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忘川看方魚可愛,就笑著說道:“小方魚,你今年有把握考入三合派學堂嗎?要不我給你弄個推薦名額?”


    明顯,這是一句玩笑,很明顯要真這麽做了,方魚考不進去還好,一旦考進去了,方家得怎麽看方魚家。


    方子墨連忙道:“可不敢,可不敢,這名額不能輕授”


    方魚也趕忙道:“多謝忘川老祖的好意,小魚兒剛突破,實力還差的遠!”說著,就深深躬下身向張忘川表示感謝。


    張元修笑著插話道:“好了,忘川,別拿人家小孩子開玩笑,我看這個小方魚不錯,懂禮貌、知進退,要是真到那一步,推薦名額是小事兒。”


    張忘川道:“修叔,我不用咱們張家的推薦名額,真需要的話,我去學堂給他弄個名額!我小孫媳婦的娘家哥哥的媳婦娘家嫂子是三合派學堂的負責招生的,就管這個事兒!”


    聽他說這個繞嘴的關係,大家臉上露出笑意,方魚主動深深再行禮道:“老祖,小魚兒記得您這個承諾了,要是兩個月後小魚兒有點兒把握的話,就來找您!”


    張忘川樂得直說:“好的好的,一定要來找我,到時候我親自帶你去!”。


    方子墨也躬身向張忘川行禮道謝,這張忘川族老是個熱心人!


    張元修量完尺寸,坐回他的軟座,端起一杯茶還未飲下,似想起什麽,對方子墨叮囑道:“子墨,真元衝刷這種事兒,以後千萬別幹了,也不知道那個人當時是不是盡心做了,不盡心還好,影響小一些!”


    方子墨道:“當時隻做了經脈衝刷,沒做全身的衝刷!”


    張元修點頭道:“那是萬幸了,全身深度衝刷會影響根基的。你找個時間帶著小方魚來我家藥堂找個坐堂的看看,吃上幾套固本培元的藥劑!”


    張家藥堂是青山城最好的藥堂,裏麵的藥師也是青山城最好的那批藥師。


    聽得這位輩分頗高的張家族老給出了指點,方子墨忙表示衷心的感謝。


    旁邊張忘川道:“修叔,您老不就是咱們張家最好的藥師嗎?還用著讓他們去藥堂找?”


    張忘川是個熱心人,與方子墨的關係在張家這些族老中也是最好的,今天見到方魚之後,看到他說話做事,也頗為喜歡,很難得的出言點破這些。


    張元修搖頭道:“我已經很久不出手了,是個行將就木的老頭,手法眼神都下降了不少!不如藥堂裏的那些中年藥師看得準!”然後輕歎一聲,道:“不入先天境,終究是一場空啊!”


    方子墨聞言知道張元修不願出手,或許有什麽難言之隱,便道:“子墨和小魚兒衷心感謝元修老祖的指點,等事情忙完了,一定帶小魚兒去看身體!”


    張元修道:“你去之前來張家找我,我給你寫個條子,憑我這薄麵,最少能給你打個七折!”優惠三折,這可是不小的優惠了。


    方子墨忙道:“屆時若有需要,還要麻煩元修老祖!”說著躬身施禮,方魚也跟著施禮。


    幾人雖然是在聊一些閑話,但張家族老幾句話的指點,就讓方子墨受益匪淺。


    時間不長,尺寸就已量完,方子墨和幾位張家族老又聊了幾句,再次向族老們表示了感謝,就行禮告別,由張小乙帶著去找張家管事。


    路上,方子墨發現張小乙帶自己向張家的後院而去,便疑惑的問道:“小乙兄,我們這是去?”


    張小乙道:“去後堂,三長老在那邊正等著。”


    方子墨更疑惑了,問道:“不是要去見負責製衣的兆山執事嗎?”


    張小乙笑道:“這次老祖壽誕是三長老在負責。”


    方子墨點頭道:“這樣啊,我還以為去見兆山執事。”


    張小乙道:“製衣的事情還是兆山執事負責,不過你這個事兒是三長老特別指定的。”


    方子墨意外道:“三長老特別指定的?懷川長老嗎?”張懷川是張忘川族老的親弟弟,如果是他特別點名的,以方子墨和張忘川的交情,還是很有可能的。


    張小乙笑道:“子墨最近可沒怎麽關注我張家啊!”


    方子墨一愣,最近他的確是沒怎麽關注張家內部的情況,但前幾天找他定做衣服的人是張兆山執事本人。


    張小乙道:“我張家現在的三長老是張兆陽長老啊!”


    聞言,方子墨意外的表情溢於言表。


    張小乙側頭看了他一眼,笑道:“子墨啊,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前段時間,我張家宜川大長老退了下來時,還請了青山城的各家來吃飯,一方麵歡送大長老,一方麵歡迎新任的三長老,你方家家主和幾位長老都來了!”


