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把陳老送回他住的地方。


    是個有些年代的小院子。


    院子裏擺了桌椅,秦暖泡了壺茶出來。


    倒了杯,遞給陳老。


    陳老扭頭。


    秦暖嘖了一聲,笑著調侃,“師父,您怎麽和陽陽一樣?”


    陳老冷笑,“我們是祖孫,像一點有什麽問題?”


    都說老小孩老小孩,還真沒說錯。


    秦暖湊過去,討好道,“沒問題,一點問題都沒有。”


    “我決定了,等過段時間就把陽陽接過來。”


    陳老繃著一張臉,“真的?”


    秦暖見他明明心裏高興的不行,還冷著臉的樣子,憋住嘴角的笑。


    “真的。”


    陳老哼了一聲,接過茶杯。


    勉勉強強抿了一口。


    放下茶杯,身子朝後依靠,幽幽開口,“說吧,是不是因為你和你師兄已經找到應對的辦法了?”


    “師父,您真神了?”秦暖漂亮的眼睛微微睜大,搬著屁股下邊的小凳子朝陳老身邊挪。


    一副崇拜的模樣,“您怎麽知道啊?算出來的嗎?”


    “我聽師兄說,您以前還給人算過命,比專業的道士算命還準。”


    “師父,我這輩子就沒佩服過什麽人,您是唯一一個。”


    “我和您說,您在我心中如師如父,我對您的敬佩......”


    “停停停,打住,打住!”陳老連忙打斷她的彩虹屁。


    好聽的話誰都喜歡聽,但他已經從外孫女哪裏聽過了。


    有免疫能力了。


    不至於被她的糖衣炮彈給迷惑。


    “老實交代。”


    “哦,好。”秦暖癟了癟嘴,老老實實坐在陳老身邊匯報。


    陳老看著這一幕,嘴角揚起一個微不可察的弧度。


    這孩子和以前是不一樣了。


    放在以前,她隻會認錯,哪能說這些好聽的話來哄他。


    這樣挺好。


    至少不管發生什麽事,她也有個發泄的借口。


    十分鍾後。


    秦暖說的口幹舌燥。


    陳老遞過去一杯茶,“我就是問你是不是有應對的辦法,你和我說這麽仔細幹什麽?”


    “就差把實驗數據從頭到尾背下來了。”


    秦暖:“......”


    她還是喜歡以前的師父。


    話不多。


    也不會訓她。


    現在有了陽陽,她就不受寵了。


    喝了口茶,低眉順眼,“對,您說的都對。”


    “那現在您還生氣嗎?”


    陳老又哼,“做飯去!”


    秦暖微笑臉,放下茶杯,輕聲細語,哄小孩兒似的,“中午您想吃什麽呀?”


    “滿漢全席。”


    “好嘞,炸醬麵。”


    秦暖起身朝廚房走。


    陳老看著她幹脆利落的背影,氣笑。


    這孩子......


    忽然,視線一頓。


    看到門外站著一個人。


    陳老神色微變,臉上笑意盡數收斂。


    小院子的門是鏤空欄杆式的,雖然隔得遠聽不到說什麽,但能從外能看到裏邊。


    顧老夫人是來這裏看一個老姐妹。


    她不知道陳老住在這裏。


    經過的時候,意外看到陳老和一個年輕的小姑娘在說話。


    陳老在外人眼中的形象,是德高望重的國醫泰鬥。


    雖然對人溫和,但絕對不會笑的那麽隨意又寵溺。


    像是對咱家的孩子,能罵也能誇。


    又氣又無奈。


    小姑娘是背對著門口的方向,隻能看到一個背影。


    她看著莫名熟悉,鬼使神差就下車走過來了。


    誰知,就看到了秦暖。


    讓她不知道該怎麽對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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