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金狗的兩個十人隊!”躲在土坡後麵的胡銓緊盯著百米開外的一處空曠之地說道。≧


    金人當真是彪悍啊!秦天德也看清了圍坐在火堆旁邊,一邊燒烤著剛剛搶來的牛羊,一邊肆無忌憚的嬉笑著的一群金人。


    他們趕到吳家營的時候,金人已經離開了,隻留下一片狼藉。按照馬蹄印跡,他們一路追蹤,又經過一個被金人洗劫的村莊後,終於找到了金人的蹤跡。


    由於擔心自己一行被金人現,秦天德特意讓眾人將所乘馬匹留在二裏外的樹林,同時派了兩個人看守,這才徒步來到金人歇息的地方。


    “一,二,三。。。”


    看著金人毫無顧忌的喝酒吃肉大聲吵鬧,6遊狠生生的說道:“該死的金狗,居然沒有半點戒備,當真是以為我大宋無人不成!嶽雷,敢不敢跟我一同去收拾這群金狗?”


    “有什麽不敢,我早就手癢了!”嶽雷順勢握住了腰間的刀柄。


    “休得魯莽!”阻止二人的卻是胡銓,在秦天德開口之前,搶先說道。


    6遊眼珠一瞪,質問道:“狗師爺,這一路上難道你沒有看見那兩個村莊的慘象麽?你居然還敢。。。”


    “閉嘴!”胡銓早已沒有往日的笑容,一臉嚴肅的盯著遠處的金人,“山陰小兒,你懂得什麽,你以為此番擾境的金狗隻有這點人麽?”


    “八,九,十。。。”


    聽到胡銓的話,秦天德立刻將目光轉向他:“胡師爺此話怎麽講?三兒,你數什麽呢?小聲點!”


    秦天德知道自己雖然是穿越者,但對金兵的了解都隻是停留在紙麵上,而胡銓則不同,他是真正帶兵和金兵交戰過的,對金兵的了解遠過自己。


    胡銓沒有看秦天德,隻是沉聲說道:“金狗以‘打草穀’為由屢犯我大宋,每次最少都是以百人隊出現,然後分散開來,想必眼前的這一小群金狗應當是分散到我淮陰縣境內的,其餘的必定是去搶掠其他縣郡了。


    如果我們此刻貿然出手,即便能贏,恐怕也會遭致大隊金狗的報複,到那時淮陰縣境內將會是生靈塗炭!”


    “那怎麽辦?難道就放任這群金狗搶掠我大宋百姓不成!”6遊對胡銓一直不滿,不過聽到胡銓將金人也稱作“金狗”,語氣還是客氣了少許。


    “十六,十七,十八,十八。。。”


    這時候胡銓終於轉過頭來,將目光落在了秦天德身上:“金狗一定要打,不過我們卻要謀劃一個妥善的計策,要將其一網打盡,不能放過一個漏網之魚!想必秦大人也是這般想法,對麽?”


    媽的,話都讓你說全了,我能不認麽?秦天德剛才的確是有這種念頭,現在隻能點了點頭:“沒錯,胡師爺所言正合本官心意,擾境的金人必須鏟除,不過卻不能給淮陰帶來更多更大的麻煩。”


    “四,五,六。。。”


    周必大已經聽了半天了,一直沒有開口,這時候才問道:“不知道胡師爺有什麽周全的計策?”


    胡銓搖了搖頭:“目前胡某還沒有想出,以縣城內目前的兵力,根本不可能全殲這群金狗,不知道秦大人有什麽高見麽?”


    覺胡銓總是把事情推到自己身上,秦天德皺了皺眉:“本官現在也是無計可施,不如我們先返回縣衙,細細商量一番?”


    “十,十一,十二。。。”


    “貪生怕死的狗官!”周必大對秦天德已經徹底失望了,小聲咒罵了一句。


    秦天德見到這群金人後,就一直盤算著如何借助金兵之手,將秦武那群人除掉,隻是此事要想不露出馬腳絕非易事,所以一直苦苦思索,對於其他的事情考慮的不多,可是沒想到一直對自己的態度還算中立的周必大都開始罵自己“狗官”了,心中的憋悶可想而知。


    隻是他的怒火沒法衝著周必大,隻能泄到了秦三身上:“誰說本官貪生怕死!三兒,你他娘的在數什麽呢!”


    秦天德已經問了兩遍,秦三總算是回答了:“少爺,你等小的一下,小的就快數完了。十六,十七,十八,十九,二十。少爺,不對啊,按照胡師爺所說,應當是有二十個人,可小的數了兩遍,那裏隻有十八個人,卻有二十匹馬啊。”


    “你他娘的是不是吃飽了撐的!少兩個人有什麽大不了的!”秦天德總算是找到了泄胸中怒火的由頭,扭頭看向自己左側的秦三小聲喝罵道。


    隻是他剛罵完,就看見左側的樹林裏鑽出兩個人,身上的裝扮和遠處正在歇息的十幾個金人一模一樣。


    這兩個放哨的金人看清秦天德一行後,連忙大聲吆喝道:“什麽人,有奸細!”


