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學洲手一攤:“顯而易見。”


    聽到這個回答兩人撇撇嘴,這次倒是沒有吵著要跟他一起出去。


    王學洲等了一會兒沒見到兩人有反應,詫異的看過去:“怎麽?不吵著跟我出門了?”


    阿照坐在他的書桌前,隨手翻了翻他看的書:“這裏有吃有喝有的玩,等你這個狠心的家夥一走,我們倆活兒都不用幹了,為什麽要走?”


    阿蟲點頭:“對!我們倆打算吃垮你們家!”


    王學洲忍不住為兩個鼓掌:“好想法!那你們加油。”


    吃垮他們家?


    他現在名下400畝左右的田地,哪怕隻收一成的租子,那數字也是普通人家一輩子不敢想的天文數字。


    養活一家子人綽綽有餘,隨便這倆人吃,根本吃不完。


    “你這裏的書不錯,你走之前跟張伯母說一聲,讓我進來看書行不行?”


    阿照隨手翻了幾本書,眼睛一亮,詢問的看著王學洲。


    每次這人不在家時,他的房間必定是要上鎖的,全家唯一能從張氏的手中拿到鑰匙來拿書的人,隻有王學文和王承祖兩人,其他人是一點邊兒都別想沾。


    而且兩人借了書,還必須要在三天內完好無損的還回來,但凡遲半天,張氏準時上門討要。


    “不錯嘛,還認識字。”


    王學洲雙手抱臂看著他。


    這是準備攤牌不裝了?


    阿照半點心虛都沒有,“不是說了嗎?我那死鬼爹以前是個秀才,我認識字很奇怪嗎?”


    阿蟲在一邊幫腔:“就是!我們隻是討厭你家那老頭講課古板無趣,又不是不學無術,看看你書咋了?怎麽這麽小氣?”


    王學洲也沒有不借的意思,他正了正臉色:“看書可以,但是不能損壞,不能弄髒。這些書全都來之不易,別看我家現在過的不錯,以前剛讀書的時候,我很少買書,都是借同窗的課本來抄,等家裏日子好過了一些,才開始自己買書。”


    “我們農家子弟能讀書不容易,盡管已經努力買書來看,但是依然有很多書我們不僅沒看過,甚至都沒聽過。”


    王學洲指著兩排書架,有些驕傲:“這些全都是我這些年攢下來的老底兒,等日後村裏的學堂建成,我就拿出一部分給族裏,希望給村裏的孩子打打基礎,讀書能使人明智,就算不是人人都可以當官為民請命,也可以讓他們深明大義,懂得禮義廉恥。”


    兩人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麽正經的說話,看著他的眼神有些意外和恍然。


    他們差點忘了,眼前這個少年,是位舉人。


    “你這番話,說的倒還符合身份。”阿蟲像是第一次認識他一般,認真的打量了他一眼。


    阿照說道:“我們不是野蠻人,你放心,絕對不會損壞書的。”


    這年頭,除非富貴人家不成器的二世祖,不然還真沒人能幹出這麽敗家的事情來。


    聽到阿照這話,王學洲也沒有很懷疑,他之前說的那些是為了強調這件事,讓他們更上心一些罷了。


    “我會給我娘說的。”


    他還是頭一次這麽好說話,阿照和阿蟲也顯得很意外,甚至在腦子裏反複的咀嚼了一下這話裏有沒有坑。


    有了會試的準確消息,王學洲也沒閑著。


    該聯係的聯係,該準備的準備。


    堂哥王學文和呂大勝他們,今年八月也要參加院試,他也送了一份資料給他們。


    在此期間他還收到了幾張約他去‘喝茶’的帖子。


    雖說現在國喪期間不讓舉辦聚會,但他們就喝個茶而已,也無傷大雅。


    帖子是縣裏的舉人送來的。


    想到之前他辦宴席的時候,人家還曾過來給他賀儀,王學洲就答應了。


    喝茶的地方在城內的一家酒樓內,王學洲剛到地方就和齊顯碰上了。


    “我這幾日正打算給你寫信約個時間一起出發,沒想到剛好收到了帖子,我就猜你會來。”


    齊顯哈哈一笑:“我們想一起了。”


    報上名字,掌櫃恭敬的將人請到了包間內。


    裏麵除了他們之外,白山縣所有的舉人都到齊了。


    共三位,人數少的可憐。


    除了梁舉人年紀在三十多歲稍顯年輕,其他的兩位都在四十往上。


    年紀最大的那個,是今日發起‘喝茶’的張舉人。


    他今年五十了,已是爺爺輩的人,之所以將人聚到一起,是為了跟年輕人交流一下‘感情’,也有互相交換信息,了解一下局勢的意思在裏麵。


    “今年是新皇的第一批科舉,聽說準備考試的人比去年多了很多,原本那些去年不打算去考的,現如今都準備動身去了,齊兄和王兄作為咱們白山縣的代表,你們可得加油啊!”


    “正是,正是,幾位以後發達了,可別忘記照顧照顧咱們這些老鄉。”


    “幸好咱們懷慶府去京城不用路過寧陽府那邊,要不然···”


    “寧陽府地處西北,影響不大,就是那邊的學子要倒黴了,逆賊將城圍了出不來,還怎麽考?”


    “所以說……高啊!安王這樣幹,還不得被那群讀書人罵的狗血淋頭·····”


    讀書人聚一起,話題聊著聊著不自覺的就到了時事上。


    王學洲和齊顯兩人沒說話,他們倆獲取的消息有些少。


    這三人雖然幾次會試不中,但是考試的時候認識了不少天南海北的考生,所以知道的消息根本不是他們倆這新晉舉人能比的。


    三人也有提醒他們的意思,說了不少自己打聽來的消息。


    “咱們這邊還好,禹杭那邊競爭才叫激烈,禹杭周家出了一位年僅十八的舉人,謝家也有一位少年天才,今年剛剛及冠,何家這次還出了一位小三元的解元,這次勢在必得,打算拿下六元及第!他們這次都要應考。”


    “我原本也想參加,一聽這個,還是拉倒吧!白送路費。”


    梁舉人的話讓其他兩位老舉人倒吸一口冷氣,看向了王學洲和齊顯。


    三人雖然沒有明說,但王學洲還是看懂了三人的眼神。


    那是同情。


    禹杭那邊文風昌盛,和他們北邊不同。


    能在那邊以這個年紀就廝殺出來的舉人,含金量根本不用多說,必定是人中龍鳳。


    齊顯聽得握緊了手中的茶杯,王學洲的注意力卻被禹杭周家吸引走了。


    王學洲看著梁舉人問道:“周家那位舉人,叫什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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