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寫if線寫上頭了】


    【是上一章番外的延續,涉及cp:維戈x羅莎琳x阿比蓋爾(混邪大三角鍵頭),想要給自己一忘皆空的ggad,一句話的安塔雷斯x阿比蓋爾和維戈x羅莎琳】


    【全程維戈視角,真的很怪!很怪!】


    【這章又可以稱為鰥夫寡婦離異夫妻齊聚一堂】


    【時而沙雕向,無刀子】


    戰爭的勝利隨著兩位最偉大的巫師之間的、驚心動魄的戰鬥結束,阿不思·鄧布利多在紐蒙迦德打敗了蓋勒特·格林德沃,這件事不少巫師都親眼見證。而很不幸的,我就是其中一員。


    我看著鄧布利多如何擊飛格林德沃手中的老魔杖,那一瞬間激動和雀躍湧上了我的心頭,我的幸福似乎下一秒就要來臨。這預示著很多,戰爭的勝利、和平安定的生活、甚至可以說是新製度的到來,但這又如何?


    台上的兩人如同阿比蓋爾多年前告訴我,她在霍格沃茲內做過的那個夢境般,此刻活生生在我麵前上演。勝者已定,敗者即將迎來他該有的結局。我隻恨我的身軀失去了力量,我的魔力在鏖戰中喪失殆盡,但我的精神此刻如此高昂。


    隻需要一擊,隻需要最後一擊,這個引發戰爭,害死無數人的演說家、謀略家、天才、巫師就可以喪命在一道綠光之下。


    假如鄧布利多不願意動手,我很樂意成為那個人,哪怕要撕裂我的靈魂。


    但是鄧布利多沒有,他隻是把對方捆起來,交給了還有力氣支撐自己的魔法部官員。


    羅莎琳扶起我,她本不該出現在戰場,隻因我們都知道這是最後一戰。她的目光堅定,看著那個巫師的背影,輕輕地說:“格林德沃被擊敗了。”


    她的雙手微微顫抖,我感受到她的內心和我一樣燃燒著火焰,我用上我最後的力氣,緊緊回抱住她。就像是在很多個夜晚之前,我們在街頭遇到已經加入巫粹黨的阿比蓋爾,和她交戰後在我家的客廳時那樣。


    ——————


    那是1928年的秋天,那時候的我們還沒有現在這樣成熟,當然,也沒有向現在這樣疲憊。這麽說可能很奇怪,但是對於那時候三個已經二十六歲的我們而言,隻要聚在一起,哪怕是三十六歲、四十六歲,那麽我們畫風就必然變歪。


    我罵阿比蓋爾信了格林德沃的鬼話,把黑的當成白的,把白的看成黑的。你信他個鬼,那個糟老頭子壞的很。


    羅莎琳在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喊著,那哀怨的摸樣活像看到了自家走錯路兒子的老母親:“你怎麽就這麽糊塗了,學什麽不好,非要去加入那勞什子巫粹黨。媽媽我啊,沒有你這個女兒。”


    對麵的阿比蓋爾本來還繃著冷麵美人的人設呢,下一秒就破功了。實不相瞞,還好她先破防了,因為我也要撐不下去了。


    在戰場笑出來,實在是有點不怎麽尊重自己和對麵的陣營,但是對不起,這個真的繃不住。


    阿比蓋爾皺起眉頭說:“我什麽時候變成你女兒了,我記得我和格林格拉斯沒有親屬關係來著。”


    ——對不起,我錯了,我以為阿比蓋爾會罵人,但是我沒想到她居然還認真思考了。


    恐怕羅莎琳也沒想到阿比蓋爾會談這茬,她摸著下巴認認真真思考了一會,然後提議道:“要不我回去看看我家家譜,我記得我有個姑姑,她好像和格林德沃家的一個表兄以前是聯姻關係。”


    我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然後阿比蓋爾和羅莎琳齊刷刷看向我,可能是我笑的聲音太大了,也有可能是她們也被我逗到了。


    羅莎琳像是小說裏麵霸道總裁旁邊的管家,對我說:“維戈,你好久沒笑出來了。”


    我白了她一眼,心裏想我自己就是公司大老板,這次是聽說阿比蓋爾在,才陪你跨洋來這裏堵人的。我不是總裁,誰是總裁?


