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沒東西了,我像是一個小傻逼一樣,嘿嘿的在那笑了起來,隨後,我轉身離開,我記得是我爸媽給我說過,趙叔趙嬸就在他家左前方那一處荒宅中。


    那處荒宅在我記事的時候就存在了,反正存在的時間挺長了,屋子石頭做的,所以經曆多年風吹日曬,倒是也沒坍掉,倒是沒有傳出什麽鬧鬼的傳說,幹淨的很。


    不過這個房子有點邪門,那就是當初蓋房的時候,同樣的地基,不知道為什麽他們又墊高了許多,這樣一來,這房子整體就比周圍的房子高了。


    這房子的大門朝南,所以我要進去必須要轉過去,這個房子的太憋屈,大門出來後,不到兩米,就是前麵房子的後牆。


    那時候村裏沒有什麽大型的交通工具,所以門這麽小也是可以理解的,就是有些壓抑罷了。


    大門已經沒了,我直接走進來,心想著黑天進來千萬別嚇到叔嬸,張嘴喊了一聲,還不大聲,“哈哈哈……”我聲音剛剛落下,屋子裏麵居然傳來了有些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得了,我還想著不要嚇到叔嬸,這下著實被他們嚇了一跳,害怕這東西沒辦法說,越是童年深處的恐懼,越是你永遠揮之不去的噩夢。


    我撓了撓發麻的頭皮,嘴裏道:“叔嬸,你們笑啥呢?”我走到門口,想推門進去,可是站在門口的我,呆若木雞。


    宅子裏門是木頭門,沒有玻璃,之前好像是窗戶紙糊成的,但是現在爛的已經能看見屋子裏麵所有的景象。


    屋子裏隻有一張桌子,如豆的蠟燭光在桌子正中央忽明忽暗,燈芯燒的劈裏啪啦,桌子左右是趙帥的爸媽,這才多長時間不見,居然雙鬢微霜,那深壑的皺紋,遍布了臉上,臉上的氣色極其不好,更有一點,那原本結實的身體,現在變的是枯瘦如柴。


    他們印堂上有一股黑氣,臉上也是愁雲密布,可是還拚命的長著嘴巴,眼淚都笑了出來,房間裏有什麽,哪裏有什麽好笑的地方?


    大晚上的,荒院子裏,我看見趙帥爸媽如此行為,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竄上了天靈蓋,不會是瘋了吧?我心裏升騰起一股荒謬的想法。


    我忍不住的推門而入,椅子上的兩人的笑聲戛然而止,抬起頭來,見到是我,趙嬸連忙站了起來,道:“寅當來了,快坐下!”說著硬是將我拉在椅子上,力氣好大,慈愛的摸著我的頭,自言自語道:“你看看,寅當都這麽大了。”


    我有些不習慣趙嬸的熱情,說不上來為什麽,但就是感覺有些怪怪的,我往後退了退,跟趙嬸拉開距離,難為情的道:“趙嬸,你們剛才笑什麽呢?”


    趙嬸沒有搭理我,自顧自的道:“老趙啊,你看看,寅當來了,多好的孩子啊,要是趙帥不死,也會這麽一樣大吧。”趙叔聽了這話之後,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他死死的盯著我,眼神之中甚至有些怨毒,雖然我不想承認。


    這眼神讓我很不安,但是好在趙叔沒有多看我,隻是從鼻子裏麵嗯出了動靜,算是答應。


    事情很不對頭,我不會觀氣堪輿之術,也沒有陰陽眼,不知道趙叔他們是不是被髒東西纏上了,但是就憑他們眉宇之間的黑氣,我也能推斷一二。


    我忍不住的問道:“趙嬸?你們是不是遇見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了?”趙嬸聽了這話後,臉上表情急轉,不過最後道:“哪有的事,對了,你在這等著,我給你做好吃的去!”


    說著,她站起身來超裏屋走去,可是我吃過飯了啊,這個點,誰還沒有吃飯?


    屋子裏麵就剩下了我和趙叔,他正襟危坐,不看我,我有些尷尬,以前趙叔可是挺喜歡我的小時候就像個孩子王一般,帶著我們上山下水,逮蠍子,抓蝦米,可是今天怎麽變成了這樣?


    我試圖找個話題來說,但是嚐試了幾次後,趙叔都沒有反應,到了最後,我不得已,放棄了嚐試,不過我心裏多了一個心眼,我雙手結了皆字決,朝著趙叔那裏比劃去。


    沒有效果,不是鬼上身,難道是趙叔的本意就是如此了嗎?我心裏起了一個疙瘩,堵得慌。


    我想走,但是剛來又不好意思走,有心想問問趙叔他們怎麽了,看看能不能幫上忙,但是情形大家也知道,人家都不鳥我。


    我左右為難,趙叔卻站了起來,轉身朝我,臉上表情有些欣喜,張口就道:“趙帥!”他的眼神是朝我背後看去的,我忍不住的回頭一看,背後空空的,隻有敞開的屋門,屋門外麵,是無邊無盡的黑暗。


    我臉上臉色不好,對趙叔道:“叔,二巾已經走了,你這是幹嘛,不要嚇唬我啊。”現在他的臉上又恢複了剛才那種表情,臭著臉,仿佛我欠他錢,也不搭理我,直接走到裏屋裏麵去。


