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好,阿比蓋爾。”


    “哦,又見麵了啊,鄧布利多學姐。”


    “你好啊,鄧布利多!”


    ……


    他們經過一個個車廂,裏麵的學生偶爾看到過道裏的兩人和阿比蓋爾打著招呼。約翰遜對著阿比蓋爾咧嘴一笑:“還是這麽受歡迎,阿蕾莎以前可是和我說過——啊,你怎麽就不能學學阿比蓋爾,性格穩重點呢?”


    “啊?”阿比蓋爾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我?認真的?”


    “當然咯,有幾個學弟和我說過了,你之前狠狠地教訓了福瑞茲對吧。大家早就看他們不爽了,到處欺負低年級生。還有學習成績之類的,你也經常在公共休息室裏麵幫大家改論文的吧?”約翰遜笑眯眯地說。


    阿比蓋爾有些難為情地說:“都隻是些小事,而且我去年把學習小組也給解散了,也就是在公共休息室幫幫忙罷了……”


    “一點小事也能決定成敗。”約翰遜爽朗地說,“可不要小看自己啊,級長在霍格沃茲除了幫老師維持秩序,傾聽學生的煩惱也很重要。最重要的是有一顆為大家付出的心。”


    兩人談話間,一陣爆炸聲從附近的車廂傳來,紫色的霧氣從車廂門底下鑽出來。“發生什麽事了?”不少同學都從車廂裏探出腦袋,過道裏頓時擠滿了人。


    “同學們都分散開!不要擁擠!”約翰遜揮著手在過道裏大喊起來。


    “請有序回到車廂!”阿比蓋爾應付著同學的提問,勸說著一些低年級學生回到車廂裏,“請放心,安心等待結果,我們會去查看!”


    好在隻有這一截列車的同學聽到聲音,用了幾分鍾處理略顯混亂的局麵後,阿比蓋爾和約翰遜總算是穿過人群來到還在漫著紫色煙霧的車廂麵前。


    兩個級長對視一眼,阿比蓋爾轉身把火車過道的窗戶打開,約翰遜則是把手按在車廂門把手上。“裏麵好像沒人。”阿比蓋爾皺著眉頭,有些擔憂地說道。


    約翰遜深吸一口氣,把車廂門迅速打開:“你們幾個,霍格沃茲特快列車不允許攜帶危險物品!”


    結果話還沒說完,男生就被車廂裏麵的景色嚇了一跳——幾個格蘭芬多的學生或是倒在地上,或者趴在座位上,似乎都失去了意識。車廂裏那張桌子上,一罐液體正在散發著不妙的紫色氣體,整個車廂都散發著一種讓人昏昏欲睡的花香。


    “等等。”阿比蓋爾借隔壁車廂學生的水杯,倒了一點水打濕手帕捂住口鼻,“這樣更加安全,要是這氣體有是對人體有危害就糟糕了。”


    約翰遜點了點頭,從自己口袋裏掏出一塊粉色的手帕,也借了點水打濕:“我先進去,你在外麵觀察會,要是出意外去找乘務員過來。”


    約翰遜用手帕捂住口鼻,藥劑揮發出的紫色霧氣已經消失的差不多了。他想了想,隨手拿起桌上的書蓋住瓶子口,又把車廂內部的窗戶拉到最大,確定味道消散不少後轉身對著門口的阿比蓋爾比了一個ok的手勢。


    阿比蓋爾鬆了口氣,放下濕手帕,和約翰遜一起幫忙把車廂裏昏迷的五人喊醒。


    ——————


    安塔雷斯從昏迷中幽幽轉醒,睜眼就看一雙熟悉的灰藍色眼睛。他坐在車廂裏的座位上,隔壁車廂的雷切爾幾人站在一邊,正在關心地看著他們。


    麵前的女生見他醒來後就去推安塔雷斯身邊的肖恩,她拍了拍對方的臉,喊了幾聲“肖恩。”見對方沒有回應,女生直接對準他鼻子下方,等到肖恩從昏迷中醒來,女生又起身去叫醒另一個。


    “她是誰?”或許是被女生冷漠到可以算是憤怒的表情嚇到了,傑弗裏悄悄地問向肖恩。


    肖恩仔細觀察著女生校袍上黃色的條紋:“很明顯她是個赫奇帕奇。”


    安塔雷斯腦袋有些昏昏沉沉,可能是剛從昏迷中醒來,這時候總算是回了些神。他有些驚訝地說:“你們沒認出來?她是鄧布利多學姐啊!”


