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加吉不懂醫術。


    對道醫更是一竅不通。


    他開道醫館,純粹是因為陳靖韜強迫的。


    這家夥一穿越過來,就操控著自己的身體對自己原本的塔羅占卜店進行大刀闊斧的整改。


    等他反應過來之時,塔羅占卜店就已經變成了道醫館。


    陳加吉原本是不樂意的。


    但後來發現道醫館的生意貌似比自己原先的塔羅占卜店更好。


    而且每筆生意的單價更高,所以才欣然接受了這個事實。


    從塔羅占卜店老板變成道醫館老板,陳加吉雖然一竅不通,但好在有陳靖韜這家夥在。


    他可是道醫的好手。


    陳加吉雖然看不懂,但至少能看出來陳靖韜的方法有沒有效,患者有沒有真的變好。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逐漸對道醫產生了興趣。


    行俠仗義,拯救天下,他做不到。


    但若是掌握這門技能,混口飯吃,他覺得還是可以的。


    更何況,萬一以後陳靖韜回去了,自己不也得想辦法把道醫館維持下去嗎?


    所以,學習道醫勢在必行!


    眼前的飛鬆道長也是道醫的行家,而且他所用的方法,有好幾種都是陳加吉以前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從未看見陳靖韜使用過。


    這讓他不得不好奇,陳靖韜會這些法子嗎?


    “老哥,像這幾種治療方式我以前從未見過你用過,你是不是不會啊?”陳加吉暗暗的詢問陳靖韜。


    陳靖韜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治療的方式又不是隻有那麽幾種,一個人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集天下所有的方法於一身,總歸是有所擅長,有所不擅長的。”


    “哦。”陳加吉怪笑著點了點頭。


    雖然陳靖韜這話並沒有直接說他是不是不會,但話中的意思也已經很明顯了。


    天下之大,總歸是有他陳靖韜不會的!


    “嘿嘿。”陳加吉偷笑兩聲,覺得好笑。


    以前看這家夥挺厲害的,仿佛無所不能。


    但沒想到他也有不會的時候。


    不過仔細一想也對,如果他真的什麽都會,也不會救不了自己的妻子了。


    “看來這龍虎山來對了,不僅長了你我的見識,還有可能學到更多的技法,不錯!”陳加吉笑著說道。


    陳靖韜也跟著點了點頭,隻是略有擔心:“就是不知道你想學,人家肯不肯教。”


    “應該不會拒絕吧?”陳加吉說道,目光看了看旁邊自己買回來的一堆吃食,繼續道:“不是說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嗎?我買了這麽多吃的,他應該不會拒絕我吧?拒絕我,他好意思嗎?”


    陳靖韜卻搖了搖頭:“那誰知道呢,你不是知道他脾氣古怪嗎,萬一他吃了你的,又不答應呢,你又能怎麽辦?”


    陳加吉:“……”


    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但仔細看了看飛鬆道長認真為患者治病的模樣,覺得他應該不是那種人。


    “我覺得他應該不是那種人吧,剛才咱們也跟他聊過了不是嗎,我覺得他雖然脾氣有些古怪,但至少是明事理的,而且他這人道德觀念重,吃了別人的,應該不好意思拒絕吧?再說了,這也不是什麽天大的事,對他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他幹嘛要拒絕?”陳加吉冷靜分析。


    陳靖韜默然不語。


    等的無聊,陳靖韜奪過了陳加吉的身體控製權,從一旁的桌子上取過一本泛黃的古籍,漫無目的的翻看起來。


    書不是什麽特別的書,就隻是一本記載了不少古法和醫學藥理的書。


    書中的內容陳靖韜以前就已看過,此刻翻閱,無非就是打發時間,順帶著鞏固一下學識。


    不多時,飛鬆道長終於忙完。


    稍微收拾了一下,便徑直朝陳靖韜走了過來。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飛鬆道長笑著說道。


    “無妨,我也剛好歇歇。”陳靖韜回答。


    從他說話的語氣和坐立的姿勢來看,飛鬆道長一眼就看出來,此時掌控身體的應該是那位從大明朝穿越而來的人。


    “時候不早了,咱們吃飯?”飛鬆道長朝門外天空望了一眼,隻見這湛藍的天空萬裏無雲,隻有一輪太陽高掛,灑下無數光輝。


    陳靖韜點了點頭,隨即便提著自己買來的吃食隨飛鬆道長一起來到吃飯的地方。


    就在大堂的一側,有一間小屋子,屋子裏擺放著一張四方桌,僅有一把木椅。


    飛鬆道長說道:“以前吃飯就我一個人,現做現吃,所以這椅子也隻放了一把。”


