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縉雲下船後,花了一天的功夫,經過幾番對比,在當地找了一份酒樓當後廚幫工的工作。


    因著她是京城來的,手裏捏著不少大戶人家流行的方子,掌櫃的一聽可稀罕了,連忙客客氣氣地招呼起來。


    杜縉雲鬆口氣,自己總算有安身之所了,看起來待遇還不錯,她打算留下來幹個一年半載,攢點錢再說。


    另一邊,阿耀在當地找了一天,並沒有找到杜縉雲,很是失落難過。商船還有一天就要走了,下次再來這個地方靠岸,或許是半年以後,或者更久,不敢確定。


    這次都沒有找到杜縉雲,以後找起來就更難了。


    “阿耀,怎麽了?”大娘看到阿耀垂頭喪氣地回來,關心地問道。


    “沒有找到縉雲姐,都怪我不好。”阿耀難過地說。


    “縉雲怎麽忽然就走了呢?你不是喜歡她嗎?”大娘滿心疑惑,還以為這事能成呢。


    畢竟阿耀的條件這麽好,杜縉雲沒有拒絕的理由。


    “……”阿耀隻是搖頭,看起來難過得不想多言。


    “算了。”大娘拍拍阿耀的手臂安慰:“天涯何處無芳草,等過段日子你遇到別的姑娘,就不難過了。”


    阿耀勉強笑笑,或許吧。


    第二天下午,商船上好貨物,全速返航,花了來時一半不到的時間就回到了嶺南碼頭靠岸。


    謝淮安等人聽說那艘商船終於回來了,連忙上門打聽,然後找到了阿耀這個領隊跟前。


    “小哥,我是知縣之子謝淮安,敢問貴商船之前救上船的女子,眼下在何處?”謝淮安客客氣氣地詢問阿耀道:“她是我的妾室,對我很重要,煩請你如實告知可以嗎?”


    失戀的阿耀現在還是心好痛,聞言抬頭瞅著謝淮安,倒是一表人才,原來縉雲姐喜歡這樣的男人,那自己確實沒有這個派頭,也不夠對方文質彬彬。


    自己隻是個跑船的商人,風吹日曬,長得再好看也糟蹋了,哎,想想就自卑。


    “原來是你家的妾室啊?”阿耀心情不好地道:“那個妾室生了風寒病死了,被我扔下船了。”


    留在船上的是自由身的縉雲姐,不是誰家的妾室,所以他這樣說也沒有問題吧?


    “什麽?”謝淮安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不可能,杜縉雲的運氣這麽好,是天降福星,她怎麽可能生風寒病死?


    “給我添了不少麻煩呢,你找來了正好,能否給我這個老百姓一點兒補償?”阿耀謹記幹爹的教誨,有賺錢的機會絕對不能錯過。


    謝淮安:“……”


    可信度一下子就拔高了!


    倘若是假的,這人怎麽敢理直氣壯地找自己索要補償,嶺南這個鬼地方果然出刁民,連知縣之子都敢訛。


    很符合謝淮安對嶺南的印象。


    最後好說歹說,他一分錢都沒花,不是他吝嗇,實在是手裏沒錢。


    謝淮安帶著杜縉雲病死海上的消息,心事重重地回到衙門後院,將消息分享給爹娘聽,說道:“縉雲死了,我們不能指望她了,接下來隻能靠自己。”


    杜縉雲死了?謝明宗夫妻倆萬分震驚,與兒子一樣,覺得杜縉雲沒有那麽容易死掉才對。


    可惜大海茫茫,就算不相信也隻能相信了。


    “看來隻能靠自己了。”謝明宗喃喃,心情十分複雜。


    沒有兩輩子的記憶融合之前,他的心境起起落落,時而懊悔與長子鬧成這樣,時而想揍謝淮安這個逆子一頓。


    結果兩輩子的記憶融合之後,發現謝淮安前期雖不爭氣了點,最後卻一飛衝天,帶自己榮歸故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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