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骨嶙峋,破舊的衣服穿在身上直晃蕩。


    花白稀疏的頭發整齊攏到腦後。


    身上的衣服雖然破,但幹淨。


    “老人家,您哪裏不舒服?”


    老太太抬起發黃的臉,剛張了張嘴,忽然朝地上栽下去。


    一陣驚呼,秦暖臉連忙喊人,先走過去。


    查看一番,低血糖,餓的暈倒。


    張力和夏禾過來,把老太太扶進去。


    後邊還有來看病的人。


    但道德素質都很高,讓秦暖先去給老太太看。


    他們可以排其他醫生隊。


    秦暖感謝他們的體諒。


    理療室。


    “現在怎麽還會有人暈倒是因為餓的?”


    夏禾雖然是小城市的,但家裏還算有點錢,再加上獨生女,沒吃過苦,也沒見過真正的饑餓和貧苦。


    但人很善良,同情人很強。


    看著老太太瘦的不成人樣,眼睛都紅了。


    秦暖很淡定:“不管在什麽時候,什麽地方,都有吃不飽穿不暖的人,更別提生命去看病了。”


    這也是師父曾經到處義診的原因。


    總要給貧苦的人一個活下去的希望。


    至少做到力所能及。


    張力比夏禾年歲大,曾經去西藏支援過。


    一望無際,人跡罕稀的高原山脈,那是有人窮盡一輩子都走不出來的地方。


    車子經過荒無人煙地帶時,甚至能看到風化的人骨。


    當時帶隊的老師解說,隻有病重不想死的人才會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從山脈中走出來。


    尋求一絲生機。


    但多半都死在半路上了。


    荒原延綿,就算親人去找,也根本找不到。


    就那麽暴屍荒野。


    他更能體會到疾病帶來的痛苦。


    “秦小姐,那我先出去,夏禾在這幫您。”


    秦暖點頭:“好。”


    讓夏禾去她的診室裏拿糖。


    那些糖還是顧西沉放在她包裏的。


    這幾天她的精神食欲都不好,怕她體力不支暈倒在外邊。


    但又不敢阻止她出來義診。


    怕她一個人在家,想不開。


    也不知道顧西沉那邊現在怎麽樣了。


    “師姐。”


    夏禾把一盒糖都拿過來,剝開一顆放在老太太嘴裏,又拿出一顆給秦暖。


    “我看您的臉色也不太好。”


    秦暖接過來,勉強笑了笑:“我沒事。”


    其實她確實感覺到頭暈。


    也不敢逞強。


    坐下休息了會,拿銀針給老太太針灸。


    人中穴,十宣穴.......


    下針手法精準迅捷。


    一看就是老手。


    夏禾看得認真。


    沒一會,老太太幽幽轉醒。


    睜開眼,茫然看著兩個仙女一樣漂亮的姑娘。


    顫顫巍巍起身:“謝謝你們.......”


    一開口的聲音就想讓人落淚。


    看著身下幹淨的床,連忙起身,一舉一動都是底層窮苦人的拘謹。


    夏禾最看不了這種。


    “這裏是醫館,病人不分高低貴賤,您快躺下。”


    眼淚從老太太深深的眼尾溢出。


    “老婆子遇到好人了,遇到好人了啊!”


    她看著秦暖,小心翼翼問:“你們這看病真的不要錢嗎?”


    秦暖點頭:“是。”


    “那,那我經常咳血是怎麽回事?是不是快死了?”


    即便過的辛苦,卻還是渴望活著。


    死亡是最可怕的事,一旦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


    一捧黃土誰能記得。


    “我剛才給您把過脈了,你是因為經常不吃飯引發的胃出血。”


    秦暖說:“不是什麽大病,以後好好吃飯就行。”


    “真的?”老太太眼睛都亮了。


    “嗯,真的。”


    中醫講究‘養’,忌多思多慮。


    很多病其實不是什麽大病,就怕生病的人想不開,鑽牛角尖。


    沒病都能發展成抑鬱症。


    生病沒死,最後死於自殺的人不在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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