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仙姑聽了這話,毫不客氣地甩手給了他一個嘴巴,罵道:“放你娘的屁!老娘我豁出去一個大白身子白白地給他玩兒了那麽許久,還不都是你個小畜生害的?”


    張夢陽捂著臉,一臉委屈地抗議道:“這……這跟我有什麽關係,我什麽時候害你了?”


    麻仙姑斥道:“好啦,別再廢話啦,既然你讓我拿主意,那就命人把他給肢解了,大卸八塊,扔到外麵喂狗,也算是給為妻我報了仇了。”


    張夢陽撓了撓頭說:“這麽做的話,是跟我報了仇還差不多,跟你報仇,這話是從何說起?”


    麻仙姑怒道:“你他媽怎麽這麽多廢話,我讓你剁了他喂狗你隻管照做就是,還想再挨個嘴巴是不是?”


    張夢陽趕忙把雙手連搖地說:“不,不,不,一個就夠了,一個就夠了,我這就照辦,這就照辦還不行嗎!”


    說罷,張夢陽提高嗓音朝門外嚷了一聲,隨即便有一個角巾男子跑步進來,對著張夢陽和麻仙姑躬身施禮:“不知殿下和王妃有何吩咐?”


    張夢陽背負著雙手,威嚴地把胸脯一挺,道:“這位副使大人罪大惡極,對他近來所犯的罪行供認不諱,寡人已經一掌把他給震死啦。


    “按照我大金國的法律,如此罪大惡極之人,理當大卸八塊,拿去喂狗。這個……你就帶人把他拖出去剁了,喂狗吃了吧!”


    角巾男子得了吩咐,不敢多話,立即躬身領命,應了聲“是!”


    ……


    處決了拔離速之後,李靖已然嚇破了膽,為了保命,被迫完全倒向了張夢陽,向使團隨行人員證實了拔離速的種種罪惡之後,還不忘拍了張夢陽一通馬屁。


    說什麽全是仗了鄭王殿下聖文神武,洞察秋毫,數月之前已察覺了拔離速的反叛陰謀。


    因此拔離速一經東來,殿下顧不得中原戎馬倥惚,隨即也從海道上趕來高麗,揭破拔離速和李資謙相互勾結的奸險陰謀。


    先是助高麗國主撲滅了李資謙逆黨,繼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了拔離速,並與高麗國王、李靖等人對其進行了公審。


    拔離速在確鑿的證據麵前無可抵賴,和盤托出了勾結大宋和高麗李資謙意圖反叛的陰謀,並且當堂畫押。


    依據大金律,應對拔離速處以極刑,不留屍首,以為中外不忠不義者戒。


    至於拔離速身為女真人,何以會反叛自己的父母之邦?李靖給出的理由是,拔離速受了趙宋朝廷的美人計,迷上了一位出身中原名門的漢家女子。


    拔離速受其色誘,鬼迷心竅,忘乎所以,不惜出賣大金國列祖列宗和數十萬將士浴血拚殺、勞苦征戰之所得,以博取一敵國女子之歡心,其不忠不義可謂是班班可數。


    其喪心病狂,置於古今中外所有逆臣之中,實屬罕聞罕見,其罪惡之巨,蔑以加矣,蔑以恕矣。


    將拔離速的罪行草成了奏折之後,李靖拿到重興宅裏敬請張夢陽過目。


    張夢陽仔細地看了一遍,又把具安永請來,幫忙修改潤色了一番,然後李靖建議由使團隨員之中挑選得力幹將,攜此奏折火速送往遼陽,將拔離速反叛之事以最快的速度奏報給皇上得知。


    張夢陽看了李靖一眼,對此人的忠誠實在是信心不大,因此說道:


    “我看,事情既然都已經定案了,就用不著那麽操之過急了吧。等過兩天那幫暹羅弟兄到了開京之時,從他們當中挑選出幾人來送去禦前也就是了。


    “寡人我辛辛苦苦地把他們搭救出來,讓他們替咱們效勞一下也是理所應當的,幹嘛閑著他們不用,反而讓咱自己的兄弟受這等奔波之苦,你說呢?”


