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輕歌了一覺,隻覺全身都鬆快了不少,尤其是在能量的加持下,她感覺她又可以了,至少能一打五,不,一打十。


    白杏告訴她,那日她買了東西回來,就發現步輕歌不見了,登時把她嚇得不輕,先以為是步輕歌拋棄了她,但轉念一想:“奴婢覺得姑娘不會這麽做的。”


    然後她噔噔噔地跑回了步家。


    但遇著了步朝雲,連門也進不去。


    她隻能在門口等啊等,從早上等到了中午,先等來了景明。


    溫元平向她了解了情況後,便讓她回府中待著了。


    “姑娘是沒瞧見,左相大人當時的臉色可嚇人了。”白杏這樣說。


    步輕歌反問:“你見著左相什麽時候臉色好過了?”


    白杏被她問住了,頓了頓道:“姑娘,那不一樣的,奴婢能感覺到,左相大人把姑娘看得很重,對姑娘是真心的,姑娘為什麽總這樣拒人於千裏之外呢?”


    瞧瞧,隻是兩三天的時間,這小丫頭便叛變了,景明一張冷臉,籠絡人心的本事倒不差。


    門外的小丫頭敲門進來,送來兩個盤子,一盤是金光閃爍的各色首飾,一盤是園中新折的鮮花,都是富貴鮮豔的裝扮。


    白杏趕緊道:“我最近同著錦華姐姐說話,錦華姐姐說紀姑娘喜歡清雅,但看現今左相大人給您送的這些,就單單是出於對您的看重,而完全和紀姑娘無關啊。”


    步輕歌冷靜地窺破了真相:“他自己重傷在身,哪有心思管這個?你與其在這兒給他誇得天花亂墜,自我感動,不妨去問問,這十有八\/九是溫元平準備的。”


    步輕歌從盤子裏挑了一朵嬌美柔和的雪映朝霞牡丹花,簪到了白杏的鬢邊:“好丫頭,世上的人最不可信的就是那一張嘴,更不能因為這些許小利就把自己賠了進去,別的不說,一個男子若是真心待你,身邊就不會別的女子。”


    白杏道:“可男子不都三妻四妾嗎?”


    “那是他們賤,也是女子自個兒沒成算,”步輕歌這樣道,“你自己立住了,未來就可以自己選擇。”


    白杏似懂非懂的。


    溫元平從外頭走進來,道:“遠遠地便聽見步娘子念叨我了。”


    步輕歌指著那兩碟子裝扮道:“我在同白杏打賭,這是你家大人給我準備的,還是你備下的。”


    溫元平笑道:“那且容我坐個莊,通吃!”


    他解釋道:“那些金子,是大人看步娘子喜歡,說便送給了娘子;那新鮮的牡丹芍藥,是我清晨命丫鬟摘下的,步娘子看看可還滿意。”


    步輕歌搖頭:“不滿意。”


    溫元平呆了。


    丁香色流彩團花襦裙,罩同色滾雪細紗的外衣,頭上隻戴了一支仙鶴狀的銀鏨金釵,簪了兩朵新鮮海棠,看上去清新飄逸,十成十就是紀瀟的品味。


    溫元平欲言又止,最終閉嘴驚豔。


    步輕歌才穿了這一身出門,就遇見了錦華。


    錦華的眼睛瞬間亮了,在接觸到步輕歌的目光時又清醒了過來:“步娘子。”


    白杏說得沒錯,這兩人實在很好分辨。


    步輕歌點點頭。


    錦華就上下看著她,目光中滿是懷念:“我家姑娘從前便是這樣的裝束。”


    白杏握住她的手:“我家姑娘現在回來了,以後紀姑娘也會回來的。”


    錦華苦笑著點頭。


    步輕歌出了門,去問一直裝死的係統:“現在劇情走到哪一步了?”


    係統道:“現在的劇情是女主救下了男二。”


    步輕歌道:“救下是什麽意思?蘇鈺不是被放走了嗎?怎麽又被追殺了?景明幹的?”


    係統道:“勢力未知,不是男主。”


    步輕歌問:“然後呢?”


    係統道:“按照原定劇情,女主並沒有救下男二,但因為劇情本就發生了變化,所以提前讓女主和男二有了接觸。因為救了男二,女主本就不富裕的生活雪上加霜,已經決定去教坊司做事了。”


    步輕歌道:“這個很可以,過兩天景明的身體也該好了,是時候來波天雷勾地火的相遇了。”


    步輕歌這樣想著,走到了景明的屋子裏。


    屋子裏竟然連一個伺候的都沒有。


    景明真的還在睡覺。


    仔細一看,他的眼底下隱隱發青,好似很長時間都沒有睡過了。


    步輕歌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對她而言,隻是幾天的時間,景明就從少年長成了青年,而且還顯得更加深沉變態了,這不得不令她有點感慨。


    以前的景明還有三分可愛,現在連三分都沒有了,全點在了顏值上。


    景明睜開眼睛:“你來早了。”


    步輕歌咬了咬嘴唇,做出倔強又帶點委屈的模樣,她低下頭:“我打擾你了?是我不該來。”


    景明的眸色暗了。


    步輕歌見他不說話,起身,負氣就要離去,卻看見了一旁的粥,又忍不住道:“這是我熬了一早上的粥,你不喝,就倒了吧!”


    景明瞬間被她氣清醒了,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你這是做什麽?”


    步輕歌輕皺眉頭,驕傲的語氣裏帶了三分埋怨:“景明,你又把我弄疼了。”


    景明卻完全不撒手,他的憤怒顯而易見:“你瘋了嗎?這是在幹什麽?!”


    “你再握,我骨頭就碎了。”步輕歌恢複了正常,笑嘻嘻道,“怎麽,是我向錦華姑娘問得還不夠,沒學來紀姑娘的神韻嗎?”


    景明冷冷地甩開她的手:“你不要做些畫蛇添足的事情。”


    步輕歌滿不在乎:“這不是讓大人物有所值嗎?還是紀姑娘應該更潑辣一些?”她揚起眉頭,眉梢吊起,高傲又沒有底氣,強撐著道:“景明,我才不稀罕你的東西呢!”


    “夠了!”


    景明揮手打翻了一旁的粥,碗頓時碎了一地。


    大早上這起床氣可真重啊。


    步輕歌很高興能讓景明這麽不高興,但她還要裝無辜:“大人,您這是怎麽了?這不就是您放過蘇鈺的代價嗎?是我做得還不好?”


    “要不然我下次穿得再素淨些?不然我選紀姑娘的長處學學,對您更言聽計從一些?”


    景明忍無可忍,拽著她的手,把她壓到床\/上,唇就落了下來。


    步輕歌迄今還掙脫不得,但卻已經眼疾手快,她一下把手擋在景明的嘴上,笑意不達眼底:“左相大人可能需要更清醒些。”


    她賣\/身做任務沒錯,可也不賣這個身,何況:“您大約忘了,您還有眾多紅顏知己,不差我這一個。”


    景明的頭發垂下,落到她的肩膀。


    步輕歌伸手把他的頭發撩了起來,她的語氣柔和而毒辣:“你不該碰我,我也嫌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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