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碭山早已不複存在,此地本有幾座城池。可在那次天裂地碎中波及飛灰湮滅,離此最近城池辛夷城本是小城,這幾年人口聚多,逐漸有了百萬人口的大城鎮了。


    瑞園客棧,是本城最豪華集吃、住、樂為一體的庭院式客棧。據說是某一修真家族的產業,留宿私密、舒適、清靜、安全,是很多有頭麵的人物休憩下榻聚集之地。


    五人進了客棧,直接穿堂過院,進了一座庭院。院門有匾額“怡蘭苑”,院內古樸雅致,有亭有池。


    晁無傷等人如入自家庭院。


    洛雪兒笑道:“汪道友,我們前幾天包住此處。環境好,宜我等靜坐修行論道。”


    晁無傷說道:“無允,去。叫小二在西花廳安排一座宴席,菜精致不在多,酒要好酒。”


    西花廳,晁無傷坐上座位,洛雪兒坐其左下位。


    眾人勸讓肖芙坐於晁無傷右下位。


    晁無允和霍武強各坐一邊。


    洛雪兒輕笑道:“晁大哥年長,我等都以晁大哥馬首為瞻。不知汪道友年芳何幾?”


    肖芙一說年齡,眾人都喚她以小妹稱之,甚為親熱。


    眾人酒過三巡,晁無傷說道:“我等能有緣在此行酒論道,皆為緣,不知能否冒昧的讓大哥我一睹小妹芳容?”


    其餘三人也瞪大眼睛期待。


    肖芙笑道:“自小戴鬥笠已習慣,乃小妹之錯。”說著拿下鬥笠麵紗。


    眾人看見傾國傾城清麗絕俗的俏臉,麵容丹唇外郎皓齒內鮮明眸善睞秀挺瑤鼻,潔白晶瑩如雪如玉脂的肌膚時都呆愣了。


    好久,眾人見肖芙微笑輕抬酒杯怡然自飲,男修們有些燥熱,喉結咕咚時不斷。


    還是晁無傷先醒悟抬酒杯笑道:“汪小妹乃國色天下,怪不得要麵紗遮麵出行。妹的美不是妹的錯,乃是天的錯。哈哈,瓜飄裏點燈,太漂亮了,輕紗掩麵是必須的。”


    洛雪兒也看愣了,聽到晁無傷狗嘴裏吐象牙般讚美這才回神,


    晁無傷發覺自己說話有缺紳士風度,尷尬笑道:“兄睹芳容,實乃我輩榮幸之至。好好,有緣認識小妹,天下無粉黛。好好,喝一杯。”


    和霍武強、晁無允抬起酒杯相碰,眾人一飲而盡。


    眾人相互敬酒。


    彼此交流功法神通,修行見解,修真趣聞等等。晁無傷等人發覺肖芙講到功法神通正道魔門妖派的法術神通都能說些道道來,可見涉獵之廣。可說到修真江湖,卻知之甚少。


    他們拿這些說辭想套肖芙的師門出處,在言語間推測出此女乃是名門大派的弟子並非散修,隻不過是初出茅廬之輩。


    眾人好似推心置腹,其實都是拿話套肖芙,最終盡興散席。


    這小院是四合院,客房有好幾間,便於富貴之家車船勞頓路途疲勞時能好好休息。


    一人一間房,各自休息。


    肖芙盤膝於床榻上,靜坐吐納。


    夜半,忽然窗前桌台上一盞油燈“吧嗒”一聲,四分五裂,一股白粉霧塵瞬間彌漫在臥室裏。


    修士入住休息,點油燈照明可有可無。油燈是普通銅燈,每間屋裏有一盞或多盞,在平常普通不過。這是世俗客棧,天黑若是凡人居住是要掌燈照明。


    白粉散開彌漫之際,肖芙連悶哼聲都沒發出就栽倒在床榻上。


    屋外,有兩人鬼鬼祟祟的摸了進來。這二人就是晁無傷和霍武強。晁無傷袍繡一揮,將屋內白粉霧塵被一卷消失不見。霍武強迅速拿出陣旗陣盤設下隔離禁製。


    霍武強邊設禁製邊輕聲說道:“這小妞應是個雛,你看,在陌生地連禁製都不設置。哈哈,今晚可好了我們兄弟倆嘍……嗬嗬嗬嗬。”


    晁無傷嘴巴微動。


    霍武強聽完晁無傷密語傳音後笑道:“怕什麽!隔音禁製都設置好了,還用啥密語傳音。嗬嗬,她聽到有如何。咦!她,你是不是劑量用大了,眼睛都閉著。”


    “沒有,沒有。根據修為配量,想多少就是多少,怎會誤事。迷倒後……嗬嗬,一動不動眼睜睜看著咱,嘿嘿……咦?不對,不對。”


    “啥,不對?不要一驚一乍,看見美人兒,你猴急個啥!”


    “不對?不對?”


