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祖完三月後,在永安帝城又舉行了登基大典。此時的永安帝城及輔城已經人滿為患。


    這已是隆冬,韓族就是不按常理出牌。按照常規來安排肯定定在新春伊始,反正青元帝國建國好多年了都沒有宣布舉行建國新君登基大典儀式,還在乎這一二個月?


    韓家卻在此時舉行登基大典昭告天下,估計很多遠離青元帝國的國之使團要在路途中過年嘍。


    很多人期盼趁大典之際頒布特赦和免租免徭役等討兆頭的事項,可這些都沒有,隻是舉行了簡單儀式,說了下從現在起年號就是青元帝國始帝豐慶元年。


    這讓所有人大跌眼界,你們即使從山溝裏出來的,也要尊重一下皇權行不行!


    你們登基這天,很多地方還將貪官汙吏拉出來砍頭,你們就不圖個吉利!沒禮數,真可怕。


    很多使團和大世家乘興而來敗興而歸,認為這是個沒有禮數、教養和傳統的土匪家族。登基之日不大赦天下,還殺人見血,不可理喻。


    很多人想不通,而且一想就來氣。


    可有些智者就讀懂了其間含義,不覺倒抽一口涼氣。比如天羅國的大學泰鬥武道成、東裕國寧州太守鬱知非、豐原國國主芮雄飛、風都國軍部參事張大誌、虞國跨馬城城主陳竹載。得知這些讓人感到韓族做的莫名其妙且滑稽愚蠢之事他們並不覺得韓族是瞎折騰。


    他們看得更遠,想得更多。


    韓族從五裏溝起事,一路拚殺,推翻魏王朝占領越國,改國號青元帝國。


    韓族並沒有在越京登基,而是縮在鹽務城一個小地方向外發號施令。沒幾年就吞並周邊六國,成為天南第三大皇朝。


    這一舉動打破了天南近五千年的地域權勢利益格局,他們想要表達什麽?


    從大典就可以看出,他們蔑視天南諸國皇權,那一係列不按常規的行為意味著青元帝國的鐵騎將踏遍天南大陸,蕩平所有皇權勢力和強權家族。


    他們這些智者看破迷霧,登基大典還殺人,那是殺雞給猴看。他們讀懂了。


    還有一個人,一個女人,也看懂了。


    她就是星宮主。


    星宮主坐在大殿宮主位上,大殿內有兩位修士站著,但都是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


    其中一位虯髯壯漢悶聲悶氣的說道:“淩宮主,叫我倆來何意?”


    另一位白麵書生老者也是用同樣的眼神看著俊美無比但不蒼老可年紀比自己大兩倍的淩宮主。


    “本宮今日叫你倆來,是問問你們何時罷手,這大晉已經亂了一百多年了,還不消停!”


    虯髯壯漢說道:“亂,肯定有他的道理。可和星海隔的這麽遠,有影響嗎?”


    “和星海隔得遠。和天南可近著那。”


    那書生老者說道:“宮主,這和天南有什麽說道?”


    “天南,韓族已建國,青元帝國的一些消息不用本宮多說了吧!”


    “哈哈,青元帝國,韓家那小子搞出來的那個?他們在天南折騰,和大晉有啥瓜葛!”


    “施壯,你不要揣著明白裝糊度。你剛晉階化神就和朱宏誌幹起來,我是看你們晉階化神不容易,才睜隻眼閉隻眼。你們繼續鬧下去,又沒結果,倒黴的還是百姓,還有那些元嬰以下的修士。大量修士湧到天南,肯定會阻礙韓前輩的通盤計劃。你們不怕他惱怒?”


    “淩宮主,我知道你是和他同年代的好友。我幼年時在宗門聽長輩們也常談論,可後來逐漸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對施壯這些後輩們來說那是個傳說。我聽說你慶生那天,他來過?”


    “他的修為已是靈界最強的那位了,晉升仙界不是問題。我最近修為有些精進就是得了他一顆丹藥。下一步,何去何從,你倆看著辦吧!”說完她散發出一股威壓充斥整個大殿內。


    朱宏誌身軀搖了搖後退三步半,施壯噔噔後退五步。


    施壯驚道:“淩宮主,你已經到了化神後期?不,還是中期!”


