璿素聽阮婧頤數落了許畫珊,也就不再多言,但還是送了一記“眼刀”過去。


    許畫珊本意是活躍氣憤,見狀也不生氣,反而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鄭環乃是厚道的性格,她忍不住問到:“相公,就讓薛家一直這樣尋找嗎?”


    方子墨插話道:“肯定不能這樣,廣宇的意思是讓薛家渡過這段……呃,讓薛寶怡渡過這段……”


    他看向方漁,似乎在問是不是他說的這樣。


    方漁點頭道:“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左右張孟鬆的事情近期就能解決掉,讓薛寶怡把這個仇報了,再去接受別的事情,應該能好一些……不然,雙重打擊下,就怕她撐不住……”


    聞言,眾人皆是唏噓,鄭環似是想起曾經的過往,眼圈紅了起來。


    方漁伸手抓住她的小手,一邊輕輕揉捏著,一邊又不忘提醒道:“你們都注意一些,別說出去啊……”


    時間來到轉天午後,方漁分別收到鍾離劍、鄔良鎮、鍾離全斌和方宜家的傳音,請求登門拜訪。


    對此他自然沒什麽阻攔的道理。


    時間不長,四人一起到來。


    方漁笑道:“你們這是約好的嗎?”


    鍾離劍道:“大元帥,我們自然是約好的!”


    “嗯,那就說吧!四個人一起上門,肯定是有事情!”


    四人相互看了一眼,鄔良鎮當先說道:“我們來是和你說目前天揚軍軍費的事情!”


    鍾離劍道:“還有補貼,就是七曜宗承諾給天揚軍的補貼,這都多久了,我們一分錢沒見到!”


    鍾離全斌說道:“就是錢的問題,軍費方麵我們被卡的死死的,軍餉已經被人壓了三個月。此外就是補貼問題,軍餉不及時,補貼及時也行,可這補貼自從今年年初以來就沒見過,原來以為師弟你來了,就會快一些,可誰知道,你把度支堂給了趙弘建這個孫子,現在度支堂更是一毛不拔了!”


    方漁緩緩點著頭,對發生的這些事情,他倒是不奇怪,世家之人被派來,不搞些事情才不正常。他問道:“就這些嗎?”


    方宜家道:“軍餉是被王庭有這個監軍壓著的,我找他說過不知道多少次,但越壓越多,從最開始的一個月到現在已經壓了三個月!”


    “他用的什麽借口?”


    方宜家道:“說是核算困難!建安軍軍餉分作兩部分,一般七成是固定的,還有三成是浮動,需要考核後,根據考核來發。他說的核算困難指的是考核部分困難,我說讓他先把固定部分發了,他不肯!再說,軍隊每個月的核算又能困難到什麽地方?若說年底的獎金計算複雜,需要統計全年的考核,那我也認了,但每個月的考核,都是各家上報的結果,他們隻用算一算就行了。”


    鄔良鎮接話道:“看遍各家軍隊,從來也沒見過誰家到過年的時候不發年底獎金的,核算不過來的情況也有,但肯定是先將錢借出來發了,難道就不怕這些大頭兵嘩變嗎?”


    鄔良鎮火氣很大,連珠炮一樣將心中不滿說出。


    方漁略一思考,便拿出傳音符,向王庭有發送消息,要求他過來說明情況。


    “大元帥,我現在尚武城,在統帥部辦事!”王庭有是建安軍的監軍,所以稱呼方漁為大元帥。


    “你什麽時候回來?”


    “估計要兩天吧,我也不確定!”


    方漁舉著傳音符說道:“這家夥躲了,真是好樣的!”


    鄔良鎮道:“大元帥,要不要搞他?”


    “怎麽搞?”


    “嘿,比武唄,這是咱們軍中傳統,王庭有肯定到不了合體期,咱們四個挨個挑戰他!”


    方漁搖搖頭,說道:“沒必要!讓風風師兄出麵吧,以貪汙名義舉報他!”說著他看向鍾離全斌。


    鍾離全斌嘿嘿兩聲,“師弟,你這招挺好,當初風風師弟去統帥部做巡查大將軍,就是為了給天揚軍保駕護航,不過風風師弟今年被召回家閉關,他卡在出竅大圓滿好多年,現在感受到仲南的壓力,被迫閉關了!嗬嗬!”


    方漁啞然失笑,不曾想這位小師兄的閉關還和他很有關係。


    不過,這還難不住他。隻見他從儲物戒中拿出一把傳音符攤在桌子上,而後從中挑挑揀揀,拿出一個來。


    神識掃過,他露出一絲微笑,而後在傳音符上開始寫字。


    鍾離劍四人不明所以,默默的看著。


    三五個呼吸後,就見方漁將傳音符放下,鄔良鎮忍不住問道:“大元帥,您這是找誰了?”


