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比蓋爾本以為一個暑假過去,布萊克校長對她的壞印象應該少一點了,然而看起來他依舊耿耿於懷。畢竟在發表開學致辭前一秒,阿比蓋爾就無視校長的尊嚴,在餐桌上跟著不少人還在嘴裏麵吧唧吧唧地嚼著滋滋蜂蜜糖。但是她發誓,在注意到布萊克校長盯著她後,下一秒她就用充滿著愛戴和敬意的目光看著他。於是老人家吹胡子瞪眼地直接開口第一句就是:“歡迎!歡迎在新學年來到霍格沃茨!當然,如果有些同學可以放棄嚼著嘴巴裏麵的東西的話!”


    於是整個禮堂裏麵聲音小了不少,大家默默地把嘴巴裏的糖果咽了回去。菲尼亞斯努力讓自己無視似乎也有不少斯萊特林的學生:“枉顧自己的優雅,自己家族的教導!”他看起來有些激動,實際上他的雙手已經快在桌子上敲起來了。


    但他很快冷靜下來,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麻瓜世界開戰了,我想不少混血的都知道——”他的眼睛掃過有著不少混血種巫師的赫奇帕奇和格蘭芬多,“當然,麻瓜的戰爭自然傷害不到霍格沃茲,但是學校依舊希望今年學生可以盡量避免回家——”


    布萊克校長帶著些許惡意和嘲諷的目光掃過一張張恐懼的臉,阿比蓋爾想起來羅莎琳和維戈都說過布萊克家族極其討厭麻瓜和混血種巫師這件事。


    “畢竟麻瓜的屋子可沒有霍格沃茲安全,如果你們還想下學期還來學校的話,最好今年別隨便離開城堡。”


    不少學生臉色蒼白,一些膽小的女生開始抽泣。阿比蓋爾注意到阿不思眉頭皺起,在布萊克校長的話剛剛結束,阿不思柔和的語調就從主席台傳來:“感謝布萊克校長的演講。當然,我補充一些,霍格沃茲會努力保護所有學生的安全,聖誕節和暑假會正常放假。”他的目光冷靜且充滿力量,似乎在安慰著禮堂裏的學生,“越是在黑暗的時候,我想越是需要勇氣,歐洲的戰爭還不會牽扯到霍格沃茲。”


    學長們開始自發安慰起害怕的學生,隻是主席台上布萊克校長的臉色不大好,但是阿比蓋爾懶得理睬這位對麻瓜有些偏見的老人了。阿比蓋爾輕輕握住諾克斯冰涼的手:“沒事,阿不思說過霍格沃茲建校以來就沒有出現過學生死亡的事件。再說了,你想想法國和英國一起打,我相信沒有不會贏的道理。”


    阿比蓋爾聽見羅莎琳正在驕傲地宣傳法國的軍隊是多麽勇猛,緊接著就有不服輸的學生白了一眼說想想英法百年戰爭。格蘭芬多那裏很快開始鬧哄哄的,阿比蓋爾覺得很可能英法聯軍在西線還沒有聯手獲勝呢,巫師間的英法大戰又要開始了。但是她很高興羅莎琳這麽有活力,似乎完全沒有為還留在巴黎的家人擔心,主席台上的老師們似乎也注意到學生們爭吵的話題了。不過阿比蓋爾猜包括布萊克校長在內一票老師都覺得英國更加厲害,麻瓜是麻瓜,巫師是巫師,但是他們絕不承認英國有哪一點會比法國差,除了浪漫的巴黎靠著他的氣候的確能比過倫敦。


    “……好了,安靜!”布萊克校長又喊了起來,這次他的話沒那麽咄咄逼人了,“總而言之,在英國勝利前,我希望你們快點結束晚宴!”


    羅莎琳在底下有些不服輸地小聲說肯定是法國先打過德國吸血鬼,不過她很快也被晚餐吸引了目光——


    他們麵前的金色盤子和高腳酒杯突然之間就盛滿了食品和飲料。這是一頓豐美的大餐,禮堂裏回響著歡聲笑語和刀叉的碰撞聲。


    阿比蓋爾和自己的朋友們開心地交談著,大家互相說著鼓勵的話。甚至有一個斯萊特林的學長驕傲地舉著酒杯拿麻瓜社會那套“社會達爾文主義”安慰著桌子上的巫師:“巫師本身就高於麻瓜,想想你的魔力,這就是你高人一等的證明。”