    我看向阿比蓋爾,她看起來心情好些了,眉眼似乎舒展了些,對我們露出一個半笑不笑的表情。自從那次暫時中斷的畢業旅行結束後,這還是我們三人第一次全員團聚,盡管是在被巫師和巫粹黨激戰過後,淪為廢墟的街頭。


    我和羅莎琳近乎貪婪地看著她,從她額頭細碎的劉海下掩藏著的傷疤,到她裹得嚴嚴實實的脖頸。戰鬥的時候她表現得格外冷靜克製,化身死神要收割他人的性命。


    隻是在對上衝出來的羅莎琳時,阿比蓋爾隻是眉間一蹙,隨後魔力化成鞭子,卷起羅莎琳的腰砸進街邊的商店中。


    也就是那一瞬間,我確定了阿比蓋爾在麵對羅莎琳時,永遠不會下死手。她永遠都是這樣,更喜歡寬容羅莎琳而不是我,麵對我,阿比蓋爾則是下定決心把我當成她的目標。


    答案很簡單,我們都知道對方是自己前進道路的必然阻礙。我有無數個計謀讓阿比蓋爾在戰場上陷入劣勢,也有無數個瞬間猜出她內心所想。同樣的,阿比蓋爾善於利用人心,不需要出麵就可以為自己同時贏得名聲和戰鬥中的雙重利益。


    在我們認清彼此道路不同的時候,或許更早之前,我們就高傲地將對方標成自己唯一的死敵。


    綠色的魔力和橙紅色的魔咒在空中交互,我們一步步試探彼此現在的魔力,使出各種技巧試圖殺死對方。最終魔力在半空中交織成一張大網,將地麵砸出個大坑,在飛起的塵埃和碎石中。我看到阿比蓋爾被幻影移形突顯在她麵前的羅莎琳逼到了死路,她在半空中羅莎琳狠狠揍了一拳,在地上狼狽地滾了一圈。


    看吧,阿比蓋爾總是舍不得殺死羅莎琳,她本來可以像對待我那樣,直接一個惡咒了事。但是阿比蓋爾隻是像是接受了羅莎琳一般,閉上了眼睛,右臉結結實實挨了一拳。


    旁邊的街道迎來新的爆炸,或許是因為我們這邊做的太過火,不知不覺,敵人和同伴都轉移了戰場。現在的街道廢墟上,隻剩下了我們三人。阿比蓋爾從地上爬起來,羅莎琳則是在下落中途被磚石砸中了腰部,此刻正在痛苦地躺在地上抽氣。


    我一瞬間明白了發生了什麽,羅莎琳的血咒又犯了。我急切地跑了過去,把羅莎琳翻過身,從懷裏拿出魔藥遞到她嘴邊。


    懷裏的女人在我的臂彎中不停地抽氣,她的嘴唇幾乎咬出了血。身體的疼痛隻是第一步,緊接著就是四肢逐漸無力,高燒不起。但似乎就是這樣,羅莎琳的嘴唇無法打開,我的藥水隻能順著她嘴角流下。


    這時候阿比蓋爾走到我們身邊,跪在地上,她的語氣輕柔,把羅莎琳的臉捧好:“羅莎,我知道你很疼,忍一下,喝了藥水就舒服些了。”


    “實際上,我並不認為我這個藥的效果會那麽快。迅速脫離疼痛的隻有du品。”我淡定地說道。


    阿比蓋爾沒忍住對我翻了一個白眼,就連我懷裏疼到不能控製身體的羅莎琳都顫巍巍地伸出一根中指。


    得,醫生就該被你們嫌棄是吧。


    我讓羅莎琳的手死死掐住我的手臂,前任魁地奇運動員的力氣真大,我敢肯定我的手臂上都要被她捏紫了。


    阿比蓋爾關切地看向我:“疼不疼?”


    我搖搖頭,阿比蓋爾看起來比我也好不了多少,她半張臉腫起來了,嘴角邊還殘留著自己沒擦幹淨的血跡。我們三個人的狀態都不是很好,但是場麵此刻卻詭異的和諧——羅莎琳躺在我的懷中,阿比蓋爾捧著她的腦袋輕聲安慰她,我和阿比蓋爾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天。


    我說:“沒你去年打我的那招疼,我在醫院躺了三個星期才好。”


    她沉默了,低著頭,劉海擋住了她的神色,聲音很輕地對我說:“對不起。”


    “沒關係。”我從善如流,騙她的,我就躺了一個星期。


    ——————


    1927年,我在美國親自拔除了阿比蓋爾下派的五個間諜,阿比蓋爾下個季度就讓我的公司差點陷入赤字。


    我們在明麵或者暗地裏默默較著勁,最激動的一次,我對著她的背影甩出了死咒:“阿比蓋爾·鄧布利多,你給我站住!”


