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反轉,角色死亡預警】


    【一直放著的番外,今天先放出來,是正文以外的另一條if線!】


    【劇情線接著的是畢業旅行,也就是113章之後的故事】


    【是阿比蓋爾一個人看到了那孩子的屍體,ptsd當場發作殺光村民的故事】


    【和曆史稍有不符!請大家輕點罵】


    【cp:安塔雷斯x阿比蓋爾】


    ————————


    好惡心,全身上下都好惡心。


    呼吸到的空氣很惡心,嘴巴裏的味道也好惡心。


    腳上仿佛粘上了爛泥,眼睛裏也看不真切東西。


    她跌跌撞撞地走在一條小路裏,四肢幾乎是個跑個的,額頭上的鮮血似乎已經幹涸,嘴巴裏的鐵鏽味更加濃鬱。


    她突然覺得喉嚨一緊,低著頭瘋狂地咳嗽著。仿佛自己肺部有什麽東西纏繞著她的肺葉,又似乎有棉絮塞進自己的氣管,現在正期望著她用力將它們全咳出來。


    這座城市剛剛下過雪,踩在積雪上留下一串串腳印。


    血和雪襯托著,倒顯得那點紅色更加醒目。


    阿比蓋爾低頭看著那灘血跡,終於忍不住低聲笑出來。


    她全身都在疼,左腳在戰鬥中就失去了知覺,左眼也看不真切。至於左手,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衣袖,啊,好像早就沒有了。是十分鍾前自己疼的神誌不清自己切下來,還是在戰鬥中就被爆炸給全毀了的?


    早知道就多學學一些治愈術了,哎呀哎呀,但是按照自己這個失血量,恐怕沒一會也該死了吧。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她還是堅持走了下去。哪怕是斷了一隻手,哪怕半個身子都沒有感覺,哪怕自己的肺部因為呼吸而痛到幾乎罷工。但是她依舊一個人在城市裏的小巷裏麵穿梭著,扶著牆,醜陋著掙紮著。


    要不就這樣結束了吧,她想到,你已經殺了太多人了,你已經犯下了太多不可饒恕的罪惡了。


    要不就這樣結束了吧,阿不思對她說道,回來吧,在自己犯下更大的錯之前回來吧,阿不和安娜都很想你。


    要不就這樣結束了吧,維戈和羅莎琳喊道,你還想再這樣掙紮到什麽時候,你難道不清楚嗎,格林德沃的思想是錯誤的!


    不,不是的。她混沌地想到,我不能說出來,有太多事情不能說出來了。


    ——————


    極致的黑暗中,她在向前行走。這裏空無一物,隻有一片虛無。


    這時候,她麵前出現了孤兒院孩童、阿比蓋爾還有那個非洲小女孩的屍體。她後退了幾步。


    阿比蓋爾的屍體站起來,她的眼睛隻有黑色的洞窟,血淚從那裏流下。


    “你那個時候沒有成功拯救我,長大後沒有成功救下和我一樣的孩子,你活著有什麽意義?”


    阿比蓋爾牽著非洲小女孩的手向她走近,她們越是靠近,整個人的身體融化的越快。最後血肉化成紅黑色的液體,落在了地上,染紅了她的鞋子和褲腳。


    她的身體幾乎站立不穩,拔腿要跑,卻撞上了自己母親的屍體。那女人的肚子上破了一個大洞,麵目猙獰:“我為什麽要生下你!我為什麽為了你犧牲了我自己!”


    母親抓住阿比蓋爾的衣服,血淚染紅了她的雙手:“你根本不是我期望的孩子,生下你這樣的孩子是我的恥辱!我沒有一個殺人犯的孩子!”


    她顫抖著,卻沒辦法從自己母親的手裏掙脫開。周圍的黑紅色液體流淌地更快了,那是一條血河。孤兒院的孩子教師、村子裏的村民們、自己加入巫粹黨後殺死的人們,從那條血河裏爬了出來,把她團團圍住。


    這是你的罪孽,是你無法逃離的懲罰,你死後應當下地獄。


    她捂著頭,蹲下身子拒絕和他們對視。她知道,人群裏麵還有阿不思、羅莎琳、維戈、保羅還有數不清自己認識或不認識的人。他們遠遠注視著她,眼中隻有嫌惡和憎恨。


    血河裏伸出了無數隻手,她主動伸出手讓他們拉扯著她,沉入河底。


    與此同時,她醒來了。文達·羅切爾有些關切地看著她:“你看起來沒怎麽睡好。”


