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我終於是忍不住了,沒有一個男人能忍受一個女人在他耳邊說要我,尤其這個女人還是他心儀的女孩,我猛的翻了過來,狠狠的抱住程妞,那片冰涼,那片柔軟,今天,注定屬於我。


    我壓在了程妞的身上,尋找著,渴求著,但是又迷茫著,身下的程妞一改這些天的常態,熱烈的像是一團燃燒起來的冰,我清楚的道記得當我進入她身體的時候,她緊緊皺著的眉頭,還有她在我肩膀上撓出來的血痕。


    雲雨之後,程妞趴在我胸口,她烏黑的頭發散在我的胸口,我的手摸著她緊致的後背,還有那柔順的頭發,心裏卻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程妞趴在我身上,也不說話,事實上除了剛才水乳交融之時,程妞一直都是這麽安靜。


    “你還記得淺淺嗎?”突兀的,趴在我胸口的程妞突然這麽道。


    我不知道她為什麽這麽說,但是老實的點了點頭,道:“記得,在內蒙見的一個小姑娘,現在成了鬼丫頭了,還跟趕屍匠他爹李進的屍體結合在了一起,怎麽突然想起她來了?”


    程妞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繼續道:“你,喜歡她嗎?”


    我微微一怔,想起那在胸口帶了好久的木牌,想起了那個明明自己是鬼,還要害怕鬼的小鬼丫頭,那宛若像是鄰家女孩般的小護士,心裏暖暖的,我思酌了一下,道:“喜歡啊,那丫頭挺可愛的,而且,還是因為我的原因變成了那樣,哎,不過,我一直都把她當成妹妹的。”


    趴在我身上的程妞沒有說話,過了許久才哦了一聲,然後兩人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默。


    沒有綿綿情話,也沒有繼續顛鸞倒鳳,要不是程妞現在還趴在我身上,我真的以為自己是做了一場旖旎的春夢。


    不知道這樣過了多長時間,我睜著眼睛看著房梁,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身上趴著的程妞微微顫抖了一下,然後慢慢的爬了起來,坐了起來,頭發披散著,將大半白皙的後背給遮蓋住,她從床上走了下去,背對著我穿好衣服。


    我沒有轉頭看她,我也不知自己該說些什,程妞穿好衣服之後,淡淡的跟我道:“明天,晚上跟我去我出來的地方吧,我,有事跟你說。”


    我從鼻子裏恩了一聲,表示聽見了。


    程妞推門出去,一點聲音都麽有發出,我怔怔的看著房梁,看著看著,感覺自己眼角涼涼的,用手一摸,才發現,不知道為什麽,居然是哭了。


    這是怎麽了,心裏為什麽會這麽悲傷,為什麽心裏好像是塞了棉花一般難受,你明明不能跟她在一起的道啊,你為什麽,你為什麽沒有把持住!


    我狠狠衝著自己臉扇了兩巴掌,啪啪作響,可是臉上的疼一點都沒有緩解我內心的迷茫還有懊悔,我趴了過來,將頭埋在枕頭裏,長著大嘴,無聲的哭泣著。我心疼,我好心疼,為程妞不值。


    為什麽,為什麽……


    你明明不能給她將來的,你們明明是不能在一起的……


    第二天天一早,我就聽見外麵的程以二乒乒乓乓做飯的聲音,我將頭從枕頭裏抽了出來,從床上爬起來,掀開被子的時候,看見床單上的紅彤彤的一片血漬,眼前一片恍惚。


    我失魂落魄的穿好衣服,打開門,強行讓自己有點精神,事情既然發生了,那就是發生了,既然程妞將自己交給了我,那我就找到那個解除我身上詛咒的方法,我就不相信了,這世界之大,還真的沒有解決的辦法。


    我洗了一把臉,涼水刺激著我的神經,讓我多少有了奔頭。


    程以二跟我打了個招呼,我有些心虛,問道程以二:“昨天晚上,你沒有聽見什麽異樣的動靜吧?”


    程以二納悶的看我道:“你聽見了?怪不得呢。”


    我臉微微一紅,道:“這……”我還想著怎麽解釋呢,就聽見程以二繼續道:“怪不得今天一大早就有人來找娘,說村子發生了一件怪事。”


    我道:“啥怪事?”


    程妞繼續道:“村頭的劉大爺家的養的牛昨天晚上死了,死的很慘,開膛破肚,裏麵的那些內髒什麽的,全都沒了。”


    第十九章死牛


    我聽見程以二這麽說,心裏就有了計較,這肯是鬧祟,不知道是什麽髒東西來的,但是我搞不明白的是,究竟什麽不開眼的,居然會在程家村來鬧騰,不知道這地方有程家嗎?


