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恕?你們這幫兔崽子,妄圖襲殺本少爺,更是想染指本少爺妻室,如今知道了本少爺身份,一句寬恕就能了事麽!”


    “不知公子想要如何責罰我等?”金兵什長心中惴惴,今日之事不論是讓海陵王知道還是讓斜卯阿裏大人知道,他們恐怕都不會有好果子。≧ ≧


    至於說殺人滅口?省省吧,沒看見已經跑了很多人了麽?再說了,即便自己把心一橫裝作不知道秦天德的身份,隻當是殺了一對兒南人,可是自己手下著十幾個金兵不可能都殺了啊!


    難保將來自己的這些手下之中,不會有人為了晉升而偷偷告密,到時候事情暴露,不但他難逃一死,恐怕自己的親人也要被打成奴隸賞給其他人了!


    所以,此刻金兵什長心中根本升不起其他念頭,隻是想著如何能夠讓秦天德放過自己,並且不要將今日他們的冒犯向完顏亮又或者斜卯阿裏告狀。


    他心中的這番想法,秦天德早就猜到了,所以他不怕眼前的金兵敢殺人滅口,當即伸出一根手指,朝著跪在較遠處的金兵什長勾了勾,又朝著自己腳下指了指:“你過來,跪倒這兒。”


    金兵什長不敢不聽,一路跪行來到秦天德腳邊。


    “扶好了。”秦天德回頭先是跟嶽銀瓶說了一句,然後抬起腿朝著金兵什長胸口就是狠狠一腳,當即將金兵什長踹翻在地,“狗東西,瞎了你的狗眼!


    當日本少爺和完顏兄在一起的時候,曾經有一個猛安辱罵本官,完顏兄勃然大怒,重責了那個猛安八十軍棍,差點沒把他打死,你一句寬恕就想了事了麽!”


    嶽銀瓶聽到秦天德還是不依不饒,擔心事情有變,右手在秦天德肩頭捏了幾下。


    秦天德根本不在乎,他算死了這些金兵不敢再造次,隨手在嶽銀瓶的手上拍了幾下,這才覺有些不合適,將手放下,又對著被他踹倒在地的金兵什長怒喝道:“滾過來,給本少爺跪好!還有你們這些狗東西,都給本少爺滾過來!”


    金兵什長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再次跪在秦天德腳邊,其餘的金兵也依次跪在他身邊,排成了三行,跪在秦天德麵前,情形當真是詭異的很。


    “忠哥,那小子到底說了什麽,怎麽這些金狗都跪在他麵前了呢?”


    韓忠撓了撓頭,也是一頭霧水:“我也想知道啊,等回頭問一下嶽姑娘好了。不過我算看出來了,這小子是猖狂慣了,不論咱們宋人還是金狗,他都不放在眼裏。”


    樹林裏的七八個人這時候已經將手中的弓箭放下,此刻正饒有興趣的看著樹林外的一幕,同時小聲議論著。


    這些人暫且不提,還是繼續說秦天德。


    看到這些金兵很有秩序的跪倒在自己麵前,秦天德順手從一個金兵手中拿過馬鞭,劈頭蓋臉的朝著這些金兵就是一頓猛打,下手根本沒有留情。


    而十幾個金兵根本不敢反抗,甚至連躲都不敢躲,沒一會每一個人臉上都顯出了好幾道血印。


    秦天德可能是打得累了,最後將手中的馬鞭隨便丟到地上,冷聲道:“爾等也是聽命而為,而且不知者不罪,剛才的冒犯本少爺就不再追究了,也不會轉告完顏兄和斜卯伯父。。。”


    “多謝公子開恩,多謝公子開恩!”這些金兵等的就是秦天德這句話,比起殺頭,區區的鞭打算得了什麽?


    “閉嘴!本少爺還沒有說完!死罪可免,活罪難饒,爾等必須答應本少爺幾個條件才行!”


    “公子您盡管開口,我等一定誓死做到。”金兵什長心中安定,對於他來說,隻要秦天德不把他們冒犯一事告訴斜卯阿裏和完顏亮就行。


    而且他也打定了主意,等離開之後,立刻將今日碰到秦天德的事情轉告謀克大人,說不定完顏將軍得知好友身在淮陰後,他還能夠因為及時報信得到提升。


    秦天德依舊是沉著臉,但嘴角微微上翹:“好,本少爺的條件有五個。


    第一,剛剛那兩個想要砍殺本少爺的家夥,本少爺要他們那隻拿刀的手臂;第二,剛剛打傷本少爺愛妻的家夥,本少爺要他那隻拿馬鞭的手臂;第三,你們所搶掠來的財物,本少爺要分一半;第四,以後爾等在淮陰搶掠,隻許搶奪財物不可傷人性命;第五,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轉告你們的謀克,讓他派人通報完顏兄,就說大宋秦天德在淮陰掃榻相迎,期盼他的到來,一敘家常!”