    那是我最狼狽、最失態的一次,原因有很多:我的公司在她的設計下差點倒閉,剛剛的激戰中看著一個人死在她的手下,她被巫粹黨們簇擁狂傲地扔下魔法國會的旗幟。樁樁件件,加上我聽說的,我沒聽說的,都可以讓阿比蓋爾被判上三十幾個死刑。


    我追了上去,隻是想問問阿比蓋爾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要一聲不吭地離開?為什麽要這樣加入巫粹黨?但是真的追上她的時候,看著那張在月光下疲憊又憂傷的臉,我隻是問道:“回來吧,阿比蓋爾,現在還來得及。”


    阿比蓋爾看了看我,她的嘴唇翕動了一下,似乎想對我說些什麽,最終身子朝後倒去,背對著窗戶掉下高樓。


    我伸出手,手臂被她發射出的魔咒劃出了一大道口子,鮮血在空中綻放出一朵朵血色花朵,而我隻抓到了一團空氣。


    在那個瞬間,我似乎聽到了阿比蓋爾在對我說什麽。


    她說:“我回不了頭了,維戈。”


    我從窗戶探出頭,阿比蓋爾落在夜騏上,在空中和傲羅激戰。她的長發在如墨的夜色中飛揚,灰藍色的眼睛卻暗淡得如同沒有生命的玩偶眼珠,她抬起頭,我知道她是在確認我的安全。於是我伸出手,和她揮了揮手。


    阿比蓋爾終於對我露出了一個勉強的微笑,轉身飛奔進黑暗。


    ——————


    那個村莊的故事我和羅莎琳一直到1920年才知道,包括阿比蓋爾的過去。她在看到默然者屍體的同時,想到了自己過去在孤兒院裏遇到的默然者,兩者的身影在剛畢業不久的阿比蓋爾眼中重疊。


    周圍人的鼓掌聲和稱讚聲讓她幾乎無法冷靜思考,就那樣,悲劇發生了。


    阿比蓋爾早在我和羅莎琳之前,就知道默然者是如何形成的——周圍人長期的暴力和冷漠。她知道那些村民或多或少都虐待過那個默然者,也知道殺死那個默然者的凶手是誰。童年時的舊傷疤隱隱作痛,被刻意遺忘的記憶湧上心頭。


    就那樣,阿比蓋爾失控了,或許那也可以稱之為她冷靜的屠殺。


    在殺死前三人時,她覺得不夠發泄內心的怒火。


    在殺死第四人時,她發現村民要燒掉我和羅莎琳的屋子。


    在殺死前十人時,她發現自己無法回頭,索性將村民全部殺光。


    而我和羅莎琳,一概不知,隻因那時候的阿比蓋爾是我們三個人中最強的。隻需要一個咒語,她就能讓那個屋子和外界徹底隔音。而隻需要一個咒語,她就輕易殺死了五十人,一個村子的人數。


    “即便如此,我還是沒辦法責怪艾比。那些村民不也該死嗎?之後傲羅們發現那個村子裏可不隻有一具兒童的屍體,甚至還有幾個大人。”羅莎琳說。


    我沒說話,我隻是感到了心口的一陣鈍痛。


    阿比蓋爾對我和羅莎琳都隱瞞了太多,她更喜歡一個人承受,就差那一點,就差那一點。她或許就能從過去的陰影裏徹底離開,她就能從那該死的痛苦泥潭裏掙脫開,她或許就能成為傲羅懲奸鋤惡,然後實現自己的夢想。


    但是她離開了,走向了我認為正確的道路。


    安塔雷斯問我:“那你現在打算怎麽做?是和阿比蓋爾一樣,參加巫粹黨;還是拿起她曾經的理想,去建立一個所有人平等的世界?”


