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墨剛走,白嫻鳳就跑了過來,隻見她心有餘悸的對方漁說道:“你爹他走了?”


    方漁點點頭。


    白嫻鳳說道:“誒呀,煩死我了,昨天他跟我說了一個晚上,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他這麽煩人,不就是個旗牌官大隊的隊長嗎?”


    方漁哈哈一笑,說道:“娘,你沒順口數落他幾句?比如,挨個數落一下名單上的人都比他混的好,嗬嗬!”


    白嫻鳳搖搖頭,笑道:“沒必要,現在這些人裏麵就數他混的好,滅絕軍的隊長,這比巡城司的隊長,比三合派護衛軍的隊長都強多了,要放回巡城司,好歹得是個將軍。哈哈!”


    看著白嫻鳳臉上洋溢出來的驕傲,方漁略微有些愕然,或許這才是方子墨他們如此熱衷的原因吧!他轉移話題問道:“娘,你有什麽事情?”


    白嫻鳳道:“找你要點兒錢唄,我看艾希那邊家裏東西少了太多,一會兒我出去采購一番,等這次過去的時候帶過去。”


    方漁道:“嗯,沒問題,還有,你也想想你們兩個需要什麽東西,一起買下吧!這次估計你們要住上一段時間。”


    白嫻鳳點點頭,方漁從各種儲物戒中一陣翻騰,找出數百萬兩銀子的銀票,遞給白嫻鳳。


    白嫻鳳笑著接下。


    方漁叮囑道:“你讓侯先生帶你出去,或者等下午再出去,方一山和方一嶺好像回家了,估計過中午應該回來。要注意安全!”


