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還沒有完全亮開,小哥習慣性的早早起床。


    他的動作其實很輕,而且我離他有距離,還是背對著他的,但我還是醒了。


    昨天晚上是我第一次拒絕和他有親密的接觸,他以為我哪裏不舒服,也就沒說什麽。


    我們九點多就睡了,其實我是怕今天早上起不來。


    悶油瓶剛起來,我翻身就把他撲倒在床上,整個人的重量壓在他身上。


    他如果要推開我,那是輕而易舉的,但他沒有。


    我看著他,把想好的話立刻說出口,我怕自己哪怕遲疑一分鍾,我就真的起不來了。


    “小哥,你答應我一件事。”


    “好。”


    “今天早上你不去了好不好?我跟你打賭,你要是睡到九點鍾,就算你贏。”


    “賭什麽?”


    我以為他對什麽都不會有興趣,沒想到他會這麽問,我就笑了起來。


    “隻要你贏了,賭什麽你說了算,好嗎?”


    “好。”


    我對他一笑,捧著他的臉在他嘴上輕吻了一下,起身跳下床就往外走。


    我來到門口回頭看他時,他乖乖的躺在床上沒有動,隻是側臉看著我。


    我洗了臉,天也快亮了,我快步的出了大門,狗跟著我往外走,我故意罵了一句:“滾,別跟著我。”


    狗被我罵的一臉懵,委屈似的站在門口沒有敢跟來。


    我沿著悶油瓶平時跑山的路,往後山一直往上走,腳步很快,等天亮之後我已經到了山頂。


    因為走的太快,空氣又濕又冷,我在山頂不停的咳,喘息平靜下來之後我慢慢的往回走。


    一路上我一個人也沒有遇到,等我回到家,悶油瓶還躺在床上。


    我脫下帶著冰冷空氣的衣服,甩在了客廳的沙發上,跳上床就鑽進了被窩。


    我冰涼的快凍僵的手觸碰到悶油瓶溫熱的身體,他身體一顫,並快速的一把將我拉了過去,就抱住了我。


    溫暖的氣息完全包裹著我,讓我舒服的閉上眼睛,嘴裏無意識的說:“小哥,你贏了。”


    一連三天,我都是這麽做的,悶油瓶似乎沒有弄明白我的意圖,但他也沒有問,隻是認真的遵從著自己的諾言,乖乖的睡到九點鍾。


    我們也就一連三天睡一個被窩,過著井水不犯河水的生活。


    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麽做到這麽清心寡欲的,小哥本身就自控能力極強的自然就不必說,我都佩服我自己竟然做到了。


    白天我送胖子去打針,小哥在家。


    胖子完全好了之後也就出院了,本來也不嚴重,恢複的很快。


    第五天早上我睡的很沉,一直醒不過來。


    “吳邪。”


    我聽到小哥的聲音,有點艱難的睜開眼睛,正要爬起來,卻被他輕輕的按住了。


    我發現我的呼吸有點急促,而且頭腦中很沉重,不太清醒。


    我揉了揉眼睛說:“小哥,我該起來了。”


    悶油瓶才放開了手,輕輕的扶我起來,我坐在床上,感覺暈暈的。我就聽見客廳裏胖子打著哈欠說:“我起來啦?今天我去,天真你就睡著吧,你不用起來了。”


    我又倒回到床上,悶油瓶起床了,出去之後和胖子說了兩句話,我耳鳴的厲害,根本聽不清他們說了什麽。


    胖子走後,悶油瓶端著一杯水進來,他再次扶我起來,把藥遞到我手裏,我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問:“這是什麽藥?”


    我身上不止沒有力氣,而且酸痛很明顯,頭也很疼。


    我用手撐著身體都撐不住,直接靠在了悶油瓶的身上。


    “你發燒了。”


    我就知道會這樣,前幾天我的夢境就一直很亂,這場病是逃不了的。


    我吃了藥,悶油瓶讓我躺下,自己拿著杯子出了房間。


    我躺在床上側臉看著門外,漸漸的視線模糊了,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我感覺到身上很熱,我下意識的伸手掀開了被子,發現自己渾身都是汗。


    可我剛掀開的被子又被人給蓋了回來,但明顯比剛才輕的多。


    我睜開眼睛看到是小哥坐在床邊。


    因為天氣冷,我和小哥蓋的一床被子,加蓋一條毛毯,現在他隻給我了被子。


    他伸手試了我額頭的溫度,我說:“我沒事了,燒退了。”


    我沒想到這次的病來的凶猛,病勢沉重,但來的快,好的也快。


    我不知道是不是這藥是張起靈親手給我吃的緣故,我的病竟然奇怪的好了。


    原本我絕望的以為又要去醫院躺一個星期了,好了也是讓我很意外。


    以後的三天,胖子接替了我,早早的起床,起來就往後山跑。


    之後又是我接上,一直跑了半個月,一天中午我就聽見老太婆和他兒子在家裏吵架。


    他們說話的語速很快,我聽不清楚,但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畢竟造謠能造到自己兒媳婦身上的,也是不多。


    我們知道他們在吵什麽,事實上我和胖子跑山半個月,根本一個人也沒有遇到,更別說老太婆的兒媳婦了。


    但老太婆知道我們什麽時候出的門。


    胖子在廊簷上仰頭大笑,他笑著說:“這就叫一物降一物,跟咱天真玩這套,你還老點。”


    又過了三天,老太婆竟然被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接走了。


    老太婆又嫁人了!


    村裏的受害人群解散,這個群什麽時候重建,取決於老太婆的新老頭什麽時候死。


    晚上,我不擔心明天早上起不來,剛躺下我就有點按捺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按著小哥就吻了上去。


    小哥被我突如其來的動作弄的一愣,他以為我要徹底禁欲了。


    回過神來,他的手從我衣服裏伸了進去,撫摸過我的背,他微涼的溫度讓我一陣顫栗。


    “你輸了。”他突然在我耳邊說出這三個字,讓我也一愣,但我很快就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我們打賭的事。


    當他翻身把我壓在身下之後,我徹底沒有了時間概念,清晰的感受讓所有的一切都變得都不重要,隻有這一刻的彼此擁有才是真實的。


    過了很久,我失神的看著窗外晃動的月光,點點白光搖碎在掩著一半的窗簾一側的地上。


    “小哥……”


    我想問他,他有沒有見過這樣的月光,碎了一地。


    但他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狠狠地吻了過來,堵住了我嘴,我就隻剩下了喘息聲。


    我輕歎一聲。


    這夜,好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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