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不知說了什麽,顧西沉沉聲微顫:“我們馬上回去。”


    掛了電話,拿著手機的手在顫抖。


    他看向秦暖,嗓音艱澀:“媽不太好,讓我們回去一趟,抱歉,這次我又要失約了。”


    能讓他說出不太好,肯定很嚴重。


    秦暖不是無理取鬧的人,當即說道:“我和你一起回去。”


    顧西沉握上她的手,深深看著她:“好。”


    冷二開車,左硯坐在副駕駛。


    從後視鏡看了眼,老板的臉色很難看。


    看來老夫人的情況真的很不好。


    不知道夫人能不能救老夫人。


    路上,顧老夫人的具體情況已經發到顧西沉手機上了。


    顧西沉遞給秦暖。


    秦暖看了一遍:“是毒,之前沒出現過,很霸道,會劇烈加速人/體器官衰敗........”


    她頓住,看向顧西沉:“我沒有把握。”


    這種毒和百草枯都能相提並論了。


    世界上至今都沒人研究出來百草枯的解藥,也可以說沒人能研究出來。


    顧老夫人現在被吊著一條命,即便是她到了,也隻能幫她減輕痛苦。


    最多兩天時間。


    顧西沉沒說話,靠在椅背上,眸色暗沉。


    那是一種瀕臨憤怒邊緣的壓抑。


    無能為力。


    顧西沉這種身份的人已經沒有多少事情讓他感到無力。


    可麵對生死,眾生平等。


    握上他的手,秦暖也沒再說話。


    腦海裏浮現這些年她和顧老夫人之間的點點滴滴。


    剛和顧西沉在一起的時候,老夫人對她很好很好的。


    就算確定她和道爾家族有關係,還是刺殺顧西沉大哥的凶手,老夫人都依舊相信她。


    可忽然態度就變了。


    像是生死仇敵。


    她和顧西沉離婚,老夫人占了很大的原因。


    到現在她都不知道原因。


    忽然,肩上一沉。


    秦暖側眸,雙眸微顫。


    “暖暖,她是個很好的媽媽。”


    顧西沉伏在她頸間,聲音沉悶顫抖。


    她感覺到脖子上一片溫濕。


    秦暖心尖微顫。


    顧西沉........哭了?


    秦暖嗓子發硬:“嗯,我知道。”


    腰間一緊,被緊緊抱住。


    秦暖默了片刻,抬手輕輕拍著他的後背。


    再強大的人,在麵對親人的時候總是會流露出幾分軟弱。


    左硯在前邊一聲不敢吭。


    車廂裏安靜的可怕。


    忽然,顧西沉開口,出口成冰:“不管是誰,我讓他死。”


    每個字都裹挾著暴戾的殺氣。


    秦暖神色微頓:“好。”


    除了道爾家族,沒別人了。


    季成州這一次的決定,將會加快他的滅亡。


    到老宅,老宅的醫生一個個低著頭,顧長風正在發火。


    “什麽叫無能為力?你們不是醫生嗎?救人啊!”


    他低聲嘶吼,雙眼發紅,像是瘋了一下撕扯著在場的幾個醫生。


    “你們現在就進去,進去解毒,去!”


    在外強勢了一輩子的顧長風此時彎下了脊背,低下頭顱。


    “算我顧長風求你們,求你們救救她........”


    在場的人紛紛垂眸含淚。


    管家扶著顧長風到一邊坐下,聲音微微哽咽:“老爺子,老夫人會沒事的,三少夫人馬上就到了,您不是說三少夫人的醫術比陳老還厲害嗎,一定能救老夫人,一定能!”


    顧長風抹了把眼角的淚,像是看到了希望:“對,你說的對,秦暖一定能救老婆子,那可是她的婆婆,她一定能。”


    “她人呢?人呢!為什麽還沒到?!”


    失去妻子的恐懼讓他做不到淡定。


    “應該馬上........”


    “三少回來了!”


    張媽連忙迎上去,見到顧西沉身邊的秦暖,眼淚一下子就落下來了。


    “夫人,老夫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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