    正說著,侯先生過來敲門,方漁簡單交代一番,侯先生自然應允下來。


    他順口說起最近發生的事情,並沒什麽值得一說的大事兒,倒是張家、範家、朱家、唐家等一些關係不錯的家庭經常上門來看看,問問方漁的消息。


    方漁讓侯先生將方德恒喊來,他要親自看看方德恒的修為進度。


    然而,還沒等到方德恒前來,於海潮就先過來問候,跟著於仁福、於海波、於海濤和薑仁祿也都過來。


    無他,於家眾人都聽於海波炫耀他拜入名劍堂的事情,心中憤懣不滿,都要來找方漁說道說道。


    於海潮說起他被青山城的事情纏到不行,根本沒空修煉。


    於海濤就說於家生意在刻意操縱下,已經砍去不少,下一步完全可以交給幾位管家。


    薑仁祿則說要跟著方漁去學習更高的煉藥技術,現在完全可以將於家的煉藥堂遷到七曜城甚至天武聯盟。


    鬧得最厲害的還是於仁福,他已經突破到金丹中期,所需者無非是修煉功法,能解決他修煉功法最好的方式就是拜師學藝。


    然而現在於海波拜了劍皇為師,那麽給他選擇的餘地並不大,要麽拜一位劍宗,要麽就要拜比這位劍皇高一個輩分的師傅。


    當然,也可以說修士們並不在意這些,但那是沒辦法了才不在意,又或者是修為高到一定程度才對這些無所謂,於家是金丹家族,對這些還是很介意的。


    這件事兒自然要著落在方漁頭上,他滿口應下,印象中名劍堂五行部裏劍宗應該有不少,大不了讓那位劍皇收為師弟。


    說起要跟去佑州城的人選,於海波本意是帶兩位管家過去幫忙,現在看來,不如就帶上他的弟弟於海濤,兄弟二人對軍旅之事原本就有興趣,這也是個一展抱負的好機會。


    於仁福被方漁勸下,波濤兩兄弟都離開三合派,家裏除了管家還需要有位大佬坐鎮。


    於海潮說青山城不行也讓於仁福一起管上,於仁福果斷拒絕。


    一群人正在屋中討論的熱鬧時,葉明洲、孔直虎、封護衛紛紛到來。


    跟著他們前後腳,方德恒也到來。


    方漁親自為眾人探查身體。


    一番探查後,他先是拿出丹藥交給方德恒,讓方德恒抓緊回家服用,若有效就繼續留在家裏修煉,若無效,這次他回七曜城,方德恒要跟著一起過去,留在他身邊,方便調養身體。


    孔直虎進境不錯,借著方漁高品丹藥的藥力,他勢如破竹,修為已經非常接近玄照中期,方漁同樣拿出丹藥贈送。


    葉明洲差一步不到築基大圓滿,他差在任督二脈尚未貫通之上,方漁拿出“破脈天地丹”贈送,封護衛卡在神念修為上,方漁亦送出有關增強神念修為的丹藥。


    於海潮被卡在開光大圓滿上已經兩年多,現在又遇到青山城的一堆事情,搞得他沒辦法修煉,趁著方漁探查身體,他訴苦起來。


    方漁也一時沒了辦法。


    於仁福道:“廣宇,不如問問黃耀森長老那邊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方漁歎口氣,點點頭,這的確是個不錯的建議,他肯定不能把城主人選交給青山城三大家,也不能將之交給朱三恕家族。


    交給三大家,肯定是個天怒人怨的結局,交給朱三恕兒子們,那意味著他和朱家走的太近。


    上午事情談完,眾人來到城主府聚餐,畢竟此時的無染居,廚子隻是一般廚子,更沒有準備下豐富的食材。


    來到城主府,辛子都也終於忙完上午三合派的事情後,過來此處,孔大力和孔大彭也紛紛到來。


    眾人見麵又是一番熱鬧,雖然辛子都和方漁沒怎麽打過交道,但作為一條線上的螞蚱,大家很快熟悉起來。


    辛子都抱怨於仁福這個代掌門不管事兒,什麽都推給他,於仁福則建議辛子都直接將他的位置接下。


    辛子都果斷拒絕,他修為和資曆都不夠,能做到二長老已經是頂天。


    方漁倒是建議辛子都可以努力一下,畢竟他的凝液大圓滿也不過和金丹隻差一步而已。


    吃飯間,於海波又談起旗牌官大隊,於家眾人不感覺新鮮,但孔直虎三人卻頗有興趣,反複問過後,發現主要還是在做傳遞消息的事情。


    孔直虎、封護衛、葉明洲三位老兵油子直言沒有興趣;辛子都笑談如果能把他從三合派二長老的位置上解脫出來,他倒是可以去。


    眾人當然知道辛子都是在開玩笑,他們參軍更大的目的是為了爭奪軍功。旗牌官大隊,不出意外,多半在戰爭結束的時候隻能拿到平均數的軍功,這對於這些老兵油子來說,實在太有限。


    說起三合派最近發生的事情,辛子都比於仁福更加清楚。


    辛子都道:“前一段時間天武聯盟執法堂和督察司來了一趟,秘密前來,可能大家都不知道。”


    方漁點點頭,他心裏清楚大概是為了什麽事情。


    孔大力突然道:“是不是青山城的幾家滅門和這個事情有關?”


    辛子都點點頭,神秘的說道:“其實還沒查完,大家小心著點兒,尤其是交朋友方麵。”


    方漁問道:“青山城的哪幾家被滅門了?”


    孔大力道:“城北的西土門,這是最大的,門主、長老、堂主,聽說基本都死光了,然後門派解散,城北蘇家,城東秦家,這兩家是被滅門。”


    方漁一挑眉,問道:“秦鴻葉的秦家?”


    孔大力點頭道::“是啊,我還被他們牽連,叫去審查了一番!”


    辛子都哼道:“你怎麽不說?難道還怕我保不住你?”


    孔大力笑道:“不是,不是!人家就把我叫去問了幾句話,還問了問在滅絕軍時候的一些情況,別的就沒什麽了。”


    方漁突然道:“如果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時,可以提我的名字,也可以提我師傅,這件事情和通敵有關,大家小心著點兒!”


