無幾,隻剩下一碟蔬菜湯。女子謹慎地從口袋中掏出一個扁平、皺巴巴的饅頭,從中撕下一小片,配以湯飲,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


    見此情景,林帆顯現出關切,輕拍女孩的肩膀。這舉動使女孩驚嚇,不小心將湯灑落在地。她立起身,低下頭,不停地歉意連連。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弄髒這裏的。我可以打掃。”她低聲道歉。


    孟嶽似乎想插話,林帆連忙示意打斷,對她說:“不如,幫我清理整層樓的走廊。”


    女孩聽此提議,看向為母治病的醫護人員眼中充滿感激,立刻點頭答應。


    林帆引導女孩到休息室取過拖把,並幫忙提來一桶清水,為尊重並協助她維護那份尊嚴。


    小女孩滿麵通紅,當打掃完畢,林帆把雜物整理妥當後,孟嶽拿出了一些飯盒。


    “這樣不容易,一起用餐如何?”他說。


    “恐怕不大合適。”


    那位女孩有些怯懦,近年來,大家幾乎都不約而同地避開自己,鮮少有人主動請她共餐。


    “發生了什麽?我們並沒有吃飯。”林帆不解地問。


    孟嶽微微一笑,打開飯盒後,三人就坐在過道裏享用起晚餐。林帆與孟嶽不斷地為小女孩端菜遞飯,使她倍感意外的關懷。


    “夠了,真的夠了。”看著空蕩蕩的碗,女孩心中酸楚,擦去眼角泛出的眼淚,大口吃著飯菜。


    晚餐談話中,林帆與孟嶽詢問起她的學業情況,輕鬆的話語氣氛使她的性格也開朗起來。


    晚些時候,小女孩主動負責整理桌上的餐具,林帆並未阻止,隻留給她的母親一勺熱騰騰的粥。接著,兩人完成了這一幕溫馨的畫麵就離開了。


    女孩心中播下了希望的種子:她一定要發憤圖強,成為像哥哥醫師和姐姐護士一樣的人。


    孟嶽讚揚道:“這次表現得很好,維護了女孩的自尊。”


    對林帆過於溫柔的性格,孟嶽有些看不明白了,有時這顯得有些不真實。盡管外人看來很周到,但他對自己總是過分節省。一條牛仔褲舊了也不換新,連上次購物自己添了新衣也沒見他穿過,這讓孟嶽感到很氣憤:“我記得那天我和你李歌一起去超市時,為她買了一套新衣服。如今,她還隻是一個學生,正在成長,高考對她至關重要,絕不能在關鍵時刻糟蹋自己。”


    王陽在一旁強調說道。


    孟嶽應承點頭。恰巧這時林帆電話響,是急症室的召喚。


    “肖醫生您好,我人在急診部門。”


    “好的,馬上過來。”掛斷電話後,林帆轉身看向孟嶽,“肖醫生需要我做什麽嗎?又是需要準備手術?”


    “或許需要討論個案。雖然手術可能交由他人負責,但我希望能參與會診。”王陽補充解釋道。


    “是為了病情谘詢或者icu相關的事嗎?”


    “沒錯!”


    聽到這個消息,林帆立刻疾馳向一樓的急症樓。果然,在門前已看到等待的肖醫生。兩人徑直步入了icu更衣室,迅速穿戴好了無菌帽、口罩和深綠色的消毒服以及鞋靴,然後走進那一層層嚴密管理下的醫療環境。


    這裏是icu區域,宛如寶石般珍貴的存在,它設有層層嚴格管控以防止細菌侵入。這裏的患者大多需要插管並靠呼吸機維持,自身的抵抗力異常微弱,細菌一旦感染,對於他們來說都是極大的生命危險。


    到達後,各科醫生陸續到位。當下,他們正在進行患者的詳盡體檢。


    “我們必須把握這次緊急情況帶來的轉機,不能因為我們的科室而丟臉!”所有人都同意地點頭。


    接著,林帆凝視著病患——一位30周懷胎且胎盤前置的女性。屏幕上顯示她是由於產後出血引發的失血性休克。她的麵容變得慘白,不斷流汗,心跳加速,各種危及生命的征兆一一顯現。b超顯示由於嚴重缺氧,寶寶在子宮中的狀況已不堪其憂,心跳已無法檢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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