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了!


    是九位!


    頭前一位,他們都認識,正是二王爺!


    二王爺身後,八名一等蒙古勇士,雪亮的彎刀搭在手中,背有強弓,目射寒光,直瞪著他們三個人!


    老者神色一變,看了身後劉,辛二人一眼,悄聲道:“應變要緊,急時立退!”吩咐完了,他自己緊行兩步,對二王爺施禮道:“老朽樊安,叩見王爺!”


    二王爺冷哼一聲道:“樊安,你還認得本王!”


    樊安一笑道:“老朽認識。”


    二王爺道:“你們大將軍可好?”


    樊安道:“承王爺下問,大將軍好,並問王爺安康。”話一頓,不容二王爺開口,已接著說道:“老朽率兩個師侄,奉大將軍諭令,來擒這姓鍾的下書人,未想剛將人犯擒獲,卻巧遇上了王爺……”


    二王爺接口道:“下書人?什麽下書人!”


    樊安心裏有數,故作不知道:“就是老朽所抓的這個人,他曾有封密柬,並將著一張地圖,買通大將軍禁衛,將書信呈上。


    “但等大將軍傳見他的時候,他卻已恍然逃去,因此大將軍下令,必須將他生擒回去,詳問所以!”


    二王爺哦了一聲道:“有這種事!”話一頓,接著又道:“這人叫什麽名字!”


    樊安道:“密柬上他自稱姓鍾名敬人,是前嶽飛帳下猛將鍾佩符之子,柬中並說,他知道某一山中,藏有遺民……”


    二王爺揮手道:“夠了,把人放下來!”


    樊安早知有這一招,道:“是,不過老朽還有話稟報。”


    二王爺冷冷地說道:“放下這人,並不誤你說話!”


    樊安又應了一聲是,道:“這人在老朽找到他的時候,業已被人以特殊的獨門手法,點封了穴道,所以至今昏迷難醒!”


    二王爺冷哼一聲道:“樊安,你在本王麵前,也敢搗鬼!”


    樊安急忙分辨道:“王爺聖明,此事真假請一問‘他們’七兄弟便知!”


    二王爺目露殺威,道:“哦?你見過他們七兄弟了?”


    樊安道:“隻見過影子,他們被人戲耍,無功而回,老朽一步正巧晚到片刻,不過卻恰好能找到這鍾敬人!”


    二王爺一笑道:“一個‘正巧’再配上個‘恰好’,你成了功!”


    樊安道:“這是事實!”


    二王爺道:“若是本王,答應你帶這人回大將軍營,你可有辦法拍解開這人被封的穴道,使他開口講話嗎?”


    樊安道:“老朽不能,也許敝師兄可以辦到!”


    其實,他深知師兄也無能為力,不過二王爺若是情以為真的話,他豈不就能將人平安帶回去交差了嗎?


    哪知二王爺比他厲害多了,一聲道:“你是說安慶徽辦得到!”


    樊安道:“是的,敝師兄也許能辦到!”


    二王爺嗯了一聲,手一揮,身後八名蒙古一等勇士,倏忽已將樊安和辛易及劉三連圍於正中!


    樊安一見此情,色變道:“二王爺要做什麽!”


    二王爺一字字威嚴的說道:“你乖乖的把人送到四老王爺那輛車內,然後隨本王回去!”


    樊安道:“敢問王爺,要老朽等回哪裏!”


    二王爺道:“不遠。涼州城我那王府!”


    樊安道:“二王爺,大將軍軍諭嚴緊,老朽等不敢誤限!”


    二王爺淡淡地說道:“他若降罪,一切有我!”


    樊安沉思末答,他非常清楚,成吉斯汗在日,四個兒子除老三窩闊台和老四拖雷,十分友恭外,其餘都是麵合心違!


    成吉思汗死前,已列土為封諸子!


    以族規,將蒙古舊族封給了幼子拖雷!


    西征所得之土地,封給其餘諸子。


    喊海,裏海(亦即康裏及欽察舊壤),封贈其長子術赤,術赤遂在封地上,建立承欽察汗國!


    次子察合台,封以西遼故土(即今新疆中亞紅地帶)。


    三子窩闊台,除得了乃蠻故地外,並主大汗之位。


    自此,看來是各自分治,其實卻誰也不再服誰。


    窩闊台死,大汗立位你爭我奪,血兵交流,樊安久居是邦,對這些自然是明白而又清楚!


