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書臣皺著眉,目光中帶著幾分惱怒。


    “這兩個小兔崽子,又在搞什麽名堂!”


    秋庭桉揉揉眉心,“軍營不是平凡之地,他倆身份特殊,實在不宜在牢房待在太久。”


    裴書臣冷哼一聲,“他們也知道自己身份特殊?做出這等莽撞之事,就得讓他們吃點苦頭。”


    話雖如此,他還是緩緩站起身來,“罷了,老夫且去軍營走一遭,看看能不能把這兩個惹禍精撈出來。”


    秋庭桉也跟著起身,“師父,我與您一同前去。”


    季川急忙道,“那我也去,畢竟此事因我而起。”


    裴書臣看了他一眼,畢竟聞衡的心結要解開,這孩子或許有所幫助。


    便算是默許了——


    三人匆匆趕到軍營,幸而秋庭桉的首輔之印,將士還是認識的。


    那將領見裴書臣等人前來,行了個禮,卻仍一臉嚴肅。


    畢竟身上他倆身上,還有襲擊聞衡的嫌疑在,如此放人,確實不妥。


    “老夫知曉軍中有軍規,但這二人身份特殊,你且先把他們帶出來,老夫自有處置。”


    “一會兒老夫自會去診治你們將軍。”


    將領猶豫了一下,還是命人打開了牢門。


    時序政和季祈永從牢裏走了出來,兩人衣衫淩亂,臉上還帶著幾處擦傷。


    “師父……”季祈永撇著嘴,看見秋庭桉的一瞬,眼淚汪汪的撲到秋庭桉懷裏。


    秋庭桉見了心疼,摸了摸他的頭,“有沒有傷到哪裏?”


    季祈永搖頭,“我們隻是和他們切磋了一下,並無傷亡。”,心有餘悸的抱緊了秋庭桉。


    裴書臣則看向時序政,眸光閃動,帶著幾絲怒氣。


    時序政看到裴書臣,眼神中閃過一絲心虛,“師父,您來了……”


    裴書臣瞪了他一眼,“你這軍醫當得可真威風,夜闖軍營,還襲擊將軍,玩的很開心?”


    時序政低下頭,“政兒知錯……”


    這個時候,道歉就是最管用的——來自時序政二十年的經驗之談。


    裴書臣的規矩,這種時候敢頂嘴,那……


    不能想、不敢想……


    “老夫沒時間管你們,你——跟我去找聞衡。”


    “你倆——”裴書臣看向季祈永和時序政。


    季祈永揪緊了秋庭桉的衣角,一臉緊張的看向秋庭桉。


    “師父——永兒之過,我親自教導便是。”


    秋庭桉可不舍得季祈永再丟裴書臣手裏,一次就夠了,小孩該害怕了。


    一旁時序政,眼皮都快眨抽筋了,也沒換得秋庭桉改變主意。…


    “師父……那我就跟您老人家一起去軍營!”


    “你回去,跪省。”


    好了……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兵分三路後——


    一路上,季祈永都窩在秋庭桉懷裏,不肯抬頭,也不怎麽說話。


    他實在不喜歡牢房,那地方……總讓他回憶起一些不好的事。


    “怎麽了?怕挨揍?”


    搖搖腦袋,靠在秋庭桉懷裏,又點點頭,小狗般哼唧幾聲,也不說到底怎麽了。


    “來——你坐過來。”


    秋庭桉拉起季祈永,讓他跨坐在自己懷裏,一手摟住他的腰。


    “我問你三遍,三遍之後,如果再不好好說話,我有辦法讓你張嘴,你喜歡那種辦法嗎?”


    季祈永抿抿唇,隻是伏在秋庭桉懷裏,“我說……我說……”


    “牢獄裏……我想到了那次下獄,還有您當時說要殺我——”


    “您那日為何派人搜查東宮,您是不是不信永兒……”


    季祈永聲音越來越輕,最後幾乎呢喃一般。


    秋庭桉將他摟的更緊些,手指腹輕輕揉著腰。


    “不是我不信你,而是那日,確實可疑,我是怕你被其它人抓了把柄,原本想若是真搜出罪證,我便幫你瞞下來。”


    秋庭桉聲音溫柔,語氣溫潤。


    “至於要殺你,是為師不對,不該說如此傷你心的話,給你道歉,好不好?”


    其實秋庭桉因為這事,給季祈永道歉,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隻要季祈永偶爾想起來,秋庭桉就會很認真的跟他道歉。


    從不會糊弄於他,哪怕有時候季祈永隻是想討些好處。


    “還有其他問題嗎?”秋庭桉溫柔的哄著懷裏的人。


    季祈永搖搖頭,“師父……”,眼眶紅紅的,“我真的知道錯了……”


    他想要的就是秋庭桉肯定的愛——


    秋庭桉吻了吻他額頭,“下次不要這麽莽撞了,我和你翁翁也會著急的。”


    “我知道了……”季祈永點頭。


    秋庭桉繼續抱著季祈永,笑了笑,“該不該罰?”


    “長個教訓,好不好?”


    秋庭桉很少在訓話的時候,去用這種商量的語氣,但今晚之錯,七分在時序政,三分在季祈永。


    加之,索幸也並未闖出什麽大禍,且還陰差陽錯解了裴書臣和聞衡的誤會。


    不宜動了真罰,傷了崽子的心。


    但私自不經商量,擅自行動,也是事實。


    該罰,但不宜罰重。


    季祈永羞紅著臉,又羞又怕,但還是守著規矩。


    “請師父讓永兒長教訓——”規規矩矩請罰,掀開衣袍。


    秋庭桉沒說什麽,手掌給幾乎捂暖,微微發熱後,方才將手指抽出。


    雖然比起板子來說,不算疼,卻讓季祈永的臉燒的通紅。


    他幾乎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藏起來。


    …


    秋庭桉動作一直不急不緩,一隻手掌按在季祈永背上。


    另一隻手,一下接一下的落下。


    但他又不敢動。


    變熱的同時,痛意也在加劇,季祈永忍不住想伸手捂住,又不敢那樣做,隻能咬著唇忍著。


    一雙眼睛因為疼,淚霧蒙蒙,可憐兮兮的看秋庭桉。


    “知道疼了?”


    “……知道了……”


    “該怎麽認錯?”


    可憐崽子,紅著臉,主動把爪子背後。


    嘶……好燙……


    “不該……不該不同長輩打招呼,就擅自行動。”


    “永兒知錯了——謝謝師父責罰——”紅著臉乖乖認錯,聲音嬌嬌軟軟的。


    “好了——長教訓了?”秋庭桉把人拉起來,圈在懷中,低頭吻在崽子紅潤潤的嘴唇上。


    那口唇柔軟的讓人心底都跟著發酥,尤其季祈永臉蛋紅的嬌豔欲滴。


    秋庭桉也沒勉強,捧著季祈永的臉,細細看了看,又低頭在季祈永唇上落下一個吻。


    “罰了你,可委屈?”


    季祈永搖頭,雙手環著秋庭桉的腰身,把臉埋在他懷中,“永兒犯錯是事實,不委屈的。”


    “不過……”


    “有些疼……”


    季祈永趴在秋庭桉懷裏小聲嘀咕,他現在好痛,好想讓秋庭桉摸摸,安慰幾句。


    “都沒事。”


    秋庭桉捏捏他耳朵,故意逗他,“還用揉傷,上藥嗎?”


    季祈永臉唰的一下,炸紅,雙手推搡著秋庭桉的胸膛,將臉藏起來。


    秋庭桉輕笑:“不會缺我們年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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