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墨的聲音在他耳邊回響,鬱燁白還以為這隻吸血鬼又跑來公司找他了。


    關於世界上真的有吸血鬼的傳聞肆意傳播,雖然知道伊墨很厲害,但鬱燁白這段時間還是不放心伊墨出門。


    他拉開窗簾,隻能看見繁華的夜景,沒看見伊墨。


    鬱燁白手機貼著耳朵,喜悅的神情一下僵硬,幹巴巴地盯著玻璃,“你沒有過來嗎?”


    “我一直陪著你呢。你拉開窗簾工作,表情再高興一點,多擺點好看的姿勢……”


    伊墨滔滔不絕地指揮道,“現在的表情就不對,笑一笑。”


    鬱燁白捏著手機,涼涼地吐槽:“上班有什麽高興的。”


    “……也是,上班肯定很無聊。”


    伊墨把東西都塞進背包裏,快步朝鬱燁白的方位走去,“那我現在過來,陪你上班。”


    伊墨沒幾分鍾就推開了鬱燁白辦公室的門。


    他看著鬱燁白那張麵露欣喜的臉,模模糊糊明白了那些照片為什麽能夠那麽生動、美好。


    拍照的人懷揣著很多很多的愛意去拍。


    被拍照的人沉浸在這種真摯的情感中,會情不自禁地流露出最美好、真實的模樣。


    伊墨從口袋掏出手機,微微拉開距離,對準那張臉聚焦,按下了快門。


    “真美。”


    鬱燁白聽到這突然的誇讚聲,眼眸猛地睜圓。


    霓虹燈的絢麗光芒隔著玻璃暈進他的眼眸,眸光流轉,嘴角那一抹笑意生氣彌漫,令伊墨久久挪不開眼,難以忘懷。


    “你在說什麽?”


    “我說,你真美。”


    鬱燁白耳尖微紅,不自在地偏過頭,目光沉沉地落在腿上。


    伊墨從背包翻出攝像機,扛在肩上,歪著腦袋湊過去,拍得更起勁了。


    “介意我做你的專屬攝影師嗎?”


    小時候,母親也說過類似的話。


    “燁白,跑一跑,跳一跳……我家燁白真好看……”


    “媽媽,為什麽我做什麽,你都要拍我啊?”


    “因為媽媽是燁白的專屬攝影師。”


    鬱燁白心髒怦怦跳,都不知道自己在擺什麽表情,整個人被整得稀裏糊塗,好像在雲端飄。


    伊墨等鬱燁白下班,一起回家。


    接下來的每天,伊墨就開始樂此不疲地拍照。


    鬱燁白都被誇得活潑開朗了些。


    鬱燁白的窗簾開始天天拉開,白天陽光暖融融地照在他身上,晚上月光洋洋灑灑地落在他身上。


    伊墨有時候會躲在各種地方和角落偷拍他,家裏多了幾台印刷照片的機器,整理出來幾本厚厚的相冊。


    808也跟著欣賞了許多照片,有不少是在它的精明引導下拍出來的。


    可伊墨總是覺得差了那麽點意思。


    差了點什麽呢?


    幾個月後,808終於傳來了好消息。


    [宿主,任務對象的健康值達到檢測標準。]


    [叮——賬單已結清!]


    [結清大禮包已送達!請宿主確認接收!]


    伊墨正擺弄著照片,“咦,禮包我可以自己選嗎?”


    [宿主,不可以自己選哦,禮包將會是你最想要的東西。請宿主接收!]


    伊墨從抽屜翻出鬱燁白以前的照片,默默在心裏想啊想,好像在許願一般。


    指尖摩挲著鬱燁白沐浴在陽光下奔跑的照片,笑容燦爛,美好得不真實,和當初那個陰雲籠罩的孤寂少年割裂得像是兩個人。


    伊墨拍了那麽久的鬱燁白,都是坐著的。


    伊墨眯著眼睛,在光屏上點擊了確認。


    [宿主,808要離開啦。]


    “以後都不會回來了嗎?”


    [當然啦!]


    808看起來很高興,因為它快轉正,然後休假了。


    伊墨看著麵前憑空出現的808,他眯著眼睛打量了一會,伸手扯了扯那粉色的一團。


    “你就是808啊,謝謝你。”伊墨笑著說,然後用力扯了扯,“你長得真奇怪。”


    808眨了眨眼,慢慢在他手中消失。


    留下一句冰冷的機器音。


    [你長得才奇怪!]


    “……”


    隔幾天,鬱燁白就收到了成功治愈雙腿的治療方案。


    伊墨許願成功,在心中又默默跟808道謝。


    伊墨陪著他治療,看著他一點點康複。


    鬱燁白的眼中又煥發起濃烈的生機,那是任何東西都比不上的。


    夜色漸濃。


    伊墨靠在門邊,看著鬱燁白一步一步地從浴室移步到床上,莫名產生一種養孩子的即視感。


    正欣慰著,他看到鬱燁白搖搖晃晃地撲倒在床上。


    伊墨快步走過去,將他抱進懷裏。


    “沒事吧?”


    鬱燁白翻身壓製住伊墨,伸腿抵住他的膝蓋,溫熱的指尖撫摸上這具冰涼的軀體,“伊墨,現在可以睡我了嗎?”


    伊墨咬破鬱燁白的唇瓣,慢慢舔舐滲出來的血珠,他扣緊鬱燁白的腰,調轉體位,把人按在身下。


    他血色的瞳孔無比幽深,很是鄭重其事地問,“鬱燁白,我可以咬你嗎?”


    “可以。”


    鬱燁白仰起細長的脖子,主動湊到伊墨的唇邊,指尖一顆顆挑開伊墨衣物的紐扣。


    伊墨尖銳的牙慢慢刺破鬱燁白的血肉,鮮血緩緩流進喉嚨,他貪婪又小心翼翼地吸吮著,安撫地揉著人類的發絲。


    他血色的瞳孔如珠寶一般,閃著晶瑩的光澤。


    鬱燁白刺痛了一瞬,暈暈乎乎的也不忘記幹正事。


    伊墨忍耐太久,但還是選擇點到為止。他嗅著鬱燁白身上散發的酩酊香氣,鬆開牙齒,賣力地把那兩個小血洞舔到愈合。


    鬱燁白剛脫光他的衣服,還沒來得及動作,雙手就被一股力道攫住。


    伊墨注視著鬱燁白染上薄紅的身體,濃烈的目光在他身上流動著,宛如惹人酣醉的美酒,還沒喝鬱燁白就醉化了。


    月夜可真是美妙無比。


    盡管隔著厚厚的窗簾。


    伊墨也能想象到是如何的畫麵,如何的美景。


    伊墨興味盎然地挑起鬱燁白的情欲。


    花朵到了該綻放的時刻。


    鬱燁白緊緊依附著伊墨的手臂,心如甘飴到一發不可收拾。


    “伊墨,我的壽命不如你,以後……”


    伊墨咬住他的唇。


    “以後,我再陪你看一次太陽。”


    每當雲層覆蓋月亮的時候,那些絲絲縷縷的白光就會在雲朵上翻飛,他們浮遊不定,晃晃悠悠,劃過的痕跡瀟灑飄逸。


    如墨般的黑夜,有點泛白的星光在閃動,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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