    那老哲伯,正巧和二王爺不和,自己若是現在隨著二王爺一走,今後有了罪,身受的還是自己!因此樊安在沉思多時後,答道:


    (缺字)


    聲道:“辦不到!”


    樊安道:“王爺,留下老朽並無補於事呀!”


    二王爺是實話實說,道:“你們漢人,講究同堂之義,留下你才能使安慶徽幫我的忙!”


    樊安傻了,他隻是一句藉口,誰想卻弄巧成拙!


    二王爺這時又道:“你怎麽說!”


    樊安看包圍於四周的八名勇士,苦笑一聲道:“老朽如今被事實所迫,還能說什麽呢?”


    二王爺一笑道:“你們漢家人有句話,說‘識時務者為俊傑’,本王相信這句話的用意,你比我清楚!”


    樊安苦笑一聲道:“是是!”


    二王爺又是一笑道:“還是麻煩你把這姓鍾的送到車上。”


    樊安明知故問道:“是四老王爺的那輛車?”


    二王爺嗯了一聲道:“隻有這一輛車,又何必多問!”


    樊安連聲應是,手指剛剛放於地上的鍾敬人,對劉、辛二人喝道:“來,好好的搶著,送入車中!”


    辛易和劉三連的師父及師叔,本是當年兩淮一帶草寇,後來投入了元軍陣中,收了辛易和劉三連兩個門下。


    自小就教以江湖上的一切和功力,因此凡是安、樊二人的話語,無不聽音知意,會於心懷。


    現在樊安明明可以抓起鍾敬人,送到車上而不為,反而吩咐他們兩個來抬,內中自有文章!


    辛易和劉三連,聞令即行,大步而前。


    一個搬著昏迷不醒的鍾敬人的頭,一個搬腳,抬了起來。


    抬起來要走的時候,他倆彼此偷看了一眼,作個會心的頷首,於是在八名蒙古勇士監視下,向車輛處走去!


    行近車輛,樊安若無其事的奔向前去,將車門拉開,道:“小心些,輕輕放下!”


    劉三連和辛易應了聲是,辛易道:“師弟,要放穩的話,你必須上車才行!”


    劉三連嗯了一聲,倒退著上了那輛車!


    他是抬著鍾敬人的頭,辛易抬腳,他退到車中,手一順,已將另外那邊的車門打開,辛易卻還在車外!


    這時,那八名蒙古勇士,戒備稍懈,樊安立即揚聲道:“師侄們速退!”


    一聲速退,三個人身形拔起,分三麵而逃!


    按說,逃得了和尚可逃不了廟,他們是屬於大將軍軍營的衛士,現在逃掉,二王爺若想找他們,隨時可以。


    不過若按蒙古本族的習慣,和他們彼此之間利害關係上,目下若能逃出去,就可平安無事了。


    樊安等三人,飛縱極快,又是謀定而動,在一聲喝呼下,已如脫弦之箭,疾射而出,一縱三丈。


    他們逃亡不為不快,可是那二王爺,卻更有過人的聰明,早就防備了這一招,並且早已囑咐過手下勇士!因此在樊安等三人,飛身而起,疾縱逃出的刹那,二王爺一聲輕叱,手一揮,向八名勇士道:“射!”


    一聲令下,八寒光飛出,劉三連和辛易,在一聲疾風下,由半空摔落下來,背後都插著兩支透腹而過的梭槍!


    樊安功力高出兩個師侄多多,在驀地聽到二王爺一聲喊射下,並不回顧,雙臀猛地一抖,又高拔起來四尺!


    這時,三道寒閃,自足下飛過,可是背後風聲又到!


    好個樊安,知已難躲,霍地身形在空中一橫,左掌拍出一股真力,恰好將最後的一支梭槍砸飛!


    他目光一瞥,老淚流下,兩個師侄已橫屍地上!


    他一聲悲嘯,疾射而出,人已到了十丈以外!以他的功力,深知對方再難追上,立即厲聲喝道:“殺我師侄,必須以血還血,爾輩今後小心了!”


    話聲中,他提足飛身功力,飛縱逃去!


    二王爺雙眉緊皺,雙目連霎,走了樊安,是他未曾料到的事,因此他計劃要騙安慶徽自投解救鍾敬人的事,他隻好作罷了!