    我冷漠地掃了他一眼,說:“別開玩笑了,我並不打算拿別人用過的東西。那個理想歸根結底是阿比蓋爾的,我不會拿走。”


    我並不相信巫師會永遠和麻瓜和諧相處,也不相信阿比蓋爾夢想裏那個所有人平等的世界真的會存在。但是我會等待,並做出一些必要的努力,去嚐試讓那個新世界在我的眼前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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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28年那次會麵後不久,我收到了好幾份手稿,全都是關於血咒解法的。來源地我閉著眼都能猜到是紐蒙迦德,看起來格林德沃對她還算不錯。


    我開始正式著手研究如何解開血咒,中途我聽說阿比蓋爾帶人殺光了格林格拉斯家的旁支,米歇爾·格林格拉斯成功繼任家主之位的消息。想都不用想,某個人肯定是借著拉攏米歇爾這個妹控的理由,從格林德沃手裏騙來這麽多資料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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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2年,格林德沃第一次失勢。但是巫粹黨的成員依舊聚集在他們的領袖身邊,其中就包括阿比蓋爾,我和羅莎琳怨恨著她不回來,但還是會緊密盯著報紙上的消息。隻要阿比蓋爾不要死在別人手上就好。


    那一端漫長的時光裏,我和羅莎琳逛街、看比賽、享受著幾萬的晚餐。很多人都歇了一口氣,以為巫粹黨從此一蹶不起,但沒有兩年,格林德沃又重振雄風,帶著他的理念再次殺穿了魔法界。


    所有人,包括格林德沃都以為阿不思會被打個措手不及,但實際上並不是如此。我們的勢力被拔出了大半,但是失去的同伴數量為零,大部分被接應到了英國。我們的戰鬥節節敗退,但保留了大部分的有生力量。


    在那個時候,我就意識到了不對勁,隻是愚蠢地將阿不思靈巧的應對,全歸結於他智慧的大腦,他寬闊的遠見,他慈愛堅定的意誌。


    那個夜晚,我和羅莎琳一起蜷縮在沙發裏麵看書。夜幕低垂,柔和的燈光灑滿了溫馨的客廳,為寧靜的夜晚披上了一層溫暖的紗幔。我們並肩坐在寬大的沙發上,周圍的一切似乎都沉浸在一片和諧與安寧之中。


    羅莎琳捧著一本裝幀精美的散文集,她的嘴角偶爾輕輕上揚,似乎是被書中的某個情節或是一句觸動心弦的話語所打動。金色的長發柔順地垂落在肩上,隨著她偶爾的低頭而輕輕搖曳。


    我們剛剛結束一場戰鬥,本不該如此悠閑,但是在某個瞬間,我似乎感到了自己的喉結向上翻滾。長久以來,我和羅莎琳早成為別人眼中優秀的情侶,隻是一直不結婚。但是我知道,我們兩個人心中有同一人占據心頭那處山峰。


    我們失去她的時間太早了,甚至來不及好好道別,這份扼腕在阿比蓋爾再次出現時達到了頂峰。最終後悔沉澱成了執著,執著變成了一種山峰,讓我和羅莎琳都搞不清我們三人的感情究竟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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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爭催動了我和羅莎琳的感情,1939年的那個秋天,我和羅莎琳受了重傷。在我們兩人被運到不同的病房後,我和她醒來的第一件事是找到彼此。那天,我和她確定了內心的第一人是誰,也決定訂婚。


    沒辦法,巫粹黨來勢洶洶,法國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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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1年,安塔雷斯的間諜身份暴露,我以為他就是那個一直給阿不思傳遞消息的人。出於感激之情,我在手術室裏連軸轉了兩天,從死神手裏總算把這個活寶搶回來了。


    安塔雷斯醒了之後,第一句話就是:“呦,老子和艾比訂婚了。結婚戒指還在我口袋裏呢,怎麽樣,厲害把?”


