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德恒剛走,張宜川、張兆陽和張兆光三人上門拜訪。


    時間正好是中午,但方漁府上的確太過簡單,也沒有請人吃飯的條件,隻好以茶點招待。


    方漁直言抱歉,三老表示理解。


    雙方閑聊幾句現在的情況,方漁也未多說,隻以傷勢還沒複原,還在養傷作為借口。


    張家三老象征性的關心幾句,也未提張家最近遭遇,甚至借他名頭保下張懷川一家的事情也沒有提及。


    提起高級學堂種種,方漁隻說臨時掛在那裏,他修為早就超過畢業要求,無非是完成一個約定。


    三老熱情的說起自家張正純和張正明,已經在高級學堂劍修班讀書的事情,還要求方漁有空將二人引進劍修協會。


    提起兩位當年的玩伴,方漁想起剛重生不久,在張家見到張正純的情景,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張宜川目光灼灼,他說道:“廣宇,丹藥的事情……你這裏還方便提供一些嗎?”


    方漁收起笑意,淡淡說道:“宜川老祖,張家自從今年三月以來,一直不斷從我這裏來拿丹藥,現在您的修為已經突破到開光巔峰,我感覺也差不多了,您說呢?”


    張宜川表情一滯,說道:“我現在修為即將突破到開光大圓滿,我感覺也就差上幾個月丹藥的事兒,再說我們最近三個多月也的確沒有再要過,你看是不是能再支援一段時間?”


    方漁很想用林伯天不在為借口,這樣能保住雙方的顏麵。但隨著之前府上叛徒的再次出賣,他是煉藥師,甚至是煉藥大師的事情早就傳遍青山城,乃至三合派。


    略微頓了頓,他說道:“和宜川老祖說個事情,我原來有個妾室,叫孫佳,此人前一段時間在尚國的攻擊中去世了!您能想到她是為何去世的嗎?”


    方漁目光漠然,看向張家三老。


    張宜川似乎想插嘴,但看到方漁麵沉似水,他話到嘴邊,還是沒敢說出口。


    方漁繼續說道:“是因為我向外供應的丹藥太多,她作為一個妾室,沒有輪到,所以我幫她將修為提升到心動中期之後,她的身體修為一直保持在煉氣期。而她又在危機關頭將我娘護在身下……”


    說到後麵,他的聲音冷了下來。


    然而,方漁心裏清楚,孫佳的修為更多的是因為她內心的不思進取,而張家雖然不斷向方漁府上索取丹藥,但在方漁的外供丹藥總量中,也就占去一成多,不到兩成的樣子。


    方漁在這裏把事情點出,其實想說的是尚懷恩帶人來無染居時,張宜川和張孟仁的袖手旁觀。


    方漁提供丹藥培養張宜川等人,但遇到災禍,張宜川選擇作壁上觀,更重要的是,引來災禍的人中還有張曉霞。


    張宜川對此心知肚明,張兆光經過尹大茂提點,對此也相當清楚。


    但這是張家無恥的事情,張宜川自己不提,張兆光也就沒辦法說起。


    故而,張兆陽隻是知道有尚國找方立辰麻煩,方廣深將災禍引到無染居,雖然中間有張曉霞參與,但他認為張曉霞的責任已經被方漁放過,否則出事兒後,張家索要丹藥更多,為何方漁不拒絕呢?


    隻見他眉毛一挑,說道:“小魚兒,你宜川老祖這裏差不多就要晉級,不說別的,就看在我們之前的交情上,我就說讓你支撐他的修為到凝液期,你說行不行?”


    張兆陽此話出口,張宜川不動聲色,是存了想看看方漁底線的想法。


    但張兆光心知要壞事兒,之前方漁將尚國殺的人仰馬翻、幾乎滅國的事情,他可太清楚了。他趕忙說道:“廣宇,我大哥不是這個意思,張家此來隻是看看你這裏有沒有什麽要幫忙的地方,和丹藥無關。”


    張兆陽扭頭看向張兆光,張兆光趕忙向他使眼色。


    方漁不屑的笑笑,說道:“行吧,言盡於此了!丹藥不會再有任何提供,我死去的那位妾室專門負責府上賬目,我根據她給出來的數據看,這半年的時間,我們提供給你們超過五千萬靈石的丹藥。你們也可以回去算算,這個數字隻少不多!如果你們認為這還不夠的話,就劃下一條道來,咱們可以仔細算算!”


