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之中,涼亭四周空無一人。


    南初箏露出半邊如羊脂玉一般的肩胛。


    她的臉漲紅,心跳的很快。


    尤其褻衣也被她解下了一些,如今鬆鬆垮垮的欲遮未遮。


    一片靛藍色的星辰,落滿了她的半片肩胛。


    有細碎的星光灑落在她的心口上。


    再往下的風景,被褻衣遮住了,並未呈現出完整的刺青。


    南辰橈的眼中透著些許不滿。


    他也不顧南初箏那緋紅的臉,抬起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那一片靛藍色的星辰。


    南辰橈伸手抱住南初箏的腰肢。


    大門外,昭勇侯府派過來的小廝,把自個兒的手都拍爛了。


    都沒有等到南宅裏頭有人出來給他開門。


    他悻悻然的回去,找到了阿隨複命。


    阿隨緊擰著眉頭,心中對南初箏有著極大的怨氣,


    “南宅裏頭沒有人?初箏小姐明明知道今天是世子的生辰,她還出去做什麽?”


    “快點派人去找啊,務必告訴她,今日一定得回來給世子送禮。”


    阿隨隻是想讓楚世情高興。


    世子高興了,他們這些手底下伺候的人,才會越發得世子的重視。


    至於南初箏願意不願意,那不關阿隨的事。


    再說了,她有什麽不願意的?


    以前阿隨為著楚世情的事,沒少去找南初箏。


    南初箏沒有一樣不應下的。


    但是這一次,阿隨派了昭勇侯府很多下人去找南初箏。


    起初他們以為南初箏就在南宅的附近逛一逛。


    結果他們將南宅附近都找遍了,都沒有找到南初箏人在哪裏。


    眼看著天色越來越暗,賓客們都已經上了門。


    楚侯爺板著一張臉,強顏歡笑。


    他急急忙忙操辦著生辰宴,但仍然有許多不能周全的地方,並且他一個大男人,哪懂這些操辦宴席的事兒。


    整個宴席隻能說勉強過得去,毫無出彩的地方。


    不少賓客前年和去年,都參加過昭勇侯府世子的生辰宴。


    大家在底下竊竊私語這昭勇侯府世子的生辰宴,與去年相比辦的差多了。


    更有一些貴夫人滿眼都是怒色,不過是在昭勇侯府的後院裏坐了一會兒,便相攜著離開。


    “我們好歹是夫家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找一個小妾過來招待我們,這就是昭勇侯府的待客之道?”


    “這昭勇侯府如今架子大了,誰不知道他們家楚淨月得了太子的喜歡,你說話可小心些。”


    “是啊,心裏不高興歸不高興,可別說出來得罪了太子。”


    貴夫人們低聲的說著,沒幾個願意留在昭勇侯府裏頭用飯。


    對此楚侯爺還毫無所覺。


    他一個大男人能夠把這場生辰宴操辦下來,就已經很勉強了。


    但不可能代替周氏,去接待帝都城裏來慶賀的那些貴夫人們。


    於是就拉了自個兒最寵愛的小妾,來代替周氏待人接物。


    他那個小妾倒是興奮的很,摩拳擦掌的準備好好發揮一番。


    但是在後院裏給人當寵妾當久了,很容易讓她迷失了自個兒的身份地位。


    以為自己能夠和那些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平起平坐。


    但那些正室夫人看不上她的身份。


    小妾一出來,就是對她們這些正室嫡出的侮辱。


    楚侯爺著急忙慌的從前院趕到了後院。


    看著空蕩蕩的後院,以及鋪了好幾桌的席麵,竟然空無一人。


    他皺著眉頭,衝一臉無辜的小妾,口氣不好的問,


    “怎麽會搞成這樣?”


    “我不是吩咐了你,讓你好好的招待她們嗎?”


    小妾立即拿出了平日對付楚侯爺的伎倆,楚楚可憐的落下了兩滴淚,


    “侯爺,妾身一直都有按照侯爺的吩咐,好好的招待那些夫人小姐們。”


    “可是她們瞧妾身的身份低微,根本看不起妾身......嗚嗚嗚嗚。”


    她哭哭啼啼的,原先用這樣的手段,最能得楚侯爺的歡心了。


    可是今日楚侯爺的事兒多,各種各樣煩心的事兒,都還沒有個頭緒。


    哪裏有時間哄他的寵妾?


    “好了,不要哭了!”


    “我跟你說過,讓你隻要學著周氏平日裏是怎麽做的就好。”


    “真是上不得台麵。”


    楚侯爺沒說的是,如今看來,比起周氏,他這個寵愛了十幾年的小妾,更加不堪重用。


    楚侯爺拂袖而去。


    後院已經如此了,前院的那些男賓們他得招待好。


    還好的是,前院有楚世情幫著搭把手。


    今日他是這場生辰宴的主角,有他在,前院的賓客還算相談甚歡。


    隻是楚世情越發的心不在焉。


    他頻頻的看向昭勇侯府大門的方向,心中的期待,逐漸的演化成了惱怒。


    最後這樣的惱怒,成為了濃濃的失望。


    一直到月升中空,前院的賓客們都散去,楚世情都沒有等到他想等的那個人。


    回到了自個兒的屋子裏,楚世情抬手一掃,將桌麵上那一堆生辰禮全都掃到了地上。


    “南初箏這是什麽意思?非得跟我擰著來嗎?”


    “不就是送了她一堆瓜果?不就是沒有像哄淨月那樣的哄她?”


    “她以前也不是這麽記仇的人。”


    “今日是我的大事,她到底心中還有沒有我這個大哥,有沒有我們楚家?”


    阿隨垂著手,低頭不敢說話。


    他今日派了很多人,滿帝都城的找南初箏,都沒有找到。


    後來還是有一個小廝跟他說,他看到南宅裏有下人開了門出來采買。


    其實南宅裏頭一直都有人,隻是他們昭勇侯府的人過去敲門,南宅的人不應而已。


    這種話阿隨都不敢告訴世子,生怕世子惱怒起來,牽連他們這些伺候的下人。


    楚世情在房中生了一會兒氣,語氣森冷的說,


    “不能再讓南初箏這樣下去了,她這樣會越來越野。”


    “阿娘既然管不住她的話,就隻能采取一些強硬的手段。”


    不知道為什麽,阿隨聽到楚世情這樣說,眼皮子跳了跳。


    他不由的提醒楚世情,


    “初箏小姐的身邊,有兵馬司護著。”


    楚世情沒有說話,顯然他的心中已經有了自己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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