    他身邊的阿克圖勒斯認可地點了點頭,斯萊特林桌上不少學生對這張語錄表達出了讚同,維戈則是沉默著咀嚼嘴裏的餡餅。他惡心到有些想吐:“奎爾科學長,我想麻瓜的這番言論還不能完全套用在我們身上,假如他們本身——真的低人一等的話。”


    哦,維戈·克勞奇當然相信著這個世界本身就存在著不公平這件事,但他無法忍受用這種充滿著自大和無知的語言鑽進他的腦袋。他生來就知道自己聰明,擅於用冷靜的頭腦思考問題和施展咒語,習慣於把自己放在一張棋盤上思考問題,維戈習慣隱藏自己的想法,在他眼裏,過早暴露自己立場且沒有絕對理論支撐的奎爾科學長簡直蠢得讓他想笑。


    當然,維戈自然也不會在意對方會不會惱羞成怒,奎爾科,一個十足的麻瓜名字,但他卻借著自己的巫師至上主義拋棄了他的麻瓜姓氏。


    斯萊特林的桌子上沉默下來,“聽說你父親今年去了美國談了好幾樁生意,克勞奇?”馬爾福學長微笑著問道,他率先打破了沉默,雙手交叉著放在餐桌上,看起來倒像是位“一桌之王”。


    維戈不在意對方話語裏的試探,隻是冷淡地說:“隻是去看了看所謂的自由女神像罷了,無趣的很,美國的巫師甚至一直派人盯著我們。”


    “那當然,可憐的美國佬,他們緊張兮兮的,生怕被麻瓜發現。”馬爾福笑了起來,隨後拿起了酒杯,“我父親說過,美國的麻瓜太蠢了,巫師又太笨。但英國巫師也沒辦法,畢竟我們連說的都不是一國語言。”


    維戈笑了笑:“我父親也說過,馬爾福一家的誠意是今年倫敦晴天的兩倍。”隻有四成。


    “哇哦。”盡管擱著兩張桌子,格蘭芬多也有人注意到了斯萊特林桌上淡淡的硝煙,“是誰把麻瓜的手槍帶來了,硝煙味這麽濃。”那雙有著紫色眼睛的男孩笑著說道。


    “那是斯萊特林的馬爾福和克勞奇,據說這兩家過去一年商業競爭挺激烈的。”周圍一個格蘭芬多說道。


    晚宴結束時,麻瓜世界帶來的戰爭陰雲已經消散了不少。學生們聊著天,他們現在又困又累,急需一場睡眠。但是阿比蓋爾心裏還是有些悶悶不樂,剛才她一直安慰著別人,等到悠閑地躺在床鋪時,她想起了保羅,想起這個男人對戰爭保持的悲觀態度,想起暑假裏那個月他們一起坐在灑滿陽光的教室裏這位恩師拿著書本給她輔導麻瓜的曆史。


    宿舍裏其餘幾個人已經睡著了,阿比蓋爾在床上輾轉反側,她緊緊盯著頭頂的床幔,最後閉上了眼睛。夢裏麵有很多人的叫喊,遠處不知是哪裏發生了爆炸,她感到自己的大腿發麻,前後左右都是子彈的炸裂聲。一個男人怒吼著:“跟我上!”那聲音太過熟悉又太過陌生了,那個曾經溫和地曆史老師拿著一把步槍在戰場上衝鋒陷陣,在夢境中,無數個保羅正在轟鳴的大地上掙紮。


    阿比蓋爾顫抖著,一道風把她刮起,她太輕了——一個人在戰場上的力量又有多少呢?她驚醒了,聽到寢室裏輕微的抽泣聲,是克拉拉。她從女孩的哭泣聲感受到她的恐懼和憂愁,最後,聲音越來越輕,阿比蓋爾翻了個身,再次睡著了。


    在霍格沃茲裏的日子似乎的確讓阿比蓋爾心情好了不少,她用了一天讓自己轉換成上學期一樣的狀態。剛開學的時候阿不思看起來很忙,阿比蓋爾經常看到學生們圍在他身邊交談。紐特告訴她是因為夏天麻瓜一直在打仗,今年owls的考試成績比去年要遲了半個月,所以阿不思不得不用他所有的空閑時間給每個學生一對一提出意見,甚至包括了不少其餘學院的學生。阿比蓋爾決定不去打擾過度勞累的阿不思,但是她會每天晚飯結束前偷偷溜進阿不思的辦公室給他倒好熱可可。阿比蓋爾也注意到克拉拉臉上的憂愁,據說她的父親也去了戰場。宿舍女生商量了一下,大家一致決定多在生活中關心克拉拉。至於維戈和羅莎琳,或許因為上學期的事情,羅莎琳堅持繼續每周去奧伯家裏打掃衛生。


