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白蘭地發現組織裏變天了。


    他看了眼手機時間,再看看手機郵箱裏一晚上冒出來的一大堆未讀郵件,以及組織八卦論壇上井噴式的活躍發言。


    扭頭看向身邊眼眶有些浮腫,顯然是熬了個整夜的軒尼詩:


    “我應該隻是睡了一個晚上對吧,怎麽一下子這麽熱鬧。”


    “難不成…朗姆死了?”


    白蘭地的臉上浮現出激動之色,眼睛瞬間就亮了,半點也沒有之前被軒尼詩強行從床上拖起來的困倦。


    說著,不等軒尼詩回話,白蘭地興致勃勃地點開了仍舊在不斷彈送著新消息的組織論壇。


    但隨即,他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原本癱在秋千搖椅上的白蘭地直接一個鯉魚打挺從搖椅上彈了起來。


    “啪!”地一聲,精神恍惚地白蘭地一個手抖,手機直接砸在了他隻穿了個拖鞋的腳背上。


    不過這時候的他可顧不上這點疼痛。


    趕緊彎腰把手機從地上重新撈回手裏後,白蘭地不可置信地盯著手機裏點開的論壇內容,再次瞧了好一會兒。


    最終一臉夢幻地抬頭看向軒尼詩:


    “我這不是在做夢吧?”


    香檳死了!威士忌殺得!


    被動直麵了這兩個恐怖知識點的白蘭地看著軒尼詩沉默嚴肅的表情,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


    忍了半天終於還是沒忍住:


    “不是,威士忌他終於瘋了嗎,居然先去殺了香檳,真要弄死怎麽著也是朗姆排在前麵吧…”


    伴著“啪嗒啪嗒”地腳步聲,白蘭地踩著拖鞋圍著秋千搖椅一圈圈地轉著,嘴裏還不住的發出各種碎碎念。


    直晃的軒尼詩眼睛疼。


    不過,他並沒有阻攔白蘭地。


    而是等白蘭地重新坐回秋千搖椅上,抱著手機繼續不死心地看其他人給他發的郵件和論壇如今爆熱的帖子時,簡單說了下事情的來龍去脈。


    並糾正了白蘭地的不當用詞:


    “香檳是死是活目前還不確認。”


    不過,朗姆一直有在背後推動著這種說法。


    或者說,現如今組織論壇上之所以會這麽熱鬧,相關消息能這麽快傳得人盡皆知,沸沸揚揚,全都朗姆一手操作。


    至於目的,白蘭地看著一條條隱晦指代著威士忌的論壇發言,以及被重新翻出來的那些有關威士忌對組織成員狠下殺手,違背先生命令的舊事。


    啞巴都知道朗姆這是在劍指威士忌。


    要不是大部分人忌憚著威士忌的狠辣手段和那用無數鮮血堆砌起來的恐怖名聲,論壇裏的風向恐怕會朝著極其惡劣的方向發展。


    白蘭地看出了朗姆這是打算用人言,讓那位先生意識到威士忌的不可控,從而加重對威士忌的懲處。


    不過,看著看著,他總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


    一時不知道哪裏不對勁的白蘭地在看完所有未讀郵件後,想了想,問道:


    “現在能探知到威士忌的情況嗎?”


    軒尼詩搖了搖頭。


    這麽多年來,威士忌的行蹤一向隱秘至極,和他們的頂頭boss那位先生不相上下,隻要他不想露麵,從沒人能知道他具體在哪兒。


    “算了,等先生那邊的處理結果出來了再看吧。”


    白蘭地摸不準這底下水有多深,想了想,決定先等烏丸蓮耶那邊把態度表露出來,然後再考慮要不要做點什麽。


    軒尼詩點點頭表示非常同意:


    “這事在組織裏鬧得那麽大,想來先生那邊會很快作出處理。”


    畢竟牽扯到兩位核心幹部,尤其是牽扯到了威士忌,這年頭,組織裏誰不知道裝備組從上到下,尤其是裏麵的中高級代號成員,幾乎全都是威士忌的死毒唯。


    威士忌前一秒指著一座百米高懸崖說跳下去,那群人下一秒都會爭先恐後得搶著往下跳,半秒都不會猶豫。


    要不快點給出答複,裝備組的人估計一半會去跟情報組和直屬小隊的人幹架,另一半組團,今天連夜去暗殺朗姆。


    這時候,霓虹可有不少裝備組的精英在呢。


    事實上,


    還沒等天黑,就已經有人迫不及待地想要扛著狙擊槍去把朗姆給狙掉。


    東京,一家普普通通的醫院裏,


    安室透看著繃著臉站起身,打算拿把狙擊槍,看起來下一秒就要把朗姆給當場“突突”掉的響,隻覺得頭疼。


    “響,你先冷靜一下。”