    我心裏這麽想著,嘴裏就問了出來,但是老二並不知道太多,跟我說了幾句之後,就鑽進了廚房不搭理我。


    程家院子裏有石凳,我坐在石凳上,還有些為昨天的事情發愁,有人看到這裏或許會罵我裝逼,明明是占了別人的便宜,還在這逼逼叨,但是我的情況怎麽配的上程妞這個白富美?


    如果說,隻是錢的話,我還有辦法解決,因為我要是想來錢的話,還是挺快的,但關鍵是,我命不好,像是我們這種人,很信這個,五弊三缺,比什麽詛咒都來的凶殘,小時候看華英雄時候,感覺他是天煞孤星,我去,感覺好牛逼,但是真的到了自己身上,就知道這是多麽操蛋的一件事了。


    你永遠都不會了解,在一起吃飯,你總是會吃出頭發,同樣走在路上,尹三走過去沒事,我走過去,就會被鳥屎砸中的痛苦。


    這些都是小事,但即便如此,我自己已經深深嫌棄自己了。


    我垂頭喪氣,聽見廚房裏的程以二喊道:“寅當哥哥,你去看看姐姐起來沒有,吃飯了。”我應了一聲,轉頭,卻是看見程妞扶著門框站著,那紅豔豔的嫁衣,像是一張網一般,依舊裹在她身上,纏的緊緊的,纏的我心裏都喘不過氣來。


    再次看見程妞,我略微有些不好意思,腦子裏絲毫不受控製的想起昨天晚上那像是春夢一般的經曆,那婉轉哀啼,那聲聲噬骨,還有那明明冰涼,但是像是軟玉一般的肌膚。


    “寅當哥哥,你倒是去叫姐姐啊,呆在那幹嗎?”在廚房的老二衝我喊道,我這才回過神來,擠出一個微笑,對著前麵的程妞道:“程妞,過來吃飯了。”


    程妞一言不發,走了過來,我嚐試著去看她的眼睛,希望在裏麵能看見什麽,但是我失望了,現在的程妞,我看不懂。


    三人吃完飯,程以二倒是興致勃勃,拚命想要挑起話頭,但是我有心事,程妞一直是這樣,一頓飯,三人吃的都難受。


    吃完之後,程以二對我道:“我要出去看看劉大爺家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們去不去?”


    我看了旁邊那白臉紅唇的程妞,幾乎是下意識的點點頭道:“去,我也去,說不定我還能幫你出上主意。”說完這話,我幾乎是逃一般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著門口走去。


    程以二問道旁邊的程妞:“姐姐,你跟我們一起去吧,老是憋在家裏不好啊。”沒有想到的是,一直不說話的程妞這次居然是搖搖頭,輕聲道:“你們去吧,昨天晚上,沒有睡好,我想去休息會。”


    我一聽她這麽說,臉立馬紅了,好在程以二並沒有過多的問下去,隻是點頭,道:“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我跟寅當哥哥一起去。”


    說完這話,往門口走去。


    我走到門口的時候,鬼使神差的回頭一看,心裏撲通緊的跳了幾下,身後的那程妞站著身子,從那窗探出半個身子,兩個眼睛無神,但又執著看著我。


    旁邊程以二拉著我的手往前走去,我身子不由自主往前走去,程妞的臉,連同那窗那樹,像是發黃的照片一般,印在我的腦海中,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


    來到那劉大爺家,外麵已經團團包圍了一圈人,在農村,別管是喜事還是白事,隻要是稍微有熱鬧,肯定就會有人看。


    我和程以二擠開人群,往裏鑽去,我抽吸這鼻子,忍不住的揉了揉,好大的血腥味。


    鑽進來之後,就看見一個四敞大開的黑木大門,裏麵有人走來走去,很是忙碌,遠遠望去,地上躺著一個成年黃牛,側身對著我們,那牛肚子下麵壓著的地麵,現在已經被黑紅的血液給泡滿了,在往前走走,能看看見被撕爛的牛肚子,不是被利器劃開的,是生生的被什麽東西給撕開的。


    這會是什麽怪物,居然能將牛皮給撕開,難道是僵屍之類的東西?


    那牛的眼睛睜的大大的,臉上甚至都能看到淚痕,這東西通靈,想不到辛勞一輩子,後來,居然落下這麽一個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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