    我突然後悔讓他活過來了。


    開玩笑的,哈哈。


    我打算等戰爭一結束就搞死這個小子。


    我相信豬頭酒館裏麵磨刀霍霍的阿不福思也是這麽想的,不開玩笑,對方差點就魔杖對準安塔雷斯鼻尖要戒指了。


    安塔雷斯笑得開懷,然後認認真真地對我說:“沒辦法呀,戒指是我最後的念想。”他的頭發在這幾年顏色似乎變淡了不少,淡金色的頭發褪成白發,我知道那是操勞過度的結果。


    男人笑了笑,最後露出一種極為落寞的表情,他看著窗外說:“維戈,你知道嗎?我啊,被丟下了,因為沒有追上那個人,所以隻能被丟下了。真是殘酷啊,但是我也隻能尊重她的選擇了。”


    他又說:“抱歉啊,恐怕下次見麵,我就已經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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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塔雷斯沒有說錯話,等到再見到他的時候,已經是他冰冷的屍體前。


    光榮的軍人安塔雷斯,死在了他家鄉的凍土之上。據說這小子死之前還用自己燃燒的身體穿到敵人的戰線前,他的死不可謂不光榮,甚至可以說是戰功赫赫。隻是在他的屍體前,我差點沒被他氣笑。


    這個人的死奪走了我和羅莎琳思念阿比蓋爾的唯一途徑,他贏得了太多,阿比蓋爾的愛和靈魂,最後全被這個男人全盤拿走了。甚至對方還緊跟著阿比蓋爾的腳步離開,一起去地獄共享永遠的安寧。


    阿比蓋爾是阿不思按在巫粹黨中的最大間諜,按照阿不思的說法,她在1927年就一直給他傳遞消息。一開始用的是假名,甚至信息都輾轉多人,但是父親又怎麽認不出自己的孩子。阿不思嚐試約見阿比蓋爾,甚至去一個個城市等著她。


    最終,在雨中的父親在一個街角等到了自己的女兒。從那之後,阿比蓋爾就一直作為阿不思的眼睛和耳朵存在,作為巫粹黨裏紮根最久的那枚釘子。


    阿不思本以為阿比蓋爾會乖乖聽他的話,因為安塔雷斯的事情,慢慢被排擠出巫粹黨中心。但那是阿比蓋爾第一次違逆了他的指揮,為了大局,阿不思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如一輛失控的馬車朝著深淵奔跑。


    阿比蓋爾渴求著死亡,在1927年的那個夜晚,在1928年那個廢墟,在1932年她跟隨格林德沃逃亡時,我就一次又一次認識到這件事。我和羅莎琳終究距離她太遠了,沒辦法拉回她。而安塔雷斯,他拿走了阿比蓋爾此生唯一的愛,選擇與她一起死在那個冬天。


    安塔雷斯嚐試勸說過阿比蓋爾,但最終如他所說的那樣,被阿比蓋爾丟下了。我們都以為是他主動逃出了巫粹黨,但實際上是被阿比蓋爾扔了出去,強製性地讓安塔雷斯去她認為“安全”的地方。


    ——————


    1945年,決鬥結束的第二天,阿不思找到了我和羅莎琳。他已經換掉了巫師的長袍,灰色正裝外披著一件黑色大衣,手裏拿著一個帽子和一根短手杖。他幾乎推掉了所有的聚會,找到我們這對隻想在家裏跳舞,共享二人時光的夫妻。


    阿不思對我們說:“他和格林德沃有一些年輕時候的私事要解決。”


    我傾向於那是他倆的餘情未了,現在怕不是還要去監獄裏麵波個嘴。


    而我也這麽說了,羅莎琳冷淡地看著阿不思,她和我一樣,恨阿不思為什麽不直接殺了格林德沃。但是我們無法親口責怪,因為我們都知道格林德沃是阿比蓋爾父親唯一愛過的人。


    阿不思勸說我們的理由很簡單:“在過去的二十多年中,格林德沃才是與阿比蓋爾相處最多的人。”


    我和羅莎琳牽著手一起站到格林德沃的監牢麵前,原因無他,我猜測某個單身男子到現在依舊對自己年輕時無果的愛情耿耿於懷。


    在看到阿不思的第一眼,格林德沃就開始了他的冷嘲熱諷,無視了我們兩個。我和羅莎琳也樂得清閑,看著兩個人被曾經的夏日折磨。他們一個人在監牢裏麵,全身上下被鎖鏈纏繞,一個人站在監牢外,滿身疲憊。


    他們爭吵的話題很快就到了阿比蓋爾,格林德沃斥責鄧布利多利用了一切自己可以利用的東西,稱他與魔鬼做了交易。他將阿比蓋爾的死亡,無數人的死亡,自己理想的破滅全歸結於鄧布利多身上。


