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岺州親了親她攏著秋光的白皙眉心。


    “早安。”


    屋子裏,林綴玉透過窗戶將小情侶你儂我儂的畫麵看在眼裏。


    秦姐站在她身後,憂心忡忡地問道:“會不會因為沈家的關係,念人小姐願意認下黎崇明?”


    林綴玉並不擔心這事。


    “念人這次回來明顯比以前懂事了很多,黎崇明本來就是她的親生父親,我的這個女兒啊,看著好說話,實際上……”


    她話音停頓了一會兒。


    “像一麵鏡子,別人什麽態度,她就回以什麽臉色,如果有一天她真的願意叫黎崇明一聲爸,那也是黎崇明自己的造化。”


    看著門口春念人上車離開,林綴玉抬手關上了窗。


    春念人重新開啟忙碌的巡演生活,每天排練然後演出時間過得很快。


    烏城這邊結束後,接下來的巡演城市是京市。


    轉機的時候,她正看著金融時訊,兩位主持人正分析著戰爭對全球金融的影響。


    “念人,登機了!”


    元夢看她用手機看著金融新聞,想起了宋思意那天向自己打聽春念人和沈岺州關係的事。


    她試探地問:“你跟沈岺州?”


    春念人莞爾一笑,清冷矜貴的麵顏一如既往美得令人心醉。


    “他是我男朋友。”


    元夢震驚看著她,大概是沒想到她和沈岺州真的在一起了,小聲問:“這是可以公開的嗎?”


    春念人聞言笑著頷首:“可以。”


    元夢按捺不住那顆分享八卦的心,拿出手機道:“我就現在就告訴她們,咱們舞團一枝花名花有主了!”


    海市。


    “查出來了嗎?”


    男人站在cbd中心最高的金融大廈頂樓,俯瞰這個城市最有價值的地段,聲音淡漠而冷。


    林臻將手裏文件袋遞給沈岺州。


    “唐月在您和春小姐認識第二天開始著手調查春小姐,這是唐月調查到的資料。”


    很明顯,在沈夫人有意查春念人之前,唐月就已經注意上春念人了。


    沈岺州骨節分明的手指取出裏麵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儼然就是春念人。


    很青春,顯然是她在華清讀書時期的照片。


    他往下看,是她參加大學開學典禮的照片,沈岺州停了下來。


    照片中春念人穿著白色舞裙,站在禮堂的暗紅色帷幕後的暗處,末顯清冷的眉眼清清淨淨。


    宛若世間美好在黑暗中降臨。


    林臻看他對著資料入神,識相且安靜地退出辦公室。


    手機鈴聲突兀地在安靜辦公室裏響起。


    沈岺州眸色沉暗,回到辦公桌後,卻在看見手機屏幕上來電顯示的名字後,麵色倏然和緩。


    他將文件袋和照片放在一邊,接通電話,坐在辦公桌後,聲音低緩柔和地問詢對方。


    “到京市了?”


    電話那邊的女聲亦是輕聲細語。


    “嗯,剛下飛機,現在跟大家等車去酒店。”


    春念人請元夢幫忙看一下行李箱,走到安靜地方,才跟沈岺州抱歉。


    “這次行程有些變動,中秋可能回不去了。”


    她聲音有些低弱,沒什麽底氣,畢竟她說過中秋要帶他回去見家長。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傳來沈岺州的聲音。


    “沒關係,往後延遲兩天也可以。”


    春念人輕聲問道:“嗯……真的嗎?”


    她說完就看見元夢在朝自己招手,示意自己車來了。


    不好讓別人等。


    她忙對沈岺州道:“車來了,我回酒店再打給你。”


    聽著她略帶急色的聲音,還有電話掛斷的提示音,沈岺州罕見有些無奈。


    他放下手機,看著壓在文件袋上的照片,把照片拿回手裏。


    照片很多,麵上那一張是他剛剛看的第三張。


    華清的林蔭道上,春念人麵色略微有些著急,像是上課要遲到,趕著去教室。


    他一張張翻過,每看完一張後疊放在底下。


    一遍又一遍的循環,就像在參與她那段他沒有出現的人生。


    另一邊元夢看著打完電話回來的春念人,打趣她。


    “怎麽?都已經回了海市,馬上就要見麵了,還膩膩歪歪呢!”


    她一臉嫌棄戀愛酸臭味的表情,話裏卻狠狠的羨慕。


    “我走了,單身狗一個人吃月餅也挺好的。”


    春念人輕笑道:“中秋快樂啊,我的新晉首席元夢小姐。”


    宋思意在這個秋天,在她時任海市舞劇院芭蕾舞團首席,滿十八年那天,告別了舞台。


    老將退場本來挺傷感的事,但元夢通過了舞台的考核,成功晉升了首席。


    元夢是宋思意一手提拔上來的得意弟子,也算是薪火相傳了,大家都很開心。


    沒過多久,春念人叫的車也到了。


    她放置好行李後上車。


    司機詢問並確定目的地。


    “您好,是前往金融大廈嗎?”


    春念人看向窗外,微微一笑。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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