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小哥回來的時候,他就看到我在洗蘿卜。


    不明所以的小哥過來幫我,洗完了他還幫我切條,明天拿出去曬。


    我和胖子偷懶就帶著孩子去摘草莓,等我們回來的時候,小哥已經把所有的蘿卜都切好了。


    我都不知道他是怎麽可以把每一根蘿卜條切的一樣粗細的,看著這些蘿卜條,強迫症都治愈了。


    我看了一眼胖子,說:“沒天理,你要是不把這些蘿卜吃了,會被雷劈。”


    “劈我也吃不下去。”


    “那你不會自己研究一個新吃法,那可是你大嫂的一片心意,加上小哥的這麽精湛的刀法,說不定吃了能長生。”


    “確實,我怎麽沒有想到,明兒我得好好研究研究這吃法。”


    店裏收拾好了,我們四個回村屋有點晚,半路上天就快黑了,所以小哥先抱著孩子回去了。


    胖子在路邊撒尿的功夫,天就黑了。


    我在路上等他,半天不出來,我等著不耐煩,我就催他:“胖子,你好了沒有?快點。”


    胖子沒有回答。


    “胖子,你幹什麽呢?你滾溝裏去了?胖子!”


    我說著就走進去看,他背對著我站著,一動不動。


    “胖子。”


    我走到他旁邊,他“噓”了一聲,眼睛直直的看著前麵。


    “走吧,你看什麽呢?一會兒孩子要睡覺,小哥肯定拿他沒辦法。”


    胖子的眼睛還是看著前麵,壓低聲音對我說:“你看前麵,那是什麽?”


    我頓時就緊張起來,視線順著他指的地方看,看了半天我隻看見樹的影子,別的什麽也沒有。


    “什麽?胖子,你讓我看什麽?我們快走吧,蚊子咬我。”


    小哥不在,蚊子就跟瘋了一樣,往臉上,手臂上撲。


    “就在前麵,你仔細看。”胖子指著前麵說。


    “什麽呀?”我還是什麽都沒有看見。


    我正看著,突然胖子就在我背上推了一把,他力氣不算小,一下我就朝前撲。


    路邊樹叢裏是條水溝,不算深,但有積水,前兩天才下過雨,積水到小腿。


    我一個不防備就被胖子推進了溝裏。


    “死胖子!”我站在水溝裏大罵。


    胖子笑的前仰後合的,我爬上來就在路上追打他。


    “鬧著玩,我跟你鬧著玩,天真,你怎麽下死手呀,哎喲……”


    我回到家狼狽不堪,鞋也濕了,小哥看著我,問:“怎麽啦?”


    胖子跑到門口,把衣服都脫了,準備洗澡,回頭對小哥說:“小哥我跟你說,天真在路上看美女,不看路,掉水溝裏了。”


    我:“……”


    我跑過去就要和他拚了,他跑進衛生間把門一關,在裏麵笑。


    “死胖子,你今晚別出來了,在裏麵待著吧。”


    果真,有危險的時候,沒有小哥在,胖子最安全。沒有危險的時候,小哥在,胖子最危險。


    寶寶到點就困,要睡覺,我和胖子吵鬧,他睡不著,脾氣上來就開始哭。


    我隻好脫了鞋子,光著腳就去哄他,以前他非要咬著奶嘴才能睡得著,現在隻要拉著他的小手,慢慢的他就睡著了。


    胖子洗澡洗了一個多小時,估計已經搓掉一層皮了,他才出來。


    出來他就跟我說:“天真,我剛才真的看見東西了。”


    我沒理他。


    他又接著說:“你別不信,今晚我肯定要做噩夢了。”


    我看著他說:“你這樣沒有天良的人,做噩夢不是正常的嗎?你不止晚上做噩夢,明天你還要幫我刷鞋。”


    “行,胖爺我明天給你刷鞋,小褲褲胖爺我也可以幫你一起洗啊。”


    “滾!”


    店裏的網頁最近一直都沒有更新,今晚又打開看了一眼,覺得不能讓別人有這老板廢了的想法,就想著做點什麽新鮮的。


    所以等寶寶和小哥睡了之後,我才開始做我的網頁。


    我是在另一間屋裏做的,不影響他們睡覺,所以一做就做到了一點多,我做完剛把電腦關了,準備回屋睡覺,然後就聽到胖子在房間大喊大叫的,聲音聽著也不對。


    我跑出房間推開胖子的房門,還沒開燈我就看到胖子不是在床上,而是躺地上了。


    他嘴裏說著什麽我也聽不清。


    我被嚇了一跳,胖子是犯什麽病了嗎?可我也沒有聽說他有什麽病啊?


    “胖子!”我跑進去把他扶了起來,發現他好像根本沒有醒,閉著眼睛,我使勁搖晃他:“胖子,你怎麽啦?”


    然後小哥就進來了,我喊他:“小哥,你快看看胖子怎麽啦?”


    小哥打開燈,快步走過來在我們麵前蹲下,還沒等他看,胖子就跟詐屍一樣睜開眼睛,看看我,又看看小哥。


    他抹了一把臉,出了口氣說:“嚇死爹了。”


    我狠推了一下靠在我身上的胖子罵:“你還嚇死老子了呢,你怎麽了?”


    胖子坐在地上,手在身後撐著地,喘著氣說:“我被夢魘了,夢見胖爺我的頭差點被張奶奶割了。”


    胖子一句話一下子就讓我陷在了十幾年前的記憶裏,我差點被張海杏當作假吳邪割了腦袋,那種溫熱的血沿著脖子流下來的感覺,我現在也記憶猶新。


    我下意識的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這種感覺太熟悉了,就像剛剛才發生在自己身上,讓人寒毛直豎。


    可是胖子並沒有被張海杏割腦袋的經曆啊,他是怎麽會做這種夢的?


    小哥看我臉色不對,抬手在我額頭上試了一下,然後看著我。


    他知道,胖子說張奶奶,肯定說的就是張家人。


    我看著他一笑說:“我沒事。”


    然後我伸手去扶胖子起來,他瞅著我說:“小天真你開不起玩笑,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你詛咒我做噩夢是吧?”


    我罵:“你胡說什麽呀?我什麽時候詛咒你,是你一天到晚想多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換個姿勢再睡吧。”


    胖子爬起來坐在床上,我給他倒了杯水,他一口氣喝了,然後悶悶的說:“你說險些被張海杏割了腦袋的人是你,我為什麽會做這樣的夢。”


    我一把捂住胖子的嘴,但是晚了,他全說出來了。


    “死胖子,你少說兩句,說多了,不止張奶奶,等下王奶奶,李奶奶一起來找你了。”


    小哥看著我問:“張海杏?”


    胖子猝不及防的又說:“還有張海客,說吳邪是假的……”


    我眼神製止了他。


    “什麽時候的事?”


    胖子還是說:“你在青銅門裏那幾年。”


    胖子睡了之後我才回到房間裏,我看著小床上的孩子,小哥看著我,他想問胖子剛才說的事,我卻說:“小哥。”


    “嗯。”


    “等到孩子三歲了,我們帶著他一起去墨脫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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