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格還非常高。


    但老太太輕鬆打開了。


    取出一顆遞給秦暖,很小心的動作:“秦醫生怎麽也有低血糖啊?”


    秦暖接過來,笑了笑:“我剛生完孩子兩個多月。”


    “是嗎?”老太太枯皺的臉上笑意真誠:“恭喜秦醫生。”


    秦暖一邊剝糖紙,一邊問:“您是一直都住在這裏嗎?”


    “不是。”


    老太太見秦暖想聽,歎氣:“我家本來條件還算不錯,我和老伴兒做了些小生意,有個兒子,普普通通的生活,算是幸福美滿。”


    她臉上的笑意不像是作假。


    就連臉上皺紋都在給她的話作證。


    “可後來兒子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帶回來一個姑娘,那姑娘不願意和我們一起住......”


    老太太低下頭,苦笑:“就把我們趕出來了。”


    氣氛安靜了片刻,秦暖低聲問:“你們在這住了多少年了?”


    “十年。”


    “一直過這樣的生活嗎?”


    “你的孩子一直都沒來找過你們?”


    “他還是不是人了?”


    秦暖義憤填膺。


    老太太搖頭苦笑:“是啊,一直過這樣的生活,聽說他把丈母娘一家都接過去住了,我也十年沒見過他了。”


    “老人家,你真慘。”


    老太太聞言,微愣。


    抬起頭,看到秦暖那張白皙的臉在這陰暗潮濕的環境中美得像是一株水仙花。


    高潔,不染塵埃。


    “秦醫生,你.....”


    秦暖伸開掌心,糖紙裏邊躺著完好無損的糖果。


    她看著老太太,不慌不忙問:“這糖裏有什麽東西?”


    老太太愣住,一臉莫名:“您在說什麽?”


    秦暖從醫藥箱裏拿出一個透明液體的玻璃瓶。


    啪的一聲摔碎在地上。


    淡淡的藥味彌漫。


    老太太臉色微變,強撐:“秦醫生,你這是在做什麽?”


    秦暖靜靜看著她:“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什麽?”


    秦暖:“頭暈啊。”


    剛說完,她就感到腦袋暈乎乎的,像是被人下了迷藥。


    “你,你做了什麽?”


    老太太的語氣變了。


    不在唯諾拘謹。


    不再滄桑。


    嬌媚誘人的陰冷。


    像一條黑暗中爬行的毒蛇吐信一般。


    隻聽著就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秦暖後退兩步,淡笑:“剛才我一直在想你是誰,可始終都沒有頭緒,現在我應該猜到了。”


    “這張年邁的皮囊下還是年邁的靈魂。”


    “我雖然沒見過你的樣貌,但絕對很美,美得讓人神魂顛倒。”


    “可您忘了,您老了,紅顏枯骨是一個正常人的寫照,但不適合您。”


    秦暖仔細打量神色陰沉的老太太:“我該怎麽稱呼您,季老夫人,還是鍾離小姐?”


    鍾離雲傾想過一萬種可能,就是沒想過現在這種可能。


    她活了這麽多年,竟然栽在一個丫頭片子的手裏。


    既已揭穿,也不必隱瞞。


    不符合她鍾離雲傾的行事風格。


    咯咯一笑,嬌媚萬千。


    即便那張蒼老的皮囊在身,依舊能讓人感受到她的風姿。


    佝僂的脊背挺直,笑問:“怎麽猜出來的?”


    秦暖見她竟然不受迷藥的影響,心中驚訝。


    不愧是老妖怪。


    “你沒見過夏助理,但你知道她姓夏。”


    鍾離雲傾了然。


    看向秦暖的目光帶著欣賞。


    “你要真是季家的血脈該多好。”


    季家那些一個個都是死腦筋。


    出了個季成州,也是個沒用的廢物。


    當初為了一個女人耽誤了研究幾十年。


    秦暖可一點都不想:“我以我身上沒有季家血脈為榮。”


    鍾離雲傾:“......”


    神色陰冷:“就憑那一點你就猜到我的身份?”


    秦暖在拖延時間,鍾離雲傾想聽,她自然願意說。


    “那盒糖。”


    指著她身上破舊帆布袋裏的糖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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