    樊安逃出很遠,才敢在一個僻靜的地方停下步來。


    他越想越難過,回營之後,如何向師兄交待呢。


    不能回去,何況事未辦妥,回營也交不了差,可是不回去送個信,卻心又不安,再說自己能到什麽地方去呢?正苦思無策時,身後突然有人開口道:“樊朋友,如今你知道為人之奴的下場吧!”


    樊安聞言一驚,霍地轉身,雙掌護胸,注目對方。就在他麵前不足五尺地方,站著個人,看似熟悉,卻又一時想不起來是在哪裏見過,不由喝道:“你是什麽人。”


    這人一笑道:“我隻不過剛將一身蒙古衣衫脫掉,你就不認識了!”


    樊安聞言變色,道:“你是駕著四老王爺那輛車的人!”


    原來這人,正是葛自強,他頷首道:“不錯,是我!”


    樊安又喝道:“你到底是漢人還是……”


    葛自強接口道:“自然是漢人!”


    樊安道:“那你怎能駕著四老王爺的車!”


    葛自強一笑道:“這太簡單了,一是偷,再是騙!”


    樊安哼了一聲道:“你拿我當作了小孩子?哼,你做夢!”


    葛自強道:“信不信隨你,不過你若還有點智慧的話,就該明白,我沒有騙你的道理,也沒有這個必要!”


    樊安想了想,道:“你來幹什麽?”


    葛自強道:“找你商量一件事!”


    樊安道:“我沒有事和你商量!”


    葛自強道:“隨便,隻要你能甘心忍受兩個師侄慘死的事,或者回到大營還能夠交上差使的話,不商量就不商量!”


    樊安皺起了眉頭,道:“這些事和你有什麽關係,要你操心。”


    葛自強道:“當然有關係我才問!”


    樊安哼了一聲道:“若不是你帶著那個姓鍾的出現,根本……”


    葛自強接口道:“這可怪不了我,我也是被害人!”


    樊安不解道:“誰害你?”


    葛自強道:“就是那鍾敬人呀,我為他跑遍了半個天下,好不容易才把他擒住,正要活埋,碰上了……”


    樊安接口道:“這些事我知道。”


    葛自強看了他一眼道:“樊朋友,你們師叔侄三個,要不多事的話,那姓鍾的早就遭了報,你兩個師侄又何至於慘死!”


    樊安道:“你和那姓鍾的有什麽仇!”


    葛自強道:“和你一樣!”


    樊安一楞,道:“我聽不懂!”


    葛自強道:“這小子不知在哪裏弄了張地圖,寫了封倒黴信,人卻溜之乎也跑了,上麵下了令,讓我們六個人追……”


    樊安明白了,長歎一聲道:“好啦好啦,說來說去都是因為這個姓鍾的小子!”


    葛自強突然道:“我若是不能親手殺了他,死也不能安心!”


    樊安也恨聲道:“我也是,不過……”


    葛自強猛一拍大腿,接口道:“對了,樊朋友你想不想報仇?”


    樊安道:“當然想,不過……”


    葛自強接話道:“殺你兩個師侄,是那八名蒙古勇士,我們不能饒他,再說,若想奪回那個姓鍾的來,也非先殺了他們八個不可!


    “這麽辦,咱們兩個人合作,悄悄追蹤他們,明鬥不行,咱們來個‘暗算無常’,一個一個的下手,如何!”


    樊安想了想,道:“辦法是可以,不過……”


    葛自強明白樊安說的是什麽話,接口道:“咱們先報了仇,至於那姓鍾的到手之後,應該歸誰,這好商量,何況你我都知道,誰一沾他誰就倒黴!”


    樊安想了想道:“說了半天,你貴姓呀?”


    葛自強道:“我姓葛,名叫自強。”


    樊安看看葛自強沒有開口,葛自強一笑道:“我隨便說個張三或是李四,你也不知道,我既然說叫葛自強,就叫葛自強,父母姓氏是不能改的!”


    樊安邊聽邊點著頭道:“也有道理。”話鋒一停,接著又道:“反正我回去也難以交待,就這樣辦了!”


    葛自強道:“不過咱們也要謀定而動才行!”


    樊安道:“如今我方寸早亂,你有主意說就是!”


    葛自強早心有成竹,遂在樊安耳邊低語連連。


    樊安頻頻頓首,道:“好辦法,葛朋友,最後你那句話,可是真心!”


    葛自強指天道:“到時候,我若不把那個姓鍾的交給你,天地不佑!”


    樊安霍地起立道:“好朋友,咱們一言為定,走!”