    眾人一片沉默。


    方漁也心情沉重,神念掃出,來到秦府所在地,果然是一片死寂。曾經熱鬧的大院裏,現在一個人都沒有。


    秦鴻葉修煉陰陽合歡功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他這次肯定逃不掉,現在看起來,最少秦蕪葉也在他的影響下,修煉了同種功法,不然應該不至於滅門。


    於海潮道:“其實也牽連到張家頭上,不過被張兆光保下,張家二長老張懷川的孫女張夢蘭嫁給了城北的西土門門主,其實西土門也可以說是依附在張家的門派。結果查出來西土門,牽出來張懷川家的兩位公子。”


    辛子都道:“這個事情鬧的不小,張兆光的麵子隻夠保住張家,但保不住張懷川這一支,不過二長老對張家太過重要,張家也是死保,最後把張百忍的從爵爵位都拿出來做擔保,又花下大筆銀錢,這才平息此事。”


    孔直虎問道:“張家沒打著廣宇的名義說這事兒嗎?”


    聽孔直虎這麽問,周圍眾人都露出笑意,似乎這種遇事兒將方漁扔出去,已經是青山城三大家的慣例。


    辛子都也露出笑意,他點頭道:“當然了,上來就把廣宇扔出去了,各種擺事實講道理,不過那會兒……哈哈!我想起來就想笑!劉效龍奸滑,一開始就在回避;我說我不知道,我是從外地調過來的,不知道三合派以前的情況;老朱自稱是山河城的,不了解青山城的事情,他這麽一說,跟著唐一劍、明洲,還有一堆長老都這麽推卸責任起來,最後也唯有江元樞給他們證明了一下……哈哈,笑死我了!”


    葉明洲道:“臥槽,我特麽是見過張家死不要臉保代文瀾時的嘴臉,孫子才給他們做這個證,我不踩上兩腳,就已經算是留下麵子!”說著,他衝著方漁眨眨眼睛,方漁點點頭。


    孔直虎問道:“那於掌門呢?於掌門當年可也在青山城好長時間啊!什麽方家、張家、範家,各種門兒清啊!”


    於仁福笑道:“那會兒我剛好在閉關,所以躲過此事,不然遇到了還真不好辦,哈哈!來,來,辛長老,我敬你一個!”


    辛子都啐道:“老於,於掌門,你這次算是晉升金丹中期了吧!求你讓我也歇歇咋樣?你和朱三恕倆,真特麽……讓我無語啊!”


    於仁福笑道:“我想好了,作為感謝,我願意把副掌門的位置讓給你,你看如何?”


    辛子都笑罵道:“老於,我一猜你剛才敬酒就是這句話!別想,沒門兒!”


    眾人說說笑笑就到了下午,方漁順便也為新到來的孔大力、孔大彭、辛子都探查了身體。


    辛子都雖是凝液大圓滿,但也不過凝液大圓滿初段,還有一段路要走,孔大彭的融合初期,差不多已經沒了潛力,而孔大力的融合初期則潛力不低,並且他的融合初期已經走到後段,如果潛心修煉下來,隨時可以突破到融合中期。


