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不會覺得太快了嗎?”


    談堯邊說邊輕輕摸他的頭發,忍不住笑:“打發膠了是不是?怎麽摸不亂呀。”


    “不快,我也很想親你的。發膠就弄了一點,定型的。”


    謝顯玉把頭從談堯肩膀上抬起,隔著口罩試探性地去吻談堯的左臉,眼神不敢亂瞟,很虔誠地盯著談堯那雙醉人的眼眸。


    這個吻一觸即分。


    “談堯,我其實想起來了,就是記得很模糊。你如果是在意這個的話,完全不用擔心我不喜歡。”


    謝顯玉重新將頭靠在談堯的肩膀上,真誠地說:“隻要是你,什麽我都喜歡。”


    “誰擔心這個了呀。”談堯好笑地盯著他的腦袋,“寶寶,我跟你談戀愛你敢不喜歡嗎?很主動嘛,我怎麽覺得你這麽心機呢?又送花又打扮地告白獻殷勤,還想治愈我受傷的小心靈是不是啊?”


    “堯寶,那你對我滿意嗎?”


    謝顯玉心虛地往他懷裏擠,小聲地說:“反正不可以提分手。我不願意的。”


    “先親親嘴嘛,感覺還不錯的話就留下你。”談堯故意道。


    “那今天可以先不親嗎?”謝顯玉想回去看視頻學習一下。


    “不行,談戀愛哪有不親嘴的呀。”


    在這個月光柔媚的夜晚,繁星無聲無息地閃爍,江麵卷起的輕波細浪從石子上滾過,發出細微的響聲。


    一切的景象都令人心醉,包括懷裏的人。


    談堯安靜地抱著謝顯玉,什麽也沒做,也沒繼續說話。


    謝顯玉的眼睛透過談堯的肩膀,悄悄打量四周的景色轉移注意力,他的心髒惴惴不安地狂跳不止。


    抱這麽緊,談堯應該對他很滿意吧。


    談堯抬手揉他的耳垂,輕輕摸上麵那顆紅色的小痣,感覺到懷裏的身體變得很僵硬,談堯鬆了手,老實地將手搭在謝顯玉的肩膀上。


    “別那麽緊張。要散散步嗎?”


    “好呀。”謝顯玉抬起頭,解釋道,“沒有緊張,我很喜歡你摸我。”


    談堯簡直不知該說什麽好,他提醒道:“這種話不要隨隨便便地說呀,你能負責嗎?”


    “沒有隨便,隻跟你說這種話。”


    “寶寶,我給你灌迷魂湯了嗎?”談堯無奈地說,“你是不是記恨我,所以想給我灌回來?”


    “談堯,你現在是不是很喜歡我?”謝顯玉認真地問。


    “誰給你的自信呀寶寶。喜歡你就可以給我灌迷魂湯了嗎?”談堯笑了一聲,慢慢推開謝顯玉,彎腰把地上的鮮花抱進懷裏。


    他騰出一隻手牽謝顯玉的手:“去那邊走走吧。”


    “好。”


    那邊的江灘上沒什麽人,晚風吹得兩人很舒服。


    謝顯玉沸騰的血液和緊張的肌肉慢慢恢複平靜,那種強烈的興奮感卻久久縈繞著他的內心。


    這一刻,真的等了好久。


    “你熱不熱?外套可以脫掉,沒關係的。”談堯語氣隨意地說。


    謝顯玉扯了扯西裝的領口,搖頭否認:“不熱的。這個衣服不厚。”


    “聊聊天嗎?我的意思是聊什麽都可以。”


    談堯緊緊握住他的手,認真地說道:“我們提前奔現了,現在就不是網戀了知道嗎?”


    “嗯我知道。”


    “我先跟你交個底,沒房沒車沒存款還欠外債,可能物質上不能跟你的家庭一樣滿足你。”


    謝顯玉輕輕搖頭:“沒事的,我自己也能養活自己的。你跟我在一起才是,我現在給不了你什麽。隻能委屈你了。”


    談堯:“……”


    謝顯玉見談堯不說話,越說還越津津有味,分析利弊分析得頭頭是道,不過完全是站在談堯的立場替談堯著想。


    “你說你委屈我?”談堯覺得很好笑,“謝顯玉,你是不是傻啊。”


    “沒有啊。”謝顯玉從小就懂得的道理,沒有錢沒有能力沒有出息,憑什麽要委屈別人喜歡你跟你在一起。


    謝顯玉享受了談堯的好,便貪婪地不想放手,這已經是很自私的行為了。


    “誰告訴你的?是我嗎?”談堯停住腳步,將花束放在沙灘上,伸手去摸他的臉。


    “不是。我真是自願給你錢。讓你喜歡我本來就很委屈你的。”謝顯玉很認真地說。


    談堯皺了皺眉,回道:“不委屈,我們現在是互相喜歡,沒有什麽委屈不委屈的。我對你很滿意,不是被迫喜歡你,是自願喜歡你。”


    “嗯。”謝顯玉眸光呆滯地看著談堯,感覺臉在發燙。


    談堯拉著謝顯玉在旁邊的石凳上坐下,他簡單跟謝顯玉聊了一下自己的家庭情況,也沒什麽好說的,主要聊了會他的母親。


    “聽起來,你媽媽對你很好。”謝顯玉羨慕地說。


    “是對我很好,我從小到大做什麽事情她都支持我。”談堯一邊說一邊慢慢揭開臉上的口罩,迎著微涼的晚風喘了一大口氣。


    他戴著口罩說太久的話感覺很悶,現在舒服多了。


    謝顯玉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神情專注,目光熾熱,像是沉浸在欣賞談堯這件事情中,似乎思緒已經飛到很遙遠的地方。


    談堯感覺謝顯玉仿佛在看什麽很耀眼的東西。


    他那受過玷汙的心髒又開始不受控製地悸動,掠過耳際消除燥熱的涼風和麵前專心一意看著他的謝顯玉,都令談堯心生愉悅。


    談堯伸過手在謝顯玉眼前揮了揮,那人慌亂地眨了眨眼睛,嘴唇張張合合地不知道該說什麽。


    “幹嘛呀寶寶,你又緊張什麽?”談堯笑了笑。


    “……談堯,親吧,我想親你。”謝顯玉垂著眼睫毛,有些害羞地說。


    “過來。”


    他們離得本來就近,謝顯玉往談堯那邊移了點,小心翼翼地抬手摸談堯左臉上潮紅充血的紅色疤痕,顫抖著嘴唇吻了上去。


    談堯用力摟緊他的腰,隔著衣物緊緊貼上對方的胸膛,他感受到左臉上的濕熱,有點兒無奈地說:“誰叫你親這了?寶寶難道是不喜歡親嘴嗎?”


    “談堯,這裏很漂亮,像綻放的紅色花朵。”


    談堯耳朵再也聽不見別的聲音,感到心潮澎湃,真有點兒要忘情到不顧一切了。


    每當謝顯玉的唇瓣擦過談堯臉部的肌膚時,渾身就跟觸電了一般,手腳發麻,哪裏都發麻。


    “誰教你這麽撩撥人的?”


    談堯單手捧住謝顯玉半邊臉,偏頭擦過他落下來的親吻,將他的氣息吞沒在唇舌中。


    晚風輕輕吹動著起伏蕩漾的江麵,鑲綴在夜幕中的繁星也在照常閃爍,不遠處還有來江邊散步的人群。


    他們什麽也不想了。


    起伏的胸脯一陣戰栗。


    良久後,談堯發出快意的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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