    “誰,阿不思教授還有個女兒嗎?”肖恩有些疑惑地問,而一邊的傑弗裏已經眯著眼睛仔細觀察起女生。


    “啊啊啊啊!肖恩!”傑弗裏突然大叫起來,抓住肖恩的肩膀大喊起來:“她就是阿比蓋爾學姐啊!”


    “你們幾個!”一道男聲把傑弗裏幾人拉回現實,赫奇帕奇的約翰遜正在門口生氣地看著他們。這時候安塔雷斯幾人才發現過道裏幾乎擠滿了圍觀的學生,其餘學院的幾個學長正在幫忙維持秩序。


    或許是考慮到他們剛從昏迷中蘇醒,約翰遜站在車廂裏麵,嚴肅地開口:“請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麽事。”


    幾個男生對視幾眼,剩餘兩個格蘭芬多低下了腦袋。最後安塔雷斯站了出來,清了清嗓子,裝模作樣地說道:“這件事出在我……”


    阿比蓋爾仔細觀察了他幾秒:“那些液體從哪裏來的。”


    安塔雷斯頓了頓:“從我家裏帶來的,對角巷買的。”


    阿比蓋爾點了點頭:“叫什麽名字。”


    安塔雷斯撓了撓頭:“薰衣草……還有弗洛伯毛蟲黏液……”


    阿比蓋爾繼續問道:“就這兩樣?”


    約翰遜在一邊開口了,他不讚同地說:“阿比蓋爾,你先等安塔雷斯說完。”


    “我知道。”阿比蓋爾緊緊盯著安塔雷斯,似乎能從他臉上看到些別的東西,“那麽我有個最重要的想問你,安塔雷斯先生,你們的魔藥課講到哪裏了?”


    “《強力藥劑》的第800頁,學姐。”安塔雷斯移開了視線。


    “那看來普倫德加斯特教授很喜歡你們,因為我四年級的時候還沒學到這裏呢。沒辦法,誰讓我聞到了蜂蜜的甜味呢。”阿比蓋爾微笑著說道,那雙灰藍色眼睛此刻是那般的銳利明亮,“不過我記得你好像說了,就兩種原料,是吧。”


    “不,還有一種,還有一種蜂蜜,我把它和薰衣草放在一起了。”安塔雷斯說,他故作鎮定,緩緩講述起自己的計劃,“我本來打算是想在車廂裏麵把暑假裏麵製作的兩種魔藥混合在一起,說不定可以發明出新的惡作劇道具,結果沒想到失敗了。”


    “是我想要露一手在先,和我朋友沒什麽關係。”安塔雷斯大聲說。


    阿比蓋爾沉默地看了他們一會,最後開口:“要我說,安塔雷斯·約翰遜先生,看來你在霍格沃茲根本沒學到多少東西。怎麽了,想要成為英雄嗎?還是說要我告訴你,這兩種藥劑真正的名字?”


    她起身,和約翰遜拿來那罐藥劑,此刻它徹底失去了效用,隻是一瓶普通的藍色藥水。


    “的確,這裏麵有薰衣草,還有弗洛伯毛蟲黏液,但這些都是其中一種藥水需要的原材料。”阿比蓋爾平靜地說道,“但是這種藥水成功壓倒了另一瓶藥水的作用,兩種不同屬性的藥水相撞,自然發生了意外。”


    “那麽這就是發出巨響的原因。”約翰遜突然明白了什麽,既然安塔雷斯說自己是製作出藥劑的人,那麽他為什麽連藥劑成分都不清楚?他突然看向其餘的四人,肖恩一臉反對,傑弗裏則是緊緊抓住安塔雷斯的衣角。至於其餘兩個格蘭芬多,他們把臉深深垂下。


    約翰遜深吸一口氣:“你們幾個,都回到自己的車廂裏麵!外麵的學生,都回到自己車廂裏,否則我們回去會把事情全反饋給教授。”


    “你們不會把這件事告訴教授的,對吧?”安塔雷斯無所謂地坐下來,挑釁般說,“反正學校隻需要個替罪羊之類的,級長的任務不就是輔佐教授像羊群一樣管理學生嗎?”