    這幾個條件並不過分,金國最早是奴隸社會,如今也還沒有完全褪去奴隸製度的陰影完全進入封建社會,所以等級製度極為森嚴。


    秦天德是世子完顏亮的至交好友,得罪了他就算是被殺也是很正常的,何況他隻是要那兩個想要害他性命的金兵一隻手臂,對於這些金兵來說,已經是寬宏大量了。


    至於說財物那些東西,他們就更不會有異議了,反正本來就不是他們自己的。


    最終,這些金兵留下了兩隻右臂還有一隻左臂(其中一人是左撇子),以及一大堆財物,騎上馬帶著三個昏迷的同伴旋風般逃離了。


    陣陣秋風習過,將地上的血腥味彌散在空氣中,放眼望去,曠野上除了秦天德和嶽銀瓶二人外,再看不見任何一個人,也看不出之前二人曾經遇到過怎樣的凶險。


    “呼——”看到金兵從視線中消失,秦天德常常的出了一口氣,然後又有些炫耀般對身後的嶽銀瓶說道:“瓶兒,怎麽樣,我的本事厲害吧?”


    “行了,你就別裝了,也不看看你後背都濕透了!”嶽銀瓶沒好氣的嘟囔了一句,不過心中還是對秦天德剛才的那份從容鎮定以及精湛的騙術感到佩服,心中更加堅定了早先的懷疑。


    “好吧,我承認我是有點害怕,不過以後你記住,不論什麽時候,你都不許再像今天這般,不愛惜自己的性命,聽到了麽!”


    “你真的這麽關心我?”嶽銀瓶下意識的問了一句,話剛出口頓時就後悔了,兩腮泛起了淡淡的紅暈。


    “那還用說!就算我死了也不會讓你受到半分傷害!”和嶽銀瓶一樣,秦天德也後悔了,隻不過他的臉沒紅,而是又補了一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擔心,你若是有個什麽好歹,你兄弟還不得把我大卸八塊。”


    他的這句解釋實在是沒有任何力度,連他自己都不相信,二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中,隻是嶽銀瓶的雙手還搭在他的肩膀上。


    感受著自己肩膀上嶽銀瓶的小手傳來的溫度,以及隨著清風身後傳來的如麝如蘭般的芳香,回想起剛才嶽銀瓶擋在自己身前的那一幕,秦天德真想轉過身將嶽銀瓶抱在懷裏,繼續那日在床上沒有做完的事情。


    可是他知道不行,至少現在還不行,他的計劃太過凶險,必須小心謹慎,絕對不能露出任何破綻!


    等吧,最多再等兩年,到時候和那個貴人搭上關係,沒有了性命之憂,也就用不著懼怕秦檜了!何況經過今日的事情,說不定用不著兩年,就能夠提早遇到那個貴人,到那時也就不用再壓抑自己心中的情感了。


    “你腳上的傷還疼麽?”


    “沒事,好多了。哎呀!”嶽銀瓶蚊子哼哼般小聲回了一句,立刻鬆開了扶在秦天德肩頭的雙手,受傷的腳嚐試著用力,哪知道劇烈的疼痛鑽心而入,身形一晃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秦天德一直記掛著嶽銀瓶腳上的傷勢,那是因為他造成的。聽到嶽銀瓶的叫聲,連忙轉身,看到她身形向著一邊倒去,連忙斜跨一步,同時伸出雙手:“沒好就沒好,幹嘛還要逞強!”


    他右腿在前半弓,左腿在後伸直,右手從嶽銀瓶背後繞過抓著嶽銀瓶右肩,右臂托住嶽銀瓶後背,左手攬在嶽銀瓶的***上,低頭看著自己懷裏的嶽銀瓶。


    而嶽銀瓶則是身體與地麵呈四十度角斜靠著秦天德懷裏,雙手抓著秦天德胸前的衣襟,抬頭仰望著自己麵前的秦天德。


    二人相互對視著,相距也不過隻有五公分不到。


    看著額頭的綹上還沾著幾根枯草的嶽銀瓶,回想起剛才嶽銀瓶奮不顧身擋在自己麵前以及那句絕決之言,秦天德心中升起憐愛之心,抬起左手替嶽銀瓶將綹上的雜草撫去,無意中掌心卻觸及到嶽銀瓶的臉頰,細膩而又滑嫩,忍不住多摸了兩下。


    嶽銀瓶渾身頓時顫了一下,抿起小嘴,呼吸也變得急促,卻依舊抓著秦天德的衣襟,沒有吭聲,仿佛是怕他跑了一般。


    想到那一日的香豔,感受著入懷的柔香,近距離的看著嬌美動人的麵容,秦天德禁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身子慢慢的向下俯去,連下身也有了反應;而嶽銀瓶一張俏臉早已漲的通紅,呼吸大亂,身體微微的顫抖著,一雙美目也有微微閉合的趨勢。


    滴答一下,一滴鮮紅的液體滴在了嶽銀瓶的臉上,就在秦天德的嘴要觸及到嶽銀瓶櫻唇的時候,也就在嶽銀瓶快要將雙眼閉合的時候,滴在了她的臉上。


    嶽銀瓶感覺有異,立刻睜開雙眼,隻看見秦天德的鼻孔下兩道鮮紅的血跡:“狗官,你怎麽流鼻血了?莫不是剛剛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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