    就算就是我臉皮再厚,也不能這樣被忽略吧,可是這是趙帥的爹娘,現在他死了,他爹娘我得在我有生之年幫趙帥盡盡孝心,得了,不待見就不待見我吧,我先走了,等明兒來再說。


    是不是房子有問題?我忍不住的多想了一下,抬頭打量起這房子布局,可是越看,我越感覺心裏慌張,以前小,不懂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但是現在知道了,再看的時候,就看出了這裏麵的道道。


    這個房子房頂是弓起來的,沒有一根梁,那時候沒有樓板這麽一說,有點風水學問的人肯定知道房子沒梁代表的是什麽意思,沒錯,那就是陰宅。


    尼瑪,這房子原來就是給死人住的,那為什麽還要修建在村裏麵,難不成,這裏麵還有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一想到自己小時候經常鑽進來的地方居然是個大墳,我身上冷汗直流。


    陽人住陰宅,身上的陽氣肯定會被消磨幹淨,就會呈現出趙帥爸媽身上的情況,身體瘦削,天庭上有黑氣裹著,像是被吸幹人氣一般。


    這已經不是鬼害人了,而是本身房子不好,風水害人,有很多情況,你覺得自己遇上了怪事,走背運,不一定是遇上了鬼,世界上哪有那麽多的鬼,可能就是因為風水或者祖墳不好。


    扯遠了,既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我就不害怕了,宅子不好,換一個就是了,我拉開門,張口就道:“叔,嬸……”話到嘴邊,硬是讓我生生的咽了進去。


    屋子裏的趙帥爸媽正在往嘴裏填東西,那種動作像是很久沒吃過飯的一般,看見我進來,眼睛中不尷尬,而是像狗護食一般發出慘綠眼神,他們偷吃的什麽啊!居然是剛剛切下來到底生豬肉。


    那血水滴滴答答的在嘴角上淌下來,滴在他們的胸襟上,我顫抖的道:“叔,嬸,那,那可是生肉啊,你們,你們怎麽這樣吃?”


    趙帥他媽衝我給給一笑,道:“寅當,來來,我給你吃好吃的……”說著她從案板上抓起一把剛剛切下來的生豬肉,遞到我的嘴邊。


    我踉蹌著往後退去,退出那個小門,他們兩個也一同追了出來,臉上泛著異樣的紅暈,其中趙嬸的手上還拿著那把大號的菜刀,有意無意的,衝我揮舞。


    我太緊張了,往後退的時候碰到了椅子,腳下沒根,摔了過去,這是一個實打實的背摔,摔得我眼冒金星,但是那兩人臉上還掛著我看不懂的笑容,朝我走來,趙嬸嘴裏還吐字不清的道:“寅當,我給你做好吃的!”


    躺在地上能看見很多東西,比如說,在那個剛才吃肉的小房子的桌子下麵,我看見了一個背對我的腦袋瓜子,頭發很長,但是很邋遢,都打結黏在一起了,像是塗上了澆水,或者說,血液。


    我腦子中忽然意識到趙嬸吃的什麽東西了,感情她吃的根本不是豬肉,而是,人肉,現在看見的那個人頭,就是他們吃剩下的東西!


    第四章燈泡招鬼


    你妹的,能不能不這樣,現在可是法治社會,要不要這樣剛猛,出來吃人肉啊!當時我著實嚇去了半條命,主要是以因為自己熟悉的老實巴交的趙叔趙嬸居然吃人肉,這尼瑪是可是犯法的啊!


    趙嬸揮舞著手裏明晃晃帶著血跡的菜刀,在我麵前嘿嘿慘笑著,趙叔則是塞的滿嘴的生肉,飛快的咀嚼著,他們兩個站在我身邊,倒是沒有過來拿著菜刀砍我。


    我慌不跌的從地上打了一滾,站了起來,有些嚴厲的喊道:“趙叔,趙嬸,你們殺人了?”當時我心裏好亂,不知道萬一他們真的殺了人,我是報警還是怎麽著?他們這麽大的年紀,要是真的進了監獄,那可就是一輩子出不來了。


    趙叔臉上還是那副表情,冷漠的讓人感到骨子冷,眼睛有稍微有些怨毒,不過趙嬸給給的笑了起來,她道:“說什麽呢,寅當,快來嚐嚐,這肉可鮮了,小燕最喜歡吃這東西了,你快點嚐嚐。”


    嚐啥啊,這可是生肉啊,雖然我是吃貨,但是不能這樣嘴饞吧?我看見他們二老臉上的表情,心裏氣的慌,殺了人,你們兩個還真的是淡定啊!我從他們身邊擠過去,朝著裏麵的屋子裏找去。


    可是在地下找的時候,空空的,什麽東西都沒有,趙嬸的臉上有些怪異,她道:“寅當,你找什麽呢?”


    我麵紅耳赤,想要說剛你們剛才吃的人頭呢,但是又說不出口,吞吞吐吐,到了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


    是看眼花了嗎?或許是因為剛才之前的那個人頭自己產生了錯覺吧。


    算了,不先管這件事了,我也仔細看了桌上的肉,確實不是人肉。雖然他們老兩口吃生肉有些不可理喻,但是沒有殺人這件事讓我比較欣慰。


    我對著他們兩個道:“叔嬸,你們為什上這裏來住著了了?”我有些明知顧問,但是沒有辦法,趙嬸聽見我問,拿著菜刀在空中淩空揮舞了幾下,道:“寅當啊,你不知道,我們的家裏,鬧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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