    說起煉藥的事情,方漁也說了他麵臨的困境,倒是可以借城主府的丹房煉製一批丹藥,但一方麵不能進行大量藥材的采購,另一方麵也不敢將煉藥的事情說出去。


    好在三合派這個地方基本上就是方漁一係人說了算,更因為這個地方是煉藥師的荒漠,丹閣司從來在這裏也沒有過分支機構。


    於是一群人便分開行動。辛子都和於仁福想辦法將三合派煉藥堂儲備的藥材調動出來一批;薑仁祿以一品煉藥師的身份,和於海波一起駕著於仁福那艘六千裏舟,去七曜城采購藥材。


    於海濤和於海潮兩人著手繼續大量出手於家產業,換成錢,好在天武聯盟那邊安家立業。


    方漁就著現有藥材,快速的開始煉起藥來。


    傍晚時分,黃耀森與一位和他麵容相似的老者一同前來,介紹之下,方漁才知道是黃參軍的父親黃耀銘,這是一位金丹中期的修士,目前留在黃家負責家族生意。


    於仁福開玩笑說,黃耀銘可以來做三合派代掌門。黃耀森攔下,要是這樣的話,黃家就算走到頭了,一定會引來天武聯盟的責難。


    方漁說起他這邊的安排,於家現在有意要離開三合派,因此於仁福和於海潮的位置勢必不能長期幹下去。


    黃耀森建議於仁福先掛名,反正在不在三合派,主要事務由辛子都處理就行。


    說起青山城城主的位置,黃耀森同樣認為不能由黃家人來擔當,甚至姻親都不太行。


    不僅如此,說起來,於海潮擔任青山城城主,修為上其實還是低了些,因為張宜川在方漁丹藥的幫助下,已經晉級到開光巔峰,於海潮沒有和張宜川拉開修為差距。


    幾人聊了許久也沒聊出個所以然,隻好將事情暫時放下,黃耀森說回去要先物色一位親近的城主再說。


    又說起方漁這邊馬上也要去七曜城,黃耀森和黃耀銘便將和方漁的聚餐約在七曜城,二人便連夜離開。


    於海潮隻能暫時繼續做青山城的城主。


    翌日,方漁回來的事情,隨著於家兄妹看望老同學和方子墨到處物色旗牌官傳了出來。


    早晨,方德昌、方德元等方家人來看望方漁。


    這二老現在氣色都不錯,方漁這裏有昨日剛煉製的五行元丹,順手拿出幾瓶來贈送。


    方德昌想讓方漁幫方立星提升修為,被方漁果斷拒絕。


    之前發生的事情還曆曆在目,方漁不可能好了傷疤忘了疼。


    方德昌隻好說起年底家族祭祀之類的事情,方漁表示應該沒時間回來參加,他手頭的事情太多。


    然而,方家眾人不知足,方德昌之後,一眾方家老人都提出丹藥需求,方漁隻好說剛才給方德昌、方德元的已經是最後存貨,然後給大家普及一下戰時令的要求。


    然而,方家之人是絕對不會讓方漁失望的,雖然有人識趣離開,但更有賴在無染居不走的。


    方漁無奈中隻好逐客,實在最後準備賴著裝死的,便直接以罡氣轟飛出去。


    為何會出現這種情況?


    實在是因為這種事情以前都是方德恒幫方漁解決的。現在方德恒閉關,方德昌一段時間沒見方漁,又起了要試探方漁底線的心思。


    或許會有人疑惑,難道方德昌就這麽笨嗎?又或者說他為數不多的智商餘額被人抹零了嗎?


    這其實牽涉到每個人的基本需求問題。


    首先,小地方家族的生存方式自然是這種吃幹抹淨的方式,方家這麽多年也一直依靠這套東西撐下來的。所謂家貧多惡人,就是這個道理。


    其次,就是方德昌的心結,他的心結始終在方立星身上,如何能讓方立星順利繼承他的家主之位,才是他的根本。


    故而,這位本性上其實是善良的方家家主,隻把自己的善良留給了兒子方立星,而把無恥和沒有底線統統送給方漁。


    但這麽做其實沒用,方漁早在方立辰時期就看清方家的一切,他的報恩也早就到達他心理的上限。


    用現在方漁內心的觀點來看,或許他和方德昌少見一麵,還能保持他內心對方德昌殘留的一絲好感,將這些好感用在方德昌的葬禮上不好嗎?


    果然,在某位族老被方漁轟出去之後,方家人老實了許多,方德恒聽聞消息,中斷修煉,趕過來詢問,方漁揮手讓他退出繼續修煉,不能因為這些幹擾了他晉級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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