    “我不理解你為什麽要這麽幹,去打掃獵場小屋完全不會給我們再加幾分。”維戈說道,但他還是跟著他們一起去了禁林邊。


    羅莎琳撇了撇嘴說要是維戈以後要是繼續像今天這樣遲早有一天要吃苦頭:“你隻會把事情分為有利和無用,這個也是斯萊特林的傳統嗎?”


    “我想可能維戈隻是不喜歡喝牛乳?”阿比蓋爾笑著說,“畢竟奧伯總喜歡給我們喝這些。”不過她更覺得維戈會更願意驕傲地承認他自己是隻孤狼。


    “我隻是個精致的利己主義者。”維戈冷靜地說,“但是誰說利己主義者就不想要幾個朋友,做點好事了?”


    “好吧,我就知道你會大大方方地承認。”羅莎琳翻了個白眼說道。


    阿比蓋爾慢慢走到後麵,和維戈肩並肩:“羅莎琳又被針對了?”


    “準確的說是巴黎出事了。”維戈看了阿比蓋爾一眼,“前陣子來的消息,巴黎不少巫師都離開了巴黎,畢竟現在還沒有完全躲避開麻瓜子彈大炮的魔法。”


    “那羅莎琳的父母呢?”阿比蓋爾悄聲問道。


    “他們都在巴黎。”很明顯,羅莎琳聽到兩人的交談,“拜托,你們的聲音超級清楚的好吧。”女孩看著尷尬低頭地阿比蓋爾和維戈,雙手叉腰。


    “爸爸讓米歇爾哥哥帶著弟弟妹妹和媽媽一起去昂熱,但是媽媽沒同意,她和爸爸一起留在了巴黎。”羅莎琳低頭用腳撥弄著地上的花朵,“爸爸這幾天一直想和巴黎魔法部聯係,可不可以直接和麻瓜政府商談……他說自己雖然不怎麽喜歡麻瓜,但是他更加討厭德國佬。”


    維戈皺起眉頭:“你爸爸是打算拉巫師們下水?”


    “這不叫拉巫師下水……”羅莎琳不自然地將臉轉向一邊,“實際上之前普法戰爭的時候德國和法國巫師就有了不少摩擦,巴黎一些巫師也同意向德國巫師的複仇說法。但是魔法部拒絕了,他們覺得麻瓜的戰爭還暫時波及不到巫師,但沒幾個人相信。”


    “那簡直和把整個巫師界直接暴露在麻瓜眼皮子下沒什麽兩樣。”維戈有些生氣,“這是麻瓜掀起的戰爭,不該讓巫師也摻和進來。”


    但是阿比蓋爾接下來地一句話讓維戈沉默了:“我想可能是因為巴黎不僅屬於法國的麻瓜,同時也屬於法國的巫師吧。”


    而羅莎琳隻是低著頭,淚水從她臉頰劃過:“我也寫過信,想讓爸爸媽媽和米歇爾哥哥一起離開巴黎。但是爸爸回信說我根本沒學會格蘭芬多的勇敢,他和媽媽這幾天一直在為了巴黎奔波,在他們眼裏我這個女兒一點都不稱職。”


    維戈從口袋裏掏出手帕遞給了羅莎琳,他們兩人對視了一眼——


    阿比蓋爾輕輕抱住羅莎琳,毫無疑問,格林格拉斯夫婦對於國家的熱愛讓她感到尊敬,但同樣的,她為羅莎琳感到了委屈和不滿。“說不定你父母隻是這幾天太累了,我相信那封信隻是個意外。而且,你一個人在霍格沃茲,自然會為在巴黎的家人擔心,我都做不到你這麽堅強。在我眼裏,沒有人能像你這麽勇敢了。”她猶豫了一會把手撫在羅莎琳的頭上,阿比蓋爾輕輕撫摸著好友的頭頂,讓羅莎琳把淚水和悲傷藏在這個擁抱中。