    方漁還沒回答,就見傳音符震動起來。


    他趕忙查看,一個洪亮又熟悉的聲音響起,方漁腦海中有一個胖老者的形象閃出,“小子,你找我什麽事兒?”


    方漁趕忙回道:“藍長老,有個事兒得跟你反應一下啊!我們建安軍向你舉報監軍王庭有貪汙軍餉!”


    方漁一句話說完,隻聽鄔良鎮吃驚道:“藍啟運?咱們這點兒事兒,你用這麽大的人情?”


    方漁“切”了一聲,還沒解釋,藍啟運的回信就來了。“放屁,王庭有怎麽可能有這個膽子?最多壓你們倆月的軍餉,你還得先想想最近是不是得罪王家了?”藍啟運一針見血,指出關鍵,王家本意是用這種方式讓他低頭。


    方漁臉上露出笑意,回道:“嘿,藍長老,你老猜錯了,他王庭有已經壓了我們三個月的軍餉,我嚴重懷疑他是在貪汙,最少三個月軍餉的利息肯定到他口袋了!”


    方漁放下傳音符,對鄔良鎮道:“這不是用人情,而是人情越用越親……你不信一會兒看。”


    傳音符很快響起,“不可能,給他王庭有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貪汙一文錢,他敢貪汙,我就敢親手斃了他。”


    方漁耍賴道:“我不管,藍長老,這件事情的事實是存在的,建安軍三個月沒拿軍餉了,嘩變了可別怪我啊!另外,你們統帥部這是派的什麽監軍?他除了找麻煩之外,根本沒有作用!”


    鍾離劍四人已經看愣,不曾想曆來在他們麵前威嚴的藍啟運長老,還能這麽跟人談事兒。


    傳音符再次響起,“小子,別亂說,就是一年不發軍餉,你們也嘩變不了,那些人不要命了?”


    方漁繼續耍賴,“藍長老,我這建安軍大部分駐守在邊境上,你說要是他們窮的沒辦法了,會不會越境去搶什麽季國、呂國之類的小國家?到時候,惹出糾紛來,你把王庭有殺了祭旗啊!”


    傳音符很快又響起來,“小子,別鬧!王庭有那邊我去處理,大不了以後不讓他管軍餉的事兒了!”


    方漁樂的合不攏嘴,對四人笑道:“這就成了!”


    而後他回消息道:“那把王庭有調走吧!建安軍這邊您再派個監軍……”


    四人此時已經驚訝的合不攏嘴,方漁一張嘴,就要換監軍。


    這次等了將近一刻鍾,藍啟運的回信才過來,“小子,你想調走王庭有也不是不行,不過需要三個前提,第一是明年過年後才能把他調走,然後我會派個新的監軍過去,這個人肯定會配合你的工作,不會使絆子;第二是得給你的七曜宗護衛軍派個監軍,我得讓人看著點兒華正川,他是個惹事兒的;第三是你來注冊個戰爭大學堂的學籍,我也不要求你上課,我這裏有一套槍法,名為搖光閃電絕命槍,你把它學會,明年過年後,你什麽時候能在我手下撐過十招,我就什麽時候調走王庭有。”


    聽到“搖光閃電絕命槍”,方宜家激動起來,“大元帥,那個槍法可是藍長老的成名絕技啊!”


    鍾離全斌也說道:“是啊,絕命槍被稱為上陣殺敵的第一槍法!和它齊名的也隻有搖光絕命拔刀十八式。”


    方漁有些意外,反問道:“所以,你們的建議是答應下來?”


    “那肯定啊!”鍾離全斌著急道,“你又是雷電雙屬性的,別人想學他這個閃電絕命槍還學不了呢!”


    “好吧!好吧!我跟師傅報備一下!”方漁說著又找起傳音符來。


    隻是還不等他找到,就見一個傳音符亮了起來,上麵是上官優發過來的一段話,“傻徒兒,快答應啊!這樣你就能集齊四大學堂了!”


    方漁對著傳音符嘿嘿兩聲。


    接著他又拿起那個和藍啟運聯係的傳音符說道:“藍長老,學槍法沒問題,我求之不得呢!您給護衛軍派監軍我也沒意見,但建安軍的軍餉是不是先發了啊!”


    這次很快藍啟運的回複就傳回來了,“那行,你明天來長老院找我,我幫你注冊學籍,然後在我這裏學上三天槍法……哈哈!”


    “好!”方漁爽快答應下來。


    對麵四人一陣羨慕,然而,有些事情是羨慕不來的,就比如電屬性的搖光閃電絕命槍,他們就學不了;同樣的搖光絕命拔刀十八式,他們也學不了,因為這是光屬性的。


    四人一陣吹捧,尤其是鄔良鎮,他對閃電絕命槍羨慕已久,但隻見藍啟運的徒弟施展過一次。


    隻是方漁卻沒有停手的意思,他又拿過一個傳音符,將就要出發去合一宗的艾聖期喊來。


    他拿出記錄著當日無染居門前的留影石,交給艾聖期。


    “就以’不敬宗主’為由,上報並調查章木倫!”


