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剛射中一個——”從射擊的攤位出來,陸羽剛想向著陸小小那裏過去,卻看到她身邊站著一個不算陌生的身影。


    慕……少傾……


    陸羽沉默了,腳步也停了下來不再上前。


    從以前開始這個男人就熱衷攪他的局,在他和陸小小在一起的時候橫插一腳。


    總是很討厭,現在也是。


    低頭看看手裏剛剛贏來的檀木梳子,陸羽低頭笑了一下。一股難以言說的苦澀從內心深處湧上來。


    時間是能治療一切傷痛的,可有些傷痛哪怕我已坦然,每次觸碰還依然會痛。


    他已經甘心隻做一個弟弟了,他也甘心這一刻默默的停下腳步看著她和他一起並肩遠去,隻是心中依然苦澀。


    他——為她梳發,卻是叫她給另外一個男人看。


    咬著唇,深深的呼吸,陸羽在心裏默默地告訴自己:陸羽,沒關係的,至少她是幸福的。


    回身,陸羽最終還是沒有過去,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在問朋友:“喂,你有沒有帶梳子啊,剛才被刮了一下,我頭發都亂了。”


    “唉,不是吧,我包放在酒店啦,沒有帶梳子。”


    “唔,真是頭疼。”


    陸羽看了眼手裏剛得來的梳子,停下來道:“喂。”


    那女孩見有人站在她麵前,本能的仰起頭來,陸羽勾了下狹長的眸子搖了搖手裏的梳子:“你用吧。”


    陸羽說完就把梳子隨手插在了她發上,擦身而過。


    女孩愣愣的看著他的背影,許久許久才喃呢了一句:“遙遙,我、我覺得我戀愛了。”


    “神經病,你連人家叫什麽都不知道就戀上人家了,怎麽了準備發懸賞令通緝?”


    女孩癡癡的笑:“也不是不行啊,他好帥啊,我一定要叫家裏人查一查他。”


    被叫遙遙的女生無奈的搖了搖頭,擺手:“你沒救了,我總算是知道你爸為什麽老控製著你,不叫你出來了,你真是夠麻煩的。你能矜持點嗎陳語嫣,你和你的名字真是差了十萬八千裏。”


    “可他真的好帥啊。”


    遙遙已經無語了死拖著她走,燈火闌珊中陸羽早就沒了影子,可陳語嫣還在看。


    人生的每一次相逢,都有可能是一場愛情開始的訊號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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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慕少傾走在一起是很有壓力的,尤其是在人潮擁擠的時候,所有女人都奮力想要擠到他身邊去。


    陸小小有兩次都被人潮給衝撞開了,第三次的時候陸小小幾乎要怒了,視線瞪向那個擠走她的女人。


    “喂,你擠開我幹嘛,沒見我們是一起的嗎?”陸小小怒目而視。


    那女人倒也挺橫的,打量著她冷笑:“一起的?這邊的女人都是和他一起的,從剛才就和他一起。”


    陸小小氣結,這女人!


    “我的一起和你們的一起不一樣!”陸小小怒。


    那女人笑的更加厲害了:“別裝了大家都是來看帥哥的,有什麽不一樣啊。”


    這女人顯然不是在那個對詩的攤位站著的,所以完全不知道陸小小和慕少傾真的是一起的這回事。


    而慕少傾走了幾步之後就發現身邊的陸小小不見了,眉頭已經簇了起來了。


    他本來是打算牽著她的手走的,誰想到那女人竟似乎防備著他一般,雙手死命握著那個破燈籠讓他很不爽。


    現在她又被人潮衝走了,慕少傾終於是不爽了。


    回眸,銳利的桃花眼一掃就在不遠處看到了她,慕少傾緊接著大步流星的跨了過去。


    這邊陸小小還不等回嘴呢,慕少傾的聲音已經先一步響了起來:“陸小小,你要是這麽一路丟下去,我這一晚上的時候難不成要全部用來找你?”


    陸小小見他到了自己身邊,扁扁嘴有些委屈:“那我不是被人流衝散了嗎?怪我啊,真是的,我明明才是受害者,竟然還被當成了花癡。”


    她麵前的那女人早在慕少傾過來的時候眼睛就已經瞪的很大了,此時聽到陸小小和他說話,臉刷的紅了。


    她這時候才驚覺,人家真的和她不一樣,羞的就差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慕少傾卻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徑直站到陸小小麵前命令道:“把燈籠給我。”


    陸小小乖乖的遞了過去,慕少傾滿意的用左手提著燈籠,右手就勢抓住她的左手握在手心裏道:“這樣就不會再被衝散了。”


    手被他抓住手裏,陸小小臉色染上一層紅暈,咬著唇不自在道:“那個,要不我扯著你衣服吧,這樣也能不丟。”


    慕少傾桃花眸微眯,唇角勾起:“真是心機深重,因為我穿著浴袍,想要故意把我衣服扯開嗎?何必這麽麻煩,回去之後我給脫給你看。”


    四周哄的傳來一聲聲低叫,似乎有人在小聲的說:“鼻血,鼻血流出來了。”


    陸小小咬牙切齒。


    誰!誰這麽沒出息啊!還流鼻血!


