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安,兩位客人,請問有什麽可以幫助到你們的嗎?”


    行李存放區門口,


    頭頂假發,一身列車服務員製服,臉上帶著白色口罩的朝香看著出現在這裏的毛利蘭和遠山和葉,禮貌而不失恭敬地開口詢問道。


    他手上拿著一隻不知從哪兒順來的布拖把,腳邊還放著一小桶水。


    口罩裏藏著的變聲器將他的聲音直接轉變成了一個略帶疲憊暗啞的嗓音。


    將一個正在打掃衛生的列車服務員角色演繹得十分完美,沒讓遠山和葉和有過一麵之緣的毛利蘭察覺出半點不對。


    “我是來找我的行李箱的,剛剛不小心被她家小鬼給潑了一身茶水。


    想著來拿行李箱裏的衣服,把身上的濕衣服換下來。”


    遠山和葉上下打量了朝香兩眼,拿出了之前就商量好的借口。


    朝香早在瞧見遠山和葉的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她下擺下端那一大片的茶水印記,在紅白色的巫女服上十分顯眼。


    不過嘛,就是這痕跡看起來並不像是被小孩子潑濕的,而是刻意倒上去的。


    腦海中將遠山和葉所說的話快速思考一圈,成功猜出遠山和葉和毛利蘭目的所在的朝香連忙將手上的拖把和腳邊的水桶拎到一邊。


    “那就讓我來幫你們找行李箱吧。對了,還請小姐報一下姓名。”


    “我叫遠山和葉。”


    朝香聽完,目標明確的朝著遠山和葉的行李箱所在位置走去,並準確地找到了紙標牌上寫有遠山和葉的那個行李箱。


    遠山和葉和毛利蘭看朝香這熟練的架勢,當即打消掉了心底的最後一絲懷疑。


    能這麽精準地找到行李箱,看來這個列車服務員不是冒充的。


    殊不知在這之前,朝香和貝爾摩德為了能找出藏有阿勉的行李箱,將整個行李存放區的箱子盡數看了一遍。


    其中朝香在看他那半邊的行李箱時,將行李箱上的貼著的寫有姓名的紙標簽盡數閱覽了一遍。


    要問別人的他不一定能記住,但像服部平次、遠山和葉以及五個懷疑目標這種特殊存在,他可以說是記憶深刻。


    拿到行李箱,遠山和葉衝著毛利蘭使了個眼色。


    她們接下來該怎麽辦啊,這和她們之前計劃好的不一樣啊。


    這個服務員看起來接下來還要繼續搞衛生,鬼知道他要搞多久,我們總不能當著他的麵挨個翻行李箱吧。


    在和服部平次趕到最後一節車廂,和毛利小五郎會合。


    並從毛利小五郎那裏獲取了持槍列車員的手機,確認了持槍列車員和昨晚劫走阿勉的人是同一夥人後。


    柯南的推理思路便和安室透的推理思路再度來到了同一維度。


    雖然他暫時還不知道這件事裏有黑衣組織的參與。


    但憑借著獲取到的已有情報,柯南同樣推理出阿勉如今應該就在這趟列車的某處地方。


    其中,可能性最大的,就是行李存放區。


    五六歲的小孩子,往行李箱一塞,既隱蔽又難以察覺。


    等到列車停靠大阪,負責行程安排的工作人員將會這些行李箱統一運送到預訂好的酒店。


    期間,要想動手腳的話,隻要偽裝成列車服務員,就可以有無數次機會。


    除此之外,柯南還考慮到換衣區,以及最後一節用來存放各種雜物的車廂。


    於是,在進行計劃安排時,柯南特意將毛利蘭和遠山和葉組合在了一起。


    讓她們用衣服被打濕,需要去行李存放區換衣服為借口,先去行李存放區搜索,然後再去換衣區搜索。


    但兩人沒想到這裏居然還有一個正在搞衛生的朝香,然後對方還一下子把行李箱找出來給了她們。


    在看不出任何破綻的情況下,她們眼下根本找不到借口繼續停留在行李存放區。


    就算先去了隔壁換衣區,稍微多待一點時間,恐怕都會引起對方懷疑吧。


    完美接收到遠山和葉眼神示意的毛利蘭瞥了一眼有些潮濕的地板,眼珠子一轉,有了主意。


    隻見她剛和遠山和葉說:“


    走吧,我們直接帶著行李箱從這邊的隔門去隔壁換衣區,然後再打開行李箱把換的衣服拿出來。”


    下一秒就腳下一滑,重重地摔在了還帶著濕潤水汽的地板上。


    遠山和葉趕忙鬆開拉著行李箱的手,蹲下說道:


    “小蘭,你怎麽樣,摔得嚴重嗎?”


