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謂的報複方式,其實就是拉了個寢室群,然後不帶趙昊進群。


    你不是故意不通知我嗎?欸~那我就故意不通知你~


    哎,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別看我幹成了這事兒之後,說的這麽輕鬆,實際上在想到這個辦法之前,我委屈了好幾個月,我實在是想不通,想不通為什麽我在哪上學開局都要遇到點神經病。


    有一次從東盟樓下課回來,我沒有回寢室,坐在沿湖環島荒無人煙的那條路上,獨自生悶氣。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縱然現在看去,這樣的舉動或許幼稚好笑,甚至還有點可愛。但是對於當時的我來說,卻是異常煎熬。


    寧府常年悶熱,那樣的大夏天,那樣“赤日炎炎似火燒”的正午,我竟然不回寢室,也不找任何避蔭的地方,隻是坐在荒草壇邊,任由紫外線炙烤著我,汗如雨下,也不為所動。


    多次遭受排擠孤立的我,早已對惡意過敏。


    高中時,一次在外吃炒粉,隔壁那桌一個男同學,好好地吃著飯,突然被斜刺裏衝出來的兩個男生按倒了,把他拖下凳子,按在地上就是一頓揍。這不是針對我的暴力,但是我看的心驚膽顫,甚至還有些惡心,炒粉都吃著不香了。


    好在那些人打了一會兒就走了,那個被打的似乎與他們認識,挨打過程中說了幾句話,幾人就勾肩搭背了。


    後來我聽說,一中和二中發生了非常惡劣的鬥毆事件,有人把寢室裏的床架子給拆了,拿著當鋼管打架。這事兒之後,學校還安排了監獄參觀,可惜沒有選中我,我特別想去這些稀奇神秘的地方看看。不知道它們和電影裏是不是一樣。


    (說到這兒了,就順帶交代下寢室樓的違法事件,有人偷女生內衣,而且不止一次,也不止一個寢室被偷。後來學校安排了宿管和老師在寢室一樓二樓多日潛伏,終於抓住了這個小偷。經過審問,這小偷說是信了什麽內衣邪教,隻要偷夠一百件就能成神。神,肯定是沒成。神經病,倒是有可能成。總之,因為影響特別惡劣,他受到了重罰,並且此事被張貼警告,他也算丟盡了老臉。)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因為元華禮的拳頭暴力、元小東的精神暴力,我已經比一般人對惡意的感知度要更加靈敏許多,甚至會出現不少的提前預防現象——我爹形容為:像是隨時準備頂別人一角的鬥牛。


    因此盡管後來我拉了寢室群,沒有邀請趙昊,甚至在晚上發了幾個笑話,引得全寢室(除了趙昊)哈哈大笑,讓她感覺莫名其妙,明顯知道自己被排除在外了。我仍然在幾天之後,把她也拉進來了。


    原因很簡單,我覺得,即使這種暴力是由我來實行的,依然會讓我感覺到不舒服。


    痛快是挺痛快的,但是也很疲倦。


    事實上,我希望這個世界不要有任何暴力事件才是最好的,無論是哪種形式的暴力,全都不要發生。


    當然,對於正義執行——比如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些我都是支持的。我自己不也是讓趙昊償還了我的“被排除在外”嗎?


    我說的不要有暴力,是指她一開始就不要這樣對待我,我不難過,自然也就不會想辦法來折騰的她難過。


    大一的時候,還發生了很多事。


    要說我一開始最好的朋友,那還得是張玲塵。


    雖然我最早遇見的是朱珊珊,但是她實在是太害羞了,你說上半天,她可能才會回複你一句不大聽得清楚的話。


    我們寢室一開始的格局是這樣的,睡在中間床鋪的劉智文和趙昊兩人結成了好朋友,她倆都來自比較發達的地區,算是城裏人。


    而我和張玲塵、朱珊珊以及寧府本地人盧倩,是欠發達地區出身,算是鄉村人。(沒錯啦,倒周府也隻是個不知名的十八線小城市而已,落後的縣城,沒有地鐵之類的現代化基礎設施。)


    因為寬帶的原因,一開始我不知道怎麽弄wifi,想請教趙昊,卻被她以城裏人姿態鄙夷了一番。


    她倒也未必有什麽壞心思,隻是當時我們都剛剛來到一個陌生的環境裏,我又是高敏人群,才會因此倍感難過——覺得小城鎮出身的自己,被大城市鄙視了。


    或許不止我這麽覺得,否則何以整個寢室都迅速劃分了陣營?其他人隻是沒有我這麽敏感的察覺而已。


    我至今都記得,有天半夜,我的手臂突然長了很多紅腫的塊狀凸起,我嚇得不輕,下床之後想去醫務室看一看,就找到了張玲塵,輕輕拍了拍她的床鋪,她睡意朦朧的,我跟她說了我的狀況後,她起床陪我去看醫生。


    那時候是半夜兩點多,整個校園靜悄悄的。


    一路上她安慰著我,因為有她在,我的心裏安定很多,到了醫務室,好在她們24小時有人,醫生給我開了兩盒藥打發我走了。


    還有一次我去醫院檢查股骨頭痛還是檢查多囊的發展情況,總之她也陪我去了。醫院離我們學校還挺遠的,她陪我來,我也沒給她報銷車費——我的意思是,她做這件事,對她沒有任何好處,隻是出於友誼。


    人與人之間的情誼就是這麽奇妙。


    我還記得我陪她在操場上聊天,她的家庭情況不好,借了錢才能交學費,她每個周末都要去做家教或者其他工作來攢錢。學校當然也有助學金,但是那個要申請,而且之後要給學校做義務勞動,打掃樓梯之類的。她和朱珊珊都申請了。


    我記得張玲塵在初學ps的時候,衝動之下,居然花了一千多還是兩千塊,去報了一個ps的課程班。還有她那個電腦,也是借款買的。


    不過張玲塵自己倒是勤工儉學,吃苦耐勞,沒有亂花錢,電腦是必要的,報班屬實是被晃點了——隻是她後來覺得值,嗐~所以我說,知識還是能免費就免費的好,不要在傳播的過程中加了不必要的價格來坑害別人。


    說到這裏,我也要給大家免費分享一下,wifi的知識。


    網絡分為入戶寬帶和路由器(wifi)兩部分。入戶寬帶所使用的叫“光貓”,一般你在辦理寬帶的時候,電信會幫你辦一個。而路由器(wifi)需要單獨購買(一般電信也有,不過我建議單獨買),一般tp-link的路由是比較好的。不過不買也沒關係,現在有很多軟件可以給你的電腦搭載路由功能,網線接到電腦接口上,然後再把wifi模擬器之類的軟件打開,你的電腦就能承擔這個功能啦!


    知道了這個知識,以後就可以避免被人鄙夷的一小項風險了。


    額,突然發現其實當年可以上網查詢來著。


    嗐~


    我後來就是用的電腦模擬wifi,用了四年。


    隻是我和張玲塵之間其實並不契合,或者說,當年我的心態,誰都契合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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