    張兆光趕忙道:“廣宇,足夠了,張家知足了!”


    方漁道:“另外,別讓你們府上的人再去找大茂了!大茂知道感恩,但你們府上的下人態度實在是惡劣,我們搬家到七曜城都躲不開你們,你們不僅拿丹藥,還找大茂索要往來路費。大茂心好,路費都是從他月例裏出的。”


    聞言,張宜川和張兆陽也是色變,他們三人雖然貪心方漁府上的丹藥,卻從沒想到要將方漁這裏得罪死。


    張兆光忙道:“廣宇,這件事情我們做錯了!不會再有下一次了,這些人我們回去就處理掉!”


    方漁點點頭,說道:“我剛才已經幫你們處理掉了,回家不要意外就行!”


    張兆陽臉色再變,衝著方漁就要開口,張宜川趕忙拉住他,對方漁不好意思的笑笑。


    張兆光忙道:“處理的好!我們沒有意見!”


    方漁點點頭,端茶送人。


    看著三老離去的背影,看著從門房跑出來的車夫,方漁能想到因為經常來往,張家和這邊的熟悉程度已經非常高。


    他在心中輕聲歎息,當年的九兄弟中,或許真正講義氣的隻有方立君一人吧!而本性純良、與人無害的或者再能加上一位賀大山。


    三老當年對他也算不錯,尤其是方立辰的事情上,也的確是幫了他些忙,或許若當初張宜川不點出這件事情,方德昌也不會這樣幫他,那他就不用同時欠上方德昌和張宜川兩邊的人情。


    方漁回想當年的事情,如果重來一遍,他一定不會跟著去給張家族老量體裁衣,更不會在後來將和方立辰的關係嚷嚷的到處都是。


    正確的做法其實隻要忍下數月,他真氣突破到先天之境後,上門殺之後快!


    那樣的話,最少不至於現在剛有成就,雙方就追“債”上門……


    有這些教訓,現在的方漁多了個心眼,將神念撒出……


    龍駒車上的張兆光正怒氣衝衝的對張兆陽發脾氣,當然這怒火其實也是針對張宜川的。


    隻聽張兆光說道:“大哥,你知道咱爹當初在無染居的門口見死不救的事兒嗎?”


    張兆陽愕然搖頭,表示不知。


    張兆光繼續道:“那我回家說過方廣宇去尚國複仇的事情你也不知道?”


    張兆陽道:“不就是去尚國把仇人殺了嗎?這沒什麽吧?”


    張兆光怒道:“那我再告訴你一遍,他是去把尚國的國王,和所有元嬰期修士都殺了!最後惹出來季國的大乘期修士,然後不了了之!就因為他是雷元劍宗的徒弟!”


    張兆陽道:“那怎麽了?”


    張兆光道:“難道他殺何超雄的時候沒嚇到你?還是你認為張家比何超雄還厲害?”


    張宜川攔住二人的爭吵,說道:“這件事情是我失算了,但我也不後悔,咱們好歹躲過後來尚國的報複!此事不用再提!……下一步,還是想辦法弄些錢吧!總之湊夠錢,什麽丹藥買不到?”


    張兆陽發愁道:“唉,最近城主府很不給力!於城主卡了很多事項……”


    張宜川道:“那就送些禮物過去,再不行承諾給他幹股,外加分紅!”


    張兆光恨聲道:“今天要是不提丹藥,就提提城主府的事情多好,於仁福現在和廣宇關係好的很,聽說他這個代掌門都是看在廣宇的麵子上得到的。”


    張宜川板臉道:“說了不提這個事情,就不要提了!”


    張兆陽沉默許久,突然說道:“唉,這件事情辦錯了!就好像當初對待立君一樣,誰知道小魚兒和他爺爺差不多的性格?”


    張兆光道:“是啊!但已經晚了!”


    張宜川怒道:“你們兩個怎麽回事兒!說過不說了!”


    方漁收回神念,心中歎息,他有種感覺,若能有機會將方立君的一生教訓總結下來,或許他就能學會如何在青山城這樣的地方生存。


    原本走到大城市裏的方立君,被張兆陽幾人活生生的拉回青山城的環境中,在看似七曜城的環境下,過著如在青山城一般爾虞我詐的生活。


    但七曜城就一定比青山城強嗎?或許吧!


