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一瞬間的眼神能把她手撕了。


    “你是在吃醋嗎?”


    他這樣問。


    步輕歌否認:“不不不,我真的隻是……”


    她的話沒有說完,景明的唇再度落了下來。


    近乎窒息。


    步輕歌張口,連口中的空氣都被掠奪幹淨,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意識到可以用鼻子呼吸,而景明高挺的鼻梁正抵著她的臉,於是呼吸交織,她還聞見了他身上的藥味和難散的沉水蘇合香。


    和之前全是的血腥味的吻不同,這次景明的吻先是淩厲侵略,隨後就溫柔得近乎纏綿,但等到他的舌頭碰到她牙齒,步輕歌還是忍無可忍,一口咬上了他的唇。


    景明照舊不管她,過了好一會兒才鬆開,他的唇色染血,很是漂亮,平複著急促的呼吸道:“我髒,那你現在也髒了。”


    步輕歌臉色微紅,無所適從,是紀瀟的模樣:“景……景明。”


    景明的臉色再次一變,他掐著她的下巴道:“你再這樣,我就去殺了蘇鈺。”


    步輕歌笑得床都在抖,她仰視著景明,卻又好似在俯視他:“你可真是奇怪,既想我是紀瀟,又怕我變成紀瀟,”她忍不住故意問,“你說你不愛紀瀟,那你是不是喜歡她?你和她親過嗎?和親我感覺一樣嗎?”


    景明抿起了嘴,起身,並不接話,隻對她道:“給我換藥。”


    步輕歌給他換了,給他的纏布最後打結的時候說:“你不要再親我了。”


    景明側目。


    步輕歌道:“我不喜歡。”


    景明注視著她脖子上的痕跡,明明咬過兩次,但過了一段時間,現在又要好了,好似什麽東西都無法在她這兒真正停留。


    步輕歌聽他隨意地應了一聲,還沒來得及鬆口氣,脖子便再次一疼。


    景明又咬她的脖子了。


    步輕歌無話可說,這次景明沒有直接把她的脖子咬破,而是在那一處傷口輾轉廝磨,帶來一種奇奇怪怪的麻感和刺痛感,等到他鬆口的時候,不照鏡子步輕歌也知道必然是鮮紅的。


    景明自己的血嚐起來是鐵鏽味兒,但她的血卻是甜的,如今,她的脖子咬起來也很好,如凝脂一般柔潤可口,如果……如果有那麽一天,他或許可以吃了她?


    不,他暫時不能這麽做。


    景明的眼神很深,而他麵前的女子皺著眉苦惱,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想了些什麽。


    步輕歌覺得他或者她,遲早有一天會把對方的脖子咬斷,她過去敲係統:“景明他當真沒有走錯世界線嗎?”


    就這癖好,那完全就是abo那裏才喜歡幹的事情啊。


    係統遲疑了一下:“據係統檢測,景明確實是這個世界的男主。”


    係統實誠得不好玩。


    景明起身,穿上衣服,他這樣的身材套上寬袍大袖,不僅不會讓優勢不顯,反而更有一種前朝所推崇的風流飄逸。


    他和蘇鈺在這方麵其實還挺像。


    就是他比蘇鈺更清冽一些。


    景明道:“跟我來。”


    步輕歌跟了上去。


    ——


    步輕歌又看見了長老會。


    景明道:“你在此處等我。”


    步輕歌:“?”


    不給她分口瓜吃為什麽要帶她來這兒?


    景明看了她一眼:“罷了,你過來吧。”


    步輕歌就開心了。


    景明和蘇鈺之間應該是一出倫理大戲。


    她之前作為紀瀟吃的瓜,隻知道他倆是同母異父的親兄弟,鬧得極僵,卻礙於當時的人設,一直不知道這兩個鬧得有多厲害,現在能有一線觀摩的機會,她自然不肯錯過。


    長老會裏身份最高也就是坐上首的叫莊學儒,按照輩分,他甚至是景明的外曾叔祖。


    步輕歌掰了手指才數清這得隔了四輩。


    莊學儒看見步輕歌的時候就不高興,看見她脖子上的紅痕更覺得有傷風化,對景明道:“她前兩天才跟著蘇鈺來此,轉頭卻又在你身邊,此女反複,不可輕信。”


    步輕歌一拱手:“承讓承讓。”


    莊學儒道:“你什麽意思?”


