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眼看著鷹炎致命的掌刃逼近,都開始為如花似玉的喬冉擔心。


    “唉,可惜了……”


    台上的喬冉一橫眉,嘴角的一抹笑逐漸變得狠厲,鷹炎看到後攻擊的力度無端頓了一下。


    兩人近距離對招,鷹炎本就是故意要看喬冉的笑話,看到喬冉節節敗退,臉上的笑愈發的猥瑣,他露出一口牙,對喬冉道:“去死吧!”


    喬冉又是淡淡的勾了勾唇,鷹炎突然脊背一涼。


    底下的人可是實實在在看到鷹炎和喬冉撞在一起又分開,發出接二連三的驚呼。


    喬冉捂著胸口後退幾步,暗罵鷹炎,他的功力著實過於邪門,若非喬冉的碧纏剛正強勁,很可能被他一擊斃命。


    看喬冉依舊完好無損的站在台上,鷹炎驚詫之餘徹底陰了神色,“居然被你躲過去了。”


    他歹毒的心思一門都在喬冉身上,未注意到底下人漸漸放大的瞳光,隻見喬冉揉了揉發疼的肩,似笑非笑的衝鷹炎抬了抬下巴,道:“哎呀鷹幫主,你好像受傷了呢。”


    鷹炎心底一震,順著喬冉譏笑的目光看下去,左側半個身子已經被鮮血浸透,而那傷口處赫然插著一把不過兩寸有餘的匕首,自腋下插入,斜入心髒,那匕首插的極深,疼痛感這才慢慢襲來。


    “你……”鷹炎緊緊的按住匕首,不讓傷口的鮮血溢出,他驚恐的看向喬冉,根本不知道這匕首是何時刺破他的身體,重重插了進去。


    喬冉好整以暇的拍拍衣袖,那上麵不慎沾了一點血,她手中隨意的把玩著程開霽的劍,笑得令人心底發寒,“我不是提醒過鷹幫主,千萬千萬別讓我近了身嗎,你就是不聽。”


    鷹炎驚恐過後勃然大怒,就要揮刀過去取喬冉小命,喬冉微微後移,疼痛撕扯著鷹炎,他驟然間拄著刀跪在原地,臉色也逐漸變得蒼白。


    喬冉負手而立,麵上的表情漸漸歸於平靜、冷淡,“鷹幫主可別再激動了,刀尖再近你心髒一分,就是閻王也救不回你了。”


    鷹炎口吐鮮血,隻能惡狠狠的盯著喬冉,喬冉單手挑著劍,忽然又咧了一下嘴,“我忘了這是生死局,要不我把你殺了吧。”


    鷹炎:“……”


    擒鷹幫眾人大驚失色,也沒想到鷹炎會敗在喬冉手下,任誰都沒有看清喬冉是何時掏出的一把匕首,又是何時插進了鷹炎左胸側,這速度絕非一般人能做到。


    他們作勢就要上去將鷹炎帶走,可下方看了半天熱鬧的人群哪能讓他們如願,反倒將擒鷹幫團團圍住。


    喬冉看著鷹炎因為失血過多意識逐漸混沌,她心下一厲,想著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斬草除根,不給他回頭報複的機會。


    就在她要出手時,自台下匆匆趕來一批人,瞧著陣勢就是奔她來的,為首的是個白胡子老者,一身黑袍遠遠就朝喬冉抬起了手,示意她停下。


    喬冉收回了劍,扭頭跳下擂台站到了裴成虎等人身邊。


    程開霽連忙拉著她就問,“受傷了沒?”


    喬冉笑笑,“不要緊,來的是什麽人?”


    大家收起感激的神情,裴成虎道:“黑市協會的長老。”


    他們來幹什麽?


    為首的老者叫什麽大家都不知道,隻是他代表著黑市的規則,喬冉察覺對方身份不簡單也及時收了手,托月館現在這個情況,不宜再惹出任何風波。


    “還不趕緊將鷹幫主抬走!”老者從側麵上了擂台,老而精明的眼不甚在意從鷹炎身上掠過,他一發號施令,擒鷹幫的人很快就將半死不活的鷹炎拖了下去。


    “不好意思,掃了大家夥的興。”老者的腳邊還踩著鷹炎的血,他提了提自己的袍子,聲音緩而長的說:“地下黑市禁止私下鬥毆,允許擂台比試不假,可今日這場生死局,協會並未通過準許,擒鷹幫和托月館壞了規矩,協會自會懲罰。”


    所有人都露出意外的表情,連協會都敢欺瞞,這下可麻煩大了。


    台下頓時議論紛紛,有人低聲道:“我就說,協會去年就禁止黑市內論生死了,還以為擒鷹幫和托月館特地征求了協會的準許呢。”


    老者說完,不善的目光轉向了托月館。


    “這老頭什麽意思?”喬冉不解,聽著好像還有他們的錯,心下頓時不快,問道:“怎麽回事啊?都是鷹炎自尋死路,和我們有什麽關係?”


    裴成虎也愣住了,“我不清楚,多半是鷹炎搞的鬼。”


    喬冉後悔剛才沒快點解決了鷹炎。


    老者說:“擒鷹幫和托月館無視規矩,理應逐出黑市。”


    “什麽!”


    喬冉耳朵裏隻聽到這一句,腳一抬就要上去理論,這也太不講道理了,托月館何錯之有,什麽破規矩。


    胳膊一疼,卻是被裴成虎拉住了,他皺了皺眉對喬冉道:“等他說完,喬喬別衝動。”


    喬冉冷颼颼的看過去,等著裝模作樣的老頭還能吐出什麽瞎話來。


    老者也注意到了喬冉的不憤,最後的話正對著喬冉說出來,“可經我們幾位長老商議,擒鷹幫和托月館在黑市已久,再給他們一次機會,一年內他們之中若再有人壞了規矩,直接逐出。”


    這意思就是給一年考察期,若再犯錯就趕出去?


    喬冉最後是被程開霽他們硬拉走的,回到托月館,大家都泄了一口氣,橫七豎八的倒在院子裏。


    熟悉的環境裏,少了誰一眼便知,喬冉無力的靠著牆,偷偷紅了眼眶。


    “喬喬……”程開霽過來挨著她,對視一眼,他突然就轉過身將喬冉抱住,帶著幾分哽咽道:“能見到你真的太好了。”


    他們都以為喬冉出事了,以為她永遠的留在了那場暴風雪裏,連完整的屍骨都找不到。


    喬冉輕輕拍著他的背,同樣的難受,她說不出話來。


    院子裏安靜的可怕,過了好一會,程開霽才放開喬冉,對她道:“團長睡著呢,他不知道擒鷹幫給我們下戰書的事,我們瞞著他悄悄去的。”


    喬冉知道程開霽的意思,別說漏了嘴。


    她道:“團長怎麽樣了?”


    “受了很重的內傷,得將養好久了,剛一回來擒鷹幫就找事,哪裏能讓團長知道,”程開霽低聲,“不過喬喬你也別太擔心了,團長無性命之憂。”


    喬冉點點頭,又把眼前的人挨個數了一遍,少了大嶽和老皮。


    眼眶又緩緩濕潤了,大嶽和老皮平時在團中相對沒那麽活躍,可他們每次看到喬冉都會笑。


    大嶽長的壯,幹起活來最是勤快,而老皮瘦小的多,兩人一起幹活時總會拌嘴,但他們是團裏最好的搭檔。


    “那天……”喬冉努力控製情緒,可抬起頭的眼眶還是通紅一片,她暗啞著聲:“後來發生什麽事了?”


    在她帶著月狐離開以後,托月館經曆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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