    “那個女人為你而死,鄧布利多!她被你拋棄了,是我撿回了她!我以為可以讓她脫胎換骨,我把她看成我和你共同撫養的孩子對待,但是你看看你幹了什麽?你哄騙她跟你一起走在錯誤的道路上,甚至讓她為此拋棄了一切。”


    假如,我不認識阿比蓋爾的話,或許我就相信了他的鬼話。


    阿不思同樣如此:“那是誰執迷不悟!我為你感到悲哀,格林德沃,是誰害死了阿莉安娜?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以為我會逃避屬於我的責任嗎?三十年來的日日夜夜,我看著我雙手舉起屠刀,我知道上麵有血!我為她的生命懺悔終身,並希望終有一日,那悔恨也能將領於你!


    我看著我的女兒走上了不歸路但無法拉她回來,她的血管或許的確和你說的那樣流著格林德沃的血!但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走在什麽樣的道路上!力量和血緣,征服和愛,我們曾經的那些野心、藍圖、偉大的計劃,都建立在無辜者的鮮血上!”


    “那你呢,阿不思·鄧布利多,你為我可悲?我才為你悲哀,痛苦!你終究是個軟弱者,接受愚人強加給天才的枷鎖,你不能掙脫出去!你的才能足以讓你淩駕眾生,卻讓你自己跪在他們腳下!讓他們對你呐喊,讓他們對你啜泣,而你又獲得了什麽?


    你擊敗了我,很快所有人又會把你視為敵人!視為標靶!隻因世間皆是烏合之眾,他們隻會責怪你為什麽不能做到更多,哪怕你會為此付出生命!因為什麽,因為你就是那樣一個孤獨、古怪、完完全全沒有人在乎的怪物!”


    格林德沃仰頭大笑起來,轉過身,帶著他的鎖鏈走到深深的陰影中去了。


    ……


    我、羅莎琳還有鄧布利多一起走出那棟建築物中,我緊緊握住羅莎琳的手,夜風是那般冰冷。


    我對鄧布利多說,我最近聽說一個叫湯姆·裏德爾的家夥,他的思想有些危險。


    鄧布利多平靜地看著我,我知道,這個人現在身心俱疲。和格林德沃的世紀對決幾乎消耗了他所有的精力,然而實際上,這件事容不得他猶豫太多。


    我說:“我會殺了那個男人,然後偽裝成意外,一個巫師的意外。”


    羅莎琳跟在我身邊,懶洋洋地看著鄧布利多,仿佛一點都不在意那個巫師的生死。


    ——————


    事實證明,我殺死湯姆的決定是正確的。在阿爾巴尼亞,我們親自確定了當地一個農戶的死和湯姆有關,甚至拉文克勞的冠冕還被他做成了自己一個魂器。我和他在原始森林裏麵激戰,最終親自用短刀將他抹了喉。


    感謝湯姆·裏德爾做的這些孽,讓我完美逃過了被扔進阿茲卡班的命運。


    阿不思猜測湯姆的魂器或許不止一個,於是我們又找到一個日記本,並成功把它和冠冕一起用厲火燒光。


    一切都很順利,直到我們在岡特老宅發現了那枚戒指。


    那是複活石。


    鄧布利多想要拿走它,我搶先一步,死死按住他的手臂。最強大的白巫師名不虛傳,隻需要一個眼神和一個魔法就能讓我退下。千鈞一發的時候,我大聲喊道:“你難道忘了阿莉安娜和阿比蓋爾嗎?”


    前者因鄧布利多而死,後者為鄧布利多主動追向了死亡。


    鄧布利多的手垂了下來,我們一起消滅了那個魂器。


    鄧布利多對我說:“謝謝你,維戈。”


    ——————


    1971年,我去霍格沃茲當了魔咒教授。阿比蓋爾的學習會在霍格沃茲早已壯大成學校內一股強大力量,成功阻止了不少霸淩事件。我中途還為布萊克家的大少爺和波特家的大少爺擦了不少屁股,讓他們體驗了一把我當年沒來得及對安塔雷斯做的事情。


    把他們掛在禁林邊一下午。


    童年的遺憾總算是稍微被彌補了一些,我感到格外滿足。


    羅莎琳吐槽我是在那兩個家夥身上吃代餐,我覺得她在胡說,安塔雷斯長得比他們兩個都要好看一點。


    好在這兩個小子,一個隻是被寵壞了,一個和家裏有矛盾。


    我把那個叫斯內普的孩子的家庭狀況告訴了他們,在聽到他父親打罵他母親時,布萊克不出聲了。在聽到斯內普家可能很窮時,波特激動地對我說:“那簡單啊,我家賣洗發水的!讓我直接送他一屋子就可以了!”