    步輕歌道:“我昨日見蘇鈺、今天陪景明就是反複無常,那你們不也是昨天蘇鈺今天景明嗎?還是說隻有你們可以袖手旁觀,兩頭騎牆,厚顏無恥?更何況我什麽都沒做,隻是到處走走,怎麽就罪大惡極了?”


    “論起胡說八道,我比您還是差得遠,當然得承讓。”


    莊學儒被她說得心頭火起,當即就指責道:“好個牙尖嘴利的小娘子!你說你什麽都沒做,那是誰讓景明放走了蘇鈺?”


    步輕歌道:“怎麽,當初和蘇鈺相談甚歡的是你們,現在怪景明不殺他的,還是你們?”


    莊學儒一甩袖子:“這怎麽能混為一談?”


    步輕歌抓住了重點:“所以你就是覺得既然景明贏了,就該殺了蘇鈺,若他們都是你莊家人,你還會這麽說嗎?你不會。隻是你覺得他們都是外姓人,誰死了都無所謂,甚至斬草除根才好,不是嗎?”


    莊學儒被她點破心思,轉而對景明道:“你此番來找我們,就是為了讓這麽個女人羞辱我嗎?”


    “不是,”景明這樣說,他口吻平淡,“我是為了莊家來的。”


    莊學儒得意了:“那就……”


    景明打斷道:“她罵你,隻是順便而已。”


    莊學儒被他氣得幾乎犯病:“你……你們……”


    步輕歌怕這老頭真的厥過去,這樣她就看不了戲了,趕緊問道:“誰拿著青陽玦誰就能統領莊家嗎?”


    莊學儒逮到了這個機會,嘲諷她道:“你以為莊家是人人可以來分一杯羹的嗎?無知!沒有我們長老會應承,誰也做不得這個莊家家主。”


    說完,他看了一眼景明,似乎在暗示他想當這個莊家家主,得向他們低頭。


    步輕歌還想拿著她的青陽玦搞上莊家這麽一筆錢,現在看來是落空了。


    景明對上他的目光:“哦?”


    莊學儒道:“你是大小姐的兒子,但姓氏卻非我莊家,若你想要繼承莊家,必須得改姓,並和生父那裏斷絕關係。”


    景明道:“我不想。”


    莊學儒的話卡住了,半晌才道:“那你說你是為了莊家來此。”


    “正是,”景明道,“我不需要莊家家主的身份,但我要莊家的東西。”


    “什麽東西?”聽見他這樣說,莊學儒心中已經有了計較,此刻正是說到機竅,他看見步輕歌,不耐道,“你出去!”


    步輕歌正要反唇相譏,卻見莊學儒突然漲紅了臉,手不住地往自己脖子處撲騰,好似被勒住了。


    景明直等到他漲紅的臉色變作了鐵青,才放開了束縛,看著跌坐在地大口喘氣的莊學儒,早就沒了先前長老會第一人的氣焰,才道:“我身邊的人,輪不到你們指手畫腳。”


    景明負手道:“誰當這個莊家家主我都無所謂,你們三天內選好了告訴我,聽話就行。而我,要山陽泠水河的碼頭和通商權。”


    泠水河是清江的支流,經過山陽的這一段雖然不長,卻是三條河流的交匯處,河海上往來交易,免不得從這裏過,莊家靠把持這一段盈利頗豐,幾乎大半的家族產業都是靠這個積累下來的。


    莊學儒當即拒絕:“不可能!”


    他拒絕得太大聲,以至於直接咳嗽了出來,半晌才緩過氣,道:“此事關係莊家命脈,你就是殺了我,殺了長老會上下,也絕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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