    她想扶又怕傷到毛利蘭而不敢扶,臉上滿是慌亂和擔憂。


    朝香也被這一出給嚇了一跳,連忙出聲道歉:


    “這位小姐,真得很抱歉,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毛利蘭一臉慘白的坐在地板上,先是試著動了動腿,然後伸手摸了摸膝蓋位置,聲音虛弱地說道:


    “可能需要麻煩你幫我去找點消腫的藥,我的膝蓋剛剛直接磕到地板上了,能動,但疼得厲害。”


    朝香看了眼毛利蘭的臉色,又看了看毛利蘭那被和服遮住的膝蓋位置,猜到這可能是毛利蘭為了把他支出去所實施的計策。


    但受身份所限,並不想就此暴露身份的朝香隻能應下,起身離開了行李存放區。


    聽到朝香的腳步聲漸漸走遠,毛利蘭立馬起身,對身旁剛明白過來的遠山和葉說道:


    “好了,那人走了,我們抓緊時間,趕緊開始搜查吧。”


    隔壁,


    換衣區其中一間換衣隔間裏,貝爾摩德聽著朝香三兩下就被她的angel給支走,臉上露出了引以為傲的開心笑容。


    但在低頭瞅見懷裏依舊睡得香甜的阿勉後,又緩緩恢複成冰冷的神情。


    可不能讓你被她們發現呢。


    第十二節車廂裏,


    宇都宮博誌看著再一次出現在他麵前的安室透,一邊思索對方這次來又是為了什麽,一邊毫不遮掩自己眼中的厭煩之色。


    尤其是在聊了好一會兒對方依舊沒說正題後,他眼中的厭煩之色更是直接蔓延到了整張臉上。


    “安室先生,你這趟來找我究竟是因為什麽?”


    “就是很好奇,為什麽宇都宮少爺非要要拒絕我之前提出的幫忙?”


    迎著宇都宮博誌看過來的冷冽目光,安室透不疾不徐地說出了下半句話:


    “所以,我特意去查了查您的兄長宇都宮少主。”


    宇都宮博誌的目光暗了一瞬,他望著安室透那輕鬆帶笑,好似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神情,悄然動了殺意:


    “安室先生,不知你查到了什麽?”


    “我查到您的兄長宇都宮正一少爺,已經有三個月未曾在外露過麵。


    就是不知是生病了,還是出事了?”


    安室透熟練得拋出一個反問。


    “安室先生,這不是你應該關心的事。


    別忘了你的組織派你們來,是為了幫我們宇都宮家尋找到紅葉藏寶圖和盜走藏寶圖的那個賊子的。”


    “當然沒有忘記,我這次來,就是為了和您說這件事的。


    之前的疑問,不過是我這個人好奇心作祟而已,還請宇都宮少爺別放在心上。”


    感受到自宇都宮博誌身上散發出來的那一瞬殺意的安室透臉上笑得越發燦爛,輕描淡寫地將這件事解釋過去的同時,又引出了新的話題。


    而他的話也成功吸引了宇都宮博誌的注意力。


    “哦,你們查出來了。是誰?”


    宇都宮博誌忍不住站起身。


    安室透掏出手機,將手機頁麵調至相冊,打頭是煙味潦草男的照片。


    宇都宮博誌目光微閃,問道:


    “你們查出來的人是他?”


    “哦,不是。”


    進一步驗證猜測的安室透一邊解釋這是他們之前懷疑的疑似目標,一邊將相冊往後調。


    一張張人像在宇都宮博誌麵前劃過,最後定格在一個麵帶微笑,上半身穿著外白內紫狩衣,頭戴烏帽的青年身上。


    “芳賀修一郎,這是我們目前排查出來的三個懷疑目標中,嫌疑最大的那個。”


    “怎麽說?”