    方漁將神念再向外圍探查出去,範誌魯已經來到門口,他歎口氣,還是與對方見了麵。


    範誌魯是聽店鋪報告說有人拿了方漁的貴賓卡買香水,才知道方漁已經回來,於是趕忙上門拜訪。


    他來方漁這裏,就兩件事情,其一當然是求購丹藥,其二是說說大胡子方立新。


    範誌魯現在的修為和葉明洲差不多,都是到了需要打通任督二脈的地步。方漁昨天新給葉明洲煉製的“破脈天地丹”還有兩瓶剩餘,幹脆拿出都給他。範誌魯也爽快的給出五十萬靈石。


    方漁笑嗬嗬的隻收下其中十萬靈石,言道,不掙朋友的錢。但這也是最後兩瓶丹藥,因為戰時令的限製,他近期內沒辦法煉藥。


    說起大胡子方立新現在和大長老範誌南走的很近的事情,範誌魯一陣吐槽,方漁隻能好心安慰,因為他也決定不了方立新任何,不僅如此,從現在和方德恒交流來看,真正掌權後的方立新,似乎和方德恒走的並不近。


    現在二人無非是還有一層親戚關係在,不然就要成為對手了。


    方漁對此無可奈何。


    不曾想,範誌魯提出結親的請求。這個建議自從方漁認識範守澄之後,範家就不斷在提。


    這個時候再說,多少帶上一些需要靠山的色彩。


    方漁思慮再三,沒有表示反對,卻將此事推到原艾希回來之後商量一下再說。


    這好歹有了同意的可能,讓範誌魯高興不少。


    範誌魯之後,於仁福又過來說起最近一段對唐家的觀察。


    大致意思是說,青山城這支唐家也和他的於家類似,都是離開家族的一支,但唐家規模遠比於家大,故而,唐家的投靠就是讓有前途的家族子弟投入方漁門下雲雲。


    方漁一聽不是全家投靠過來,便點頭應下。


    於仁福趁熱打鐵,將唐一劍領來和方漁見麵詳談。


    唐一劍見方漁身邊護衛不夠,便提出由唐家派出四名護衛和兩名婢女。護衛乃是唐一劍四位晚輩,兩名築基期帶著兩名融合期。


    對於護衛,方漁爽快應下,但他提出婢女最好是非嫡係,能吃苦耐勞的。


    方漁心中所想乃是放在白嫻鳳身邊,唐一劍所追求的則是送來兩名妾室,無非現在當著於仁福的麵上無法將事情說明白。


    於仁福倒是善解人意的提出,若唐家方便,送來兩名真正的婢女放在白嫻鳳身邊做護衛,也做丫鬟。


    唐一劍自然是趕忙應下,所找之人也必然是唐家的非嫡係融合期成員。


    總之,方漁在青山城的這些天,總是事事不斷,有高興,自然也會有讓他不舒服的地方。


    比如王平山的上門拜訪就帶上方思婕,又比如沒了方廣海的殷蓓莉,徹底放浪起來,在一場本來歡樂的同窗聚會中,添了顏色。


    不過隨著方漁的威嚴越來越重,這些人也無非讓他不舒服而已,還真沒有一家敢當麵招惹。


    聽說要帶人去佑州城,加入滅絕軍的旗牌官大隊,王平山也熱心推薦他曾經的一位學生參與其中。


    不曾想,飛舟起飛後,那人因為想要更多月錢,當場鬧僵起來。方漁怒而返回,將這人扔給劉效龍處理,最後這人被執法堂關入大牢,判了三年了事。


    耽誤一線軍隊行程,隻判三年的確太輕,這當然是王平山幹預的結果。


    但於仁福聽說之後,以三合派名義發了一封書麵斥責公函給王平山,這意味著他年底考評中要被扣分,而且是一個大分數。


    “車夫”方漁帶著一群人回到佑州城後,旗牌官大隊本部消息中心的框架徹底撐了起來。


    大家的工作流程也被一步步梳理出來,有收件官,主要是林伯凍林伯地帶著三個丫鬟,有謀斷官,以原艾希為首,帶著於海波、於海濤,還有文書官,以方子墨、方子硯、方子衡、方子陽四人為首,還有張孟維等人為輔,一共八人。還有旗牌官,也就是當初林伯凍帶著的百多人旗牌官隊伍,這些人專司送信。


    白嫻鳳,於海波的夫人、柳如夢、於家姐妹都留下在佑州城陪著原艾希。


    當然,隨著白嫻鳳留下的還有兩位唐家的庶女,唐雪儀和唐雪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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