    “不需要,我現在就很冷靜。波本你趕緊把手放開,不然,別怪我對你動手。”


    被一把拽住手腕的響麵色不善的看向安室透:


    “雖然我平常不一定打的過你,但你現在受傷了,還是傷到腰腹的槍傷,真打起來,我一定能贏你。”


    看在搭檔了不少時間,且還是同一部門同事的份上,響沒有立即動手。


    但安室透清楚,響的客氣到此為止,他要是再不放手,這小崽子估計下一秒就會在病房裏和他打起來。


    不過,放手是不可能的。


    安室透完全能預見,但凡他放這個小崽子出去,不管他能否找到朗姆,是否對朗姆以及組織裏其他情報組成員造成傷害。


    等威士忌知道了,絕對會遷怒到他頭上。


    於是,安室透一邊加重了拽住響手腕的力量,一邊勸道:


    “響,現在不是意氣用事地時候。”


    “大人那邊現在情況不妙,你要是在這時候對朗姆或者情報組的其他成員下手,傳到那位先生的耳朵裏,大人的處境恐怕會更加糟糕。”


    “而且,朗姆這人一向比兔子都會躲,還從不以真麵目示人。”


    “你先冷靜下來…”


    聽了一堆話的響一臉不耐煩,倔強地反駁:


    “那就把那些人都殺了,全死了,就不會給先生告狀了。”


    聽到這兒,說了一堆的安室透隻覺得胸口突然哽住了一口氣,上又上不去,下又下不來。


    這小熊崽子是聽話隻撿自己喜歡聽得吧,他說了這麽多,就聽見那麽一句會有人告狀是吧。


    還全殺了,你怎麽不說把那位先生也一起殺了呢。


    安室透氣得差點把這話給說出來,但一想到響聽見這話,沒準兒還會覺得他說得有道理,頓時又把話給咽了回去。


    努力露出一個親切的笑容,安室透語氣溫和而又誠懇地勸道:


    “響,你就算真能殺了朗姆他們,也幫不到大人,組織裏有無數人想要把大人拉下來。


    朗姆一死,就算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這是你做的,他們也會想盡辦法把這個罪名栽贓到大人頭上。”


    “響,有時候,想要冤枉一個人,是不需要任何證據的。”


    安室透定定地看著響的眼睛。


    響一愣,手上反抗的力道立即鬆懈了下來,安室透緊跟著也鬆開了手:


    “現在,我們要做的,是等待,等先生那邊的示下。”


    “你現在所看到的,聽到的,了解到的,全都有朗姆的背後運作和煽動。


    他現在巴不得你們去對他做點什麽,這樣一來,他就能以受害人的身份,再給大人身上潑髒水。


    這樣一來,大人的處境,反而會更加危險。”


    安室透一點一點地掰開來、揉碎了和響分析,響聽了,但他不想就這麽等著,他討厭極了等待地滋味。


    在貧民窟裏,等待,是一個和死亡掛鉤的詞匯。


    而且,難道現在什麽都不做,就不會被朗姆潑髒水了嗎?


    響一個抬眼,安室透立馬伸出手,重新牢牢拽住響的手腕:


    “當然不是除了等待什麽都不做,不過接下來的事不用你這個沒成年的小孩子操心,裝備組還有其他人在呢,我們會想辦法。”


    “你要是出了事,大人知道了能扒了我的皮。”


    所以安分點吧,小兔崽子。


    安室透忍不住暗自磨牙,心想威士忌是不是早就料到了會有這麽一遭,所以才把響派來送他和真田雅彥。


    安室透勸了又勸,為此幾乎拿出了畢生所有的耐心,並且火速將這個消息通知給了皇冠等人。


    等到響終於安分下來,安室透嗓子都快啞了。


    和神奈川警察交流完案情的律師推開單人病房門,看到響給安室透倒水後。


    一邊心裏感歎兄弟情深,一邊走到安室透病床前。


    在說完自己已經提交了相關證據,並申請撤銷安室透的通緝後,律師和這兩兄弟聊起了真田優紀失蹤案的最新進展。


    “在五分鍾前,真田警視正蘇醒了過來,經過醫生診斷,她之前所中的毒已經解除。


    根據警方對現場痕跡判定,鳶尾和他的合作人或許是因為某些原因突然翻臉,雙方互相內鬥,最後鳶尾雖然成功殺死合作方但也受了重傷。


    於是,在路人發現動靜不對報警後,重傷的鳶尾顧不上真田警視正和真田警部,慌忙逃走。”


    安室透聞言露出高興的表情:


    “太好了。“


    但其實,對於律師所說的話,他隻信了一半。


    他相信真田優紀和真田美娜子如今平安無事,但要說鳶尾重傷逃走,安室透更相信鳶尾是落到了威士忌的手裏。


    就算鳶尾會上天入地,威士忌都不可能讓傷害他母親的人,活著見到第二天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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