    宇都宮博誌開口問道。


    “首先,兩天前死在溫泉酒店,被人謀殺的那個女人,就是這支隊伍的一員。


    據那時的凶手,也就是死者的男友描述稱,他發現死者常常背著他和人打電話。


    在排除掉出軌的可能性以後,再加上死者留在紅葉祈願信箋上那句祝願此行一切順利的話,完全可以推斷出那個女人身上藏有秘密。


    而且還是一個牽扯到這次尋寶大賽,不能被男友發現的秘密。”


    宇都宮博誌心中默默點頭。


    “其次,我讓同伴幫忙查了一下芳賀修一郎這個名字,那是個假身份。”


    更準確得說,包括貝爾摩德偽裝的那個女人在內,他們這次列出來的八個懷疑目標,除了那個謀殺男,剩下七個所用的身份,基本都有編造的地方。


    有的名字和臉對不上號,有的名字和臉對對上了,但身份地址和真實地址不一致。


    還有的甚至從頭到尾都在冒用死人的身份信息。


    不過這點安室透並沒有點名,他就隻是從剩下三個懷疑對象裏,隨便挑了個人出來當幌子而已。


    然而宇都宮博誌並不知道這點,他以為安室透是真得查出了他此行要找的人。


    “不愧是擁有能夠破解密語那種天才的組織,辦事效率果然高,這麽快就能找出我們要得人。”


    安室透聞言露出謙虛之色:


    “哪裏,這隻不過我們目前查出來的最有可能的懷疑目標,還不能確定就是此人盜走了藏寶圖。


    還得等我們找到藏寶圖後,才能確認這一點。”


    宇都宮博誌看著安室透麵上謙虛,目光卻滿是自信的模樣,越發相信這芳賀修一郎,就是他要找得人。


    於是,他抬手指著屋裏的保鏢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的保鏢去幫你們一把吧。”


    安室透並沒有答應下來。


    “宇都宮少爺的這份心我們領了,不過,就不勞煩您的手下了。


    為了能與宇都宮家主達成合作,我們組織可是相當看重這次任務。


    除我之外,組織還派了不少好手共同參與到這場任務之中。”


    見宇都宮博誌抬眼看過來,安室透繼續說:


    “這是我們組織特意做給宇都宮家主看的誠意之舉,要是您參與其中,我怕後續會影響組織和宇都宮家的合作。


    我們boss要是知道了,肯定會怪罪於我的。”


    安室透的這番話說得掏心掏肺,誠意滿滿,宇都宮博誌便也不好硬是要求自己的手下一定要參與到其中。


    但他緊接著就道:


    “那等你們拿到東西抓到人,再聯係我吧。


    到時候我和父親那邊說一聲,把交易時間定下來。”


    “這是自然,到時就麻煩宇都宮少爺在宇都宮家主麵前,多說兩句好話了。”


    將心中推理驗證了個七七八八的安室透不久便微笑著結束了這場談話。


    等走出包廂,他臉上的笑容瞬間便斂了起來。


    而包廂裏,宇都宮博誌的神情也瞬間變得冷漠起來。


    雖然他之前就用阿勉失蹤被劫的事情他已經告知父親宇都宮家主,宇都宮家主給出的指示是會另派人跟進警方調查,讓他專心這次合作交易的理由跟安室透解釋過。


    但安室透今天這一波疑問,尤其是說出調查過宇都宮正一後的那個疑問,還是讓宇都宮博誌忍不住心驚肉跳。


    阿勉失蹤的真正原因他自然是沒那個膽子告訴自家父親宇都宮家主的,他用得理由是抓走阿勉的人是另一波覬覦紅葉寶藏藏寶圖,知曉它被大哥宇都宮正一拍下的人。


    抓阿勉的目的是以為紅葉寶藏藏寶圖至今還在他們宇都宮家手中,為了得到紅葉寶藏藏寶圖,這才綁走大哥唯一的子嗣血脈。


    宇都宮家主自然是信得,並且根據之前那場襲擊所遺留下來的羽箭線索,理所當然地把北條家列為了懷疑對象。


    要是事情的發展真按照宇都宮博誌的理想走得話,那麽這件事也不難圓回來。


    可現在的問題是,宇都宮博誌十分懷疑安室透是不是已經查到宇都宮正一已經死了,並且根據他這幾天所表現出來的行為神態,猜到了點什麽。


    而今天這一出談話,其實就是在試探。


    再想想安室透背後組織裏還有一個不需要真品藏寶圖這個特殊密碼本,就解出了金葉懸賞密語的人。


    冷汗都快冒出來的宇都宮博誌當即便向一個之前打過電話的號碼發出了一封電子郵件。


    宇都宮老宅,


    昏暗中,一隻手點開了郵件,在看到郵件內容後,蒼厚聲音輕輕笑道:


    “這才是我兒子嘛,要想當宇都宮家的繼承人,必須得狠得下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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