    我:不是,你就隻聽下去一句對方家裏窮,可能用不上洗發水嗎?


    最後,我看著布萊克高高興興掛在斯內普左邊,喊著:“嘿朋友!讓我教你幾招怎麽對付你的家暴父親!”


    波特高高興興地掛在斯內普右邊,大聲說著:“嘿兄弟!以後你的洗發水被我包了!”


    斯內普站在兩個人中間,看起來有點像給他們兩個一人一個阿瓦達。


    我滿意地點點頭,嗯,看起來你們三關係變好不少了,教授我安心了。


    ——————


    就是關於斯內普那個鼻涕精的外號實在不好聽,好在後麵他本人也反對了。


    布萊克問他要什麽外號。


    斯內普淡定地清了清嗓子:“或許你們可以叫我混血王子。”


    布萊克:“好中二,你還是叫鼻涕精吧。”


    詹姆和莉莉一起陷入了沉默。


    斯內普環顧一周:“你們怎麽這樣?”


    總而言之,掠奪者裏麵多了一個操心的爹。


    斯內普一直堅定認為自己隻是編外人員,然後淡定地和萊姆斯看著詹姆和小天狼星發瘋。


    斯內普:嗬嗬,這個組織沒我不行。


    詹姆:嘿bro!我找到個超牛逼的惡作劇!據說是把一堆二踢腳捆一起點燃,要不要試試?


    斯內普:嗬,沒興趣。


    斯內普默默走到詹姆身邊,伸出手拿筆記本:讓我看看。


    那天霍格沃茲的城堡頂差點沒被煙花掀開。


    西奧多偷偷問我:“學長,是你把安塔雷斯的筆記本故意放在圖書館的吧?”


    我淡定地看著煙花,說:“不,你記錯了。安塔雷斯的筆記本,怎麽可能會在我手上呢。”


    準確的說,那是我和安塔雷斯當年在霍格沃茲,一起研究出來整理的各種魔藥和煙花的筆記。所以不算是我撒謊,這個筆記本,署名應該是維戈和安塔雷斯。


    實際上,在這個瞬間,我格外想念他們,想念曾經的那段時光。


    我看著夜空,對鄧布利多說:“這個煙花大會,我已經很多年沒有看到過了。”


    鄧布利多對我說:“我也是。”


    ——————


    詹姆和莉莉一起生了個孩子,小天狼星作為他們婚禮上的伴郎對著新郎新娘深情款款:“我可以加入你們嗎?”


    斯內普和萊姆斯淡定地把他從台上扔下去了,我和羅莎琳坐在下麵的觀眾席一起大笑。隻是笑著笑著,我突然想到了阿比蓋爾,假如我和羅莎琳結婚,她在台下,她又會怎麽想呢?


    “艾比肯定也會這麽幹。”羅莎琳對我說,她仿佛看出了我在想什麽,也有可能我們剛剛就在想同一件事情。


    我點點頭:“對,阿比蓋爾肯定是我們的證婚人。然後在我們宣誓的時候……”


    ——————


    “這不公平!”羅莎琳生氣地對我們說,“為什麽新娘就不能在親吻新郎後再去親吻證婚人?”


    阿比蓋爾有些無奈:“羅莎,這是你和維戈的婚禮。”


    “我覺得羅莎琳說的挺對,既然台上三個人,但是為什麽隻能規定兩個人接吻,難道我們不能親吻你的臉頰嗎?”我說。


    “怎麽連維戈你也……”


    “鏘鏘鏘,這不可以的啦!”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安塔雷斯仿佛是上了貓爬架一般,緊緊抱住阿比蓋爾,“艾比是我的妻子!不許動艾比!嗚嗚嗚,艾比,人家好害怕,就這麽一會會,就有人想要挖牆腳了~”


    “yue~”


    “yue~”


    我和羅莎琳一起對安塔雷斯做出一個白眼,阿比蓋爾則是騰出一隻手摸了摸安塔雷斯的腦袋。


    最後,最後自然是我和羅莎琳親,親完我們再給艾比臉上一人一個吻。安塔雷斯從一邊跳出來大喊著:“你們都親過了,那該我親親艾比了!”


