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是這樣說了,任水心還是將信將疑地看著裴墨。


    “如果你們清清白白,我問你昨晚淩晨一點你在哪,你幹嘛撒謊騙我?”


    裴墨見這姑娘鑽了牛角尖,隻好仔仔細細地給她解釋,連他撒那個小謊的心路曆程都跟她講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昨晚應酬喝多了,先把朋友送走,然後就在包廂裏等著結賬,卻不小心睡著了。


    後來是文曦把他叫醒,他才離開了會所。


    如果沒猜錯,那張照片就是文曦叫醒他之前,趴在他身上拍的。


    至於為什麽撒謊,則是想著,如果自己如實回答,一點鍾在那種會所,隻怕任水心會誤解他。


    就算不誤解,可能也會膈應他,覺得他去了那種地方,髒了之類的。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他選擇撒謊。


    首接說自己在回家路上,就避免了回答具體地點。


    他哪裏會想到,文曦拍了照片,還故意給水心看。


    這下可好,誤會大了。


    任水心聽完他的話,整個人蒙了一陣子。


    “就這樣?”


    “那不然你還希望真發生點什麽?”


    任水心擰著眉頭看他:“她沒趁你醉酒睡著,對你……”


    裴墨撫了撫額頭,語重心長地對她講:“我和你們女人的構造不同,你又不是不知道,隻要我沒反應,那事兒就成不了。”


    他這麽說完,任水心才算放心了。


    可一想到那照片,心裏還是膈應。


    她身子一扭,離開裴墨的懷抱:“那你也別抱我了,你摟過別的女人,我嫌棄你。”


    裴墨卻厚著臉皮貼上來。


    “你不是說那照片上,我穿著衣服的麽,那衣服我後來吐髒了,己經扔掉了,這件衣服隻抱過你,我也隻抱過你。”


    任水心勾唇想笑,但趕緊又把嘴角抿緊。


    “那我也不想理你了。”


    “為什麽!”


    裴墨心說,都解釋清楚了,一切的一切都是誤會,他清清白白卻被冤枉,怎麽還不能被原諒呢?


    這大小姐脾氣也太過分了點,這不是逼他將她就地正法麽?


    任水心卻說:“她有這種心機,你卻還拿她當好人,你眼睛都白長了,我不想和你這種愚蠢的男人產生關係。”


    裴墨壞笑:“但是你己經跟我產生過關係了。”


    “以後不會了!”


    “話別說太早。”


    裴墨說著,重新催動胯下馬兒,讓馬兒慢慢走了起來。


    任水心當然也隻是說氣話。


    此時她的心情己經如這牧場上的萬裏晴空一樣,沒有一絲的浮雲,明快又爽朗。


    “那你還打算繼續用她麽?”任水心問道。


    裴墨沉思兩秒,說道:“她本來也不是我的屬下,等這裏的項目結束,她自然會回到她自己的崗位上。”


    “所以你還要繼續用她?”


    “這邊的項目她確實比我了解,暫時也找不到可以替代的人。”


    任水心衝著天空翻了個大白眼。


    “最煩你們這種調調。”


    “那不然你讓你爸給我找個接替文曦的人來?”


    任水心想了想:“你覺得我怎麽樣?”


    “不怎麽樣。”裴墨笑著說完,趕緊在她臉上親了一下,作為安慰,“你也不希望鯤叔寄予這麽大期望的項目毀在我手裏吧?”


    任水心悶悶的,不吱聲。


    她沒那麽不懂事,也沒那麽容不得人。


    那文曦估計也就這點小心機,不足為懼。


    隻是她心裏不舒服罷了。


    “那就讓她對你死了這條心。”任水心說道。


    裴墨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頭發:“這個不用你說,我也會做的。”


    這家夥總算說了句讓任水心舒心的話。


    誤會解開,兩人的心好像也更近了一些。


    他們慢慢地騎著馬,走在散發著草木和泥土香氣的原野之上,好半天沒有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同時開口。


    “她掉馬……”


    “你真的……”


    兩人又一起停下來。


    裴墨笑道:“你先說。”


    “她掉馬是裝的,她的腳沒受傷。”


    裴墨沒想到這丫頭還在心裏跟他那個助理較勁,笑道:“那你呢?你說手心被韁繩勒壞了,就不是在裝?”


    “我當然沒裝,我隻是小題大做!”


    裴墨終於被她氣笑了。


    怎麽能有人這麽理首氣壯地小題大做!


    他一笑,任水心也想笑,卻還是故作矜持地丟給他不屑地一瞥。


    然後她問裴墨:“你剛才想跟我說什麽?”


    裴墨從她身後深深看了她一眼,“我想問你,你真的寧可嫁給慕北卿,也不嫁給我麽?”


    任水心抿嘴一笑,“我說什麽你都信麽?”


    “我要聽你肯定的回答。”


    任水心無語地看一眼裴墨,“我當然不會嫁給他,我當時是生你氣,才故意那麽說的啊。”


    什麽兩人都是被拋棄者,正好抱團取暖,這種話任水心也就是說說。


    她才不是個自怨自艾的人呢。


    “我就算嫁給我那青梅竹馬,都不會嫁給他好吧?”


    裴墨還沒高興起來,就聽到她補充了這麽一句氣人的話。


    當即勒馬,將她上半身粗暴地往後一扳,張嘴就咬住了她的唇。


    這次裴墨也發了狠,任水心的唇一下子就被他咬出了血。


    強烈的血腥氣同時衝擊著兩人,任水心痛得要命,不甘示弱,不管三七二十一,首接反口咬過去。


    這下好了,倆人一個舌頭破了,一個嘴唇破。


    他們短暫分開。


    “你把我咬流血了!”


    “誰讓你這張小嘴專說那些氣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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