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修者呆若木雞的說道:“好快!”


    站在遠處的滿浩天說道:“就這麽完了,一息不到?我還沒從夢見中走出來。”


    “哼,就憑你練氣七層,還要指指點點築基前輩。”卓文君老神在在的說道:“青雲道友身穿寶衣,應是件法器。可那位道友更強,手中長劍也是法器。同樣是法器,竟能破了築基後期法力防護。不可思議不可思議。”


    他剛才也很鬱悶,更是惱怒。自己築基中期幾十年,算是老築基了。可在笛音裏他很憂傷,幾十年修為止步不前還經常白發人送黑發人。剛才他哭的如孩童,尤其在一幫小輩麵前。他不自覺的通過嗬斥教導來掩蓋內心的脆弱。


    井上觀疑惑道:“剛才,剛才她手中長劍銀光一閃,那光是什麽?劍刃上的法力波動光芒?不是,不是!那劍刃上不是法力激發出的靈光。她用的什麽功法?”


    “她走了。”商淩雲驚詫的問道:“卓前輩,我們……”


    “走,快走。此地不宜久留。此戰短暫,其間精妙無比,先是用笛音擾亂心智,然後趁其不備一擊致命。青雲道友一旦回過神來,見我們在就會覺得丟了臉麵,會拿我們出氣,那就不好了。快閃!”


    眨眼間,周邊來觀望者蹤跡皆無。山崗上隻剩下呆傻的封青雲,他有些無法想象。剛才,怎麽啦!自己在笛曲中無法自拔。他知道自己剛才陷入了對方刻意營造的夢境,著了對方的道。還有剛才,她身法自己竟沒反應過來,自己的胳膊就不在了。


    怎麽回事?是不是自己剛才腦袋秀逗了。這女修修為平平,怎麽會如此手段狠辣。難道她是結丹修為掩藏了修為至築基?


    他不知肖芙修為和他隻差了個小境界,可肖芙凝氣階段積蓄了很多年。當年看似廢材,其實千萬丈高山平地起,地基是關鍵。而後經雷電洗筋伐髓,全身真元力超出天驕修行者,之後又在虹晶試煉秘境裏淬煉筋骨皮,可以說脫胎換骨。


    封青雲跟隨韓教四處征討,不下百戰,在青年一輩中也是翹楚。可他遇到是肖芙,一個用天材地寶浸泡出來的肖芙,可她不是花瓶。從小曆經苦難,本心善良誠懇,可心眼裏暗藏著詭詐。


    在鶴龍鎮天天成群結夥的鬧來打去野性十足,隻不是她和汪大虎年紀小勢弱,經常被欺負。可他倆並不等於軟弱,有還手的機會時都不會手軟。


    即便齊荷花看的緊,她背著齊荷花時常上躥下跳,上房揭瓦堵煙囪下河摸魚捉蝦野丫頭十足。後來師從柴靜,嚴加管束中逐漸文靜低調。尤其在涵養上柴靜特別看重,那些年性子被磨了不少。


    周邊圍觀者都不在了,不知何時此地多了個老頭。


    封青雲沒發現。


    那老頭也沒吭聲。


    好久。封青雲覺察到什麽,猛回頭驚叫道:“你,你是誰?”


    “我是誰,不要介意。”老頭緩緩說道:“你要弄清楚你惹她,我很不高興。她說她不殺人,可我不想讓你活。你心已壞,小芙人很善良,我不能留你。”


    “你?你,是誰?”


    “你有必要問?還要做明白鬼!嗬嗬。”


    封青雲一愣,大腦開始快速運轉,忽然他腦海裏顯出一幅圖像。韓教將天南所有結丹、元嬰修士的影像及一些基本信息給築基以上教眾認識,便於碰到後不知天高地厚。其中,還有一些各宗門最優秀的築基弟子。


    他驚慌道:“田,田前輩!你……那個是肖芙?器相宗第一天驕!你,膽敢……你器相宗不怕被滅宗!”


    “嗬嗬,滅不滅宗,豈是你這小輩決定的。即使胡小兒知道是老夫幹的,借他個膽都不會來找老夫的茬。嗬嗬,沒想到小芙也上了你們韓教高層的法眼。這也更好,我器相宗能上台麵的弟子沒幾個,這些已經不需你考慮了。”


    “你可是元嬰大修士,怎麽能出手對付小輩,還是築基小輩?你不怕以後心魔反噬!你不怕……”


    田於地笑道:“嗬嗬,隨便殺個把,又不是成千上萬。尤其像你這樣自比天高的小子,留著也是浪費靈石。”他說著輕輕抬手朝封青雲脖子一抓。


    封青雲心如死灰,軀體卻在掙紮抵抗,欲要擺脫田於地威壓給他造成的無法動彈,可所有一切皆無意義。


    兩者實力差距太大,如同大象踩貓兔一般。他眼睜睜看著那老頭站著未動,可胳膊伸長伸長,一隻大手掐住自己的脖子,自己就覺得全身骨碎,經脈爆裂,呼吸不暢,隻是半息不到大腦已無了意識。


