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逐先覺得自己的見識好像在不斷刷新,難怪爹娘常說大丈夫誌在四海,他如今還沒出府城,便能見到如此能人異士,待到了隋嶺府,又該是何等盛會。


    沈蟬看著他呆愣的樣子有點後悔,這人的目光比大學生還清澈,一看就是拖後腿的存在,能頂什麽用。


    河裏的八條小魚一命歸西,李叔夜也是一副三觀被刷新的樣子,“你用鏟子拍魚?”


    沈蟬的音調很古怪,“嗯呐。”


    她肯定是沒有這技術的,但耐不住係統黑科技,那鏟子開了鎖頭掛,隻要到了一定範圍就能自動鎖定。


    簡直是居家必備,殺人埋屍的終極武器。


    沈蟬這麽彪悍,立即鎮住了一群宵小,就連鏢師的態度都更和善了一點。


    她感慨道:“果然棍棒底下出孝子。”


    秋天葉落的快,沈蟬看著遠山近水,總有一種自己也在快速凋零的感覺,她又往脖子上掐了把,還是很疼。


    連續幾天在車裏睡的腰酸背痛,沈蟬數星星都要數到半夜。


    夜深人靜,風掠過四野,遠處傳來狼嚎和動物穿梭聲。


    她小聲的哀嚎一聲,摸索著趴到李叔夜耳邊,“你睡了嗎?”


    係統覺得她這種行為簡直是神經,對著耳朵講,就算死人也得被喊起來。


    李叔夜用鼻音“嗯”了一聲。


    沈蟬頓時就興奮了。


    懷明未寢,叔夜也未寢。


    外麵有幾個鏢師守夜,沈蟬和李叔夜找了一個光亮的地方,開始下五子棋。


    閑著沒事的鏢師也跑過來看,“你們這大半夜不睡覺幹嘛呢?”


    沈蟬下棋不用腦子,提手就落子,順便在李叔夜深思的時候跟人聊天。


    鏢師走南闖北見過不少趣事,沈蟬上輩子刷視頻也見過不少趣事,幾人越聊越上頭,最後不知道誰拿了隻野雞過來,灑了鹽巴就放在火上烤,味道不能說好,但吃的就是一個意境。


    “李娘子女中豪傑,不僅有一身好功夫,還有這麽寬的見識。”


    “苗兄弟才是當世豪傑,大丈夫就該誌在四方,胸懷壯誌。”


    一群人互相吹捧半天。


    李叔夜一開始還能打起精神聽幾人講話, 後麵倦意上頭,視線和聲音都變的模糊。


    “啪”的一聲,棋子摔在棋盤上,敲開天光。


    車隊收拾一番後很快再次出發,今天晚上就能到鎮上,有新鮮吃食和客棧,眾人的精氣神都很足。


    李叔夜在車裏補覺,沈蟬帶著李玉棠坐在車室上用碳條畫畫。


    有沿途的風景,有車內玩牌,有水邊煮飯,還有樹下下棋。


    車夫湊眼來看,嘴裏的好話不要錢似的往下冒,“大娘子這畫的跟真的一樣,大本領啊!有這手藝下輩子都不愁飯吃。”


    沈蟬豎起大拇指,“師傅好眼光!”


    她離開李家後人變的自在不少,不用刻意收斂自己和原主的不同,也不怕躲著人講話,她把畫紙都收在一起,準備到時塗色裝訂起來。


    有批貨要卸在鎮上,車隊停留的時間比較久。


    沈蟬搬出桌子和李玉棠玩大富翁,車夫經過長達六天的折磨後,逐漸摸清了規則,閑著沒事,也湊過來玩兩把。


    吃瓜群眾還有姚逐雲和他兩個小跟班,坐在一邊眼巴巴的看,“大娘子聰慧,如此有趣的玩樂都能想出來。”


    相比於其他需要腦子的遊戲,李玉棠更喜歡這種純靠運氣的玩法,她就沒輸過。


    沈蟬不想再被碾壓,就順勢起身,讓幾個本地人玩,像她這種聰明選手,應該玩需要動腦子的東西。


    李叔夜懶懶的靠在車內,遠眺山水。


    沈蟬對光欣賞著自己的畫作,腦洞大開,“你說那些書畫大家會不會覺得我天賦異稟,搶著收我這個徒弟。”


    她成功的把李叔夜逗笑了。


    “除了天資和運道,古代收徒還講究家世門第。”李叔夜委婉道:“可能有點難。”


    異想天開是人的本性,沈蟬豪雲萬丈,“像我這種天賦出眾,冰雪聰明,穎悟絕倫,足智多謀,敏而好學,尊師重道的天才。”


    她一本正經道:“這都不收,他們眼瞎啊?”


    李叔夜笑的眉眼舒朗,他一早就知道沈蟬跟乖覺著兩個字完全沾不上邊,但還是頭回實實在在的麵對。


    “可能真的眼瞎。”


    車隊快到鎮上,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來,挑擔子的老者、背柴火的漢子、提著籃子的婦人和背著籮筐的小姑娘。


    山也青青,人也清清。


    鎮子不大,南來北往的人不少,客棧飯館也多。


    沈蟬和李叔夜要了一間上房,身上的塵土一洗,頓時整個人都容光煥發。


    她從箱子裏翻出一個白紗鬥笠,稍微把臉遮一下,這可不是汝陵縣,有衙役維持治安。


    各地的商隊鏢局匯到一起,誰知道裏麵有沒有大凶大惡的人,避免惹麻煩還是遮一下好。


    鎮上除了吃食鋪子,還有各種各樣小攤,餛飩、桃花麵、羊肉湯麵、甜水、肉餅,包子饅頭。


    沈蟬和李叔夜找了一個幹淨的鋪子吃桃花麵。


    桃花麵裏沒桃花,就像老婆餅沒老婆。


    是燒肉、豆幹、豬肉丸子、煎蛋和青菜做的澆頭,從外地傳過來的,自然不算正宗,小販根據本地人的飲食口味,進行了很多調整。


    滿目市井煙火,入耳都是吆喝聲、賣賣聲、談笑聲,酒杯碰撞,幾個壯漢嚷著,“店家,再來一斤醬肉,二兩酒。”


    沈蟬和李叔夜奔波了一路的心就這樣安定下來。


    “鴨梨,大鴨梨。”


    汝陵縣盛產大鴨梨,最上等的果子是皇家貢品,汁水充盈,脆爽鮮甜。


    婦人提著一個小籃子,裏麵是布包著的鮮果。


    沈蟬聽李叔夜講完後,嘴巴就泛饞,“什麽價?”


    婦人忙笑道:“梨子個頭大,味道極美,公道價,八文錢一個。”


    鴨梨雖然有拳頭大,但這價錢也不便宜,沈蟬嗅著梨香,用上回賣魚掙的錢把八個梨子全部買下。


    吃完麵後又在外麵逛了一圈,當地特產最多,大大小小的鴨梨層出不窮,最便宜的都要七文錢一個,最貴的高到二十文錢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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