    他倆說走就走,雙雙飛縱而去。


    一輛雙馬華麗的轎車,風馳電掣般往涼州飛奔!


    駕轅的,是個高大壯勇的蒙古武士。


    前麵,一名蒙古武士開道,威風十足。


    馬車左、右,各有兩名蒙古武士衛護。車後,緊跟著兩匹有鞍無人的空馬。


    空馬後麵兩丈外,也有兩名蒙古武士,於是這輛華麗的雙馬車,是在森嚴的衛護和警戒之下。


    這輛車,是拖雷四老王爺所有的車。


    但是現在車中的人,卻是那二王爺,和始終昏迷未醒的鍾敬人,二王爺已經搜過鍾敬人全身,空無所得。


    二王爺緊皺著眉尖,在沉思一件大事。


    突然,他有了決定,臉上掠過一絲詭孺的笑容!接著,自言自語的說道:“對,我就是這個主意,到要看這小雜種有何話答對!”


    聲調一停,立刻以手叩敲車頂,駕轅者聞聲停車。


    二王爺把車門推開,向左旁一名蒙古武士托他洛道:“托他洛,你立刻先一步飛趕回涼州,直奔四王的府居,必然見到那四小王爺,向他報告說……”


    二王爺話一停,略以沉思,才接著說道:“就說本王在無意中,發現四老王爺的車子,車中有那事關重大的告密者鍾敬人,本王已在途中,請四小王爺在府中相候。”


    托他洛,是二王爺八名一等武士中的高手,也是二王爺的親信,聞言知意,笑一笑,道:“王爺,這不是最上妙計?”


    二王爺雙眉一皺,道:“難道你還有更好的辦法?”


    托他洛悄聲道:“據我們所得密報,鍾敬人是餓倒路旁,而巧被四小王爺所救的,那時這人隻有餓倒,並非昏迷難醒……”


    二王爺接口道:“這些我都知道了。”


    托他洛應一聲是,道:“鍾敬人被四小王爺悄悄送出府中後,就成了這個樣子,由此可見,是四小王爺對他做了手腳!”


    二王爺道:“這是當然。”


    托他洛道:“王爺,您可看出,這並非是藥物的力量。”


    二王爺頷首道:“知道,這是一種獨門的武功手法!”


    托他洛一笑道:“王爺說的是,既然他是被一種獨門手法所製,那隻有找出製他的人來,才能解救,否則別無辦法!


    “屬下深知中原人這種獨門的武技手法,各有巧妙,不過卻也有限時,因此若想救醒鍾敬人,必須越快越好……”


    二王爺有些不耐煩了,道:“這是當然,何必多說。”


    托他洛道:“屬下認為,最好直接向四小王爺說明,鍾敬人是被他所製,這樣的話,四小王爺就無法推要說不知……”


    二王爺接口道:“好辦法,那……”


    托他洛道:“所以現在還不能先派人去通知小王爺,否則四小王爺有了準備,到時來個避不見麵,我們又有什麽辦法!”


    二王爺嗯了一聲道:“說的是,那就快些儲馬,早回涼州!”


    話罷,二王爺又關上了車門,托他洛向駕轅的武士吩咐道:“魯第,王爺有令,加緊趕路!”


    駕轅的蒙古武士魯第,卻像聾了一樣,動也沒動!托他洛濃眉一皺,聲調提高,道:“魯第,催馬走啦!”


    魯第依然不理,托他洛已知不對,在馬上欠身直立,這才看清,魯第雖然端坐如故,但卻早已死去!


    托他洛一驚,立刻通知了二王爺。二王爺聞言變色,吩咐道:“分人搜,你詳查魯第的死因!”


    托他洛在詳細檢查過了魯第的屍體後,發覺在魯第右太陽穴內,插進去了一段二寸枯枝!


    枯枝拔出,細如柳條,托他洛心膽皆寒!他悄悄對二王爺耳語似的說道:“王爺請注意這段枯枝,它細如柳條,長僅兩寸,這是在魯弟右太陽穴內拔出來的東西!”


    魯弟就是被這段枯枝所殺,此處左右林木,最近也在三丈以外,有這種手法以此而殺人,是太可怕了!


    二王爺臉色始終沒有恢複正常,道:“你看該怎麽辦!”


    托他洛道:“必須立召回搜刺客的三個人,快走才得。”


    二王爺頷首道:“好好,快快!”


    托他洛立刻自鞍旁摘落號角,吹了起來!