    “有啥不對?都迷暈了,你不來,我先來!”霍武強說著將晁無傷推到一邊,伸手去解肖芙衣帶。


    “啊!”霍武強突然收手大叫後退。


    被推到床尾的晁無傷也愣了。


    肖芙忽然睜眼從床榻上坐了起來,輕笑道:“兩位道兄不早早休息,來小妹處還要論道?”說完下了床,寂靜裏異常突兀。


    霍武強見了鬼似的驚叫道:“你!你……”


    肖芙嘴巴一張,往手掌裏吐出一顆黃暈光芒包裹的珍珠,笑道:“咦?你們這‘迷暈散’把人迷倒了還必須把眼睜開著?嗬嗬,我錯了,沒配合好沒配合好。掃你倆興嘍,抱歉抱歉!”


    晁霍二人見肖芙如見鬼似的,而且她還講淘氣話。


    肖芙先前談吐溫文爾雅彬彬有禮,如今好似捉弄人的小精怪,他二人一時反應不過來。


    “幸好我有顆解毒珠,不然要著了你們的道了。”


    晁霍二人一愣,而後就回過神來。他倆幹一些齷齪之事配合很多年一舉一動隻需一個眼神就意會了。晁無傷拱手笑道:“汪,汪,蓉蓉妹妹,誤會誤會……”


    晁無傷正說話間,霍武強突然手指一彈,一顆紅色丹丸飛向肖芙麵前爆裂,緊接著手一揚,一張青藤軟網從天而降罩向肖芙。


    肖芙抬右手衣袖揮了揮,那紅色丹丸化成的紅霧團被衣袖扇出的風吹向了晁霍二人麵前。


    晁霍二人大驚,忙散開。晁無傷驚叫道:“你,你竟有築基後期法力?”


    “就是築基後期,不用懷疑。晁兄,她掩藏了修為!”


    肖芙抬手間,手中出現一柄金光燦燦的銅傘。銅傘撐起之際,青藤軟網落下接觸到傘頂就被銅傘吸住成了真正的軟扒扒軟繩。


    “晁兄,霍兄,你倆三更半夜來我這小女子房內,想幹啥?既然來了,小妹也不是那種不講禮數之人,那你倆就各自斷一臂吧!”


    晁無傷手中出現一柄長劍,霍武強雙手各握金剛圈,二人目露凶光逼向肖芙。


    霍武強惡狠狠的叫道:“大言不慚,待會兒要讓你死去活來。嘿嘿,叫就嚐嚐黑白雙煞的厲害。”


    肖芙冷笑道:“還不自量力,在屋裏打鬥,不怕把屋子拆了。我可沒銀兩賠!”


    她手握玉笛一抬手,玉笛一端銀光閃閃,無數枚銀針從四麵八方封鎖了他二人前進後退之路。


    晁霍二人見自己被無數銀針圍困住立即放出護體罡氣各自用法力抵禦,可竟有種有心無力的感覺,而且還發覺到銀針頭透出的陣陣殺意。他二人相視一眼,“噗通”一聲跪地,擺出一副可憐樣。


    “我不喜歡殺人!但我也不喜歡輕易委屈了自己。”肖芙一揮手說道,製止從狼變成羊的二人欲哭天憫人的表演把戲。


    晁無傷猛地站起抬手點指肖芙咬牙切齒道:“汪蓉蓉,不要欺人太甚。我晁家有結丹老祖坐鎮,靠山是五蓮山武神閣……”


    “嗬嗬,講這些狠話,沒必要!天下人,天下事,人人敬,人人畏。既然做,必遭報,要有勇氣還的。我這銀針可塗有劇毒,你們要不要試試做刺蝟的感覺。”


    “你……”晁無傷恨恨道:“你,魔女……”


    霍武強拿著儲物袋哭兮兮道:“蓉蓉妹妹,我把我這些年的積蓄都給你,饒我一回吧!我以後洗心革麵,好好做人。”


    “唉!太囉嗦了。”肖芙手一揮,銀針不見。


    晁霍二人麵露驚喜色之際,還以為肖芙會放給他倆,但見眼前人影一晃,“唰唰”兩聲,護體罡氣被破。寒光一閃銀光一片,晁霍二人的右臂掉落,臂膀傷口處鮮血噴出,“啊”“啊”痛苦慘叫連連。


    肖芙見晁霍二人不願自殘,在用言語有些囉嗦,於是施展眨眼劍法斬了其右臂。這小屋裏肖芙都不用法術,直接提劍下手。之後朝屋角兩處揮了兩下,破了禁製推門而去。就在身影消失之際肖芙的聲音在庭院中飄蕩,“禍福無門,惟人自召,善惡之報,如影隨形。好自為之吧!”


    晁霍二人見肖芙毫無費勁就甩袖而去,又聽到肖芙的贈語嚇得麵麵相覷。


    禁製就這樣輕易破了?


    二人冷汗直冒,心底哇涼哇涼,原來自己剛才在鬼門關口走了一回。常在花邊走,哪有不著刺紮肉。


    肖芙斷了遊曆結識一些好友的想法,隱去修為以世俗武者打扮一人一馬開始行走江湖。


    小城北區一家不起眼的客棧客房裏,上官中庸、司馬俊、諸葛元光、公孫貝四人圍坐點著油燈木桌邊為了肖芙正討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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