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夫人對家裏的傭人都很好,感情深厚。


    現在老夫人出事,家裏沒有一個人不擔心的。


    顧長風衝過來,兩眼發紅盯著秦暖。


    對於這個曾經多次派人追殺她的人,秦暖打心眼裏沒什麽好感。


    即便這個是她的公公,陽陽的親爺爺。


    秦暖對他點頭:“我先進去看老夫人。”


    從顧西沉手裏接過藥箱,剛走兩步被顧西沉拉住手腕。


    回頭看到顧西沉眸底的求情。


    “我會盡力。”


    秦暖進去後,客廳安靜的可怕。


    良久,顧長風啞著嗓音開口:“以前的事是我做的不對,等你媽媽好之後我會給她道歉。”


    “爸,媽不是因為秦暖才這樣的。”


    “顧西沉,你什麽意思?”


    顧長風一下子怒起來:“那是你媽!”


    顧西沉下頜緊繃:“我知道,但秦暖是個醫生,她不是神。”


    逼著秦暖救人,如果救不了是不是就要把責任推在秦暖頭上。


    這些話顧西沉沒說,說了顧長風會更憤怒。


    顧長風拿起手邊的茶杯朝顧西沉砸過去,聲音冷的嚇人:“你敢發誓你媽中毒和秦暖沒有半點關係!”


    聞言,管家和張媽立刻把客廳裏的人帶出去。


    偌大的客廳之後顧西沉父子兩人。


    金黃色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


    卻驅不散房間冰冷的溫度。


    顧西沉抬手摸了下額頭,指腹上沾染血跡,他垂眸,良久問:“爸,你當真不知道秦暖真正的身世嗎?”


    顧長風愣住。


    他知道。


    老三和徐家的交易就是用秦暖的身世換來的。


    這件事還是他促成的。


    他怎麽會不知道。


    可現在他的妻子中了毒,生命垂危,處理不了背後的人,總要有個人承擔怒火。


    秦暖是季家的少主,理應她來承擔。


    見顧長風不說話,顧西沉就知道他打的什麽主意。


    “我們上午剛領了證,她現在是我的人,誰都別想動她一根頭發。”


    顧長風不敢相信這是顧西沉說出來的話。


    “你親媽重要還是一個女人重要?”


    顧長風在讓顧西沉做出選擇。


    選老夫人,今天秦暖走不出顧家的大門。


    選秦暖,顧西沉以後就再也進不來顧家的大門。


    顧西沉氣息冷沉,眸底猩紅:“爸,您不是是非不分的人。”


    顧長風壓低聲音怒吼:“我就是!”


    “是要和你媽有關,我是非不分又怎麽了?!”


    “我愛了她一輩子,護了她一輩子,為什麽現在我就護不了了?”


    “我在你外婆麵前發了誓,這輩子都要護著你媽,不讓她受一點委屈,你憑什麽,那個秦暖又憑什麽!”


    顧長風氣的發抖:“你知不知道秦暖到底是什麽人?”


    “秦暖的外婆叫辛舒,你外公臨死前都念念不忘的人也叫辛舒,梅家因為辛舒家破人亡,辛舒還能改名換姓嫁給了宋輕舟安度晚年,你來說,秦暖憑什麽不救你媽!”


    “你媽能在知道真相後,不弄死秦暖都是看在你的麵子上。”


    “她能為你做到這個地步,你呢?”


    顧長風怒道:“今天你媽這樣,和季家脫不了關係,她現在是季家的人,就該承擔我們的怒火。”


    “你想要護著她,可以,你現在就給我滾!”


    顧西沉現在才明白,為什麽他媽忽然對秦暖態度大變。


    外公家家破人亡,外婆是被氣死的。


    他說不出來上一代的恩怨和下一代沒關係這種話。


    可秦暖就要承擔無名怒火嗎?


    下毒的人已經死了,但季成州肯定會做兩手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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