    可借他醒悟已遲,任是怎樣高吹號角,那排搜刺客的三名武士,已橫屍林木之間,再也回不來了!


    托他洛此時頭皮一個勁兒的發炸,已知不好,話都沒向二王爺稟報,手一揮,通知其餘三人,上前抓住了轎車馬疆,奔馳麵前!


    二王爺輕輕拉開了車門上的小窗,業已發現了事實,倏忽關上小窗,心中誌念著驚撞萬分!


    八名一等武士,瞬間已失其四,此地相距涼州還遠,怎敢保證沿途無險,他又怎能放得下心呢!


    托他洛功力高,人也聰明多多,他並不縱上轅頭駕駛,卻隻牽著轅上雙馬的領韁而奔!邊跑,邊向其餘的三名武士道:“左、右、後方各守其人,戴上銅罩麵,小心暗算!”


    其餘三名武士,也已知道不對,聞言先將頭臉護住,伏於馬上,回鞭緊催坐騎,箭疾般狂馳!


    托他洛,這時自馬上一縱而起,落於兩匹轅馬的正中,左右雙足,踏著車柱,身形躲於雙馬之間,猛催雙馬突奔不停!


    刹那,跑出了三裏路,左麵那名武士,突然喊道:“答克你……”


    答克,是緊隨車後的那名武士,如今卻變了心性!


    他放棄了車後的衛護責任,卻追上車左的同伴!


    在同伴高呼“答克”的時候,答克彎刀一順,已將同伴的頭削落地上,彎刀又順,砍斷了駕轅馬疆!


    托他洛聽出同伴喊聲不對,瞥目看時,魂魄皆喪!


    這時,駕轅雙馬韁繩忽斷,他存身不住,翻倒地上,尚未來得及躲閃,馬蹄先,車輪再過,竟慘作了輪下之鬼!


    另外那名武士,在托他洛慘死的刹那,隻覺腦際一涼,就此遠離人世,懶得再費心思了!


    此時,一條人影飛躲而前,拉住了那兩區駕轅的馬,車停了,那人以極快的手法,接好了轅馬的韁繩!然後他站車外,笑聲對車中道:“有請二王爺!”


    車內的二王爺,早已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那人把車門開了,對二王爺又是一笑,道:“請吧!”


    二王爺提提膽,叱道:“你好大的膽……”


    那人不待二王爺把話說完,已沉聲道:“你再敢多放一個屁,我連你也宰了!”


    二王爺嚇得一哆嗦,不敢再說什麽,乖乖地下了車!


    那人一笑,目光一瞥車中鍾敬人,突然向後方喊道:“樊安,你還不來把這姓鍾的小子抱走嗎!”這聲喊,證明他就是葛自強。


    樊安正躲在一旁,聞聲色變,不出來也不行了,硬著頭皮到了當地,可是卻目露凶光,看看葛自強。


    葛自強一笑道:“別成這個樣子,咱們說好的,姓鍾的歸你!”


    樊安哼了一聲道:“什麽算什麽意思麽!”


    樊安道:“你直呼我的名字,存著什麽心!”


    葛自強嚏了一聲道:“奇怪了,難道你不叫樊安?”


    樊安恨聲道:“當著二王爺,你叫出我的名字來,我還能回去嗎?”


    葛自強道:“怎麽不能?”


    樊安道:“回去還有我的活路。”


    葛自強霎霎眼道:“怎麽沒有?”


    樊安一指二王爺道:“他能饒得了我?”


    葛自強哼了一聲道:“他吩咐手下,殺你兩個師侄的時候,就沒打算饒你,你又不是個混蛋,難道不明白?”


    樊安語塞,葛自強卻又道:“你認為我會叫這個什麽二王爺活下去?哼!”


    樊安聞言神色先是一變,繼之改為笑容道:“對,隻有這樣做才對!”


    二王爺的膽碎了,魂魄飛了,哭喪著臉道:“樊安,你若能叫你的朋友饒過我,我發誓……”


    樊安哼了一聲道:“你發的誓,還不如狗放的屁!”


    葛自強即一笑,自地上拾起一柄彎刀,對樊安道:“老樊,你動手吧!”


    樊安一楞,道:“怎麽,你讓我殺他!”


    葛自強道:“他殺的你那兩個師侄,你不殺他誰殺他!”


    樊安無奈,接過彎馬,想了想,驀地舉起刀來,飛削而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飛雨落花紅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孫玉鑫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孫玉鑫並收藏飛雨落花紅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