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遭遇什麽,衛妤根本不在乎。


    可一旦牽扯到了時酌,就不是那麽好解決的了。


    時酌如今的身份,不僅僅是代表他自己,更是整個時家。


    在海城,許多人不知他的身份,而要扒出她的隱私信息不算難事。


    如此,要查出她與時家的聯係是遲早的事。


    到那時,拖累時酌不說,怕是沈家那群吸血鬼也會找上門來,再往後發展,又會發生什麽,無法想象。


    衛妤無數次想,如果自己真的隻是一個普通人就好了。


    沒有那所謂的血脈,不會與如此複雜的家族有聯係,自身便會少許多顧慮。


    “你這是在逼我答應你嗎?”


    眼下的情況,她還有的選嗎?


    唯有時酌出手,才能將負麵影響降到最低。


    男人似是被取悅了,磁性的嗓音夾著笑意:“你狠聰明,眼下該怎麽做,你很清楚。”


    這種無能為力的感受,衛妤此生不想再體會一次。


    當年她尚能拒絕時家施舍的一切,如今卻……


    “那就拜托你了。”


    衛妤應下了,卻應得不情不願。


    她即可掛了電話,暫時不想與時酌有交流。


    所謂的血脈,真的值得他這樣做?何況她與時酌並無血緣關係!


    正想著,手機又來了一個電話,是一個陌生號碼。


    許是投的簡曆有了回應,衛妤接了電話,對麵是一個女人。


    “請問……”


    對麵嘲諷打斷了她的話。


    “衛妤是吧,玩不起就算了,還去插足別人的感情,賤不賤啊,你以為你找了個靠譜的靠山?別做夢了,上京時家的少爺豈是你能高攀的?時家可是有意與林家結親,你算什麽東西?”


    衛妤沉默著聽完她說的話,沒有猶豫,摁下了掛斷鍵。


    和這種人沒有費口舌的必要。


    屏幕反反複複亮起又熄滅,來的不止有電話,還有短信,她連看都懶得看,直接將手機關機。


    還真是狼狽。


    女人沒有看著病房,隻是低頭,好像睡著了。


    整間屋子裏沒有一點多餘的動靜,就連呼吸聲都很小。


    時酌走進病房的時候,還以為她睡著了。


    “去我那吧。”


    時酌走到她身後,大掌即將要觸碰到她的肩膀,又放下了。


    “現在隻怕沒有酒店敢讓你入住。”


    衛妤沒有反駁,如今她與過街老鼠也沒有區別。


    “我住這裏也可以的。”她想了想:“母親明天手術,我就在這裏陪著她吧,跟你回去也很折騰,就一晚而已。”


    時酌沒有拒絕,隻是他無聲地做了一個決定。


    兩人一直守著病床。


    男人想起,每當他接近衛妤時,她雖沒有表現出反感,卻也隻是明白,她不想與自己有更多聯係。


    該怎樣卸下刺蝟保護自己的外殼?


    如果卸不下,便隻有迎難而上,哪怕傷了自己,也要去擁抱全身帶刺的它。


    “真的不需要。”想了想,衛妤補充道:“我的行李,確實很多時候還在酒店,麻煩您幫我去取了吧。”


    時酌表情略有緩和:“我已經派人去將你的行李送到我家了。”


    “什麽時候?”衛妤始終沒有看他,自己擺弄著手機,一不小心將手機開機。


    係統自動彈出來的,便是她與宋景明之間“轟轟烈烈的愛情”。


    不過關機片刻,網絡上又出現了新熱搜。


    而這條微博,就是宋景明本人發的!


    他甚至在網上直接公開艾特了她,至於內容,自然不是什麽好話。


    “衛妤,你可真領我驚喜,我已經和你離婚了!你把我和你的親密照片發出來,存的什麽心思,別以為我不知道。”


    她忽然想念起失憶前的宋景明。


    無論她做什麽,他總是無條件地相信她。


    當時她那模樣,與如今愛著徐佳藝的宋景明一樣。


    如今也該徹底失望了。


    直到這一刻,她對宋景明的情感才算徹底打碎。


    以往的她喜歡他,自然覺得他哪裏都好。


    可如今看來,一個不顧真相的小人,沒有必要讓她費心費力。


    “母親手術結束,我就跟你回去。”她看向病床,思索一番:“條件允許的話,我希望手術一結束,母親便能被轉移到上京的醫院。”


    如今的海城,實在是令他是不放心!


    時酌自然是答應了,這對他來說不算難事。


    而對於網上的謠言,衛妤幾乎完全沒有在意。


    宋景明得知她一點反應也沒有,箭眉緊縮。


    衛妤現在的反應,和他預想中變太多了。


    果然是身邊有了時酌,便對她自身的一切不再關注?


    想起民政局的事,宋景明就覺得憋屈。


    婚倒是離了,可也離得太不痛快了,好像被拋棄的人是他,而非她衛妤。


    稍晚些時,宋景明接到了時酌的來電。


    他本是不想接的,可礙於他的身份,隻能硬著頭皮接下。


    “時總,有什麽事嗎?”


    宋景明想,他總不是專門為了衛妤來找他興師問罪的吧?


    就那一個逆來順受了三年的女人,能有如此重要?


    “我為了什麽,想必你也清楚了。”時酌聲音冷冷的,隻有在開會時,他才會用這樣的語氣與股東雄辯。


    當然這一切,宋景明不知道。


    “你與徐佳藝想怎樣都行,我管不著,但小妤是我的人,招惹她的,我都不會放過。”


    時酌直接放了狠話。


    之前小妤在場,他是留有顏麵的。


    不過看來,宋景明不需要這種東西。


    “她到底有什麽好?”宋景明不甘詢問,壓下心地的異樣和恐慌:“她破壞我與佳藝的感情,時先生……”


    他將後半段話硬生生憋了回去。


    有種一切無處遁形的感覺。


    “繼續說啊。”時酌坦然笑著:“你們的小雞倆,我都清楚,宋景明,我還得謝謝你,錯把明珠當石頭,你這種瞎子,倒是和徐佳藝絕配。”


    他繼續道:“你們想如何,我管不著,別妄想做傷害小妤的事。”


    這番話相當於揭露了宋景明的所有問題。


    宋景明這下是徹底不敢了,叫徐佳藝一起,連夜將謠言撤回。


    而衛妤在她的母親成功手術後被轉到上京。


    而衛妤也履行承諾,跟隨時酌回了他在海城的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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