    阿比蓋爾看了他一眼:“施耐德同學,你搞錯了,級長的任務還有幫助學生,傾聽你們的困難。哪怕我們要告訴教授,也要把真相告訴他們,絕不冤枉一個好人。”


    “讓人覺得被冤枉的前提是對方心有不忿,我現在心情好的很。”安塔雷斯兩隻手交叉地放在腦後,懶洋洋地說道,“再說了,你又不能保證學校就沒有做錯事的時候。”他那話瞬間引起了車廂裏所有人的注意力,傑弗裏拉了拉安塔雷斯:“別說了,安塔雷斯,不能隨便說學校壞話。”


    “你們有什麽話,等會再交流。”那邊打掃完隔壁車廂的約翰遜走了回來,“現在,我們需要把這個車廂讓出來了。”


    ————


    從安塔雷斯嘴裏麵撬出真相明顯比想象中的還要困難,男生仿佛是打定主意要和阿比蓋爾抗爭到底。要不是約翰遜在,阿比蓋爾覺得自己差點就要帶著跑進他奇怪的腦回路中了。


    論,如何從霍格沃茲的校規製度看到當今魔法界的現狀。


    不過好在這時候旁邊地兩個格蘭芬多算是終於忍不住心頭上的重壓了,這倒是超出阿比蓋的預料,她以為這兩人還會再堅持一會。那是一對兄弟,哥哥叫威廉,弟弟則叫塞繆爾。


    “都是我們的錯,我和弟弟在家裏煉製的這些魔藥,想著用來報複斯萊特林的那幾個學長。”威廉低下頭,羞愧地說,“但是我一不小心混合錯了藥水,大家都被迷暈了。”


    塞繆爾說:“是我提出的想法,我和哥哥從入學一直被欺負,他們覺得我們是泥巴種(阿比蓋爾注意到約翰遜臉上明顯出現了怒意),還經常把我們的書包弄髒。去年期末考試,還有一個斯萊特林,他故意往我杯子裏麵倒了安眠藥水,我錯過了第二天的考試。”


    約翰遜問:“你們為什麽不告訴教授呢?羅伯特教授一直很關心這些事情,他那時候沒有離開霍格沃茲。”


    “就是因為羅伯特教授,恭喜你們啊,勤勤懇懇的級長們,你們還想維護那些傻逼規矩嗎。”安塔雷斯表情陰鬱地說,阿比蓋爾知道,安塔雷斯最喜歡的教授就是羅伯特,他在之前的麻瓜戰爭事件中幫助了被大家孤立的安塔雷斯。


    塞繆爾抹著眼淚:“我和哥哥把這件事告訴了羅伯特教授,他找去問了菲尼亞斯校長……但他說這不是件大事,還說羅伯特教授管的事情太多,他們吵了一架。還沒過一星期,羅伯特教授就被辭退了。”


    那麽這才是羅伯特教授被辭退的真相,不,應該算是導火索。阿比蓋爾歎了口氣,看到安塔雷斯坐在那裏,一臉無聊的樣子。


    “那麽施耐德同學,你是為了幫助他們嗎?”約翰遜問道,他有些猶豫,“你們這件事,我們會告訴阿不思教授的,現在是開學,所以不會扣你們學分。”


    “那當然,哦,是件好事。”安塔雷斯無所謂地說,隻是看起來一點都不高興。


    阿比蓋爾歎了口氣,在巡視結束後,女生對約翰遜說:“我要去找下小推車買點零食,快餓暈了。”


    約翰遜點了點頭:“你吃點吧,聽了那些消息,誰都覺得不好受。”


