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隨稟報楚世情,守在南宅外麵的人,監控到南初箏出了宅子的大門。


    楚世情立即領著昭勇侯府的幾個侍衛,跟在了南初箏的身後。


    南初箏跟昭勇侯府鬧到分崩離析,她從南家出走,轉頭又進了南宅。


    昭勇侯府的人,很少能夠看到南初箏從南宅裏頭出來。


    但她並非將自己活成了與世隔絕的一個人。


    相反的,南宅裏頭大大小小的采買,都是南初箏操辦的。


    她喜歡事事親力親為,將自己身邊的人照顧的妥妥當當的。


    以前在楚家的時候,南初箏便是這樣,幫著周氏照顧楚家。


    如今到了南宅裏,整座偌大的宅子,就她一個人當家。


    家主的衣食住行,全都落到了南初箏一人的身上。


    南家是第一次在帝都城裏置辦房子,自然和南家的老宅沒辦法比。


    其吃穿用度,隻能夠用粗糙來形容。


    但是南初箏置辦什麽,南辰橈都沒有什麽意見。


    有時候南大瞧著南初箏置辦回來的那些便宜貨,滿臉都是一言難盡。


    但南辰橈用著卻還算好。


    南初箏用普通的食材置辦的飯食,南辰橈也吃得津津有味。


    他可比起楚家那一幫子人好照顧多了。


    布莊中,南初箏原本正在挑選掌櫃拿出來的幾匹布料。


    隻覺身周逐漸的安靜下來。


    南初箏心生不對勁,抬頭一看,是楚世情領著幾個昭勇侯府的小廝,將布莊裏的客人給清空了。


    “楚世情,前幾回給的教訓還不夠?”


    放下了手裏的衣料,南初箏聲音淡淡的。


    眼睛落在楚世情那隻不怎麽靈光的手上。


    意思是在警告楚世情,少惹她。


    楚世情板著一張臉,臉上有著倨傲的神色,


    “我的生辰宴,阿隨派了人到處找你,你去哪裏了?”


    見南初箏沒說話,楚世情又充滿了責難的問,


    “南宅裏頭明明有人,昭勇侯府的人叩門,你們為何不開?”


    南初箏,“你們昭勇侯府一天八遍的來人敲門,煩了你們,為何要給你們開門?”


    她有時候真是後悔,當初南辰橈說給她在昭勇侯府旁邊,置辦了一套宅子的時候。


    她沒有多句嘴,讓南辰橈別把宅子置辦在昭勇侯府邊上。


    要是南宅離昭勇侯府遠一些,昭勇侯府那邊的下人,是不是就能少跑幾趟叩南宅的門?


    楚世情臉上帶著薄薄的怒氣,


    “可我的生辰宴是不一樣的。”


    “能有什麽不一樣?”


    南初箏上下打量了楚世情一眼,


    “你是長了三頭還是長了六臂?我看你跟別人一樣,都是有手有腳的,所以你的生辰宴哪裏不一樣了?”


    “你……”


    楚世情再一次被南初箏這種惡劣的態度給氣到。


    “南初箏,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以前的南初箏很敬重楚世情。


    但凡是有關於楚世情的任何事,南初箏都很上心。


    別說楚世情的生辰宴了,就是平常大大小小的年節裏,南初箏對楚家的人都很好。


    她的禮節做得很周全,考慮的也很全麵。


    作為一個從鄉下來的,沒有受過千金貴女教養的野丫頭。


    南初箏其實在這方麵,當真挑不出一點錯來。


    楚世情愣了愣,他突然想起,其實南初箏在任何方麵都沒有出過錯。


    但整座帝都城的權貴階層,卻都在說南初箏行為粗鄙,難登大雅之堂。


    具體的,她究竟哪裏粗鄙,又是如何登不上大雅之堂的?


    沒有一個人能夠舉例說出。


    所以話說回來,雖說楚世情的生辰宴,不是什麽很重大的節日。


    但是在南初箏的心目中,這絕對是一個很重要的日子。


    正是因為南初箏以前,非常的重視楚世情的生辰宴。


    所以當她說出,這個日子也沒有什麽不同時。


    楚世情才會那麽的生氣。


    “你是不是最近認識了那些閻羅司的人,所以被他們帶壞了?”


    楚世情朝著南初箏走了兩步,越想越覺得隻有這個可能。


    否則一個乖順了兩年的人,怎麽會突然一朝性情大變?


    “不管你和那些閻羅司的人是怎麽認識的,你都得謹記你是我們楚家的人。”


    “你在楚家的這兩年,帝都城中到處都是嘲笑你行為粗鄙的人,若非楚家事事袒護你,你以為這帝都城裏能有你的立足之地?”


    說的好像楚家為南初箏做了很大的犧牲一樣,南初箏不由的笑出了聲,


    “我行為粗鄙的名聲,難道不是從你們楚家傳出去的?”


    “若非你們自個兒是這樣認為的,還到處與人抱怨,說我是一個遠方上門來的親戚,沒有受過貴女的教養,行為粗鄙帶不出去。”


    “我的名聲在帝都城裏會這麽差?”


    南初箏不願意和楚世情再繼續說下去,她轉頭對布莊的掌櫃說,


    “我看過的這些料子,全都送到南宅。”


    掌櫃的點頭哈腰,瞧著鋪子裏的氣氛不太對,趕緊的吩咐殿中的小二,將南初箏要的那幾批名貴布料收進櫃台裏頭。


    “南初箏!”


    楚世情受不了南初箏的忽略,大吼出聲。


    但是南初箏應都不再應他一聲。


    楚世情伸手來拽南初箏。


    南初箏正要躲開,沒料到楚世情的手中揚起一片粉塵。


    她下意識的屏住呼吸,從袖子裏抽出了一把短劍。


    在楚世情的手觸到了她時,南初箏手裏的短劍揚過去,切下了楚世情的手。


    楚世情神情一頓,低頭看著自己落在地上的斷手。


    他還來不及說什麽,便有兩個閻羅司眾從窗子外翻身而入。


    閻羅司眾會出現在南初箏的身邊,楚世情早就有所準備。


    他這次出來抓南初箏,也帶了昭勇侯府裏頭的侍衛。


    侍衛的手裏有迷筋散,閻羅司眾一出現,侍衛便撒出了迷筋散。


    緊接著楚世情終於反應過來。


    他的慘叫聲響起,捂著正在噴血的斷腕,惡狠狠的看著南初箏,


    “你這個毒女人,你居然狠毒至此!”


    沒有任何人會想到,南初箏會真的傷害楚世情。


    前兩次,楚世情的手是中了閻羅司眾的暗器,及南初箏為了護著南辰橈而打了楚世情一掌。


    這都能想得通,是情有可原。


    可今天南初箏一劍削斷了楚世情的手腕,這種傷害致命的不可逆的。


    所有的人都慌了神,就連楚世情帶來的侍衛,也來不及對付閻羅司眾。


    隻紛紛圍住了楚世情,將楚世情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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