    他跳到阿比蓋爾麵前,紅了紅臉又有點不敢下嘴,最後是阿比蓋爾主動按住他腦袋給對方一個吻。


    羅莎琳:“好遜。”


    我:“好遜。”


    阿比蓋爾:“嘴巴還挺甜的。”


    安塔雷斯:“哼哼,因為我今天特地吃了糖!”


    ——————


    我從夢中醒來,發現婚禮已經結束了。


    羅莎琳對我說,她剛剛做了一個夢,夢裏是我們的婚禮。我們四個人在婚禮上親來親去,最後隻能讓格林德沃和阿不思一起分開我們四個,然後讓他們繼續主持我們兩個的婚禮。


    我說:“那太可怕了,我剛剛也做得一樣的夢。”


    我又說:“說不定也可能不是夢,也有可能隻是某個真實存在的平行世界吧。”


    ——————


    【這條線,是隻有還沒有成為伏地魔的湯姆受到了傷害哈哈哈哈,我先道歉,道歉】


    【這條線因為沒了伏地魔,霍格沃茲內部有了學習會,阿不思本人清閑了一些,所以……鏘鏘鏘!成功讓掠奪者變成隻會搗亂的哈士奇,斯內普和萊姆斯是負責拉詹姆和布萊克的兩根繩子】


    【總而言之,是親世代全員he的世界!雷古勒斯和哥哥關係緩和了不少,斯內普的家庭問題也有了改善,媽媽和老爸離婚了(維戈:這個我熟,把親爹給賣了就行)果然萬惡之源是伏地魔嗎靠……】


    【最後維戈和羅莎琳的婚禮是夢境還是平行世界自由心證啦~】


    【附贈一個安塔雷斯和阿比蓋爾的死後番外:


    安塔雷斯在國王十字火車站驚醒,麵前是沉默不語的阿比蓋爾。為了懲罰自己,阿比蓋爾選擇保持自己死之前的摸樣,因為過度消耗自己生命換取魔力得來的白色長發,左眼暗淡無光,左邊的袖子隨風飄動。


    安塔雷斯沒說話,隻是伸出手,緊緊抱住了麵前的女人。


    阿比蓋爾被他抱了個踉蹌,跌跌撞撞著兩人一起倒在地上,但還是伸出自己那隻完好無缺的右手,輕輕拍著對方的背。


    這一次,永遠不會分開了。


    阿比蓋爾問安塔雷斯怎麽來的,安塔雷斯說是被炸死的。


    男人平靜地說:最後的最後,我也算是大出風頭了一下,隻是沒能做到和你一樣,讓格林德沃顏麵掃地。嘛,這麽想,還真是有些對不起他。


    阿比蓋爾微不可查地歎了口氣:都因為這樣死了……算了,既然你覺得滿足的話,我也不能說別的了。


    安塔雷斯:滿足嗎……來的時候,還有更早之前,很多人給我加油打氣,我的戰友,我的同學,還有你的親人。但是我總覺得假如拍我肩膀的人是你,就足夠滿足了。


    安塔雷斯:艾比,我總覺得,我一直跟在你後麵,沒辦法追上你。我總覺得,我是會被你下一秒就拋棄,就忘記的存在。我想努力地追上你,原因居然我自己也不清楚,仔細想想,可能就是愛吧。


    安塔雷斯:等到我真切意識到這點後,已經帶著婚戒被你給拋下了,所以……能再,不對,能嫁給我嗎?


    阿比蓋爾:在這裏?在這個死後的世界,沒有未來,也沒有時間限製的世界嗎?


    安塔雷斯:不是責任,也不是什麽附庸和束縛。我隻是單純地想和你結婚,或許婚也不用結,我隻是……想和你相愛。


    阿比蓋爾看著他,最後點了點頭,女人笑了起來:但事先證明,我現在可沒有左手哦。畢竟死了也是要接受懲罰的嘛,不過……偶爾破壞一下也不錯。


    左手重新出現,仿佛在一開始就在那裏一樣,兩人交換了戒指。最後緊緊握住對方的手,走進那道白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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