    維戈冷靜地說道,隻是嘴裏的話有那麽些火上澆油的意思,“你應該和你父母坦白,告訴他們你在霍格沃茲獨自一人,自然不清楚巴黎的真實情況,你對國家的熱愛自然不比你的兄弟姐妹少,擔心父母和自己膽小怕事是兩件事。”


    最後羅莎琳拿維戈的手帕狠狠吸了吸鼻子:“多謝。”或許是她想這麽大哭很久了,等到三個人跑去獵場小屋的時候,羅莎琳放輕鬆了不少。


    總而言之,之後的一個月,羅莎琳表現出了極大的堅強和穩重,她每天在格蘭芬多的桌子上安慰著自己的同學。至於她的父母,在那件事沒多久後便送來了第二封信件,羅莎琳特地把阿比蓋爾和維戈一起喊到空教室裏小心翼翼地拆開信封。


    “你完全可以在早餐的時候就看完的,這樣就是浪費時間。”維戈吐槽道,他的手裏是厚厚的家庭作業。


    羅莎琳沒說話,她看著信,呼吸越來越沉重。阿比蓋爾有些擔憂地扶住羅莎琳:“怎麽了?”維戈和阿比蓋爾對視一眼接過羅莎琳遞過來的信件。


    但是還沒等他們看完這封充滿著歉疚和激動的信,羅莎琳就張開雙臂緊緊抱住他們兩人:“巴黎暫時沒事了!爸爸媽媽他們也成功和魔法部達成了一致,他們計劃等麻瓜的戰況再艱難些就主動幫忙。”


    “我想叔叔阿姨也認真道歉了,是吧。”阿比蓋爾笑著說道,“我猜可能他們剛給你寄完那封信就後悔了。”


    維戈說:“估計明天禮堂裏擔心難過的學生要少一半。”


    “那是自然!和你們猜的一樣,爸爸在信裏說他和媽媽剛寄出信後就後悔了,他們收到我的信後就提筆給我寫信,正巧德國撤軍了。”羅莎琳抹著眼角的淚水笑著說道。


    總而言之,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的,麻瓜世界的戰爭對他們而言逐漸淡出了阿比蓋爾的生活軌跡。這中途當然要歸功於不少格蘭芬多的學生,幾個一年級學生在開學第一天就因為成功在禮堂裏麵放了好幾個煙花出了名,甚至有一個火星直接濺到了一邊路過的布萊克校長的山羊胡上。


    於是暴怒的布萊克校長當場宣布給格蘭芬多扣五十分,三個學生當場被罰了兩個月的禁閉。


    “說真的,我覺得山羊胡子一點也不好看。”羅莎琳托腮說道。


    “還好扣得不是斯萊特林的分。”維戈聳聳肩。


    “仔細想想,他雖然失去了胡子,但是學生們獲得了歡樂啊。”阿比蓋爾微笑著說道,“當然,赫奇帕奇沒被扣分。這讓我更加欽佩格蘭芬多的奉獻精神。”


    “犧牲小我,拯救大我。”維戈接著補刀。


    最後他們兩個被羅莎琳揮舞著魔杖,被追殺著跑出禮堂。


    雖然禮堂這件事讓格蘭芬多在剛開學就被狠狠宰了一筆,但是不少格蘭芬多的學生覺得沙漏裏的分早晚也會被布萊克校長扣光,所以他們自然也不在意——個屁啊!於是某天,阿比蓋爾離開即將宵禁的圖書館時,看到一年級的傑弗裏·戴維斯低著頭,像是到處找什麽東西一樣。


    看到走過來的阿比蓋爾,這個臉上有著不少雀斑的男孩像是遇到救世主般拉住她,語無倫次地說道:“你好,對不起拜托!請問你有看到我的變形術課本嗎?”他的眼睛裏閃著期待,阿比蓋爾仔細思考著對方的名字,實際上,她好像不認識城堡裏的很多人。


    “抱歉,我沒有看到,不過教室裏的變形課課本一般都有多餘的,你可以先去公告欄釘通知。”阿比蓋爾微微向左移動,躲過了男孩伸來的手臂。


    “哦,對的!公告欄,我怎麽忘了這個!”男孩激動地說道,“對了,我的名字叫傑弗裏·戴維斯,格蘭芬多一年級生,謝謝你告訴我。”


    但是他還沒走幾步又轉過頭來:“抱歉……”