    方子墨忙道:“罪過罪過,我最近有些忙的暈了頭!”


    張小乙幹脆好人做到底,放慢了腳步,說道:“大長老是為了三長老主動退下來的,兆陽三長老此前一直在負責張家在外地的事務,勞苦功高,這次宜川大長老退下來才把兆陽三長老調回家族,宜川大長老是做了很大犧牲的。”


    方子墨知道張兆陽是張宜川的長子,張宜川還有一個兒子叫張兆光。這張宜川一定是為了常年外派的張兆陽能回到自己身邊才做出的犧牲,總不能一共就七個長老的位置,被他們一家占去兩個。


    方子墨問道:“那現在的大長老是?”


    張小乙道:“二長老升做了大長老,三長老升做了二長老,不過現在的大長老身體欠佳,已經不管什麽具體事務,現在負責的主要是二長老和三長老……”說到後麵,張小乙聲音越發的小了起來。


    方子墨若有所思的道:“這樣啊,今天在族老的屋裏也沒見宜川大長老人啊!”


    張小乙道:“宜川大長老退下來就出去訪友去了,剛退下來總得避避嫌,不然別人會說退而不休的,正好趁機拜訪一下多年未見的老友,幾個月就回來了!”


    方子墨道:“宜川大長老這個犧牲很大啊!”


    張小乙道:“可不是嘛!兆陽長老十年前就突破到築基了,家族其實也一直想調他回來的,可就是沒有合適的位置。聽說兆陽長老現在已經是築基後期修為了,一直給個駐外長老的身份實在不合適,最後還得人家父親讓出了大長老的位置……”說到此處,張小乙感覺自己話說的有些多了,隻好衝方子墨眨眨眼睛,停住了話。


    方子墨道:“這方麵,方家還不如張家呢!”


    張小乙長歎一聲,道:“走吧,別讓三長老等的太久了!”


    說著做出請的手勢,而後又忍不住問道:“子墨,你和三長老之間……”


    方子墨聞言一愣,誠實道:“家父多年前和兆陽長老之間有過交集,但也很久不聯係了,或許是三長老曾經買過我家的衣服吧!”


    張小乙聞言笑笑,沒有再繼續追問,但明顯是不信方子墨這番說辭。


    聽著兩個人的對話,前世關於張兆陽和張兆光兩兄弟的信息湧入方魚腦海中。


    方魚二十九歲成為高級製藥師,開始接觸三合派和青山城的高層人物,等他注意到這二人的時候,張兆光是三合派執法堂的副堂主,他的哥哥張兆陽是張家大長老。等方魚三十五歲成為三合派首席煉藥師的時候,張兆光已經是三合派執法堂堂主,張兆陽雖依舊是張家大長老,但聽說修為突破到開光期大圓滿,差一步就到凝液期。可以說這兩個人在未來的三十年內將是青山城乃至三合派的權力巔峰人物。


    說話間已來到後堂,這後堂雖沒了前院大廳的高大氣派,卻在精致中透出奢華的味道,果然是三大家族的張家。方家是不是也這樣,方魚不知道,前世今生,他從未去過方家的家族大院。


    後堂正廳內擺著一張長桌,一群人圍在那裏,寫寫畫畫的不知討論著什麽。門口正站立著一位穿著華服,身材高大,兩鬢略有些灰白的中老年男子。張小乙見得此人,上前行禮道:“三長老,方掌櫃來了!”


    這人正是張家新上任的三長老張兆陽,他清瘦的臉龐與方魚前世印象中的人重合在一起,三十年後的他和現在沒有太大變化,隻比現在更瘦了一些。


    方子墨望著張兆陽,雙唇微顫,卻沒有叫出聲來,隻躬身行禮。


    張兆陽大手一揮,道:“先進屋再說吧!”


    方魚見到父親的異樣,也未說話,隻是跟著三長老穿過正廳和偏廳,來到偏廳後麵的一間小廳。兩位裁縫師傅將樣品布料和繡花底樣放下,便躬身退出。張小乙忙安排座位,親自為方子墨、方魚倒上茶水,他出去時,還不忘順手把小廳的門帶上。


    見屋中沒了旁人,方子墨拉著方魚,推金山倒玉柱的向三長老下跪行禮,張兆陽一把扶住,道:“子墨不用這麽客氣,這裏也沒有外人!”


    方子墨依然雙膝沾了地的拜了下去,同時道:“兆陽伯父,好久沒見您了!”


    聽方子墨叫的親切,方魚感到詫異,但瞬間就聯想到剛才父親說這張兆陽和自己的祖父有交情,難道這位就是昨晚說的方魚祖父在張家的結義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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