    “你等著,我再去給你拿一把過來。”飛鬆道長讓陳靖韜稍等片刻,隨即便轉頭進了另一間屋子。


    陳靖韜看了一眼四方桌,這桌子看著有些老舊,上麵還殘留著一些碗盤底部印出的痕跡,像是沒擦幹淨。


    陳靖韜從桌子下方找到一塊掛著的抹布,將桌子狠狠的擦拭了兩遍,這才將吃食放在桌上。


    因為都是成品,所以不需加工,擺上就可以直接吃。


    而且為了方便,也買了一次性的碗和筷子,免得飯後還要洗碗筷。


    陳靖韜將吃食擺在桌麵上的時候,飛鬆道長正好回來,帶了一把木椅。


    陳靖韜看了一眼,這椅子比桌子幹淨。


    “你都擺好了,那行,咱們開吃。”飛鬆道長樂嗬嗬的招呼陳靖韜坐下,目光在桌麵上的吃食上掃過,笑得合不攏嘴。


    “也不知道您愛吃什麽,所以就隨意買了些。”陳靖韜說道。


    “好好好,這些就很不錯了,有葷有素,非常好。”飛鬆道長笑道,給兩人各端來一杯茶,也坐了下來,拿起碗筷就吃了起來。


    片刻後。


    飛鬆道長一邊咀嚼著嘴裏的食物,一邊看著陳靖韜,問道:“你剛才說這次過來是有事想求教我的,什麽事啊?”


    見飛鬆道長開口詢問,陳靖韜也不隱瞞,說道:“我主要是想來看看你這裏有沒有救治我妻子的辦法,畢竟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對於現在這個時代的醫術知之甚少,就算我已經看了不少醫書,但仍然感覺不夠。”


    “學無止境,你能有這樣的想法是好的。”飛鬆道長點頭,說道,“對於整個醫道來說,我的醫術也隻是滄海一粟,如果有什麽地方能幫到你,盡管開口。”


    “那就多謝了。”陳靖韜笑道。


    隨後又說道:“其次,這次專程過來找您,其實最想要向您求教的是陳加吉,他……”


    陳靖韜頓了頓,說道:“算了,我還是讓他親自跟你說吧。”


    說著,將身體的控製權交還給陳加吉。


    飛鬆道長抬頭看了一眼,僅從對方的麵部表情就可以判斷出,此時已經跟剛才不是同一個人了。


    “你又有什麽問題?說吧。”飛鬆道長開口道。


    陳加吉笑了笑,說道:“道長,其實我來龍虎山是一時興起,在來這裏之前我做了一個夢,夢裏麵看見了一位我曾經在茅山腳下見過的算卦先生,他跟我說讓我到龍虎山來一趟,說這裏有我人生的轉折點。”


    “我當時瑣事纏身,太多的事情讓我憂慮,恰好又做了那個夢,所以便想著到這兒來一趟,看看究竟是怎麽回事,順便旅遊散心。”陳加吉說到這裏,突然停頓了一下,目光看向飛鬆道長,問道,“道長,你也是修道之人,你覺得我這個夢是不是有所指示?”


    飛鬆道長愣了愣,開口道:“夢境之中的事我也說不準,每個人都會做夢,每個人的夢境都有所不同,有人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或許隻是因為你想的太多了,你的潛意識裏覺得你這樣不好,所以給你一個指引。”


    “所以你覺得是我的潛意識作祟?”陳加吉問。


    飛鬆道長搖頭:“我隻是這麽一說,但也不確定,做夢的原因有許多,有些人是因為俗事所累,有些人是因為想法太多,有些人是因為執念太深,有些人則是因為異想天開,隻有那麽少部分人或許能真的得到上天的指引,但你做的夢究竟是不是上天指引,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陳加吉點頭,覺得飛鬆道長這話也有幾分道理。


    飛鬆道長捋了捋自己的胡須,直直的看著陳加吉,說道:“年輕人,我與你隻是初次相見,對於你來龍虎山的原因我並不清楚,我相信你自己會更有體會,你覺得你來的原因是什麽呢?”