    “我沒事,放心吧,計劃不會出問題的。”阿比蓋爾伸手去拿自己的外套,她知道文達隻在乎計劃能否順利進行,“拿下這個城鎮是先生攻打莫斯科的必要一環,我願意用我自己的生命去保證計劃的實行。”


    文達的眼中閃過一陣很難不被稱為擔憂的眼神,她看起來似乎有些不讚同:“不論什麽時候,巫師的性命都是最重要的,特別是你。”


    阿比蓋爾笑了笑,沒再說話:“羅切爾小姐,對我而言,所有巫師的、整個世界的幸福更加重要。莫斯科見麵吧。”


    人是靠著希望活著的,活在當下說是現在,實際上還是為了遠方更大的目標。或許自己苟延殘喘到現在,就是為了這個目標。拋棄了夢想,拋棄了家人和朋友,拋棄了自己的良知,催促著自己走上的正是這條不歸路。


    那麽哪怕是自己死了,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後悔。


    “你的朋友們似乎也想趕到蘇北辰。”文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阿比蓋爾挑了挑眉,女人繼續說道,“先生親自去攔他們了,我那位不爭氣的表妹前陣子剛和那個叫做維戈的小夥子結婚,我記得你們三個在霍格沃茲是朋友。”


    “我知道這件事,你也給羅莎琳送了禮物。”阿比蓋爾冷冷地說道,“我想我現在依舊稱呼他們是我的摯友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畢竟等到我們統一整個歐洲大陸,他們也會回到你身邊。”文達輕笑了一下,她的說辭讓阿比蓋爾有些驚訝,“別像是看到會飛的嗅嗅一樣,我們都知道他們是你的摯友。”


    她的確沒否認這一點,隻是不清楚其餘兩個人現在是怎麽看待她的。


    阿比蓋爾沉默了:“假如先生抓住了他們,請不要考慮我的想法,要殺要剮全看先生的意思。他們是我的摯友,但也是我的敵人。”


    “那麽那個叫做安塔雷斯的小子呢?”


    阿比蓋爾把桌子邊的茶杯打碎了,看起來怒意滿滿,安塔雷斯是阿不思派進巫粹黨的臥底,去年才被人拆穿。


    當然了,文達知道阿比蓋爾如此憤怒還有一點,安塔雷斯加入巫粹黨的理由之一就是“追求阿比蓋爾”。甚至在加入巫粹黨後,整天都跟在阿比蓋爾後麵,“學姐學姐”喊個不停。玫瑰花和自己親手做的小玩意不停地往阿比蓋爾麵前捧,盡管不是很貴,但是心意滿滿。


    時間一長,看起來冷若冰霜的阿比蓋爾似乎也要被這如火的感情給融化,巫粹黨內部已經有人準備好給這倆份子錢了。結果在安塔雷斯向阿比蓋爾求婚成功的第二天,對方就在整個巫粹黨內消失了,與此同時傳來他是臥底的消息。


    安塔雷斯幾乎一手葬送了阿比蓋爾在巫粹黨內部的事業,也差點毀了巫粹黨接下來幾年在歐洲的布局。換任何一個人,格林德沃都會親手處決她,但作為同屬於格林德沃家最後一點血脈的阿比蓋爾,先生隻是讓她關了一個月禁閉。


    在那之後,所有人都發現阿比蓋爾如同燃燒生命般,瘋狂地參與一場又一場的戰鬥。她似乎要用自己的生命去彌補自己的錯誤,格林德沃看出了她的誠心,將夏日要進攻莫斯科的任務交給了她。


    安塔雷斯盜走的不過是份假的任務書,那次不過隻是為了抓出組織內的臥底。好在阿比蓋爾用自己的行動成功證明了自己的清白,蓋勒特·格林德沃可以放心地把自己這份計劃交給她。


    為了保證計劃成功實行,格林德沃將留在柏林,準備接下來對英國的施壓。


    ————————


    她把這項計劃實施的很好,不到三個月,來自歐洲大陸的巫師和他們的盟友,也就是那群被叫做nacui的家夥一起看到了紅場飄揚的旗幟。


    所有人興奮起來,空氣彌漫著一種躁動的情緒。


    “等到了莫斯科,我們要殺死那裏的男人,奴役那裏的女人和小孩。砸碎他們的旗幟,焚燒他們的領導人,搶走他們的文化。”


    侵略者似乎不管是一百年前,還是一百年後都是一個樣子。阿比蓋爾一個人走在隊伍前麵,冷漠地聽著自己同夥的話。


    這時候澤文湊到她身邊:“怎麽樣,北邊這裏還是挺冷的吧,要不要喝點酒暖和暖和?”