    阿比蓋爾溫和地說:“告示欄在前麵一條走廊,我正好順路。”她想起來了,麵前這個因為丟了課本慌張的男孩是格蘭芬多那三個搗蛋鬼之一,其餘的兩個是安塔雷斯·施耐德和肖恩·米切爾。


    “現在已經很晚了,你的朋友們呢。”阿比蓋爾平靜地問道,“我看平時好像你們三個總是在一起行動。”


    “安塔雷斯和肖恩分別去了三樓和四樓,我們打算就找一個小時。”傑弗裏說道,“這幾天,我們的東西總是莫名其妙的消失,有些人說是對我們的報複。”


    阿比蓋爾想到禮堂門口的格蘭芬多沙漏,覺得某種程度上這三個算是罪有應得:“我想,他們或許是在生氣你們給格蘭芬多扣了這麽多分吧,一百分很難加回來的。”


    傑弗裏垂頭喪氣:“我知道,但是安塔雷斯說自己想那麽幹,肖恩也覺得在禮堂裏麵放煙花很有意思……好吧,我不知道會有這麽嚴重的結果,因為煙花真的太好看了。”


    “所以是安塔雷斯先提出來的,你和肖恩一起實施?”


    “不,實際上,那些煙花是我做出來的……”傑弗裏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所以我想是真的活該,肖恩東西丟了也不少,但他很快能找出來。安塔雷斯最厲害,他在自己的所有物品上都下了癢癢劑,別人隻要一碰就會癢的厲害。所以,我丟的東西是最多的。”


    他們走到公告板麵前,阿比蓋爾借給傑弗裏一些羊皮紙,對方認真地在上麵寫字然後一張張貼了上去:“希望有用。”他歎著氣說道。


    “想輕鬆些,我想其實按照格蘭芬多人的心思,說不準其實他們中午就想還給你了——最多在上麵塗一些讓你們手指腫大的東西。”


    “那他們——怎麽還沒還給我。”傑弗裏有氣無力地說道。


    “我想那是因為你們有人過於警惕了?”阿比蓋爾笑著說道。


    傑弗裏眨了眨眼睛,很快,他想起中午安塔雷斯成功讓偷拿他東西的人到處撓癢:“哎呀,那怎麽辦,我現在就去道歉。”


    “放心吧,最多明天中午,你的東西就會有人托自己朋友還回來了。當然咯,這件事還是去公告欄說下比較好。該做的事情最好還是多做些比較好。”


    “對的對的,還要和別人道歉。”傑弗裏點點頭,轉過身繼續敲著釘子。


    走之前,阿比蓋爾特地給傑弗裏指了指路,在對方的千恩萬謝中離開了。


    傑弗裏回到公共休息室,看到了坐在沙發裏的安塔雷斯和肖恩,當然最讓他感到激動地是——“我的變形課課本!”他激動地抱住書。


    “瞧瞧看,這家夥除了課本就不在意我們了,也不知道是是誰幫忙找回來的。”肖恩無奈地說道。


    “那當然,我爸爸可是鄧布利多教授的粉絲,他說了好幾次讓我和鄧布利多教授要簽名。要是他知道我把變形課課本弄丟,絕對饒不了我。”


    “嘿,你就不能猜猜看是哪個帥哥幫你要回來的?”安塔雷斯問道,他眨著自己那雙紫色的眼睛,手裏拿著一本書。


    “鐵定不是你。”傑弗裏嘟囔著說道,“我猜是肖恩。”


    “那你就錯了,是安塔雷斯,他剛剛在外麵的樓梯上拉著學長……”


    安塔雷斯從扶手椅上跳起來:“嘿!別這麽說,我還要注意我的形象!”


    “形象又不能當飯吃,而且這件事本來就是你惹出來的。”肖恩搖搖頭,無視了把自己氣成隻河豚的安塔雷斯,對傑弗裏說道:“今天他剛和我們分開就到處找學長道歉,嘛,當然我也不知道他找了多久,反正當我在四樓找到他的時候,安塔雷斯正同時對著三個學長同時發誓。”


    傑弗裏有些驚訝地問:“發誓什麽?”