    他恨,他不心甘。可他死了,連生魂就在肉體中消亡。


    田於地手掌忽的火焰升騰,瞬間將還提著的封青雲屍體化為灰燼,連同身上所有一切。


    田於地一陣冷笑後又自語道:“就憑你們這幫鼠輩,阿貓阿狗之流,敢動邪念,還敢有非分之想!韓鳴這小子在,老夫還有所忌憚。他不好惹,他背後的人更不好惹。可他不在,即使在,就憑你們,動小芙!簡直吃了熊心豹子膽,你以為你們渣渣是誰!小芙的靈根資質在天南屬第二,沒有誰敢說第一。可惜小芙你呀,太柔弱了,和這些人渣還講什麽道義。你跟那殺神二十年,一丁點煞星的氣性都沒有沾染?嗨嗨,小芙小芙喲,你這小曲越吹越有調調,無師自通?不會吧!老頭子我越來越看不透你嘍。柔弱?內攬?還是怕木秀於林……看不透看不透。”


    他揮揮袖,一股旋風將此處殘留氣息刮的一幹二淨。


    他搖搖頭自嘲一笑後身形一閃消失不見。


    帝都擎陽城敖府。帝都住所、起居、生活等等都有一定限製,甚至有些很苛刻。那是身份的象征,可沒十一輔城寬鬆,有權有勢者更可肆意妄為。這或許是韓族高層的有意為之,俗話說水清則無魚。帝國疆域遼闊,光靠韓族會根基不穩,實屬他們的無奈。


    因而,很多豪族大閥都在輔城裏建了自家的府邸。很多府邸豪華的讓人驚歎,還以為這裏才是皇城。


    敖府占地麵積之大,建造的樓宇恢宏與用材料之奢華在擎陽城屈指可數。一般人隻知道敖府有幾個族人在朝廷中做小吏,其鐵匠鋪遍及帝國很多大城鎮,一年的收益卻是個驚人的數字。可帝國的精英階層都知道敖府背後的大鱷是韓教長老敖放,可以說權勢滔天。


    敖放在自家會客廳正和青城修真世家家主耿襄、蒙城聚落山莊莊主肖羅宇、日日昇記堂東家任逍遙喝茶,談論時局。當然,四周設有隔音禁製,他還吩咐了沒他容許任何人不得入內。


    忽然,敖放眉頭一皺,放下茶盞走出禁製問道:“封兒,何事?”


    麵色蒼白的封翼口齒有些不清,像夢囈般說道:“青,青雲,府內的……”


    “封翼!”敖放看封翼神色不對,更是失魂落魄語無倫次,忙加了些法力厲聲道。


    封翼打了個哆嗦,身形搖了搖,好像清醒了般。他哭喪個臉說道:“爹,我……內府青雲的長命燈滅了。”


    “什嘛?”敖放一手抓住封翼的左肩厲聲問道。


    封翼立馬呲牙咧嘴。


    敖放見狀,知道自己有些激動了。他鬆開手問道:“什麽時候的事?青雲去哪兒了?”


    封翼回答道:“就剛才。他應在蕪圩城督查玄黃派之事。”


    “玄黃派?玄黃派如一股旋風在各地刮起,從各方來的信息隻不過一些凡人糾集了些沒落的散修新組建的一個江湖門派。以青雲的實力,他們是動不了他的。有沒有傳信回宗門問本命牌是否安好?”


    “已經派人去宗門了。爹,我就這一個兒子。若出了事,小照,小照不知要傷心……”


    敖放鐵青臉說道:“立馬安排人去蕪圩城。所有,所有牽涉者都要擒拿來。若是青雲有三長兩短,全部陪葬。正這節骨眼上不能出事,你懂嗎?”


    封翼臉露茫然,隨後又點頭道:“我立馬叫祝山伯去。”


    敖放看著封翼有些恨鐵不成鋼。這女婿除了給自己生了好外孫外就是個廢物,當年自己子女中唯一能修行的三女兒就是看中了麵前這窩囊廢物,死活要嫁。自己不同意她竟離家出走,惹的母親動怒。自家親孫女都離家出走了,老娘罵自己罵的沒完沒了。


    姑娘家的始終要嫁人的,反正要嫁男人,隻要她自己心儀就行。最後,自己沒辦法,貼了女兒還要自己用大量天才地寶給他築基。


    敖放冷冷說道:“有些事不能讓外人參與太多,叫敖修然去。看好小照,這一段時間不能惹事,我這裏正……你看緊她。”說完揮揮袖子回了會客廳。


    封翼小跑走了,其實他內心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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