    她搖搖頭,北邊的確很冷,盡管才到十月,大地就有了披上了一襲銀裝素裹的前奏。天空高遠而清澈,偶爾幾朵鉛灰色的雲悠然飄過,預示著即將來臨的嚴冬。陽光雖仍偶爾灑落,卻已失去了夏日的熱烈,變得柔和而稀薄,仿佛是大自然對即將沉睡萬物的溫柔告別。


    阿比蓋爾抬頭看向遠方的城鎮,那是他們前往莫斯科的最後一道卡關。她心頭突然有一種隱隱的不安,扭頭問澤文:“先生在歐洲如何?”


    “很順利,放心吧,你爸爸和你朋友攔不住他的。”澤文臉上露出一個神秘莫測的笑容,對阿比蓋爾說,“文達小姐可是說了,先生會給你一個驚喜的。”


    阿比蓋爾嗯了一聲,努力按下心頭那點不安,喃喃自語:“希望一切順利。”


    ——————


    大部隊在那裏受到了致命的打擊,早就準備好的士兵和巫師在他們所有人進入後發起了攻擊。子彈伴隨著魔法,如雨般向街頭上的人們進攻。


    “該死的,中埋伏了!”澤文一邊躲避著魔法和子彈,一邊在人群裏大喊,“阿比蓋爾呢!她去哪了!”


    她是這支隊伍的主心骨,帶領他們打通了脈絡,直逼這個國家的心髒。他轉過身,想要跑出包圍圈,告訴外圍的阿比蓋爾。


    一顆子彈擊穿了他的小腿,澤文跌倒在雪地裏,借助最後一點力氣掙紮著向牆角挪去。他喘了幾口氣,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走到他麵前。


    是阿比蓋爾,她看起來也很驚訝,但還是俯下身聽完了澤文的遺言。兩人耳語了一陣,最後澤文瞪大了雙眼,似乎被阿比蓋爾的承諾給驚訝到了。人們注意到澤文激動地挪動著嘴皮,似乎要說些什麽,但是阿比蓋爾拍了拍他的肩膀,男人頓時泄了氣,對女人露出一個笑。


    澤文死了。


    “前麵隻有一小股軍隊。”阿比蓋爾沉重地轉過身說,“澤文說大局已經差不多被前麵的軍隊控製了,我們繼續前進。”


    她笑起來,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為了勝利。”


    ——————


    一切都很順利,除了某個人。


    格林德沃出現在淪為蘇軍和巫師屠殺場的街頭時,阿比蓋爾歎了口氣,她早知道自己那點不安的情緒是從何而來。


    “阿比蓋爾,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談談。”黑巫師站在淪為廢墟的瓦礫上,優雅地轉動自己手中的老魔杖,雙眼露出了恐怖的光芒。


    站在他麵前的巫師們恐懼著,無一人敢上前阻止這個光杆司令。


    阿比蓋爾聳聳肩,終於從一直圍觀著的大樓裏跳了下來。


    幾乎是在她落地的一瞬間,格林德沃的魔法就擊中了她腳下的地麵。


    “答案就一個,先生。”阿比蓋爾微笑起來,用自己一貫的語氣陰陽怪氣,“我從始至終都反對你、憎恨你、惡心你的,不管是你這個人,還是你做的事情,還是你的思想。每次想到,都要讓我嘔出來,哈哈哈哈。”


    她大笑起來,如同一個瘋子。


    幾乎一瞬間,格林德沃龐大的魔壓就讓她渾身疼痛,格林德沃帶來的幾個幹部怒吼著要對她發射魔咒,但都被格林德沃攔住了。


    “我以為我們會相處的很愉快,真可悲,作為我的家人,你從始至終都願意將自己落在那個爛泥坑。”他抬起手臂,阿比蓋爾張嘴,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咒語撞了個滿懷。


    “都給我讓開!”阿比蓋爾喊道,周圍的人們麵麵相覷,他們並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敵人還是朋友,“這個人不是你們能對付的!如果不想死!就全讓開!去守住前往首都的那條路,隻要守住,那麽你們的國家就不會輸!”