    “我已經摸到了後期那道門檻,就是靠那顆丹藥。但我現在還不能飛升。韓鳴是大造化者,我們這塊大陸以後還需要他的幫助。因而,我答應了韓立,護佑青元帝國一統天南。”


    “唉。”朱宏誌搖頭歎息一聲,說道:“我還想在這百年內接近淩宮主,沒想到又被拉開了一大節,嗬嗬,命數,天命難為!”他淒涼的長嘯一聲閃身而走。


    施壯一蹾腳,腳下花崗岩玉石麵裂開一道縫隙,他說道:“淩宮主,在下懂了,告辭。”說完也閃身離開。


    淩宮主見二人離開,搖搖頭長歎一聲,消失不見。


    韓鳴很忙,族內很多事情需要出麵,尤其很多族人想見他一麵。


    其一韓族隻有兩位修行者,能見韓鳴一麵是一輩子夢想之事,如今大好機會肯定不能錯過。


    其二萬一得到韓鳴賞識那就不一樣了。拿韓尚軒來說就是一個例子,據說當年在大門口見了一麵,再看韓尚軒韓鵲兒韓文喜一路上躥,已經成了韓族核心人物。這讓很多支係有能力有想法有腦子的草根人物向往不已。


    韓鳴也知道和韓氏族人見一麵,以後機會越來越少了。隨著青元帝國建立擴展,他的精力將要放到那些在天南大陸真正強大的宗門與之抗衡。


    韓教沒有元嬰修士坐鎮,與有元嬰修士的宗門對戰始終捉襟見肘。自己修為要快速提升上去,不然幫助韓教教眾提升修為也是心有餘力不足。而且下一步到處征戰,他一個人也忙不來,都要靠廣大族人去完成。


    第二件事,韓教發展迅猛,教眾已經四萬有餘,裏麵肯定良莠不齊,規劃未來,整治教務,都要和胡昱好好協商。


    十多日後,韓鳴獨自去黃楓穀。


    王鵬和喬嗣就留在韓教協助胡昱在各地設立韓教學院。


    水簾洞裏,金權、趙東、趙小倩、韓崇躍四人已經築基。


    韓崇躍激動的老淚縱橫。


    孔啟婷在水道地府裏,已有凝嬰的跡象,估計過十幾二三十年就能凝嬰成功。


    水道地府和水簾洞他們是可以來去的。可進出水簾洞和水道那個進出口是不行。


    以前韓鳴不知道,他來去自如,沒感覺到。後來金權他們來了後,發現隻有韓鳴在那水道洞口他們才能進出。若韓鳴不在他們根本無法進出。


    韓崇躍能築基算是走了狗屎運,謝天謝地謝祖宗十八代了。築基以後能咋樣,他已經不敢想了。這次他隨韓鳴出去要用自身增加的壽元好好守護韓族。


    金權、趙東、趙小倩也想出去。


    韓鳴不同意,說要結丹以後才能出去。


    這是為了保護他們三人,這幾年韓教一眾尤其修為較低的教眾戰死隕落無數,可謂慘烈。


    如跟隨加入韓教較早的辛允二州包雷兩家雖得到無數資源好處,但是跟隨韓族擴張四處征戰有修行能力的族人戰死無數,連無修行的族人也跟著韓軍征戰死傷無數。


    韓教與其他修真門派對戰整體修為都是處於劣勢,靠著法器法寶比對手強,有恢複傷勢是丹藥和增強法力的靈石才能征服對手。


    韓鳴講有孔啟婷在,他們也可向她隨時請教。


    他知道,他們一出去,就沒心思修行了。


    隨著韓軍四處征戰靜心靜氣靜神的修行肯定沒有空暇時光,韓家沒有結丹修士坐鎮韓鳴始終不放心,即使韓教結丹修士他始終沒有金權他們放心。


    他必須強迫金權他們早日進入結丹境界。


    趙東、趙小倩是孤兒,沒什麽牽掛,但金權還有一些親戚叔伯在建州,他想回去看一下。


    其實,看也沒什麽看的,建州那邊金權的親戚街坊都被王賞安排的妥妥的。


    王賞現在可高興了,他華麗轉身成王大人,在建州一下風生水起。照顧一下金權的親朋,又不是叫他貪汙,借花獻佛的事還不是手到擒來。


    這幾年落雲宗改革力度很大,變化也很大,底層弟子得到了些實惠。同時一些既得利益者受了很多損失很不滿,心思已經不在宗門。


    外界一些勢力為此很高興看見這些窩裏鬥的局麵出現,紛紛介入慫恿分化下,一些宗內資源受損的勢力蠢蠢欲動。


    以前陳霖晟一直壓製他這一係不要亂來,聽從他的人利益受損心存不滿,開始貌合神離各立山頭,連陳秀這幾年對他也是陽奉陰違。


    這是韓鳴不願看見的,不然落雲宗一亂,那天道盟就是一盤散沙,青元帝國北上難度就很大了。


    為此,他抓緊要去一躺落雲宗。


    韓鳴在水簾洞裏安排妥當後,又去禮節性的拜會了一下葉掌教。葉無穢自從吞噬了元嬰之體,回來後一直閉關。


    鍾鎮濤也是在閉關。


    韓鳴安排韓崇躍去了紫守山。


    他化作鯤鵬飛向落雲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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