    阿比蓋爾從小推車那買了點坩堝蛋糕和南瓜派,提著一小袋零食敲了敲車廂門。


    “誰啊?”車廂裏的傑弗裏抬頭,看到在車廂外麵站著的阿比蓋爾。


    “我買了點吃的,不過一個人太多,和你們分點。”阿比蓋爾笑了笑,這時候的她看起來沒之前那麽可怕了。傑弗裏猶豫了會,點了點頭。


    “別讓她進來。”安塔雷斯靠在窗邊生起了悶氣。


    阿比蓋爾明白安塔雷斯在生氣什麽:“聽我說,施耐德,可能學校現在的確有些地方需要改正。但並不是就沒有希望了,規則本身沒錯,錯誤的隻有使用他們的人。你現在生氣,隻是和自己較勁。”


    車廂門“嘩”地打開,安塔雷斯那張臉和阿比蓋爾靠的極近:“我沒有生氣,也沒有和自己較勁。”


    阿比蓋爾則是把裝著蛋糕的袋子塞進他懷裏:“嗯,那你收下這個吧。”


    安塔雷斯深吸一口氣,看起來忍耐度到達了極限:“阿比蓋爾,我根本不需要你這些軟綿綿的安慰。”


    “那我建議你別想著給福瑞茲還有卡羅幾人的杯子裏麵下藥。”阿比蓋爾看過三個男生的行李,“我相信你肯定和他們吵過架了,也用過自己最大的能力去爭辯了。但是那些家夥根本不在乎,他們隻會覺得自己被冒犯,我猜的對不對?”


    “你今天覺得我不近人情,那是因為我是學生的級長,有義務去保護學生們不受到傷害。我並不是被規矩束縛,因為規矩是人創造的,人偶爾會被自己創造出來的東西束縛住,但這不意味著一輩子就是這樣。”


    “我說你生氣,是因為我相信你是為了威廉和塞繆爾難過,你可以感受到他們的不安和害怕,所以主動承擔了責任。我想說你這樣是非常溫柔的,但也是對自己不負責,要是真的被誤會了,那該怎麽辦?”


    安塔雷斯嗤笑了一聲,他看起來仿佛全身長滿了尖刺:“我倒是沒覺得我有那麽貼心,怎麽了,我高興那麽幹,我就愛逞英雄。我還要說我這個就喜歡欺負人呢,到處惹同學哭出來,怎麽樣?”


    “是不是覺得非常失望,誰讓我一直就很討厭像你們這樣的人,表麵一套背後一套,反正也不可能會有傻瓜一直都是好人的吧。再說了,像你這樣突然說我是溫柔的人,才是真正的笨蛋,用善意麵對世界最後隻會是被世界殺死……”


    安塔雷斯侃侃而談,好像根本就關不上自己的嘴巴似的,手裏抱著一袋已經冷下來的蛋糕甜點。


    “安塔雷斯,你說的太過了。”傑弗裏小心地喊著。


    肖恩則是拉住安塔雷斯想要往車廂裏麵帶:“抱歉,他就是這個樣子,一旦起興致就停不下來了。”


    阿比蓋爾搖搖頭:“我沒事。”她按了按自己的眉心,調整好情緒,畢竟對著嘴在前麵說腦子在後麵追的人談話,聊天也沒多少價值。


    等到安塔雷斯說完了,阿比蓋爾淡定地伸手擼起了袖子:“講完了?”女生眼皮不跳內心不氣,隨後一巴掌呼了過去……


    按在了安塔雷斯腦袋上。


    “嗯嗯嗯,現在還生氣嗎?”阿比蓋爾用如同摸小狗腦袋的語氣說。


    在察覺到麵前的男生似乎還想開口,阿比蓋爾手下用勁,死死捏住他的腦袋:“生~氣~也·~沒~用~哦~”


    “我說你溫柔是因為我關心你的情緒,施耐德先生。同樣的,我要為我對你之前表現的那麽咄咄逼人感到抱歉,因為我想迅速找到真相。我並不想否認你說的所謂的善意論,但最起碼我想說,請讓我下次別看到你被人誤解,或者趕著被人誤解了。因為我會擔心你,會在乎你,我不想看到你難受。”


    “不過我想現在是我自己想多了,並且又一次自作主張了,真的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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