    聽到飛鬆道長的問題,陳加吉思索片刻,回答道:“一開始我也並不清楚,我來這裏就是為了找到原因,順便旅遊散心,昨天我到上清古鎮認識了一個女孩子,她也是道門中人,我跟她簡單的聊了一下,她知道我是開道醫館的,便提出了一種可能。”


    “什麽可能?”飛鬆道長詢問。


    “她說,我到這裏來會不會就是上天指引我來學習醫術的。”陳加吉回答。


    飛鬆道長一臉不解。


    陳加吉解釋道:“你也知道我這具身體裏麵有兩個靈魂,一直以來都是他在處理病人的問題,如果有一天他回去了,而我自己到時候卻仍不懂醫術,那這個道醫館還能繼續經營下去嗎?估計很難。”


    “所以,我到龍虎山來或許就是上天指引我前來,讓我到這兒來尋訪名醫,學習醫術,以便日後他哪怕離開了,我依然能夠將道醫館經營下去,這樣說來,說是我人生的轉折點,也並無不可。”陳加吉緩緩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飛鬆道長也點了點頭,覺得這樣也說得過去。


    “所以你就找到了我?”飛鬆道長看著陳加吉。


    從剛才他說要尋訪名醫,學習醫術的時候,他就大致猜到了後麵的劇情。


    陳加吉一定是從哪裏打聽到了自己的所在,所以才突然前來拜訪。


    陳加吉點了點頭,說道:“我對這裏的名醫也並不了解,也是因為那位師兄幫忙,我才得知您的位置,剛才見識了你的醫術,有一些方法甚至是陳靖韜都不會的,我覺得如果能跟您學習醫術,那將會是一件很榮幸的事。”


    說著,陳加吉看向飛鬆道長,說道:“道長,您覺得需要我來給您打打下手,順便讓我學習一下嗎?如果您覺得可以的話,那以後早上我就過來,我不住這裏,但住的地方也不會太遠,早上一定能趕到。你覺得呢?”


    飛鬆道長沉吟了一下,說道:“這件事情我還真不好擅自做決定,這樣,我先去打個卦,問一下祖師爺,你稍等。”


    說罷,飛鬆道長便起身走到自己的神桌麵前。


    上香請示,叩問祖師。


    打了一個卦,聖杯。


    又打了一個卦,還是聖杯。


    再打一卦,仍是聖杯。


    “一連三聖杯,看來祖師爺很讚成。”飛鬆道長點了點頭,隨即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笑嗬嗬的對陳加吉說道,“既然祖師爺都這樣說了,那你就過來給我打下手吧。”


    陳加吉聽到這話,頓時開心起來。


    看來這次尋訪很順利。


    陳加吉沉吟一下,端起麵前的茶水,說道:“飛鬆師父,感謝您給我這個機會,這杯茶,我敬您,不過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希望您能夠考慮。”


    “你說吧。”飛鬆道長說道。


    陳加吉說道:“是這樣的,因為我自己也經營著一家道醫館,所以不能一直待在這邊,我想以後周末有空的時候過來幫忙,跟您學習,您覺得可以嗎?”


    飛鬆道長聽後,哈哈大笑,擺手道:“我還以為什麽事呢,原來就這啊,沒問題,我平時也不喜歡被人打擾,你周末能過來,我就當做是親人過來探親了。”


    雖然飛鬆道長看著大笑不止,但陳加吉卻從他的笑聲中聽出一絲落寞,尤其是他最後的那一句,讓人聽了之後心裏很不是滋味。


    自己隻不過是想周末過來幫忙,順便學習,但對他來說就像是親人過來探親。


    這讓人不得不歎息一聲。


    估計此時還惦記著他的親人太少了,別說探望,隻怕是因為之前的脾氣,他的家人都離他遠去了。


    就留他一個人在這裏,孤單寂寞。


    連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


    長此以往下去,性格怎麽可能不古怪?


    換誰都受不了啊。


    既然得到了飛鬆道長的同意。


    陳加吉自然要好好表現。


    接下來的兩天,陳加吉每天早上都早早的趕了過來。


    每次過來都給飛鬆道長帶了早餐。


    這讓飛鬆道長有些驚喜。


    沒想到這家夥竟還是這樣一個細膩的人。


    對他的態度也十分和藹。


    雖說陳加吉是過來幫忙打下手,但飛鬆道長幾乎每一步都細心的教導,無論是煎藥或是抓藥,都會跟他講一遍其中的醫學藥理,讓他好好記住。


    這兩天,陳加吉學的非常快,對於中醫和道醫都有更深一步的了解。


    其次,每當夜晚降臨,陳加吉便會將身體的控製權交給陳靖韜,讓他與飛鬆道長探討藥理的事情。


    彼此交流下,兩人的醫術也有極大的提升和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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