    “一個巫師間的決鬥,學長們要我們三個提馬上陣打暈所有斯萊特林的魁地奇運動員。”安塔雷斯笑眯眯地說道。


    “他要當一年的格蘭芬多的家養小精靈——為了我們丟失的那些學分,據說上個學年有一個赫奇帕奇就是這麽補回他們剛開學丟失的學分的。”肖恩聳聳肩,無情拆台,“放心吧,安塔雷斯還沒成年,別想著決鬥了。先想辦法怎麽預習課本知識,爭取明天開始賺學分吧。”


    “放心,早開始了。”安塔雷斯把手裏的課本展示給他們二人看,裏麵已經記滿了密密麻麻的筆記,“我可是一向行動力拉滿。”


    在那之後格蘭芬多的沙漏幾乎一直在所有格蘭芬多學生的心頭玩著過山車,前兩天,沙漏裏的寶石已經回來了不少,後麵幾天紅寶石就寥寥無幾了。但是再過幾天,之前煙花三人組就以冒雨幫忙打掃了整個魁地奇場額外加了不少學分。整個格蘭芬多的同學對此感情複雜——


    “給他們三個一個改過重新的機會,他們能整出一堆新活;如果再給他們一個表現的瞬間,他們會能像開盲盒一樣讓格蘭芬多沙漏裏的紅寶石起起伏伏。沒錯他就是格蘭芬多煙花三人組。”——這是一位不願意暴露名字的格蘭芬多學姐。


    “偉大的霍格沃茲優秀畢業生鄧布利多曾說,我能寫出一整篇變形術論文,但是我無法預測格蘭芬多明天的沙漏有多少寶石。”——這是一位路過感歎的教授。


    “我在禮堂門口統計沙漏紅石頭的變化周期,統計了一個晚上,並不是我統計晚了,而是因為天亮了。”——這是一位兢兢業業賺學分現在欲哭無淚的一年級生。


    “對於這些言論,整個霍格沃茲議論紛紛,我覺得還不如,敬請期待學年末的學院杯儀式。啊?你問我對此有什麽評價,赫奇帕奇上學年的學分都是整個學院的同學一起努力來的。”——這是正被自己朋友拉去圖書館學習的阿比蓋爾。


    最終一直到萬聖節,格蘭芬多的紅寶石依舊是整個學院最少的,不過和赫奇帕奇的鑽石已經接近不少了。赫奇帕奇的大家倒是很安心,畢竟沒有什麽比現在餐桌前的南瓜派更加溫暖心靈了。阿比蓋爾很高興地看到餐桌上克拉拉談著她父親給她寄來的信件,女孩自信地說爸爸聖誕節應該就能回家。阿比蓋爾沒說話,她又一次將自己的思緒飄向了那個夢境,那個充滿著硝煙和戰火的人間煉獄——


    她打了寒顫,那句“跟我上!”是多麽壯烈且富有激情,她抬著頭,看向克拉拉高高舉起的那張完好、白淨的信件。阿比蓋爾從口袋裏剝開一顆糖紙,她張開嘴,吞下了那顆糖果,假裝嘴裏的甜膩可以麻痹她的大腦神經。


    “我不清楚,但是,到底為什麽要打仗呢?”阿比蓋爾雙手緊緊抓住茶杯,“在一開始,戈德裏克山穀的人、倫敦的人,他們討論著這場衝突,但是我們距離巴爾幹半島很遙遠,我們一點也不擔心。”


    “那是塞爾維亞自己的事,不是嗎?是塞爾維亞,那個家夥被槍殺的時候。”在戰地的溝壑中,一個看起來才剛剛畢業的男孩倒在地麵上,傑克語無倫次地說著,他胸口的袋子裏還留著一朵野花編成的指環。


    “帝國如此強大,我們不懼怕任何人。”在戰場的另一端,一個德國指揮官在指揮所中大喊著。


    “那時完全沒有絕望的氣氛。”阿比蓋爾低下了頭,阿不思歎了口氣輕輕撫摸著少女的頭頂。


    所有人都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就像是不清楚隻有兩個月花期的野花究竟會在兩個月後的第幾天凋零。保羅背著傑克已經涼透了的身體在後方奔跑著:“誰來救救他!醫生!醫生!他是我的戰友!他還有個姑娘要娶!”他腦子裏恍惚想起今天似乎已經是十一月一號了,他上一次在嗅到鮮花的芬芳,被陽光照耀全身已經是三個月前了。


    那個有著東方麵孔的女孩問他:“要開戰了嗎?”


    有那麽一瞬間,世界借著保羅的嘴巴對著所有人說道:“是的,要開戰了。”


    保羅痛苦地倒在地上,他在戰火中穿梭了半小時,帶回來的隻是一具屍體。


    他的長官對他說:“士兵,回到你的前線,這隻是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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