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青鳶在鳳儀殿坐立難安,腦中充斥著這個想法。


    楚卿,怎麽會那麽對自己?


    那日在乾坤宮發生的事情太過震驚,青鳶到現在還記得群臣乃至宮人窺探疑惑的眼神。


    以楚卿那冷淡的性子,他主動在眾目睽睽之中和青鳶說話,實在反常。


    眼下楚卿已經搬出鳳儀宮,青鳶也就沒有辦法找他問個清楚。


    今日老皇帝下葬,是青鳶和楚卿見麵的最後機會。等老皇帝後事安排妥當,真正的‘戰爭’才剛剛開始。


    到時候,恐怕青鳶再想見到楚卿更是難如登天。


    想到這裏,青鳶垂下眼睫,決不能錯過這次機會,她還有許多事未做......


    當即招呼綠荷,“去一趟禦膳房。”


    綠荷不解,“娘娘,先帝下葬儀式將近,現在去禦膳房恐誤了時辰。”


    青鳶眼底平井無波,“無事。”


    青鳶已經率先起身,綠荷隻得跟上,“娘娘,去禦膳房作甚?”


    青鳶頭也不回道,“煲湯。”


    煲湯?


    怎麽又是煲湯,老皇帝已經去世,娘娘這回煲的湯要給誰喝?


    難不成...綠荷想到此處,慌忙搖頭把內心想法耍走。


    她怎麽能如此揣測娘娘和殿下!


    禦膳房,青鳶在一處小灶旁忙活。


    不過一會兒,兩碗熱氣騰騰的湯羹便已做好。


    看的綠荷目瞪口呆,“娘娘,您怎會做飯?”


    在綠荷看來,自家娘娘十指不沾陽春水,別說做飯了,就連踏入廚房她都覺得是對娘娘的冒犯。


    至於青鳶之前說的親手煲湯,她也隻以為是做做樣子,畢竟綠荷曾經伺候的主子都是這樣。


    命廚房將湯羹做好,那主子隻端去呈給皇上,便算是主子自己親手做的了。


    綠荷原以為青鳶也是如此,卻沒想到她竟真的會煲湯。


    青鳶不以為意,“做的多了,自然就會了。”


    綠荷疑惑,這話是何意?難道朝廷命官家的貴女也要做飯嗎?


    綠荷想不明白,然而青鳶已沒有再說的意思,隻吩咐道,“你們先下去吧。”


    眼下正到了最後一步,往往那些厲害的師傅都是在這步增添些獨門秘笈,以此讓菜肴更加鮮美。


    同樣的,為了不讓別人偷師學藝,師傅總會在這一步時屏退眾人。


    青鳶此舉,綠荷不免聯想至此,可是小廚房內隻寥寥幾人,其中大部分是鳳儀宮的,娘娘這都要屏蔽嗎?


    主要還是青鳶煲湯是為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的飲食每一步都需專人監督,否則不準呈上。


    宮人麵麵相覷,各個皆拿不準主意。


    要他們反抗皇後娘娘的命令,給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可監督太子飲食是他們的工作......


    如若出了差錯,他們可是要掉腦袋的。


    正當宮人糾結之時,青鳶緩緩說道,“出去,屆時本宮自會說明。”


    宮人這才把心咽進肚子裏,有青鳶這句話,到時候出了問題首當其衝的就不是他們了。


    忙彎腰叩首,“奴才告退。”


    待屋裏人都退下,隻剩青鳶一人。


    青鳶冷淡的神情這才出現變化,眼裏浮現一絲笑意,陰狠的笑意。


    看著眼前一模一樣的兩蠱湯,青鳶漫不經心攪弄著,口中呢喃,“您可不要怪我,要怪就怪您當初太狠心。”


    小心翼翼從袖口拿出一包藥粉,“老皇帝沒能用上,隻好留給您了。”


    素白的手指輕抖兩下,細碎的粉末被抖落進其中一蠱湯裏。


    銀勺轉動,眨眼白粉與湯羹融合,再無蹤跡。


    吱呀——一聲,殿門被人推開,宮人下意識抬頭看去。


    隻見皇後娘娘端著碗羹湯走近。


    不等他們疑惑,太子殿下便率先迎上,“你怎麽來了?”


    還是一如既往平淡的語氣,和太子殿下表現出來的動作大相徑庭。


    宮人摸不著頭腦,青鳶也驚詫,不過幾日未見,怎麽感覺出楚卿變熱情了些?


    不做多想,青鳶端著玉盅上前,“殿下這幾日辛苦非常,本宮特做了羹湯,殿下嚐嚐。”


    說著青鳶將玉蠱呈上,注意力都在羹湯上,以至於沒看到楚卿微閃的瞳孔。


    不對勁,他們二人向來以‘你我’相稱,除了初見麵是他叫她一聲‘母親’,此後何時用過自稱?


    這點小細節,恐怕青鳶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楚卿不動聲色接過蠱湯,聲音淡淡問,“怎麽突然想到煲湯?”


    青鳶臉上淺笑吟吟,“殿下勞苦,這是本宮該做的。”


    青鳶擺著長輩的架子,這話完全以長輩的口吻說出,兩人是明麵上‘母子’,倒是挑不出一點差錯。


    但今日老皇帝下葬,青鳶穿了一身素白的孝服,一張小臉上未施粉黛,尚且稚嫩的麵孔全然一副少女之感,完全沒有身為長輩的威嚴。


    俗話說人靠衣裝馬靠鞍,往日青鳶總是穿些老氣橫秋的衣服,臉上妝容濃厚,身上少女感被削弱,勉強說是長輩也顯得突兀。


    眼下青鳶這副打扮,再以長輩的口吻叮囑楚卿,怎麽看怎麽怪異。


    這種怪異在楚卿說話時達到頂峰,“辛苦了,下次不必如此。廚房危險,少去為好。”


    楚卿年齡本就比青鳶大上兩歲,再加上他聲音冷淡,渾身散發一種尊貴聖潔的氣息,和青鳶相比更顯突兀。


    青鳶聞言笑著將湯羹往楚卿手邊推了推,溫聲道,“喝吧。”


    楚卿接過湯勺,卻沒有立刻入口,目光落在青鳶身上,眼底帶著探究。


    青鳶仍笑的人畜無害,“怎麽了?”


    楚卿垂下眸子,搖頭,“無事。”


    隨後便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正要送進嘴裏,一旁安靜的宮人突然出聲,“殿下不可!”


    嚇的青鳶楚卿二人俱是一震,青鳶更是反應劇烈,“你作甚?”


    楚卿也冷著臉,默不作聲看著說的宮人。


    宮人被兩道視線鎖住,苦不堪言,緊張的腿肚子直哆嗦,“奴才...奴才......”


    宮人哆哆嗦嗦說不個所以然,青鳶盯著他看了半晌,這才覺得他有些眼熟。


    想到什麽,青鳶淡淡收回目光,“殿下,這湯羹本宮烹飪時無人在場,想必他要說的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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