    李靖趕忙獻上馬屁:“殿下所言極是,如果不是殿下思慮周詳,我幾乎都把暹羅的這幫弟兄們給忘記了。他們到京應該也就在這兩天了。


    “殿下今番甘冒奇險救下了他們一幹人的性命,對他們來說那就是重生的父母,再長得爺娘,想來他們都一個個地急等著為殿下奔走效力,以圖報答殿下的救命之恩呢。


    “從他們中間簡派人員前往遼陽麵見聖上,想來他們必定會不辱使命的。”


    張夢陽哈哈大笑,拍了拍李靖的肩膀說:“這一次能夠順利地挫敗拔離速和李資謙等人的陰謀,雖說都是由寡人的天縱聖明和思慮周詳所致,可你李大人在這當中也沒少出力啊。


    “尤其在奏折之中舉證出來的拔離速反叛跡象的點點滴滴,寡人都是會銘記在心的。李大人雖說醒悟得遲了些,不過亡羊補牢,猶未晚也。


    “隻要你此後不要再犯政治性的錯誤,跟著寡人好好幹,別再動歪腦筋想三想四的,我可以保你在大金國的仕途暢通無阻,將來做個宰相也是沒什麽問題的,知道嗎?”


    李靖聞聽此言,連忙撩衣跪倒了說:“如我李靖這般的待罪之身,若是能得殿下如此信任栽培,我李靖還有什麽說的?今後微臣定當一心一意追隨在殿下鞍前馬後,為殿下奔走效勞,忠心不二,雖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說罷,趴到地上給張夢陽連磕了幾個響頭,咚咚有聲。


    張夢陽哈哈大笑著將他扶起,道:“對寡人忠心,就是對皇上忠心,對皇上忠心,就是對大金國忠心,這其間的邏輯關係,如果李大人能梳理順了的話,也就算不辜負寡人對你的厚望了。”


    李靖唯唯諾諾,連聲稱是不迭。


    一個月之後,來自遼陽府的鐵驪靈鴿帶來了大金皇帝吳乞買的諭旨,諭中對勾結李資謙和大宋意圖反叛的拔離速的行徑感到震驚,對鄭王完顏杯魯心係家國,跨國懲凶之耿耿忠心,極表讚揚。


    為獎諭完顏杯魯的平叛之功,特賞賜黃金五百兩,白銀一萬兩,絹一百匹,增加王府護衛五百人。


    同時加封杯魯的兒子完顏古古出為門下省侍中,賜爵榮國公。


    張夢陽領旨謝恩後,拿著靈鴿帶來的諭旨得意洋洋,心想皇帝老子賞給的黃金白銀什麽的也就算了,怎麽還給增加王府護衛五百人?


    “以本王這樣的身份,本應該擁有多少人的護衛我都不曉得,光是增加就增加了五百人,這也是頗成規模的一小支軍隊啊。


    “可惜鶯珠不在身邊,否則就可以問問她,她們衛王府護衛最多的時候擁有多少人馬了。”


    他又想到了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第一個官職,便是鶯珠給自己謀得的那個衛王府校尉。


    他記得自己所當那個王府校尉,每個月的俸祿是二兩紋銀。


    這區區二兩銀子聽起來不多,可是兌換成銅錢的話,可是能換出一千多文來呢。在普通人的眼中看來,實在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也不知自己的鄭王府親兵衛隊中,一個校尉官每月能領到多少銀子,普通一名士兵能領到多少銀子。


    “哼,管他娘的呢,應該輪不到小爺我出錢吧。真讓我出錢的話,等回去見了皇帝老子,把增加的那五百護衛退還給他也就是了。”


    他又想到了自己兒子古古出所封受的爵位——榮國公。


    “榮國公,那不是《紅樓夢》裏賈寶玉的曾祖父賈源的爵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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