    艾聖期在看過那日的現場情況後,有些結巴的說道:“宗主,可能最後隻能斥責了事吧……”


    方漁笑道:“沒事兒,我隻是需要這麽個借口而已!”


    “呃……”艾聖期不知道該不該問方漁用這個借口要做什麽。


    方漁笑道:“沒有大事兒,也不會殺人,你放心吧!我就是被王家這倆人惡心到了,需要教訓他們一番!”


    “好吧!”艾聖期趕忙將事情應下,因為有“五人議事堂”這個製度在,他還真不能直接處理章木倫這位二長老,隻能將之轉交給天武聯盟執法堂處理。轉交的對象他已經想好,就是方漁的師兄聞人有方。


    事情就這樣一點點的向前推進著,王庭有很快就得到一張書麵斥責,這意味著他這幾年的努力都白費了,一張斥責足夠把他打入深淵,不僅如此,王庭有在建安軍做監軍的權限也被限製起來,最少和軍餉相關的事項不再歸他管。


    王庭有想掙紮一下,跑去統帥部理論,又找王家的掌權者幫他說話。


    然而,王家慫得很,並沒有大佬願意出麵幫他。


    直屬於藍啟運的統帥部巡查處還拿出一張紙交給王庭有,讓王庭有看過之後再決定是否要鬧下去。而那張紙上,記錄著建安軍最大的武器耗材供應商,與王庭有之間不可告人的關係。


    後來方漁聽說,其實一線軍隊很少有拖軍餉的,甚至二線軍隊都很少有這種情況,尤其是拖三個月軍餉,更是不可能發生。


    從這個角度看來,能讓王庭有堅持到明年,的確是給了王家莫大的麵子。


    實情還真是如此,天武聯盟王家,的確不在藍啟運眼中,但花都的王家可不是,那是擁有渡劫期大佬的家族,不得不重視,而王庭有雖然在花都王家排不上號,卻是天武王家的核心嫡係之一。


    方漁和鍾離全斌一起回的尚武城。


    倆人一起回去,自然是為了去看望穀風風,方漁帶去了幾瓶丹藥和一顆聚元一息瞬發丹,這丹藥為穀風風的突破平添了一半的希望,穀家人千恩萬謝。


    不過給完穀風風丹藥,他手邊的丹藥還真就不剩什麽了,兜兜轉轉一大圈,終於要回到煉藥的事情上。


    在尚武城,他見到了藍啟運,也見到上官優、高如祥他們。


    注冊戰爭大學堂的事情被藍啟運搞得轟轟烈烈,想到反正也不用在學堂上課,方漁也就無所謂了。


    倒是教槍法的三天,讓方漁體會到藍啟運的嚴格。


    離開時,藍啟運贈送了方漁一把器胚折疊長槍。


    折疊式因為長槍可以拆成三截,可做三節棍使用,器胚的意思是說它具有一定的提升可能性。


    原本方漁準備直接從尚武城回建安城,開啟他的煉藥之旅,但因為藍啟運要去七曜宗宣布七曜宗護衛軍的監軍,方漁隻好先陪著一起回去。


    這位被派去七曜宗護衛軍做監軍的,名叫包啟雲,有很明顯的軍人作風,是一個非常擅長謀劃和規劃的人,對軍隊非常懂,比方漁身邊的眾位將軍都懂。


    此人修為乃是出竅中期,不過,因為長老的名額沒了,隻好先委屈他做一名榮譽長老。


    對此,包啟雲倒是不在乎,但方漁還是給他安排上符合七曜宗出竅期修士標準的各種待遇。


    藍啟運看在眼中,也很滿意於方漁的上道。


    章木倫那次不僅挨了打,這次更被天武聯盟執法堂傳喚回尚武城,皇甫彌遠親自出麵給予斥責,並記錄在案。


    方漁並沒有堅持非得換人,畢竟真正犯錯誤的王庭有都沒有被踢走,章木倫的事兒當真不是什麽大事兒。


    實情也的確如此,王庭有從尚武城回來之後,趕忙跑來向方漁承認了錯誤,並承諾之後永不再犯,而章木倫則更慫一些,態度更好一些。


    倆人都是這麽好的態度,讓方漁很無奈,因為他還想著被二人激怒後,直接打上門呢!現在隻能暫時作罷。


    幾乎是前後腳,趙弘建也把欠著天揚軍的軍費補貼送上,不過他還是行動的晚了些,方漁已經調整了他的分工,他成為七曜宗管理機構的二號人物,章木倫變成三號。


    原來的那位度支堂的堂主、副堂主,還有幾位長老都被方漁免去職務。範三江成為度支堂堂主,應友海、邵用寅成為長老,方漁府上隻留下一個冉自珍。


    他被留下,並非方漁對他有多滿意,主要是因為他來自中州聯盟,並非天武聯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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