    嶽銀瓶一直都在秦天德身後留心著他的言行,看到眾人行蹤暴露,和嶽雷飛身而起,一人一個將兩個金兵哨探打翻在地。


    兩個金兵想要出手反抗,奈何怎是嶽家姐弟的對手,沒兩下就被打昏過去。


    嶽家姐弟對視一眼,嶽雷迅即拔出了腰間的佩刀,想要結果了兩個金人性命。這時候,秦天德和胡銓異口同聲的喊道:“莫要壞了他們的性命!”


    “狗官!狗師爺!”看到嶽雷聽命般的將樸刀插回刀鞘,6遊從地上拾起兩塊石頭,就朝著倒地昏迷的兩個金兵衝去。


    秦天德擔心此處的動靜已經引起遠處那一小群金兵的注意,慌忙爬上土坡張望過去,隻見那十幾個金兵已經丟掉了手中酒肉,正準備翻身上馬。


    被現了!


    他趕忙回頭大喊道:“金兵現咱們了,快撤,往林子裏裏麵跑,先回縣城!”


    他這一嗓子也讓眾人清醒過來,頓時再顧不上地上的兩個金兵哨探,拔腿就朝縣城方向跑去。


    看到秦三一把拉過周必大抗在肩上,嶽雷也扯上了胡銓,秦天德連忙從土坡上跳了下來,跟著眾人掉頭就跑。可是還沒跑兩步,慌亂之中也不知道是誰,有心還是無意在腳下絆了他一下,頓時讓他重心不穩,摔趴在地上。


    媽的,一定是6遊這個兔崽子!


    心中憤怒,隻是此刻秦天德也無心追究,隻想爬起來,趕在那隊金人追上之前逃離這裏。可是他剛剛起身,就感覺屁股一痛,又有人在後麵踢了他一腳,使得他踉踉蹌蹌向前兩步再度趴到了地上。


    媽的,這不是誤傷,絕對是故意的!


    他第一次摔倒的時候,就已經看見秦三扛起了周必大,嶽雷也拉扯上了胡銓,都在他前頭,根本沒可能把他絆倒又或是踹他,不是6遊還能是誰!


    “該死的6遊!”秦天德心中大恨,可是也顧不得找6遊的麻煩,手腳並用從地上爬了起來,卻現眾人早已跑遠了。


    “三兒。。。”他隻喊出了秦三的名字,就戛然而止,因為抗著周必大的秦三已經鑽進了樹林,不見了蹤影。


    他沒法責怪秦三,是他叮囑秦三一旦有危險,立刻將周必大救走的,所以現在隻能靠他自己了。


    聽著身後的馬蹄聲越來越近,秦天德不敢多想,拔腿就跑,眼瞅著距離最近的樹林隻有十幾步遠了,他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跑不了了,身後的馬蹄聲越來越近,偷眼望去,秦天德斷定自己進入樹林之前,絕對會被金兵追上,到時候自己不但難逃一死,胡銓等人說不定也會被追上。


    要不要搏上一搏?反正我的運氣一直是很好的,連胡亂做法都能夠撥雲見日。隻是我該怎麽忽悠這群家夥呢?他們會等我開口麽?


    心中不斷思索著的秦天德轉過身,撣了撣身上的塵土,看著揮舞著彎刀,口中叫嚷著自己聽不懂的話語,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十八個金兵,眉頭緊皺,目光也在不停地閃爍。


    “狗官,你站在這裏做什麽?怎麽還不跑?”就在秦天德暗自盤算著什麽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莫不是被嚇傻了?”


    秦天德猛地回頭,看清了來人後,不由得又急又怒:“瓶兒,你怎麽回來了?我不是讓你跑了麽!”


    他這回是真的急了。


    嶽銀瓶不但是個少女,更是一個貌美如花的少女,金兵的惡行不論是史書記載的還是他剛才親眼看到的都讓他難以忘記。一個這麽漂亮的少女被金兵現,會有什麽下場那可想而知!


    “你怎麽這麽不知輕重,誰讓你回來的!”


    “我是回來看看你這個狗官是怎麽死在金人手裏的!”嶽銀瓶雖然說得不好聽,但是卻來到他的身前,將他掩在了身後,手中還握著一截五尺長拇指粗細的樹枝,橫在胸前。


    “你是特意回來救我的?”嶽銀瓶這麽明顯的動作秦天德怎麽會看不明白,心中感動,可是話到嘴邊卻變了味,“我不用你救,你回來隻會拖累我!你快走,我拖住他們!”


    這麽危險的時刻,一個女子能夠不顧生死來救他,這怎能不讓秦天德感動,何況這個嶽銀瓶早就在他心中留下了身影。如果不是他現在的身份以及他的計劃太過危險,他早就像嶽銀瓶表白了!


    作為一個男人,絕對不能看著對自己有情有義的女人受傷,同樣也不能看著自己所愛的女人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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