    灼燒、痛苦,她在口腔裏嚐到了鮮血的味道。阿比蓋爾的魔法瘋狂流轉起來,之前在巫粹黨用黑魔法改造過的身體,讓自己燃燒著生命去獲得更強大的魔法,在此刻為她帶來了前所未有的魔力。


    她不是在求生,也不是為了勝利,隻是拚死拖住麵前的四人。


    魔力在相互試探,周圍的街道的大樓爆炸開,好在那些人聽了她的話,都離開了。


    她在不斷的耳鳴,左腳感到一陣灼燒的疼痛,幾道鑽心剜骨打在她身上。但是時間不允許她喊叫,阿比蓋爾死死纏住格林德沃,兩雙一模一樣的灰藍色的眼睛隻剩下將對方殺死的決意。


    地麵爆炸開,阿比蓋爾被烈火灼燒著半個身軀,但是她死死壓住格林德沃,在對方震驚的眼神中笑了。她笑得開懷,甚至帶了些終於解脫的意味:“findfire”


    零星的火焰從她的指尖竄出,它們相互纏繞,變成幾隻怒吼的獅子。地麵龜裂了,他們向下落去,帶著能將靈魂燒死的滾燙熱度。


    時間靜止了一瞬。


    魔力衰竭了,她落在地上。格林德沃踩著她受傷的左肩,在剛剛,她的整個左臂被對方的切割咒一分兩端。其餘的三人聚了過來,文達的表情看起來要把她當場切成碎片,卡羅看起來似乎還沒有反應到發生了什麽,還有一個人她沒看清,左邊的眼睛在爆炸中劃傷,流血不停。


    “你該知道的,即使再怎麽強烈的魔法,也總有用光的一天。”格林德沃指著她,臉上毫無表情,“但是我不得不承認,你成功惹怒了我,阿比蓋爾。鑽心剜骨。”


    那道魔法被打斷了,鳳凰的啼鳴響徹天空。在所有人的喘息和躁動中,阿不思·鄧布利多,出現在街道盡頭。


    ——————


    她掙紮著,實際上,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走到哪裏去。


    回到英國?不,所有人都隻會認為她是個萬惡的黑巫師,她不能再給鄧布利多家添麻煩。


    留在這裏?不,這片土地恨著這群貪婪的餓狼,不見得會接受她。


    她走了幾步,最終沒了力氣,倚靠著牆倒在地上,看著頭頂那片灰藍色的天空。


    事到如今,像她這樣罪大惡極的人還想著怎麽活下去,真是惡心啊。


    她自嘲地笑了笑,這時候一個陰影從頭頂落下。


    阿比蓋爾眯起眼睛,試探性地問道:“是安提嗎?是安塔雷斯吧。”


    “是我。”男人蹲下身子,他穿著自己國家軍人的衣服,“我來見你了。”


    “真好看。”阿比蓋爾真心實意地說道,她突然想起了,似乎對方還不知道自己是臥底的事情,於是女人突然起了念頭,“你知道我是個罪大惡極的黑巫師吧。”


    “我知道。”安塔雷斯點了點頭。


    “你也知道入侵你國家的巫師是我領頭帶進來的吧。”


    “我知道。”


    “那你也該知道,我殺死了不少人吧。”


    “我知道,但你也是我的妻子。”


    阿比蓋爾笑了:“那是騙你的,蠢貨。我早就看出來你是個臥底,隻想抓住你邀功。”


    安塔雷斯沒說話,隻是認真地看著她,雪花飄下來,遠處傳來的聲響小了些。男人的聲音在雪花中悶悶傳來:“我向你求婚,隻是想要和你結婚,我喜歡你。”


    “……時間已經差不多了。”阿比蓋爾看向那邊的戰場,該死的,眼睛已經看不清了。


    “阿比蓋爾。”安塔雷斯認真地看著她,說,“我都知道,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所以……”


    我懇求你活下來,我求求你活下來。


    “是嗎……”阿比蓋爾低下頭,隨後露出最後一個笑容,“但是我已經撐不下去了。”


    “沒關係。”安塔雷斯坐在她身邊,左手握住她僅存的那隻手,“你看,不會太冷的。”


    “是嗎……真的……太好了……最後……真的太好了……”


    女人失去了最後的聲音,閉著眼睛,臉上還留著微笑,睡得安詳。


    安塔雷斯沒說話,隻是緊緊靠住那具快速失溫的身體,沒關係。安塔雷斯在心裏想,我還沒告訴你,雖然這裏的冬天很長,但是隻要彼此握著手,就不會被嚴寒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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