    抬起頭來瞪了眼,陸小小憤恨的拽他:“快走了啦,流氓!”


    慕少傾樂嗬嗬的被她拖著走,殺出重圍,兩個人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這之後便再也沒分開。


    一路到了麵具攤,陸小小隨手抓了個狼麵具給他。


    慕少傾擺弄了一下戴上問她:“合適嗎?”


    陸小小奸詐一笑:“和你的氣質真是符合。”


    對,非常非常的符合,慕少傾就是隻狼,純粹的狼。


    慕少傾挑眉:“是麽,可我覺得你的狐狸麵具和你的氣質不符合。”


    陸小小皺眉:“我戴著不好看?”


    不能呀,陸羽明明說很好看的。


    慕少傾聳肩在攤位上撥弄,一邊找一邊道:“我是覺得有更適合你性格的麵具,找到了,還真有。”


    將一個麵具遞到陸小小麵前,慕少傾道:“這個比較合適。”


    這些麵具都是畫的藝術向,比較好看但不太寫實,陸小小隻看出來是動物,但卻是分辨不出什麽東西:“煙圈黑黑的是熊貓?不對啊,熊貓耳朵又不是尖尖的。”


    慕少傾挑眉:“是小熊貓,就是浣熊。又呆又二,粗線條外加特別膽小,最適合你了。”


    “你自己戴吧!我就戴我這個!哼!”陸小小氣的甩開他的手轉身就走,慕少傾失笑,急忙追上去重新抓住了她的手:“等下還有煙花吧,哪裏看煙花好你知道嗎?”


    “誰要和你去看煙花啊,放手!”


    “放手?我慕少傾的字典裏沒有這兩個詞。”


    “無恥。”


    “這兩個字我字典裏有。”


    “……”


    燈火搖曳中,一身櫻花和服的女子和一身藍白浴袍的男子,一個戴著狐狸麵具,一個戴著狼麵具,一邊吵著一邊緊握著對方的手。


    任何路過這兩個人身邊的人都會停下來看一眼,然後會心一笑。


    最好的愛情,或許就是這樣,吵著架卻還能牽著手一起走。


    陸小小和慕少傾拌嘴了一路早就累了,從見到他就狀況連連,陸小小也搞不清楚他為什麽大老遠跑來,甚至也沒問,就這麽一路走一路吵,還一邊玩一邊吃東西,結果就不知不覺的走到了人煙稀少的地方。陸小小仔細分辨了一下,指著一條路道:“走這裏,穿過去是草地,那裏看煙花不錯。”


    慕少傾看了一眼那路,再看看她的和服道:“這條路這麽不好走,你這樣怎麽過去。”


    陸小小低頭看了一眼再看看那路,也心裏沒譜了,三年前路還挺好走的啊。其實陸小小不知道,這路三年前也不好走,那時候隻是陸羽把路旁邊雜草什麽暫時清理了而已,這裏又不是誰家後院,三年沒來野草早就長瘋了。


    慕少傾把手裏的燈籠向她手裏一遞道:“我抱你過去。”


    “啊?”陸小小遲疑的退了一步:“不、不要了吧,要不去別的地方看也好。”


    被他抱著這種事情,好害羞啊。


    慕少傾挑眉:“我就要去最好的地方看。”


    陸小小咬著櫻唇,臉漲的有些紅,掙紮了一下陸小小輕輕點了點頭:“好吧。”


    說是掙紮,其實陸小小內心裏妥協的特別快。


    嗯,矜持是有必要的,但——和喜歡的人親近誰不願意啊。


    真的狠狠的拒絕對方。— —她又不是傻子。


    慕少傾滿意了,走上前去駕熟就輕的將人一個公主抱將人抱了起來。


    “抱緊了,這裏比較抖,如果掉下去的話你會從這裏一直滾到山腳下。”


    陸小小額頭上滿是黑線,伸出手環住了他的脖子。


    慕少傾嘴角扯起一絲不易覺察的溫柔淺笑,黑暗裏格外動人,隻可惜陸小小沒有看到。


    在林間的小路穿梭,四周被驚動起的螢火蟲在兩個人一路走過的路上翩然而舞,就仿佛被紅燈吸引著一般。


    陸小小頭靠在慕少傾肩膀上,不自覺的驚歎:“好美。”


    慕少傾略微側目,眼角掃過她安靜美好的臉龐,應道:“的確好美。”


    陸小小失笑:“你看什麽好美啊,我在說螢火蟲,都在你後麵呢,你又看不到。”


    慕少傾也跟著笑了起來,將她抱的更緊了一些:“我在說你。”


    陸小小不自覺轉而看他,水眸撲閃,慕少傾目不斜視繼續看著前方。


    “別用那麽無辜的眼神看著我,我會忍不住吻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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